出自朱熹《中庸章句序》
译文:
总的说来,由人的心所能感知觉悟得到的虚冥之中的本质,用一个符号“一”就可以将之完全囊括亦尽了.然而,也有人对“心”有不同的看法,从而区分出“人心”和“道心”.之所以有这种分别,在于其各自对“形”和“气”的产生或源起的探讨角度有所不同:有的是从“性命”的“正”与否这个角度去探讨的,所以在对“正”的感知和觉悟的方面就出现了不同;有的是从本质所表现的危殆而不安的状态这个角度去探讨的,所以在对其状态上的微妙而难见的情形的认识方面就出现了不同.然而,既然是人,就没有不具有“形”的,所以即便是在智力方面堪称“上智”的人,也不能没有“人心”;既然是人,就没有不具有“性”的,所以即便是在智力方面虽为“下愚”的人,也不能没有“道心”.“人心”和“道心”两者,都杂处于人的“形”和“性”的每一个地方,只是看人自身能不能以“治”的程序去加以处理而已.所以,对于“人心”和“道心”这两者,从其“危”的角度去看的,则会感到其发展是愈来愈“危”;从其“微”的角度去看的,则会感到其发展是愈来愈“微”.但是,“天理”也就是宇宙的本质是恒定不变的,不会因某一个人本身在“欲”的方面有所不同就随之有所不同.如果说人的“思”能够达到“精”的高度,就会看到“人心”和“道心”这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同;如果说人能够得到“一”(宇宙的逻辑定律箭头“一”),就自然可以将自身的“心”守护并维持在“正”的范围里,使自身的“心”不再有与“人心”和“道心”出现分离的情形.所以,如果对一切事情都惟“精”惟“一”并持之以恒地去加以处理,就必然可以使“道心”成为一个人的主要的方面,而“人心”则变成从属的方面,处处听命于“道心”的指引和安排.倘如此,则从“危”的角度去探讨的就必然会达到“安”的境界;从“微”的角度去探讨的就必然会达到“得”的境界;甚至在说到“动”和“静”的事情时,也不会发生什么不足或者太过的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