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安长大的我,从未见过这样厚、这样白的雪。翠华山此刻在我眼中,就像一个玩累的孩子,躺在厚厚的棉被里。今天到这里滑雪,是个错误的决定,太冷了。不过,我还是很兴奋,毕竟是第一次。我穿上雪鞋,将雪杖深深地扎进雪里,一手紧紧地扶着雪杖,另一只手则拽着爸爸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将一只脚踩进滑雪板,在确定不会滑倒的情况下,我将另一只脚也踩进去,并放开了爸爸,自己撑着雪杖走。可是,由于这儿是个坡儿,我还没有迈脚,便被雪杖带着滑了下去,不见要保持平衡,还要向前面喊着:“让一下,让一下。”自然的,我摔倒在雪地里。疼是不太疼,但是接下来的问题就严重了。就是,我穿着这一米长的“鞋”,要怎么站起来啊?一会儿是左边的板把右边的绊了,一会右边的把左边的压了,让我在雪地里足足挣扎了十几分钟,还是没有站起来。最后,还是教练帮我把雪板卸下来,我才狼狈地爬了起来。 然后便不怎么敢滑雪了,原因就是怕摔了再也爬不起来。我坐在雪堆里,看着同伴们的身影穿梭在茫茫飞雪里,又羡慕、又无奈。这时,一个红色的身影跃入我的眼帘,接着是两根飞动的小辫儿。在白色里,这个女孩分外引人注意。我看了她好久,她一直在从上往下滑,没有一次不摔,但却从来没有停下。她这会儿又费力的将雪板拖到高处,飞快地滑了下来。那红色的外衣特别生动。“嗵!”不出所料的,她又摔了。坐了没一会儿,女孩儿使劲儿按下固定钮,倔强的小脸憋得通红,好不容易卸开了雪板,她扶着雪杖,勉强站了起来,拖起雪板,又走向高处。我心里突然亮了,我挥手冲同伴大喊:“我会赶上你们的。” 于是,我不再担心摔倒了。从上往下滑,基本是滑不了十几米,就要摔一跤。但我卸下滑板,用雪杖的套环把它钩住,拖上去。再摔,再拖上去,再滑……在这样无数次的重复之后,我终于学会“刹车”了。这个过程便改为:滑、刹车、高兴地乱动、再摔。当我稳定住情绪之后,从坡上再滑下来,我稳稳地停住了……我高兴地仰头看着从更高峰滑下来的人,一激动,仰面倒在雪地里。雪橇板早已卸下了,我站起来,想着:虽然我没有登上巅峰,但我已经获得了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