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的只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
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郑屠挣不起来,那把尖刀,也丢
在一边,口里只叫:“打得好!”鲁达骂道:“直娘贼,还敢应口!”提起拳头来,
就眼眶际眉梢只一拳,打得眼棱缝裂,乌珠迸出,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的,红的、黑
的、绛的,都绽将出来.两边看的人,惧怕鲁提辖,谁敢向前来劝.郑屠当不过,
讨饶.鲁达喝道:“咄!你是个破落户,若是和俺硬到底,洒家倒饶了你;你如何
对俺讨饶,洒家偏不饶你.”又只一拳,太阳上正着,却似做了一个全堂水陆的道
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鲁达看时,只见郑屠挺在地下,口里只有出的气,
没了入的气,动弹不得.鲁提辖假意道:“你这厮诈死,洒家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