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在追求一种心境,在清淡中忘却尘事。
喜欢一个人走着,没有目的,没有依托,一切都随着脚步。微风里,羸光下,沿着泥泞的小路,一双泥泞的脚。
遇见她,仅仅只是意外,杂草纷飞的尽头。她,忧郁着,雪色的身子泛起的是淡色的红。
在等着,她,在等着什么?戏着水,婴儿柔嫩的手心戏水的样子,好不可爱。
多想沏盏清茶,在这茶色一般的水岸,看着茶水一般的你。可我明白,一时间不会有太多完美,你既在这儿,何又奢望太多。
看着,不由得脑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了。定下神,是你,全是你,空白的全是你紧拥的花瓣,一片紧抱着一片,每片都是妈妈的孩子。有些线条,零落的轻轻地荡着,宛若风中穿白褶裙的少女,淡然而不失妖娆。
水是你的颜色,都说水与女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你,感情是水做的。想碰你,可担心一沾手你就会化,化得水一个颜色,就没了。那样,我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只便看着,远远地看着,水中出浴,水中淡去的你。
有一些忘了,游走是不可以停足的,既为你破了规矩,多停停又何妨。不见了,一丝杂念就让你在眼皮底下丢了。一湖缠缠的叶,叫我怎得找你。都怪你,怎生得那水般剔透,叫眼拙的我,在哪儿找你。
早说过,一时不会有太多完美。走了,若一滴清水,一不留神,便溶了脚下的湖里,化了另一滴水。
来了,雨。闲碎地落着,夹着满天的尘。你很聪明,知道你的身体容不得半分污垢,所以雨之前,你走了,躲到了水下。
等等吧,你会再来的,就在这雨后,直觉告我的,直觉总那么叫人相信。
湿了,湿透了,本只有汗星的衣。不冷,这个季节不属于寒冷,只因,白褶裙不属于冬季。不知是不是绝对了些,可这么想的,心里的话语是憋不住的,哪怕很想藏着。
叶留了些雨珠,在手上来回摇着,戏弄着,它是在报复,报复雨珠吓走了水纹里漂着的她。有些过分,虽带着尘,可毕竟是尘灰自己附上去的,雨珠是无辜的。
脚边惊起了一层层水雾,轻轻绕着带刺的荷杆。
有些模糊了,眼前的一切不那么清晰了,就连泥泞的小路也见不着了。算了,就让这升起的雾,洗洗我这尘封的眼。
雨好像是停了,湖面是静了下来。雾还没散,还停在眼里,是不想让我见她刚出水的样子,哪管我是如此的想。用自己的眼,记下她刚出水的那一瞬,可是,雾俨然不许。
什么时候才散,这种充满希寄的等待是很慢长的。她是怎么出来,又是怎样将白褶裙披上?她,那水做的少女,怎么就一个谜团,让我无法度清。
赖不住了,恨不得一把扯开眼里的迷雾,可是不行,自己不能在她的面前显得如此粗鲁。她,毕竟是水做的,需优雅地对待。
散了,终于散了。
找了许久,她不在,真的不在,见不到了。不要见她出水的样子了,现在,只要能见见她,就行了。
小路来了,那泥泞的小路,带我回家的。
不甘心,远了,得回回头。出来了,她出来了,随着风,捎了个微笑给我,然后就没了。
再见,我还会来的,湖心淡去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