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的“半城半乡”时代
要知道农村,须住在城市.
在他的书《獾》中,自然主义者Michael Clark描述了在早在上世纪60年代时调查动物之事.在一个农场屋子,他问一个老农民是否知道附近有没有獾生存.“獾是什么东西?”老农民回答.这个人,Clark写道,“真的不知道这种动物”.
看起来,你可以做一个不了解农村的农村人.不过传统上,农村民歌被认为是土地上的旋律.他们在那里,不是吗?城里人怎么会知道“自然之道”呢?
这个臆断对我们的文化影响甚大.它断定城乡之间有一条清晰的界限.它让农村游说团体表明自己的土生土长的文化,它“天生”的传统和消遣方式(打猎、捕鱼)正被不公正的城市主体威胁着.这些潜在的观点认为,农村最好由农村人管理.毕竟,他们知道这些事情……
不幸的是,多数时候,他们并不知道.如历史学家Keith Thomas在他的研究“人与自然世界”中显示的那样,我们对自然的知识来自对农村人的“庸俗错误”的修正.而且,虽然Thomas写的是1500到1800年间的事情,但是这个过程至今仍在延续——农村居民认为理所当然的,仍然被细致的事实观察所击败.
约克大学的一项研究指向了农村敌人——狐狸的怪异新光芒.一个农民杀狐狸越多,被狐狸吃掉的羊羔也越多.这是因为:新狐狸几乎肯定会占领死狐狸的地盘,然后这不熟悉本地区的新动物就会更多地去攻击那明显的猎物——羊羔.
这项研究的信息说明自然系统很复杂,不可预测:了解这个需要耐心地观察、细致地分析.缺乏这些,就是为什么我们在早现代社会时,草蛇被当作毒蛇杀掉,农业益虫被认为在咬植物的根.
关于农村人“应该”知道这些东西的臆断,是建立在18世纪的城乡之别的基础上的.两个世纪过去了,城市和乡村的人住在不同的地方,但是汽车、电话、媒体和网络已经把我们说的现代生活方式统一在一个趋势中了;而且从城市到农村的人口流动也把城乡区别变模糊了.所以,一个新词——“半城半乡”——就应运而生,来描述这种状态.如今我们多半在室内工作,就算我们工作于第一产业(农业),我们也更有可能是盯着电脑,而不是和土地交流.人类生活变得更加单一了,由工作、睡觉、购物和电视组织——所有这些其实在城里和农村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