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削的脸,面色黝黑,淡淡的眉毛下,一双慈善眼睛炯炯有神.
我循声迎上去,及至到了眼前,才看清是一位精瘦的老人.他身穿一套褪色的衣服,足登一双棕的的运动鞋,正用一把竹扫帚清扫着路面.
爷爷长着一副古铜色的脸孔,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尖尖的下巴上,飘着一缕山羊胡须.他高高的个儿,宽宽的肩,别看他已年过古稀,可说起话来,声音像洪钟一样雄浑有力;走起路来“蹬、蹬、蹬”他,连小伙子也追不上呢.
老秤已经五十几岁,可是身体硬实得像一座石碑;从口外刚赶来的儿马蛋子,一噘子踢到他的胸脯上,就像被跳蚤弹了一下.他的手艺高超,远近驰名,却只能混个半饥不饱;用他的话说,一辈子没吃撑着过.他脾气暴,不娶家小,不信鬼神,只好喝烈酒闻鼻烟;喝醉了就睡觉,扯起鼾声像打雷,打起喷嚏像放炮.
这老汉,头上戴着一顶破草帽,露在帽沿外边的头发已经斑白了.肩上搭着一件灰不灰、黄不黄的褂子.整个脊背,又黑又亮,闪闪发光,好像涂上了一层油.下面的裤腿卷过膝盖,毛茸茸的小腿上,布满大大小小无数个筋疙瘩,被一条条高高鼓起的血管串连着.脚上没有穿鞋,脚板上的老皮怕有一指厚,……腰上插着旱烟袋,烟荷包搭拉在屁股上,像钟摆似的两边摆动着.
他虽然已经是老态龙钟了,走路时却仍然步履矫健.
虽然已经身形佝偻,可是菊瓣似的笑容从奶奶满是皱纹的脸上绽放;虽然已经双目混浊,可是年轻时美好的回忆依然充满了她整个瘦小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