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是个爱哭的老妇人,终日阴沉着脸.
一只小蜘蛛织了一张银色的网.这张网被清凉晶莹的露珠衬托着,好像玻璃做的一样,仿佛
一碰就会叮叮当当碎掉.
小蜘蛛没有反抗,竞像一颗没有生命的、僵硬的小石子那样,滚落到草丛里.它刚落在地上
,就活了过来.拔脚飞奔而去.
小露珠在纤细的草尖上微微颤动着,好像是长长的睫毛上的泪珠一样,闪闪烁烁的,散发
出惹人怜爱的气息.
路旁最后几朵小野菊花,耷拉着花瓣做成的漂亮裙子,等待着太阳温暖的拥抱.
在清凉的、纯净的、仿佛玻璃一样清澈透明的空气里,一切都是那么漂亮、华丽;缤纷多姿
的树叶,被露水和蜘蛛网染成银色的青草,夏天不常出现的幽蓝的小河······
公麋鹿分开来,又冲上去,一会儿把头弯到地面,一会儿又抬起前腿,只用后腿站立,拿犄
角猛撞对方.它那雷鸣般嘶哑的低沉的吼声,一直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一对对翅果已经开裂,就等着风儿把它们吹落,散播到别的地方.
草儿也在等着风:在高高的长茎上,从干燥的花盘里伸出一串串华丽的、蚕丝般的灰色茸毛
;香蒲的茎长得比沼泽里的草还要高,它的顶梢穿上了褐色的小皮袄;山柳菊也挂出了毛茸茸
的小球······它们都已经准备好,要在晴朗的日子里,随着风儿一起旅行、飘散.
牛蒡(bang) 端着干燥的带刺花盘,里面盛满了菱形的种子,它们正等待猎物上钩;
狗尾草喜欢用黑色的三角形果实戳行人的袜子;还有带沟刺的猪殃殃,它的小圆果实,最喜
欢钩住人的衣衫不放——只有用毛绒才能把它擦掉.
在西伯利亚,像雀鹰、燕隼、灰背隼等猛禽,常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行袭击.
每年夏天,在奥涅加湖上,新孵出来的野鸭像乌云一样铺天盖地,那儿还大群的鸥鸟,也好
像白云一样漂浮在空中.
这只游隼是野鸭群的如影随形的瘟神.野鸭群简直成了它的流动餐厅.
灌木丛上的叶子经风一吹,好像被刀削过一样,雨点般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现在,这些猎狗又大又结实,腿又长又直,脑袋沉甸甸的,身上长着各种颜色的粗毛:黑
的、灰的、火红的、淡黄的、褐色的,还有带黑斑纹的、黄斑纹的、褐色斑纹的,还有的在火红
色上面带一大片马鞍似的黑毛.
时间过得太慢,简直像蜗牛爬行一样.不知道大胖子感觉怎么样?
这里是沙漠.难以忍受的酷热消退了,雨一直滴滴答答下个不停.空气清新宜人,远处的景
物分明.草又重新换上了绿装.以前藏起来躲避夏天炙热太阳的动物,现在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