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园田居·其三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hè)锄归.
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
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这首诗用语十分平淡自然.“种豆南山下”“夕露沾我衣”,朴素如随口而出,不见丝毫修饰.这自然平淡的诗句融入全诗醇美的意境之中,则使口语上升为诗句,使口语的平淡和诗意的醇美和谐地统一起来,形成陶诗平淡醇美的艺术特色. 陶诗于平淡中又富于情趣.陶诗的情趣来自于写意.“带月荷锄归”,劳动归来的诗人虽然独自一身,却有一轮明月陪伴.月下的诗人,肩扛一副锄头,穿行在齐腰深的草丛里,这是一幅多么美好的月夜归耕图啊!其中洋溢着诗人心情的愉快和归隐的自豪.“种豆南山下”平淡之语,“带月荷锄归”幽美之句;前句实,后句虚.全诗在平淡与幽美、实景与虚景的相互补衬下相映生辉,柔和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