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欲颓之际 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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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老人像从前一样,撑着乌蓬船回来,把船栓在因为腐朽换过好多次的木桩上。赤着脚走进家,独自弄口饭便撑起几十年放不下的烟袋,顺手从兜里摸出一盒镇上卖的便宜火柴,苍老的手轻轻擦着,点了烟便坐到门前的台阶上。人到这把年纪,剩下的多数只有回忆了,最多,也不过是近些年来重复着的“规律”和琐琐碎碎的小事。老伴早些年去了,儿女进了城,当初说过稳定后接老人过去,但前提有了,老人却舍不得这生活了一辈子的镇子。他更怕撑了很久已经饱经风雨的乌蓬船在时代的大街寸步难行老镇造就的身子骨睡不了城里人的小楼原本平静的心也承受不了任何一分喧嚣。老人总是这样一个人,不多说话,偶尔和另外几个老头下下棋,别的没什么事做,所以,想的事情就更多了。不知道他心里是否还有年龄,因为门前的景象从未改变过,流水的私语使镇上更井然,更安静,也更适合幻想、回忆。 老人总是忘记深刻的皱纹、松弛的皮肤和满头的银丝,想起曾经在前来隐居的张老师家上过的文化课,和老师离开的缘故。想起年轻时乘着乌蓬船迎娶新娘,又是怎么在船上谋生,怎么生儿育女。 老人就是这样的规律,重复着“重复”,不曾有人打搅。这天,老人依然沉思,但一个不熟悉的声音打扰了他,这声音带着老镇从来没有的活泼气氛,“大爷,我们能在这里借宿吗?”几个年轻人,从城里来的,是自行车旅行,都是一身精良装备,在长辈面前恭敬地下了车。说是骑车挑战一下自我,来到此地,只住一晚,明天一早就走。讲清原由,虽然老人有些不解,还有人自己找罪受?但还是同意了。 家里没来过客人,老人不知怎么招待,仍把自家最大最好的鱼用祖传的做法烹饪,可是不知这些“怪孩子”怎么还嫌鱼腥?是的,就像他们喝不惯这里的所谓“浑水”。这种不习惯也是相对,老人年纪大,怎么就没见过这样的孩子,一身“特别的装扮”,还花花绿绿,跟老人的灰布短衫截然不同。 已是夕阳欲颓之际,年轻人在院内说笑,因为他们不喜欢屋中的潮湿。老人则习惯地坐在青石阶上,点一袋烟,聆听那些不熟悉的名词和体会不一样的思想,但一脸不解时就又陷入自己的回忆。坐不住时,便打断年轻人的话,猛然问到他们认不认识自己的儿女。可这问题在他们看来似乎太傻太傻……一个小伙子支吾着,“大概见过,大概见过……”他知道这样能给孤独的老人一丝亲切,一丝希望。半夜了,年轻人睡得早,但老人却激动得怎么也睡不着,披了件单衣走到门口,推开酣睡中泛着潮的门,惹得它咯吱咯吱叫起来,显然,它老了。老人又坐在石阶上,数着流水潺潺,幻想起儿女美好的境况,不禁浮出微笑,非云般收敛,却似晚风明朗。他沉浸在孩子一样的幸福中了……河中撑船汉子爽朗的歌声撕开深蓝的天,又是新的日子,年轻人各自跨上车,继续旅程。在青石阶前与老船、老人、老镇告别。老人不相送……也许老镇的河是 与城市相连的……头顶的天都是同样的一抹蓝,但云彩下面却各自保留着不可替代的况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