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爷爷是个农民,我很喜欢丫在他的身边,数他额头上像小溪似的皱纹,更喜欢他那干裂、粗糙得像松树皮一样的手在我光滑的脑袋上抚摸.平时爷爷沉默寡言,只知道干活.他勤劳、朴实,种了一辈子地.严寒酷暑,风里雨里,他总是天下亮就起来干活,太阳落了才带着满身泥土回来.爷爷辛辛苦苦养大了5个孩子.打我记事起,难得听他说上几句话,就是高兴时,遇到我这个最小的孙子只是笑笑.爷爷长着一副古铜色的脸孔,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尖尖的下巴上,飘着一缕山羊胡须.他高高的个儿,宽宽的肩,别看他已年过古稀,可说起话来,声音像洪钟一样雄浑有力;走起路来“蹬、蹬、蹬”他,连小伙子也追不上呢.老秤已经五十几岁,可是身体硬实得像一座石碑;从口外刚赶来的儿马蛋子,一噘子踢到他的胸脯上,就像被跳蚤弹了一下.他的手艺高超,远近驰名,却只能混个半饥不饱;用他的话说,一辈子没吃撑着过.他脾气暴,不娶家小,不信鬼神,只好喝烈酒闻鼻烟;喝醉了就睡觉,扯起鼾声像打雷,打起喷嚏像放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