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汉语语法稳固性的表现

1个回答

  • 语法,简单地说就是语言的结构法则(规律).古汉语语法,就其广义而言,就是“五·四”以前汉民族所使用的本族语言的结构法则.按理,这种法则应该包括口语的以及书面语的.但是古代汉民族的活的语言——口语——我们已无从得知,摆在我们面前的就祗有两种形式的书面语言了:一是古白话文,一是文言文.古白话文是记录各个时代的口语的书面形式,保存至今的除了明清白话小说以外,就祗有禅宗和理学家的语录,敦煌石室裹的某些民间文学作品,诸宫调,话本以及笔记小说里记载下来的片断对话了.而大量的、浩如烟海的典籍却是用相当凝定的另一种书面语言——文言文写成的,因此我们研究的古汉语语法就不能不以文言文的结构法则为基本对象了.

    语言,作为一种特殊的社会现象,它的发展变化跟历史的进程是协调一致的,而作为语言要素的语法,当然也不例外,也处在不断的发展变化中.正是这种发展变化,使今人对於古汉语语法的学习总感觉存在不少困难,必须下一番古今对照研究的工夫,“察同求异”以扫除其中的各种障碍.不过,在语言的三个要素中,语法具有很大的稳固性,诚如王力先生在他的《汉语史稿》里所说:“数千年来,即有史以来,汉语语法是变化不大的;它靠着几千年维持下来的某些语法特点和以后发展出来的一些特点,以别於其他语言.”汉语语法的这种稳固性,正是灿烂的中国古代文化得以流传的重要因素,否则古代中医学著作的精华也难以被我们吸收.但是吸收并不全等於消化,忽视了“发展变化”那一面,就必然会“消化不良”.因此,要真正扫除阅读障碍,从语法角度考虑,对比研究是一个好办法,在“察同求异”中把归宿点放在“求异”上.鉴於此,我们在本章各节的叙述里将不惮烦地就古今汉语的异同进行一些比较,或者附录上一些重要的有关现代汉语的资料,使我们易於掌握那些属於古汉语本身的结构法则.

    在具体地叙述这些结构法则以前,有几个问题需要在这里稍加说明:首先是词的分类问题.在语法上,古今汉语类划分词类的标准是基本一致的,主要考虑词的语法功能,同时还兼顾着词汇意义.不过古汉语的词类划分还得考虑传统语言学的分类.这样,古汉语实词就该包括名词、动词、形容词、数词、量词等五类;虚词就该包括代词、副词、连词、助词、介词、叹词等六类.一般来说,实词是开放性的,尤其是前面四类,都不能一一列举出来,它们的语法功能,从古到今,除了在“活用”问题上有比较大的差异外,其他方面的变化是不大的,因此没有必要对各类实词都进行仔细地分析介绍,我们祗能就活用问题作一些探讨.至於虚词,因为它在古汉语中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语法手段,其用法又十分灵活,又是封闭性的词类,我们几乎可以全部地列出各类虚词的所有组织成员,说出它们的特点和用法.但是考虑到突出难点、重点,又要避免跟本科教材的不必要重复,因此祗能就其中不太为人注意,而又用得较为频繁的虚词,作尽可能详细的介绍.

    其次是短语问题.短语就是词组.为了叙述的方便,我们采用短语这个名称.在古今汉语的各级语言单位中,短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祗要掌握了它的结构特点,对於其他各级语言单位的特点也就容易掌握了,而且还因为短语是构成句子的重要部件,有特别活跃的造句功能.可以说,凡实词所能充当的成分,短语都可以充当,何况在古汉语中,绝大部分的句子往往都是由短语构成的.所以弄清了短语的内部成分和组合关系,句子分析上的困难就会迎刃而解了.可是长期以来,在我们的医古文教学中总是重视对句子的研究而忽略对短语的探讨和分析.这样就常常使得我们的学生在复杂的语法现象面前,难以作出令人满意的解释.有鉴於此,本章将用较多的篇幅来介绍古汉语的各类短语.

    再其次,古汉语的复句也有不少自身的特点,跟现代汉语的复句并不完全相同.从标点古书、辨章析句的角度去考虑,一句一读是否恰当,往往也有赖於对复句的正确认识.比如在《鉴药》一文里有这样一句话:“用毒以攻疹用和以安神易则两踬明矣”,在《医古文》教材的二、三、四版中,都祗在“疹”、“神”、“矣”后有标点.於是学生就往往弄不清“易则两踬明矣”是什麽意思.其实祗要看凖“明”在这个复句里具有分句的身份,在它前面加上一读,问题就解决了.

    另外,词类活用也是古汉语中常见的语法现象,尽管中学语文教材中有比较系统的讲解,但是为了学习的方便,我们还是以独立章节予以简述.

    最后还需要说明,古汉语语法中的语序问题,向来被语法研究者所重视,由於五版教材有较为详细的论述,本书初版时从略了.此次修订,考虑到语法讲解的整体性和和连贯性,笔者又增加了一个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