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堵墙,一堵很厚的墙,却只有一米来高。墙的两边,是花,是草,是祖母,散发着生命的芳香。
——题记
一、墙边墙下的墙边,生着杂草,没有人清理,生得杂乱无章。其间有着小片的苔藓,诉说着这地方怡人的环境。走在墙边的小道上,眼睛会不由自主的向那些小生命瞟去,眼中会少些忙碌,多些怡情。我曾无数次和祖母走在那里,在夕阳下,祖母的白发和洁白的墙融合在一起,她颤巍的身影映在墙上,有几分剪影的韵味。祖母会招呼我让我扶下她,她弯下身,有时将本要浇花的水浇上一些在草上,有时把手放在鼻前扇着努力呼吸着什么,再慢慢直起腰对我说:“这草也有香味儿啊。”我总点点头,望向远方。
后来闻过,确实,那草也有香味儿。
二、墙侧
墙的两侧,是花,很大两片,南边是红的,北边是黄的,长的很有规律。祖母总会跨过小道,走在那花丛的间隙中,提着浇水壶,给那些看起来有点支不起头的花儿浇上水——她总能把量控制的很好,让我经常看见那些花重放生命的样子。我不知道祖母“救”了多少花——我得听祖母的,所以我总是在和祖母相反方向的一边浇着另一种颜色的花。时不时直起腰来看看祖母,有些担心。有时恰好看见她小心地弯下自己不灵便的腰,去闻花香,我站的太远了,她弯的太低了,我便会看不到她瘦弱的身体,尽管之隔一米来高的墙。我会赶紧跑过去,翻过墙。
那花很香,比草香多了,我知道。
三、墙内
那天下雨,祖母不听劝,说是不用浇花,也得看花。只好陪她冒着雨跑过去。那之后我没事,祖母却病了,或许是凉着了,住进了医院。用她的话说,在医院,像是被关在四面墙里头,闷得要命。我知道,她是想那花花草草了。迷糊中还不忘拉着我的手:“给奶奶去看看……”我点点头,向那墙的方向跑去。花仍很好,仍开得很艳,草也一样。夏季的雨只会滋养他们。我深深呼吸那交错的清香,很舒服,拍两张照,想着待会给祖母看。回到医院,祖母却睡着了。我坐在凳子上,趴在祖母身边,她像个孩子一样呢喃着:“花儿……”我合上双眼,却忽然闻到了特别的气味。
那是什么?我一时分辨不出,是祖母身上散发出来的,花香?不完全是。草香?也不像。我看着祖母安详的睡颜,恍然明白了,世间万物无不拥有属于自身的芳香,祖母灵魂中的、生命的芳香,在我心里,无疑是最香的。
看向窗外,眼前的高楼大厦隐隐变幻成了那堵墙,那些景。我已记不得那气味,却深深记得那一刻自己心中所想。
指导教师:王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