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我哀悼隐鼠,给它复仇的时候,一面又在渴慕着绘图的《山海经》了.这渴慕是从一个远房的叔祖惹起来的.他说给我听,曾经有过一部绘图的《山海经》,画着人面的兽,九头的蛇,三脚的鸟,生着翅膀的人,没有头而以两乳当作眼睛的怪物,……可惜现在不知道放在那里了.
我很愿意看看这样的图画,但不好意思力逼他去寻找,他是很疏懒的.问别人呢,谁也不肯真实地回答我.压岁钱还有几百文,买罢,又没有好机会.有书买的大街离我家远得很,我一年中只能在正月间去玩一趟,那时候,两家书店都紧紧地关着门.玩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的,但一坐下,我就记得绘图的《山海经》.大概是太过于念念不忘了,连阿长也来问《山海经》是怎么一回事.这是我向来没有和她说过的,我知道她并非学者,说了也无益;但既然来问,也就都对她说了.
以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