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黎明将醒,星辰当着我的窗户,和极浅显的树影映衬在一起。须臾盖上的书上“刘胡兰”三个红色大字相当夺目。我怀着复杂的心情,徐徐地合上了这本书,但内心却难以平复,正如窗外嗤嗤繁响的虫鸣一般。 鲜花的氤氲夹杂在微弱的晨风中,倚在窗边的我不禁又回去了书中的世界: 一九四七年一天清晨,刘胡兰也领受到了呼呼的北风,不过是在户外、铡刀旁。当时这个尚未满15岁的小姑娘,面对日暮途穷的阎锡山部队的拷问与詈骂,不为所动,即使他们煞有介事地以死亡威胁刘胡兰,她仍信心坚定,不信“自白就能转生,自白就是自救”这样痴騃的话。怨忿的敌人没有办法,铡死刘胡兰后便悻悻离村。 “英雄赴死易,从容就义难。”当我回想起这一段文字时,心灵受了隐痛,暗恨那帮刽子手。为了自保和不正当的利益搅乱了当时混乱不堪的战局形势,但他们没有料想到无数的爱国主义者意志清绝,毫不动摇。 叛徒的出现导致了革命战士的牺牲。如书中的安五则不敌敌人的惶惑,在敌人面前道出了他知道的一切,以此“自救”。我可以想象:当敌人把脸凑近他,近得可怕时他内心的凄恻和敌人帮他“转生”后对他的嗤笑…… “沧海清水,何问其源?来自无限,归于无限。”无数的英雄牺牲,无限的人们会感激,正是有他们当火种,毁灭一切邪恶的明火才会烧到全国各地,才有无数的胜利。胜利的火种就是从他们中淬炼出的宝贵内核。他们与那段历史真是绝妙的遇合。 书封面有一帧刘胡兰的雕塑像,她穿着农衣的形象让我觉得她是极朴素的人。没有什么文化、见地也不广,但是信仰充满了她的内心,支持着她极其渴望为劳苦大众的解放而献身的信念。 俯在窗上的我看到满月西落,紫光已退。此时,略带金色的光从窗中撒下一束,投射到我手上。在朝霭中,我似乎看到灯火灿然的都市隐没了,那恣意的时光早已远去了。 柔和的日光亮了起来,红色的书名显得打眼。我的手感受着温柔的日光,闻到周遭弥散着一股香气,可能是氤氲的花香,或许是浓厚的书香。向窗外眺望,见一片花景,煞是艳丽。眼前在晓风中摇曳的柳叶儿更是给它们作衬,让人不能移目。 往者不可留,逝者不可追。待到山花烂漫时,海波似的蓝天上疏疏往来的白云都算不了什么。满山的芳花中我认得好几朵,其中最靓的一朵,是刘胡兰。她为了我们的今天,过早失去了绽放的机会。如今满山花开,希望她能与她们为伴,在新中国的大地上,重温一次被历史窃走的青春,感受青春的美妙。相信花朵的香气也会因为她的莞尔一笑而充满这片红色的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