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考

清晨六点刚过，电话铃突然响起，是逍同学的妈妈打来的：“东直门中学已经排到150号了，你带着孩子早点来吧！”天呐！这些家长是不是都疯了？！从睡梦中蓦然惊醒的我，忽然就有了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这个周日是东城区小升初报名正式开始的第二天，各学校的特色班集中在今天报名面试。所谓特色班其实就是以前说的实验班，包括双语、数学、科技等。每个孩子可以选择两个特色班去面试，再加上两周后的体制改革试点校的综合量化，孩子们仅有四次自主选择学校的机会（周六已进行的体育文艺特长生的测试只是针对少数孩子），一旦错过就只能听凭电脑派位，分到一个什么样的学校只有听天由命了。原计划是先去东直门中学，听到这个消息，我想反正是要等，莫不如直接去五中。在哪儿排队都是排队，何不去一个更好的学校。七点半带逍赶到五中时，学校门里门外都是人，我们拿到的是报名序号已是327号。据说最早来排队的家长凌晨三点就来了，逍一位同学的父亲是早上五点多到的，只拿到了87号。原定面试八点半开始，七点刚过第一批孩子就被领进了面试区，到九点钟的时候还没有一个出来的。因为五中要对孩子进行组织运用语言能力、英语听说读能力、对数学的感知和运算能力以及创新思维能力等全方位的考核，已通知报名在300号以后的学生下午一点再来。本来逍还在犹豫第二个学校是报一七一中学还是东直门中学，听别的家长说一七一的英语班要求孩子必须达到公共英语二级以上的水平，只好放弃了考一七一的想法。跟熟悉的家长打声招呼“我们赶场去了”，我和逍直奔东直门。已经有消息传来，东直门中学主要进行英语考核，面试时间比五中短很多，目前报名的孩子已全部进入考场，后去的学生也是随到随进，不必在曝晒的阳光下等待太久。东直门中学的院墙外，起码有六、七百位家长正在焦急等候，每出来一个考完的孩子，就会有一大堆家长围上去探听面试的内容。我一边送逍往校门里走，一边安慰他说今天来主要是长一下见识，参加考试的都是学习特别优秀的孩子，即使没考上也关系，咱们的目标是两周后试点校的考试。逍对我的安慰还有点不屑一顾：“考得怎么样还不一定呢！”对自己他似乎还有点信心。从九点半开始，我也加入了校门外静候的家长大军。路两旁停满了家长们送孩子的车，加上乌泱乌泱的人群，很宽的马路也显得有些拥挤。一位家长不住地跟旁边的人念叨：每个周末、假日都带着孩子四处奔波，早知道今年是这个鬼政策，还不如多给孩子一点玩的时间……说着说着就红了眼圈。周围的家长有的叹气，有的摇头，还有的不住地苦笑，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逍出来的时候快十一点了，第一句话就告诉我：没戏了！面试时一看到三个老师围着一个学生，他心里就特别紧张，老师提的问题也没有回答好。我宽慰他说咱们的目标是五中，不管是实验班还是普通班。来这儿不过是为了现场锻炼一下，没考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又跟他交流了一下以后面试应注意的问题，找个凉快的餐馆连吃饭带休息，中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十二点四十五分，我们回到了五中校园，下午的面试已经开始。九个孩子一组，先在操场另一边接受综合素质的量化，即根据四至六年级《小学生质量综合评价手册》的内容给学生打分，然后排着队进教学楼对数学、英语水平进行考核，再提交三好学生、各种比赛及等级考试的证书等实力证明。不时有孩子蹦着高儿从里面跑出来，因为他或她的报名卡被学校收下了，也就是说他们已经被学校录取了。更多的孩子都被告知等候通知，能不能等到通知，会等到什么样的通知，谁也不知道。天气预报说今天的最高气温是32度，下午二点的时候，学校操场上肯定不止是这个温度。明晃晃的太阳从头顶直直地照下来，蒸腾的热气烤得人睁不开眼。组织面试的老师不断提醒家长们可以到旁边的礼堂等候，里面特意为家长开了空调。大多数的家长都守在操场边不肯离开，虽然明知道孩子要一两个小时之后才能出来。『作者：听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