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香片
您先倒上一杯茶——当心烫!您尖着嘴轻轻吹着它。在茶烟缭绕中,您可以看见香港的公共汽车顺着柏油出道徐徐地驰下山来。开车的身后站了一个人,抱着一大捆杜鹃花。人倚在窗口,那枝枝丫丫的杜鹃花便伸到后面的一个玻璃窗外,红成一片。后面那一个座位上坐着聂传庆,一个二十上下的男孩子。说他是二十岁,眉梢嘴角却又有点老态。同时他那窄窄的肩膀和细长的脖子又似乎是十六七岁发育未完全的样子。他穿了一件蓝绸子夹袍,捧着一叠书,侧着身子坐着,头抵在玻璃窗上,蒙古型的鹅蛋脸,淡眉毛,吊梢眼,衬着后面粉霞缎一般的花光,很有几分女性美。惟有他的鼻子却是过分地高了一点,与那纤柔的脸庞犯了冲。他嘴里衔着一张桃红色的车票,人仿佛是盹着了。
车子突然停住了。他睁开眼一看,上来了一个同学,言教授的女儿言丹朱。他皱了一皱眉毛。他顶恨在公共汽车上碰见熟人,因为车子轰隆轰隆开着,他实在没法听见他们说话。他的耳朵有点聋,是给他父亲打的。
言丹朱大约是刚洗了头发,还没干,正中挑了一条路子,电烫的发梢不很鬈了,直直地披了下来,像美国漫画里的红印度小孩。滚圆的脸,晒成了赤金色。眉眼浓秀,个子不高,可是很丰满。她一上车就向他笑着点了个头,向这边走了过来,在他身旁坐下,问道:“回家去么?”传庆凑到她跟前,方才听清楚了,答道:“嗳。”
卖票的过来要钱,传庆把手伸到袍子里去掏皮夹子,丹朱道:“我是月季票。”又道:“你这学期选了什么课?”
传庆道:“跟从前差不多,没有多大变动。”丹朱笑道:“
我爸爸教的文学史,你还念吗?”传庆点点头。丹朱笑道:
“你知道么?我也选了这一课。”传庆诧异道:“你打算做你爸爸的学生?”丹朱扑嗤一笑道:“可不是!起先他不肯呢!他弄不惯有个女儿在那里随班听讲,他怕他会觉得窘。还有一层,他在家里跟我们玩笑惯了的,上了堂,也许我倚仗着是自己家里人,照常的问长问短,跟他唠叨。他又板不起脸来!结果我向他赌神罚咒说:上他的课,我无论有什么疑难的地方,绝对不开口。他这才答应了。”传庆微微地叹了一口气道:“言教授……人是好的!”丹朱笑道:“怎么?他做先生,不好么?你不喜欢上他的课?”传庆道:“你看看我的分数单子,就知道他不喜欢我。”丹朱道:“哪儿来的话?他对你特别严,因为你是上海来的,国文程度比香港的学生高。他常常夸你来着,说你就是有点懒。”
传庆掉过头去不言语,把脸贴在玻璃上。他不能老是凑在她跟前,用全副精神听她说话。让人瞧见了,准得产生某种误会。说闲话的人已经不少了,就是因为言丹朱总是找着他。在学校里,谁都不理他。他自己觉得不得人心,越发的避着人,可是他躲不了丹朱。
丹朱——他不懂她的存心。她并不短少朋友。虽然她才在华南大学读了半年书,已经在校花队里有了相当的地位。凭什么她愿意和他接近?他斜着眼向她一瞟。一件白绒线紧身背心把她的厚实的胸脯子和小小的腰塑成了石膏像。他重新别过头去,把额角在玻璃窗上揉擦着。他不爱看见女孩子,尤其是健全美丽的女孩子,因为她们对于自己分外的感到不满意。丹朱又说话了。他摆着盾毛勉强笑道:“对不起,没听见。”她提高了声音又说了一遍,说了一半,他又听不仔细了。幸而他是沉默惯了的,她得不到他的答复,也就恬然不以为怪。末后她有一句话,他却凑巧听懂了。她低下头去,只管把绒线背心往下扯,扯下去又缩上去了。她微笑着道:“前天我告诉你的关于德荃写给我的那封信,请你忘记掉它罢。只当我没有说过。”传庆道:“为什么?”丹朱道:“为什么?……那是很明显的。我不该把这种事告诉人。我太孩子气了,肚子里搁不住两句话!”传庆把身子往前探着,两肘支在膝盖上,只是笑。丹朱也跟着他向前俯着一点,郑重地问道:“传庆,你没有误会我的意思罢?我告诉你那些话,决不是夸耀。我——我不能不跟人谈谈,因为有些话闷在心里太难受了……像德荃,我拒绝了他,就失去了他那样的一个朋友。我爱和他做朋友。我爱和许多人做朋友,至于其他的问题,我们年纪太小了,根本谈不到。可是……
可是他们一个个的都那么认真!”隔了一会,她又问道:“
传庆,你嫌烦么?”传庆摇摇头。丹朱道:“我不知为什么,这些话我对谁也不说,除了你。”传庆道:“我也不懂为什么。”丹朱道:“我想是因为……因为我把你当做一个女孩子看待。”传庆酸酸地笑了一声道:“是吗?你的女朋友也多得很,怎么单拣中了我呢?”丹朱道:“因为只有你能够守秘密。”传庆倒抽了一口冷气道:“是的,因为我没有朋友,没有人可告诉。”丹朱忙道:“你又误会了我的意思!”两人半晌都没做声。丹朱叹了口气道:“我说错了话,但是……但是,传庆,为什么你不试着交几个朋友?玩儿的时候,读书的时候,也有个伴。你为什么不邀我们上你家里去打网球?我知道你们有个网球场。”传庆笑道:“我们的网球场,很少有机会腾出来打网球。多半是晾满了衣裳,天暖的时候,他们在那里煮鸦片烟。”丹朱顿住了口,说不下去了。
传庆回过头去向着窗外。那公共汽车猛地转了一个弯,人手里的杜鹃花受了震,簌簌乱飞。传庆再看丹朱时,不禁咦了一声道:“你哭了!”丹朱道:“我哭做什么?我从来不哭的!”然而她终于凄哽地质问道:“你……你老是使我觉得我犯了法……仿佛我没有权利这么快乐!其实,我快乐,又不碍着你什么!”传庆取过她手里的书,把上面的水渍子擦了一擦,道:“这是言教授新编的讲义么?我还没有买呢。你想可笑么,我跟他念了半年书,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丹朱道:“我喜欢他的名字。我常常告诉他,他的名字比人漂亮。”传庆在书面上找到了,读出来道:“言子夜……
”他把书搁了下来,偏着头想了一想,又拿起来念了一遍道:“言子夜……”这一次,他有点犹疑,仿佛不大认识这几个字。丹朱道:“这名字取得不好么?”传庆笑道:“好!怎么不好!知道你有个好爸爸!什么都好,就是把你惯坏了!”丹朱轻轻地啐了一声,站起身来道:“我该下去了。再见罢!”
她走了,传庆把头靠在玻璃窗上,又仿佛盹着了似的。前面站着的抱着杜鹃花的人也下去了,窗外少了杜鹃花,只剩下灰色的街。他的脸,换了一副背景,也似乎是黄了,暗了。
车再转了个弯。棕榈树沙沙地擦着窗户,他跳起身来,拉了拉铃,车停了,他就下了车。
他家是一座大宅。他们初从上海搬来的时候,满院子的花木。没两三年的工夫,枯的枯,死的死,砍掉的砍掉,太阳光晒着,满眼的荒凉。一个打杂的,在草地上拖翻了一张藤椅子,把一壶滚水浇了上去,杀臭虫。
屋子里面,黑沉沉的穿堂,只看见那朱漆楼梯的扶手上,一线流光,回环曲折,远远的上去了。传庆蹑手蹑脚上了楼,觑人不见,一溜烟向他的卧室里奔去。不料那陈旧的地板吱吱格格一阵响,让刘妈听见了,迎面拦住道:“少爷回来了!见过了老太太没有?”传庆道:“待会儿吃饭的时候总要见到的,忙什么?”刘妈一把揪住他的袖子道:“又来了!你别是又做了什么亏心事?鬼鬼祟祟地躲着人!趁早去罢,打个照面就完事了。不去,又是一场气!”传庆忽然年纪小了七八岁,咬紧了牙,抵死不肯去。刘妈越是推推搡搡,他越是挨挨蹭蹭。刘妈是他母亲当初陪嫁的女佣。在家里,他憎厌刘妈,正如同在学校里他憎厌言丹朱一般。寒天里,人冻得木木的,倒也罢了。一点点的微温,更使他觉得朱抱着厚沉沉的漆皮笔记夹子,悄悄地溜了进来,在前排的偏左,教授的眼光射不到的地方,拣了一个座位,大约是惟恐引起了她父亲的注意,分了他的心。她掉过头来,向传庆微微一笑。她身边还有一个空位,传庆隔壁的一个男学生便推了传庆一下,撺掇他去坐在她身旁。传庆摇摇头。那人笑道:“就有你这样的傻子!你是怕折了你的福还是怎么着?你不去,我去!”说罢,刚刚站起身来,另有几个学生早已一拥而前,其中有一个捷足先登,占了那座位。
那时虽然还是晚春天气,业已暴热。丹朱在旗袍上加了一件长袖子的白纱外套。她侧过身来和旁边的人有说有笑的,一手托着腮。她那活泼的赤金色的脸和胳膊,在轻纱掩映中,像玻璃杯里滟滟的琥珀酒。然而她在传庆眼中,并不仅仅引起一种单纯的美感。他在那里想:她长得并不像言子夜。那么,她一定是像她的母亲,言子夜所娶的那南国姑娘。言子夜是苍白的,略微有点瘦削,大部分的男子的美,是要到三十岁以后方才更为显著,言子夜就是一个例子。算起来他该过了四十五岁吧?可是看上去要年轻得多。
言子夜进来了,走上了讲台。传庆仿佛觉得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一般。传庆这是第一次感觉到中国长袍的一种特殊的萧条的美。传庆自己为了经济的缘故穿着袍褂,但是像一般的青年,他是喜欢西装的。然而那宽大的灰色绸袍,那松垂的衣褶,在言子夜身上,更加显出了身材的秀拔。传庆不由地幻想着:如果他是言子夜的孩子,他长得像言子夜么?十有八九是像的,因为他是男孩子,和丹朱不同。
言子夜翻开了点名簿:“李铭光,董德基,王丽芬,王宗维,王孝贻,聂传庆……”传庆答应了一声,自己疑心自己的声音有些异样,先把脸急红了。然而言子夜继续叫了下去:“秦德芬,张师贤……”一只手撑在桌面上,一只手悠闲地擎着点名簿——一个经历过世道艰难,然而生命中并不缺少一些小小的快乐的人。传庆想着,在他的血管中,或许会流着这个人的血。呵,如果……如果该是什么样的果子呢?该是淡青色的晶莹多汁的果子,像荔枝而没有核,甜里面带着点辛酸。如果……如果他母亲当初略微任性,自私一点,和言子夜诀别的最后一分钟,在情感的支配下,她或者会改变了初衷,向他说:“从前我的一切,都是爹妈做的主。现在你……你替我做主罢。你说怎样就怎样。”如果她不是那么瞻前顾后——顾后!她果真顾到了未来么?她替她未来的子女设想过么?她害了她的孩子!传庆并不是不知道他对于他母亲的谴责是不公正的。她那时候到底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有那么坚强的道德观念,已经是难得的了。任何人遇到难解决的问题,也只能够“行其心之所安”罢了。他能怪他的母亲么?
言教授背过身去在黑板上写字,学生都沙沙地抄写着,可是传庆的心不在书上。吃了一个“如果”,再剥一个“如果”,譬如说,他母亲和言子夜结了婚,他们的同居生活也许并不是悠久的无瑕的快乐。传庆从刘妈那里知道碧落是一个心细如发的善感的女人。丹朱也曾经告诉他:言子夜的脾气相当的“梗”,而且也喜欢多心。相爱着的人又是往往地爱闹意见,反而是漠不相干的人能够互相容忍。同时,碧落这样的和家庭决裂了,也是为当时的社会所不容许。子夜的婚姻,不免为他的前途上的牵累。近十年来,一般人的观念固然改变了,然而子夜早已几经蹉跎,灭了锐气。一个男子,事业上不得意,家里的种种小误会与口舌更是免不了的。那么,这一切对于他们的孩子有不良的影响么?不,只是好!小小的忧愁与困难可以养成严肃的人生观。传庆相信,如果他是子夜与碧落的孩子,他比起现在的丹朱,一定较为深沉,有思想。同时,一个有爱情的家庭里面的孩子,不论生活如何的不安定,仍旧是富于自信心与同情——
积极,进取,勇敢。丹朱的优点他想必都有,丹朱没有的他也有。他的眼光又射到前排坐着的丹朱身上。丹朱凝神听着言教授讲书,偏着脸,嘴微微张着一点,用一支铅笔轻轻叩着小而白的门牙。她的脸庞的侧影有极流丽的线条,尤其是那孩子气的短短的鼻子。鼻子上亮莹莹地略微有点油汗,使她更加像一个喷水池里湿濡的铜像。
她在华南大学专攻科学,可是也匀出一部分的时间来读点文学史什么的。她对于任何事物都感到广泛的兴趣,对于任何人也感到广泛的兴趣。她对于同学们的一视同仁,传庆突然想出了两个字的评语:滥交。她跟谁都搭讪,然而别人有了比友谊更进一步的要求的时候,她又躲开了,理由是他们都在求学时代,没有资格谈恋爱。那算什么?毕了业,她又能做什么事?归根究底还不是嫁人!传庆越想越觉得她的浅薄无聊。如果他有了她这么良好的家庭背景,他一定能够利用这机会,做一个完美的人。总之,他不喜欢言丹朱。
他对于丹朱的憎恨,正像他对言子夜的畸形的倾慕,与日俱增。在这种心理状态下,当然他不能够读书,学期终了的时候,他的考试结果,样样都糟,惟有文学史更为凄惨,距离及格很远,他父亲把他大骂了一顿,然而还是托了人去向学校当局关说,再给他一个机会,秋季开学后让他仍旧随班上课。传庆重新到学校里来的时候,精神上的变态,非但没有痊愈,反而加深了,因为其中隔了一个暑假,他有无限的闲暇,从容地反省他的痛苦的根源。他和他父亲聂介臣日常接触的机会比以前更多了。他发现他有好些地方酷肖他父亲,不但是面部轮廓与五官四肢,连行步的姿态与种种小动作都像。他深恶痛嫉那存在于他自身内的聂介臣。他有方法可以躲避他父亲,但是他自己是永远寸步不离地跟在身边的。
整天他伏在卧室角落里那只藤箱上做着“白日梦”。往往刘妈走过来愕然叫道:“那么辣的太阳晒在身上,觉也不觉得?越大越糊涂,索性连冷热也不知道了!还不快坐过去!”他懒得动,就坐在地上,昏昏地把额角抵在藤箱上,许久许久,额上满是粼粼的凸凹的痕迹。
快开学的时候,他父亲把他叫去告诫了一番道:“你再不学好,用不着往下念了!念也是白念,不过是替聂家丢人!”他因为不愿意辍学,的确下了一番苦功。各种功课倒潦潦草草可以交代得过去了,惟有他父亲认为他应当最有把握的文学史,依旧是一蹶不振,毫无起色。如果改选其他的一课,学分又要吃亏太多,因此没奈何只得继续读下去。
照例圣诞节和新年的假期完毕后就要大考了。圣诞节的前夜,上午照常上课。言教授要想看看学生们的功课是否温习得有些眉目了,特地举行了一个非正式的口试。叫到了传庆,连叫了他两三声,传庆方才听见了,言教授先就有了三分不悦,道:“关于七言诗的起源,你告诉我们一点。”传庆乞乞缩缩站在那里,眼睛不敢望着他,嗫嚅道:“七言诗的起源……”满屋子静悄悄地。传庆觉得丹朱一定在那里看着他——看着他丢聂家的人。不,丢母亲的人!言子夜夫人的孩子,看着冯碧落的孩子出丑。他不能不说点什么,教室里这么静。他舔了舔嘴唇,缓缓地说道:“七言诗的起源…
…七言的起源……呃……呃……起源诗的七言!”
背后有人笑。连言丹朱也忍不住扑嗤一笑。有许多男生本来没想笑,见言丹朱笑了,也都心痒痒地笑了起来。言子夜见满屋子人笑成一片,只当做传庆有心打趣,便沉下了脸,将书重重的向桌上一掼,冷笑道:“哦,原来这是个笑话!对不起,我没领略到你的幽默!”众人一个个的渐渐敛起了笑容,子夜又道:“聂传庆,我早就注意到你了。从上学期起,你就失魂落魄的。我在讲台上说的话,有一句进你的脑子去没有?你记过一句笔记没有?——你若是不爱念书,谁也不能逼着你念。趁早别来了,白耽搁了你的同班生的时候,也耽搁了我的时候!”传庆听他这口气与自己的父亲如出一辙,忍不住哭了。他用手护着脸,然而言子夜还是看见了。子夜生平最恨人哭,连女人的哭泣他都觉得是一种弱者的要挟行为,至于淌眼抹泪的男子,那更是无耻之尤,因此分外的怒上心来,厉声喝道:“你也不怕难为情!中国的青年都像了你,中国早该亡了!”
这句话更像锥子似地刺进传庆心里去,他索性坐下身来,伏在台上放声哭了起来,子夜道:“你要哭,到外面哭去!我不能让你搅扰了别人。我们还要上课呢!”传庆的哭,一发不可克制,呜咽的声音,一阵比一阵响。他的耳朵又有点聋,竟听不见子夜后来说的话。子夜向前走了一步,指着门,大声道:“你这就给我出去!”传庆站起身,跌跌冲冲走了出去。
当天晚上,华南大学在半山中的男生宿舍里举行圣诞夜的跳舞会。传庆是未满一年的新生,所以也照例被迫购票参加。他父亲觉得既然花钱买了票,不能不放他去,不然,白让学校占了他们一个便宜,因此竟破天荒地容许他单身赴宴。传庆乘车来到山脚下,并不打算赴会,只管向丛山中走去。他预备走一晚上的路,消磨这狂欢的圣诞夜。在家里,他知道他不能够睡觉,心绪过于紊乱了。香港虽说是没有严寒的季节,圣诞节夜却也是够冷的。满山植着矮矮的松杉,满天堆着石青的云。云和树一般被风嘘溜溜吹着,东边浓了,西边稀了,推推挤挤,一会儿黑压压拥成了一团,一会儿又化为一蓬绿气,散了开来。林子里的风,呜呜吼着,像捌犬的怒声。较远的还有海面上的风,因为远,就有点凄然,像哀哀的狗哭。传庆双手筒在袖子里,缩着头,急急地顺着石级走上来。走过了末了一盏路灯,以后的路是漆黑的,但是他走熟了,认得出水门汀道的淡白的边缘。并且他喜欢黑。在黑暗中他可以暂时遗失了自己,脚底下的沙石嘁擦嘁擦响了。是谁?是聂传庆么?“中国的青年都像了他,中国就要亡了”的那个人?就是他?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黑了,瞧不清。
他父亲骂他为“猪,狗”,再骂得厉害些也不打紧,因为他根本看不起他父亲。可是言子夜轻轻的一句话就使他痛心疾首,死也不能忘记。他只顾往前走,也不知走了多少时辰,摸着黑,许是又绕回来了。一转弯,有一盏路灯。一群年青人说着笑着,迎面走了过来,跳舞会该是散了罢?传庆掉过头来就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他听见言丹朱的嗓子在后面叫:“传庆!传庆!”更加走得快。丹朱追了他几步,站住了脚,又回过身来,向她的舞伴们笑道:“再会罢!我要赶上去跟我们那位爱闹蹩扭的姑娘说两句话。”众人道:“可是你总得有人送你回家!”丹朱道:“不要紧,我叫传庆送我回去,也是一样的!”众人还有些踌躇,丹朱笑道:“行!行!真的不要紧!”说着,提起了她的衣服,就向传庆追来。
传庆见她真来了,只得放慢了脚步。丹朱跑得喘吁吁的,问道:“传庆,你怎么不来跳舞?”传庆道:“我不会跳。”丹朱又道:“你在这儿做什么?”传庆道:“不做什么。”丹朱道:“你送我回家,成么?”传庆不答,但是他们渐渐向山巅走去,她的家就在山巅。路还是黑的,只看见她的银白的鞋尖在地上一亮一亮。丹朱再开口的时候,传庆觉得她说话从来没有这么的艰涩迟缓。她说:“你知道吗?今天下课后我找了你半天,你已经回去了。你家的住址我知道,可是你一向不愿意我们到你那儿来……!”传庆依旧是不赞一词。丹朱又道:“今天的事,你得原谅我父亲。他……
他做事向来是太认真了,而华南大学的情形使一个认真教书的人不能不灰心——香港一般学生的中文这么糟,可又还看不起中文,不肯虚心研究,你叫他怎么不发急?只有你一个人,国文的根基比谁都强,你又使他失望,你……你想……
你替他想想……”传庆只是默然。
丹朱道:“他跟你发脾气的原因,你现在明白了罢?…
…传庆,你若是原谅了他,你就得向他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近来这样的失常。你知道我爸爸是个热心人。我相信他一定肯尽他的能力来帮助你。你告诉我,让我来转告他?行不行?”
告诉丹朱?告诉言子夜?他还记得冯碧落么?记也许记得,可是他是见多识广的男子,一生的恋爱并不止这一次,而碧落只爱过他一个人……从前的女人,一点点小事便放在心上辗转,辗转,辗转思想着,在黄昏的窗前,在雨夜,在惨淡的黎明。呵,从前的人,……
传庆只觉得胸头充塞了吐不出来的冤郁。丹朱又逼紧了一步,问道:“传庆,是你家里的事么?”传庆淡淡地笑道:“你也太好管闲事了!”丹朱并没有生气,反而跟着他笑了。她绝对想不到传庆当真在那里憎嫌她,因为谁都喜欢她。风刮下来的松枝子打到她头上来,她“哟!”了一声,向传庆身后一躲,趁势挽住了传庆的臂膀,柔声道:“到底为什么?”传庆撒开了她的手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倒要问问你:为什么你老是缠着我?女孩子家,也不顾个脸面!也不替你父亲想想!”丹朱听了这话,不由得倒退了一步。他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着,可是两人距离着两三尺远。她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对不起,我又忘了,男女有别!我老是以为我年纪还小呢!我家里的人都拿我当孩子看待。”传庆又跳了起来道:“三句话离不了你的家!谁不知道你有个模范家庭!就可惜你不是一个模范女儿!”丹朱道:“听你的口气,仿佛你就是见不得我似的!仿佛我的快乐,使你不快乐。——可是,传庆,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你到底—
—”传庆道:“到底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妒忌你——妒忌你美,你聪明,你有人缘!”丹朱道:“你就不肯同我说一句正经话!传庆,你知道我是你的朋友,我要你快乐——”
传庆道:“你要分点快乐给我,是不是?你饱了,你把桌上的面包屑扫下来喂狗吃,是不是?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宁死也不要!”山路转了一个弯,豁然开朗,露出整个的天与海。路旁有一片悬空的平坦的山崖,围着一圈半圆形的铁栏杆。传庆在前面走着,一回头,不见丹朱在后面,再一看,她却倚在栏杆上。崖脚下的松涛,奔腾澎湃,更有一种耐冷的树,叶子一面儿绿一面儿白,大风吹着,满山的叶子掀腾翻覆,只看见点点银光四溅。云开处,冬天的微黄的月亮出来了,白苍苍的天与海在丹朱身后张开了云母石屏风。她披着翡翠绿天鹅绒的斗篷,上面连着风兜,风兜的里子是白色天鹅绒。在严冬她也喜欢穿白的,因为白色和她黝暗的皮肤是鲜明的对照。传庆从来没看见过她这么盛装过。风兜半褪在她脑后,露出高高堆在顶上的鬈发。背着光,她的脸看不分明,只觉得她的一双眼,灼灼地注视着他。
传庆垂下了眼睛,反剪了手,直挺挺站着。半晌,他重新抬起头来,简截地问道:“走不走?”
她那时已经掉过身去,背对着他。风越发猖狂了,把她的斗篷涨得圆鼓鼓地,直飘到她头上去。她底下穿着一件绿阴阴的白丝绒长袍,乍一看,那斗篷浮在空中仿佛一柄偌大的降落伞,伞底下飘飘荡荡坠着她莹白的身躯——是月宫里派遣来的伞兵么?传庆徐徐走到她身旁。丹朱在那里恋爱着他么?不能够罢?然而,她的确是再三地谋与他接近。譬如说今天晚上,深更半夜她陪着他在空山里乱跑。平时她和同学们玩是玩,笑是笑,似乎很有分寸,并不是一味放荡的人。为什么视他为例外呢?他再将她适才的言行回味了一番。在一个女孩子,那已经是很明显的表示了罢?
他恨她,可是他是一个无能的人,光是恨,有什么用?如果她爱他的话,他就有支配她的权力,可以对于她施行种种绝密的精神上的虐待。那是他唯一的报复的希望。
他颤声问道:“丹朱,你有一点儿喜欢我么?……一点儿?”
她真不怕冷,赤裸着的手臂从斗篷里伸出来,搁在栏杆上。他双手握住了它,伛下头去,想把脸颊偎在她的手臂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半空中停住了,眼泪纷纷地落下来。他伏在栏杆上,枕着手臂——他自己的。
她有点儿爱他么?他不要报复,只要一点爱——尤其是言家的人的爱。既然言家和他没有血统关系,那么,就是婚姻关系也行。无论如何,他要和言家有一点联系。
丹朱把飞舞的斗篷拉了下来,紧紧地箍在身上,笑道:
“不止一点儿。我不喜欢你,怎么愿意和你做朋友呢?”传庆站直了身子,咽了一口气道:“朋友!我并不要你做我的朋友。”丹朱道:“可是你需要朋友。”传庆道:“单是朋友不够。我要父亲跟母亲。”丹朱愕然望着他。他紧紧抓住了铁栏杆,仿佛那就是她的手,热烈地说道:“丹朱,如果你同别人相爱着,对于他,你不过是一个爱人。可是对于我,你不单是一个爱人,你是一个创造者,一个父亲,母亲,一个新的环境,新的天地。你是过去与未来。你是神。”丹朱沉默了一会,悄然答道:“恐怕我没有那么大的奢望。我如果爱上了谁,至多我只能做他的爱人与妻子。至于别的,我——我不能那么自不量力。”一阵风把传庆堵得透不过气来。他偏过脸去,双手加紧地握着栏杆,小声道:“那么,你不爱我。一点也不。”丹朱道:“我从来没有考虑过。”
传庆道:“因为你把我当一个女孩子。”丹朱道:“不!不!真的……但是……”她先是有点窘,突然觉得烦了,皱着眉毛,疲乏地咳了一声道:“你既然不爱听这个话,何苦逼我说呢?”传庆背过身去,咬着牙道:“你拿我当一个女孩子。你——你——你简直不拿我当人!”他对于他的喉咙失去了控制力,说到末了,简直叫喊起来。
丹朱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就三脚两步离开了下临深谷的栏杆边,换了一个较安全的地位。跑过去之后,又觉得自己神经过敏的可笑。定了一定神,向传庆微笑道:“你要我把你当做一个男子看待,也行。我答应你,我一定试着用另一副眼光来看你。可是你也得放出点男子气概来,不作兴这么动不动就哭了,工愁善病的——”——传庆嘿嘿地笑了几声道:“你真会哄孩子!‘好孩子别哭!多大的人了,不作兴哭的!’哈哈哈哈……”他笑道,抽身就走,自顾下山去了。
丹朱站着发了一会愣。她没有想到传庆竟会爱上了她。当然,那也在情理之中。他的四周一个亲近的人也没有,惟有她屡屡向他表示好感。她引诱了他(虽然那并不是她的本心),而又不能给予他满足。近来他显然是有一件事使他痛苦着。就是为了她么?那么,归根究底,一切的烦恼还是由她而起?她竭力地想帮助他,反而害了他!她不能让他这样疯疯颠颠走开了,若是闯下点什么祸,她一辈子也不能够饶恕她自己。他的自私,他的无礼,他的不近人情处,她都原宥了他,因为他爱她。连这样一个怪僻的人也爱着她——那满足了她的虚荣心。丹朱是一个善女人,但是她终究是一个女人。
他已经走得很远了,然而她毕竟追上了他,一路喊着:
“传庆!你等一等,等一等!”传庆只做不听见。她追到了他的身边,一时又觉得千头万绪,无从说起。她一面喘着气,一面道:“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传庆从牙齿缝里迸出几句话来道:“告诉你,我要你死!有了你,就没有我。有了我,就没有你。懂不懂?”他用一只手臂紧紧挟住她的双肩,另一只手就将她的头拼命地向下按,似乎要她的头缩回到腔子里去。她根本不该生到这世上来,他要她回去。他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蛮力。不过他的手脚还是不够利落。她没有叫出声来,可是挣扎着,两人一同骨碌碌顺着石阶滚下去。传庆爬起身来,抬起腿就向地下的人一阵子踢。一面踢,一面嘴里流水似地咒骂着。话说得太快了,连他自己也听不清。大概似乎是:“你就看准了我是个烂好人!半夜里,单身和我在山上……换了一个人,你就不那么放心罢?你就看准了我不会吻你,打你,杀你,是不是?是不是?聂传庆
——不要紧的!‘不要紧,传庆可以送我回家去!’……你就看准了我!”
第一脚踢上去,她低低地嗳唷了一声,从此就没有声音了。他不能不再狠狠地踢两脚,怕她还活着。可是,继续踢下去,他也怕。踢到后来,他的腿一阵阵地发软发麻。在双重恐怖的冲突下,他终于丢下了她,往山下跑。身子就像在梦魇中似的,腾云驾雾,脚不点地,只看见月光里一层层的石阶,在眼前兔起鹘落。跑了一大段路,他突然停住了。黑山里一个人也没有——除了他和丹朱。两个人隔了七八十码远,可是他恍惚可以听见她咻咻的艰难的呼吸声。在这一刹那间,他与她心灵相通,他知道她没有死。知道又怎样?他有这胆量再回去,结果了她?他静静站着,不过两三秒钟,可是他以为是两三个钟点。他又往下跑去。这一次,他一停也不停,一直奔到了山下的汽车道,有车的地方。家里冷极了,白粉墙也冻得发了青。传庆的房间里没有火炉,空气冷得使人呼吸间鼻子发酸。然而窗子并没有开,长久没开了,屋子里闻得见灰尘与头发的油腻的气味。
传庆脸朝下躺在床上。他听见隔壁他父亲对他后母说:
“这孩子渐渐的心野了。跳舞跳得这么晚才回来。”他后母道:“看样子,该给他娶房媳妇了。”
传庆的眼泪直淌下来。嘴部掣动了一下,仿佛想笑,可又动弹不得,脸上像冻上了一层冰壳子。身上也像冻上了一层冰壳子。丹朱没有死。隔两天开学了,他还得在学校里见到她。他跑不了。
平凡中的感动
有人说雷锋其实很平凡,只是一个普通人,是的,他很平凡,但也不。有人说雷锋其实很普通,只是做了些好事,是的,他很普通,但也不。试问普天之下有几人可以坚持行善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就连牺牲也是揣着火一样的激情?这样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平日的点滴善行,是能而为者,我敬佩;赴汤蹈火舍己为人,是不能而为者,我景仰。历经四十多年的岁月,我们铭记英雄壮烈牺牲的伟大,也应铭记他生命中的点点事迹。今日,没有火红的时代创造英雄,我们依然在被后者所感动:
——2003,我们被一位老人感动,她步履蹒跚,但在实现“但愿人皆健,何妨我独贫”的人生理想的道路上,迈着坚定的步伐,以无私的热情温暖着弱者的无助冰冷。她,就是被称作中国“民间防艾第一人”的高耀洁。
——2004,我们又被一位年轻人感动。他想要用自己的青春让阳光洒满贫困孩子的心灵,他点亮了爱的火把,却刺痛了人们习惯黑暗的眼睛。这一年,他让人们泪流满面。他,就是西部支教大学生徐本禹。
——2005,我们还是为一个平凡人而感动。当“麦莎”来临时,他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在滔天巨浪中三进三出。危险面前他毫不犹豫,因为纵身一跃是源自内心的品质。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河南民工,叫魏青刚。
一颗善良的心,一双温暖的手,便是凡者的全部。默默付出中,我们已被感动,因为心灵的震撼不需要语言。
时过境迁,但感动不会变;岁月流逝,但一颗爱心永不消逝。人,并不一定要凭借轰轰烈烈的事迹才能证明你的热心,平日里的举手之劳就是一种美德;人,也并不一定要英雄史诗般的壮举才能体现崇高的品质,点滴小事就是构筑人性的基石;人,不一定需要“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驱之”这样的豪言壮语,也不一定需要赴汤蹈火、舍生忘死般的无畏牺牲,发自内心的默默付出,就能感动全世界。
季羡林说过:“做一个好人其实很简单,只要考虑别人比考虑自己多一些就行了。”中科院院士王选把要求再降低,说只要考虑别人和自己一样多就行了。真的,其实闪光的人性并不都是伟大、壮烈的,往往都是平凡而又温暖的。
幼时我就曾背诵过“勿以善小而不为”的训诫,至今依然谨记在心。在这个春雨霏霏的日子里,在雷锋纪念日即将到来之际,忽然感悟到原来善行就是那么简单:
在晃荡的车厢里,起身让位于需要者;
在茵茵的草坪中,拾起不和谐的垃圾;
在菁菁校园里,为来访者指明去路;
……
这样就够了,真的就这么简单平凡,却令人感动。
相关推荐
-
茉莉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而我唯爱茉莉。茉莉翡翠色的裙摆托着它总是那样浅浅的笑着的脸颊。茉莉,是江南的碧玉,永远那样温柔地偎在枝头。茉莉,是江南的女子,白墙黛瓦的小院深处,也许在那棵夜雨时会唱歌的芭蕉下,隐着的一弯浅笑,像烟雨一样笼罩着整个江南小镇。在江南,茉莉不习惯于被供着,更多的时候它只是陪衬。真真的,如古时的江南女子一样。茉莉只是随意地补在小园的角落里,或是静默在一树下,香味流水般静静地萦绕着小镇。是啊,茉莉的香气永远是那样清雅。“他年我若修花谱,列作人间第一香”,也许这并不是茉莉的本意。那第一的名号不妨让给檀木,那种佛家厚重而机敏的感觉,静坐参禅一样的底蕴,一样的妙不可言。而茉莉,永远只是深闺女子温雅的气息。我爱茉莉!300字 六年级
-
茉莉当炎热的夏季缓缓到来时,茉莉迎来了自己的花季。它的茎细长而挺拔,始终保持着向上的姿态,碧绿的叶子仿佛是用颜色最深的翡翠雕琢而成,呈椭圆形,乳白色的叶脉,清晰可见。在这翡翠的森林中,夹护着十多个晶莹如玉的花朵,花朵虽小,可却是“浓缩的精华“。它不像牡丹一样完全舒展自己的花瓣供人欣赏,它的花瓣总是微向内收,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花蕊。茉莉花真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雪白的花朵仿佛是某位手艺高超的工匠用上等白玉精雕细琢而成,清新脱俗。夜晚,茉莉花的香味会更浓,像白色的浓稠的雾一样笼罩在人心上,令人陶醉。这样精美的花能如梅一样傲立在风雪之中吗?答案是:否。与梅相反,到了冬天,茉莉的叶子几乎会掉光,只剩下孤零零的枝干和几片倔强的绿叶在寒风中颤抖。茉莉对于肥水的要求也很苛刻,肥料的量和水量都要经过计算,时间不同,所施的量也不同。要想使茉莉花长得好,必须要下些功夫。茉莉真是一种娇嫩的植物啊!老师们常说我们是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挫折;家长们常对我们抱怨花费在我们身上的精力太多。恍然发觉,我们与茉莉,竟那么相似。在这里,我想说茉莉花在冬日枯萎并不一定是被严寒打败,因为在它心里酝酿着一个春天;我们躲避困难也并不一定是经不起挫折,因为我们心里隐藏着一个花季,我们正在养精蓄锐,等待展现自己的辉煌。园丁精心呵护茉莉,带来的是花盛三期;家长们精心培养我们,我相信,我们也会像这茉莉一样,用一个冬日的沉寂,换三个花季的辉煌;用这暂时的暗淡,换来永恒的耀眼。逆境固然能磨砺人的意志,但顺境也未必就会使人懒散,茉莉是最好的证明:在最美好的季节里,绽放最美丽的花朵。650字 六年级
-
茉莉茉莉,平平淡淡,芬芳怡人。我赞美它,赞美它的芳香,赞美它的色彩,更赞美她那独一无二芬芳的爱。茉莉的叶子呈现青绿色,花瓣一片洁白。微风吹过,一片清香扑面而来,含苞待放的花苞,在几片绿叶的映衬下,显得亭亭玉立,格外饱满,它的花蕊呈一点鲜黄色,点缀了这这株茉莉,真是绿中有白,白中含黄的一片诗情画意的景色。这些茉莉颜色可能不如鲜红的牡丹,不如绿色的荧光,也不如黄色的郁金香般多姿多彩,但是他却格外让我着迷。虽然色彩平平淡淡,但是却芬芳怡人。清晨,一滴滴露珠在它的花瓣上流动。此时的情景就像一条墨绿的小船,撑着一片洁白的人群,还不时有水珠溅到船上,好一幅美丽怡人的画啊!它的茎呈墨绿色,支撑着这一片美丽的叶子和花。从远处看,你可能看不到茎,但是,如果缺了茎,这一片花就会没有支撑它们生存的枝干而因此倒下。风儿吹过茉莉,它显得摇摇欲坠;大雨打过来,它又显得摇摇欲坠,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无论怎么风吹雨打,它的茎都坚定地立在土壤里,绝不向困难屈服。爱就像茉莉一样,虽然平淡无奇,但却芬芳怡人。我赞美茉莉,那份芬芳的爱,那份平淡的色彩。450字 六年级
-
茉莉茉莉是一种常见的木本科植物,一般家庭都有,我家也不列外。茉莉和其它木本科植物一样,有一根主干,主干上长出分枝。它的枝丫一般为绿色,只有一些年份久的枝干才为褐色。茉莉的叶片呈椭圆形,颜色绿得如翡翠一般。从整体看来,一株茉莉就像是一棵小树。茉莉开花季节是春天和夏天。小株一般开10至30朵左右,大株一般开40朵以上,从花蕾到开花大约4至6天时间。茉莉在开花时非常漂亮,在同一株上能看到花开的各种形态。有的含羞待放,洁白的花苞小巧玲珑;有的怒放枝头,引来了许多蜜蜂;还有的虽然枯萎了,但香气仍还在。一株茉莉好像是一个数世同堂的大家庭。秋天到了,树木落叶,百草枯黄,而茉莉面对困境,依然翠绿保持着本色。冬天来了,树木干枯,百草枯萎,但茉莉面临逆境,毫不畏惧仍然顽强地抵抗着。春天回来了,茉莉又冒出新芽,吐出新叶,长出新枝,又开始了新的起点。我爱茉莉的美丽与幽香,更爱茉莉坚强不屈的品质。350字 六年级 说明文
-
茉莉我家栽有一盆茉莉花,它总是那么迷人。这盆茉莉花,是我爷爷送我的,也真的很美,时时刻刻点缀着阳台,它的枝干靠拢,互相绕开,逐渐向上伸展开来,这每一个挫折都恰到好处,错落自致;它那油油亮亮的叶子又为虬枝充满了生机,叶子中部宽,头尾大,大约六七厘米,宽在四五厘米左右,叶子呈深绿色,而新生的是淡绿色,一片片青翠欲滴,一片片巧夺天工,一片片滑润无比。这样一片片的叶子为枝丫增添了生机;茉莉花的花瓣约十八,十七片左右,中间的花蕊呈淡黄色,在白色花瓣的衬托下,更加突出。这茉莉花更让我喜爱的是它的清香,你只要稍微离近一点,只有阵阵幽香漂过,那种沁人的清香,在配上茂叶丛中的茉莉花,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如果你不近看,还真不出那层层晶莹洁白的花瓣,像玉雕的一样,似乎一碰就要碎了一般,十分娇嫩,这真可冰肌玉肤。银花点点,,幽香缕缕,柔风飘送,沁人心肺,这真是一种清新,舒适之感!茉莉花在树繁叶茂之时,长长的枝条在微风中摇摆,就像杨柳的树条一般;如果修剪后放入客厅,客厅马上就有一种幽香迷漫。我喜欢用茉莉花来做茶,这样做入茶后,有一种清爽之感,刚入口中时,茉莉的清香顿时迷漫口中,久久不会散去,这样的茶水在夏日可以做清凉饮料。可茉莉花并不完全代表清爽,在我眼里认为,茉莉花也可以当做成一种思念。这盆茉莉是我八岁时爷爷送我的,小时候小,不懂事,经常折断它的枝干,这也引来许多责备,可只有爷爷没有,爷爷只是说下次注意,爷爷永远只说这句,每次犯错也都这样。还记得有一次,我趴在阳台上,手指摆弄着茉莉花枝,嘴里埋怨着怎么不开花!可爷爷总是说不着急,可我总是顶撞他老人家:“还说等,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可每次说完都会感到后悔。可都屡次不改。终于有一天,茉莉开花了!爷爷把茉莉花摘下来做成了茉莉花茶,那是我第一次喝,就是这一次,就让我爱上了茉莉花,也就是那时我学会了一首歌:“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可就是这首歌,陪我度过了许许多多的春秋。可岁月不饶人,我渐渐长大了,可爷爷变老了,就算是在爷爷临死前,都看着茉莉花。爷爷走了,我却一直学着爸爸修剪树枝,浇水等,我也学会了泡茶,每次做作业的时候,看看茉莉花,就像看到了爷爷,就感觉爸爸在笑似的,心情也就会舒畅了许多。“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丫……”我爱茉莉花,我爱爷爷!六年级:单县杨楼镇姜晨900字 六年级 状物
-
茉莉文中的她,是数学老师。我和茉莉香片的时候,总觉得十分淡,还夹杂着一丝涩涩的苦味。老师是自信,考虑问题像是解题过程严谨。她总是在大考之前要很多课。拦分数线,没有参加的,打电话给家长。但是,她优秀的教学方式,使我们无法反驳。虽说,她和冷酷不一样,但不会说她温柔。然而,留在口中却有一些特别的味道,重新认识了茉莉香片。我参加了老师的数学c班。她为了让我们进一步认识科学家们的生活态度,放了《美丽心灵》。当影片中的男主角上台领奖并发表演说时,我竟发现,她的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同学借给她的纸巾被揉的很碎。在我看似自信的外表下,她是温情的。她也有另一面啊。我才发现,原先的那不是淡,而是清香。我们班的数学一直不太理想。她一直扳着脸对我们说,四班怎么怎么好。我们以为她对我们失去了信心;以为她对我们没有希望了。就有一点懒散。上她的课,只有几个人在听她讲,喧哗的声音改过她的话。她愤怒了,用三角尺把黑板敲的很响。然后走下讲台,我以为她要像别的老师一样从后门跑出去。她没有,只是对讲话的同学进行批评。然后扯开喉咙,大声说话,试着把那些喧哗压过去。她要了很多课,一上午几乎都是,但她不管自己沙哑的喉咙和同学们的怨言依旧讲,那么敬业。几天前,我看到她把我们的练习卷一丝不苟的用报纸包好。“复习一”、“复习二”……我从来没有认识到她,以前我以为她说对我们没有希望是真话,现在看来,我错了。因为我们曾经是她的教,我们曾经考过第一。她爱我们,不善言表。她温情,却不外露。离开清香的片刻,我才知道她的可贵。这里的她,也是所有有茉莉香味的老师。会认识她们的,会读懂她们的。满口花茶,满口香。650字 初一 叙事
-
茉莉茉莉,你是圣洁的花;茉莉,你是青春的雨。你能让沉睡的人们苏醒;你能鸣叫的小鸟停留;茉莉,我爱你!50字 五年级 叙事
-
茉莉小小茉莉花,洁白又淡雅。悄悄献芳华,默默为大家。300字 五年级 叙事
-
茉莉遵照妈妈的嘱咐,按照移灵的地址,我擦干了眼泪,来到太行山区。跨过千座高山,叩问每一块岩石:你说!你说!我的茉莉,她在哪里?石头不语,向我示意:你看!石壁上有她刻写的标语:坚决抗战!减租减息!她在这里发动过群众,她把火把点在人心里。我穿过道道丛林,摇着每一棵树木:你说!你说!我的茉莉,她在哪里?树木不说,摆动树枝:你看,树皮上有她小小的指印,树根上有她晶莹的汗滴。她在这里植树造林,她在这里种谷采菊。我涉过道道河流,问每一点水滴:你说!你说!我的茉莉,她在哪里?河流不答,浪花跳起:你看,水面有她白色的头巾,浪涛上有她划船的英姿。她在这里送过游击队,她在这里沉过鬼子。我走过千山万水,遍访太行山区,我得到的回答啊,都是一样的话语:茉莉,她在这里!茉莉,她在这里!莉莉啊,莉莉!我的好宝贝!高山是你的形象,树干是你的身躯,花草是你的衣裙,涛声是你的笑语。太行在你的脚下,你在太行的怀里!四年级:兰梦鑫鑫350字 四年级 叙事
-
茉莉文中的她,是数学老师。我和茉莉香片的时候,总觉得十分淡,还夹杂着一丝涩涩的苦味。老师是自信,考虑问题像是解题过程严谨。她总是在大考之前要很多课。拦分数线,没有参加的,打电话给家长。但是,她优秀的教学方式,使我们无法反驳。虽说,她和冷酷不一样,但不会说她温柔。然而,留在口中却有一些特别的味道,重新认识了茉莉香片。我参加了老师的数学c班。她为了让我们进一步认识科学家们的生活态度,放了《美丽心灵》。当影片中的男主角上台领奖并发表演说时,我竟发现,她的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同学借给她的纸巾被揉的很碎。在我看似自信的外表下,她是温情的。她也有另一面啊。我才发现,原先的那不是淡,而是清香。我们班的数学一直不太理想。她一直扳着脸对我们说,四班怎么怎么好。我们以为她对我们失去了信心;以为她对我们没有希望了。就有一点懒散。上她的课,只有几个人在听她讲,喧哗的声音改过她的话。她愤怒了,用三角尺把黑板敲的很响。然后走下讲台,我以为她要像别的老师一样从后门跑出去。她没有,只是对讲话的同学进行批评。然后扯开喉咙,大声说话,试着把那些喧哗压过去。她要了很多课,一上午几乎都是,但她不管自己沙哑的喉咙和同学们的怨言依旧讲,那么敬业。几天前,我看到她把我们的练习卷一丝不苟的用报纸包好。“复习一”、“复习二”……我从来没有认识到她,以前我以为她说对我们没有希望是真话,现在看来,我错了。因为我们曾经是她的教,我们曾经考过第一。她爱我们,不善言表。她温情,却不外露。离开清香的片刻,我才知道她的可贵。这里的她,也是所有有茉莉香味的老师。会认识她们的,会读懂她们的。满口花茶,满口香。600字 初一 叙事
-
七月茉莉姓名:施欣然 年级:初三 七月茉莉 一 茉莉不喜欢夏天,因为在夏天,女孩子们就会穿着漂亮的裙子与衬衣,这么一来默默无闻又相貌平平的他就更加像是可有可无的空气了。每个女孩都会自卑,特别是当你的左邻居是一个既帅气,成绩又好的男孩,而你的右邻居是一个漂亮又聪明的女孩子的时候。今天早上,又看到她的左邻居向阳,在又邻居秋雨家门外等他,他们大概一起出门到野外的河边去画。 经过茉莉家,莫莉正在院子里洗爸爸的衣服,男孩子向阳喊:“茉莉,我们到清溪河边,你去吗?”他的笑容在夏天的阳光里,真好看。茉莉轻轻地摇摇头,然后说:“不去。”怕的声音很小的,也不知道站在门外的他有没有听见。 所以茉莉不喜欢放暑假,他的暑假内容总是很简单,她很少出门,因为他的额头上长了一朵“茉莉花”,是深红色的,准确的说那是一个深红色的花一样的胎记。 二 傍晚,茉莉坐在门前青石阶上发呆。想整天在大石头厂里,把大块的石头敲打成一个个巨大而威武的石狮子的爸爸。爸爸说要攒钱,听说北京的大医院能把茉莉头上的那朵“茉莉花”摘掉。 “茉莉,我们今天在野外摘了很多开放的茉莉花香气扑鼻呢,送给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向阳和秋雨站在了她面前。暮色里,向阳的微笑像天使般不真实,他手里的递来的那支茉莉花,那么白,在暮色里似有光芒散发。茉莉怯怯的手接过,清香童秋雨手里那一大把闪亮的茉莉花上袭来,茉莉看看自己手里弱弱的一枝,仍是微笑,说:“谢谢。”向阳说:“不谢。”她感觉有些晕眩呢。 八点半,爸爸才从石场回家,茉莉赶紧转身,把手里那只茉莉花塞进抽屉:“爸。” “嗯。吃饭吧。”茉莉,于是端出饭菜父女,俩默默吃饭。 爸爸,如往日那般少言寡语,他似乎只有对着石场那些狮子时才会有一点儿表情。所以她总是长时间的待在市场,和那些石头在一起。茉莉香他们相依为命,大多时候却总是相对无言。 三 那天清晨如同以往的每一天清晨茉莉人就早早起床,依然发现爸爸已经离家去了石场。于是她洗脸,吃了一点儿早餐,然后拿出一本书坐在门前的青石台阶上看。阳光渐渐的爬行到青石阶上放着的那一朵幽幽散发着清香的白色茉莉花上。 是谁把这一朵茉莉放在这儿了呢?茉莉想了想捡起那朵茉莉花,小心翼翼,像捡起一颗柔弱的珍珠。嗨,茉莉,早啊!”跑步的少年匆匆而过,茉莉来不及收起自己欣喜的表情,她瞬间红了脸,因为自己的猜想。茉莉摸着蹦跳的心爬上了院子左方的那块大石头向隔壁看,果然,那里种着好几盆洁白的小茉莉呢! 这一天忽然漫长起来。看着,手里这朵悄然洁白的茉莉花,茉莉忽然觉得整个暑假都丰富起来了。 四 向阳每天早晨会起来跑步,会对坐在青石阶前的茉莉打招呼:“嗨,茉莉,早啊!”每天如此。茉莉每天都会在青石阶上发现一朵悄然绽放的茉莉花,只一朵,小小的一朵放在手心里似乎还可以听到它绽开花瓣时细微声响。有时候向阳会站在秋雨家门前喊:“秋雨,你个懒虫,起来跑步啦!”有时候穿了白色运动服的秋雨会跑出来,有时候不会。这时候没理就会低下头看看手里的茉莉花,微笑小小的快乐像那些花瓣一般瞬间涨满了她的心。 整整一个七月,每天一个早晨都是这样美好,如果每个早晨,是一朵茉莉花,茉莉的心里开满了一朵又一朵欢喜的茉莉花。 八月第一天的下午,茉莉坐在院子里看书,向阳跑进来:“茉莉快去,你爸被石头砸伤了。” 茉莉急匆匆的,跟着向阳跑到医院。他的爸爸躺在病床上,头上手上脚上都缠了纱布,茉莉不知怎么办才好,一下子吓哭了。 爸爸就这样,再也没有醒。只是临死前说了一句:“茉莉头上,还有一朵‘茉莉花’......” 自从那一天以后茉莉早上就再也没有看见过茉莉花了,她抬头仰望天空,泪如雨下,原来......1200字以上 初三
-
清香茉莉昨夜,月亮没有露面,黑丝绒般的夜空中,星星如钻石般晶莹闪亮。五月初七妈妈的生日,一个极特别的日子,我坐在妈妈南山的墓地。墓地四周,几年前我种的清香茉莉开得正欢,黑暗中洁白的小花显得是那样耀眼,稍有亮度的地方能看见一簇簇茂绿的叶子,如凝固的精美雕像。风吹来,它们便活了,微微颤动,如正在呼吸一般,一股股清香瞬间弥漫开来,仿佛是妈妈的味道……(一)妈妈的小名叫茉莉妈妈出生那年,也就是每年端午节的第二天。姥姥种在院子里的清香茉莉,第一次开出了洁白的花朵。为此,姥姥善作主张地给妈妈起了名字叫:茉莉。茉莉花,一般在每年的5月份10月份才开花,7至8月份间开花是最多最大的。当时姥爷听了极力反对,反对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姥爷不太喜欢花草之类的虚幻东西,他比较注重金童铁蛋之类的名字。因为他认为,花草再漂亮有味道也不如金童铁蛋那些东西值钱实惠。但姥姥一再坚持并且说:“茉莉花清香淡雅,融汇着融融的亲情和金子般的大爱,我就希望我的闺女长大后能如茉莉花一样淡雅做人,不奢华不虚荣,诚实本分。”姥爷听姥姥讲得条条是理,他又属于很疼姥姥的主,没办法只能应了姥姥。那个年代,姥爷属于一个很有眼光的人。家里种的几亩地粮食,收获的季节,他会把加工好的粮食包括高粱、玉米、留出一小部分自己生活外,剩下的全部用马车驮着去一个很远的县城,把这些粮食换成金条。几车粮食换上一根金条,姥爷也是快乐的。换回的金条,姥爷会小心翼翼地把它抱在怀里,回到家里他会把金条埋在院子里最保险的地方。妈妈逐渐长大后,说媒的人几乎踢破了门槛。但妈妈有自己的想法就是,想找一个自己看得上眼的,而且要有文化的人。因为那时妈妈卫校毕业后,正在一家卫生所当护士,爸爸的学校就在妈妈单位附近。每次,爸爸和同学出去玩都会留意这个卫生所的妈妈,时间久了,妈妈也发现了同学群里高大帅气的爸爸。有一次爸爸吃坏了肚子,去卫生所打针,正赶上妈妈值班。两个人一见面,都情不自禁的盯着对方看。爸爸看时机成熟,就勇敢地对妈妈表白了想追妈妈的心愿,妈妈高兴地答应了爸爸,并领着爸爸回了家。刚走进自个家院里,就看见院子里停着一辆崭新的飞鸽自行车,房间里正传来前院媒婆王婆的说话声,原来王婆又来给妈妈来说媒了。而且,这回她给介绍的是县里工作的王秘书。王秘书家境殷实,有个在省里当官的父亲,王秘书也随王婆跟来了,正坐在姥姥家的热炕头上等妈妈回来。妈妈拽着爸爸急匆匆走进房间,看见盘腿坐在炕头上的王婆和那个男人,心里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她使劲地拽着爸爸走到姥姥、姥爷面前,直接就告诉姥姥、姥爷说:“你们就都不要费心了,我要和我身边的这个男人结婚。”那个时候的姥姥和姥爷还都比较封建,闺女没和家做任何商量就突然领回了一个毛楞小子,还是个穷学生。姥姥、姥爷当时就惊呆了。但过后,姥姥却笑了。然后她对王婆和那个男人说:“我刚才怎么和你们说来,我闺女不是喜欢钱的人,你们请回吧。”但姥爷有些想不开,因为家里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闺女会相中一个上学的穷小子。但事情已经这样了,妈妈光天化日之下和爸爸手拉手进了家门,左邻右舍都知道了,不行也得行。没办法,姥爷也答应了这门婚事,并赶紧联系爸爸家定日子子结婚。结婚的头天晚上,姥爷趁着夜深人静就去院子里挖出保存很久的一根没被人发现的金条,哆哆嗦嗦抱着,走进妈妈房间递到妈妈手里说:“闺女呀,家里本来有两根金条。前几个月你也知道,被造反派抄家抄了一根,咱们家也被定为了富农,你的护士长就因为成分不好没能当上。这根金条还是我攒了好几车粮食换的呢,一直埋在猪圈栅栏里,才没被人抄走。你结婚了就要离开这个家了,家里也没什么陪送你的,你就把这根金条带走吧……”妈妈听姥爷这么说,心里的委屈一下爆发出来,她哭着跑到院子里紧紧地抱着一株清香茉莉抽泣着。那时候,妈妈卫校毕业后,在医院工作可谓是任劳任怨并积极肯干,几次单位领导提议让妈妈当护士长,都因为家里成分不好没有批准,那些成分好的,业务不精通的反而吃了香。每天趾高气扬不说,还对妈妈成天指手画脚,背后还戳戳点点的说:“茉莉这么干净的名字是富农该叫的吗?”领导每次找妈妈谈话也会说:“你说你的成分,如果能像你的名字茉莉一样干净有多好,你父母干嘛要藏金条,他怎么就是富农呢?”每次妈妈回到家,都会一声不响地坐在院子的那株最大的茉莉花旁,默默地掉着眼泪。姥姥也会随之走到跟前,轻轻地把妈妈拥在怀里说:“闺女,咱就是茉莉,不是富农。”妈妈出嫁那天,没有拿走姥爷给她的金条。而是抱走了那盆院子里随自己一起长大的、那株最大的正开着茂密花朵的茉莉。(二)两个粽子一个蛋妈妈和爸爸结婚后,辞掉了自己喜欢的护士工作,随爸爸带着奶奶来到了承德。一切都是刚刚起步,可想而知家里的生活是贫穷的。还好的是我家住的下营子平房的院落很大,勤劳的妈妈和奶奶在院子里养了猪和抓了许多鸡雏。猪长到百八十斤重的时候,妈妈就会找来杀猪的,把猪杀了肉自己从不舍不得吃都卖给那些捣鼓猪肉的贩子。鸡长大后,公鸡妈妈会拿到集市上卖,剩下的母鸡下的蛋留下几个给奶奶爸爸吃,我和哥哥妈妈很少会吃上鸡蛋。妈妈还经常对我和哥哥说:“家里奶奶和爸爸功劳最大,你们俩还小,吃在后头呢。另外,喜欢茉莉花的妈妈还特意把从家里拿的那株茉莉花的分叉插在院子里。那年,正是我和哥哥拈花而笑,不谐世事的年纪。最让我欣喜的事,莫过于拉着妈妈宽厚的手掌走在院子里,茉莉已经占满了整个大院子。我欢快地追逐着翩飞的蝶儿,忘记了脚下的路,“啪”的一声摔了个狗啃泥,妈妈走上前来,把我“捧”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擦干我夺眶而出的泪珠,慈爱地说:“闺女,这路啊,得踏踏实实地走。”她还指着我身边的朵朵茉莉说:“你看这些花多美。根系深土里,花才长得旺盛。我希望我闺女长大后也能如茉莉一样,自尊做人,踏实做事,自然散发清香。”也别说,那年许多邻居,被我家院子的花香所吸引,都经常来我家里看花和妈妈奶奶唠家常。哥哥五岁那年的端午节,邻居邹娘端来六个她包好的粽子和几个煮好的红皮鸡蛋。奶奶说:“在东北老家咱们家很少会包粽子,一是家里人多包不起,二是粮食比较紧张,每年就有数的那么点粮食还不够户口本供应的,端午节顶多煮几个自己家鸡下的蛋吃。”也别说,见了香气扑鼻的粽子,我和哥哥都扑上前去,不顾形象抢着吃了起来。妈妈和奶奶没有吃,只是站在旁边微笑地看着我和哥哥。妈妈还把其中的一个大点的粽子拿出来放进橱子,说留给每天工作在外很少回家的爸爸。还把最后剩下的一个夹给了奶奶。奶奶接过那个粽子只见她,喉结来回串动着,嘴里咽着唾沫。她盘着腿坐在炕头上,接过妈妈手里的递过的粽子正准备拨粽子皮,不知为什么?她又突然停了下来。她把那个粽子放回盆里说:“后天就是你们妈妈的生日了,家里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干脆我这个粽子就留给你们的妈妈吧。”妈妈和奶奶正争执着,爸爸走了进来。只见他手里拎了两个粽子,脸上笑开了花。一边走还一边叫着妈妈的小名说:“茉莉,你看我给你带回了什么?”原来爸爸单位的小李家里包了粽子给爸爸单位人每个人拿了两个。爸爸没舍得吃想着妈妈后天的生日,就怀里抱着拿回家说是送给妈妈。五月初七,妈妈生日这天,妈妈早早起床做了手擀面。我们一家热热闹闹都吃上一碗,祝福妈妈生日快乐!吃过早饭,妈妈牵着我的手,领着哥哥。带着爸爸拿回来的两个粽子,和奶奶特意给妈妈留的一个红皮鸡蛋,去妈妈花圃园上班了。路过学校门口,我突然看见,经常坐在学校门前靠缝鞋垫为生一个奶奶一动不动躺在地上。只听人们紧张地议论着:“看吧,老人家是饿的昏过去了。”只见那个奶奶紧闭着双眼,面色苍白,地上的鞋垫破布凌乱的散落在地上。妈妈急忙松开我的手,几步上前,摸摸老奶奶的头,翻了翻她的眼睛,毫不犹豫地把老奶奶背在自己背上,小跑着跑向我家前面的卫生所。那个缝鞋垫的奶奶终于被抢救过来了。奶奶的家人赶到时,妈妈拉着我和哥哥的手,转身离开一瞬,还把手里拿的那两个粽子和那一个红皮鸡蛋塞进奶奶怀里说:“快吃吧,还热乎呢。”(三)落叶,那些陪伴妈妈的茉莉四季中唯有秋天是一夜之间说来就来。当树上落下第一片叶子时,窗台上茉莉的白花依稀可见,妈妈却走了。妈妈对我说:“闺女,我喜欢安静,我也更喜欢咱家后山那一片茉莉,不要把我送到光秃秃墓碑耸立的公墓。好吗?闺女!”遵从妈妈的遗嘱,我和哥哥把妈妈安葬在了离我家很近繁花似锦的南山。南山可谓世外桃源,虽然没有公墓肃穆,但有一种清香茉莉的味道。我还和哥哥在妈妈墓地四周,栽种了一盆盆茉莉。更为壮观的是五年后的今天,妈妈墓地四周已是清香一片。每年的五月初七,妈妈生日这天。我都会怀揣煮得热乎的粽子和红皮鸡蛋,夜晚守候在这里。我会把怀里带着我体温的热粽子,一一摆放在妈妈墓碑前。在纸钱点燃一瞬,我仿佛看见妈妈再对我微笑。在对我说:“闺女,我的好闺女。一定要像茉莉一样散发清香,脚踏实地的做人!”1200字以上 高一 散文
-
雨敲打茉莉外婆是一个很慈祥的人。听母亲说,外婆在那个年代算是个比较明白的人,那时候在农村,大家都比较喜欢男孩子。母亲说,那时候大家要下田,要计工分。男孩子就可以计到十分,而女孩就只能计六分。外婆却不嫌弃母亲,到处借钱让母亲读书。街坊邻居都说,女孩读什么书,读了也没什么出息,还不如尽快找个人嫁了算了。外婆还是没有动摇自己的决心。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外婆是个很了不起的人,这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的小小仰慕吧?害怕在八岁的时候,母亲带我回去看外婆。这是我第一次见外婆,我幻想着,外婆是多么的漂亮,多么善解人意。母亲先把我带进了一个充满花香的院子,那时我还不认识那花,只知道很香,很白。然后,走进了一间阴暗潮湿的房间,看到外婆和外公在床边坐着。外婆写满沧桑的脸上没有我想象的沉鱼落雁,而是一点一点的无奈和哀愁。外婆的身材不是很高挑,算是个矮胖的老女人吧。那爬满银丝的。头发很安静得“躺”着,没有多么特别的发簪,给人平添了一种沧桑感。眼睛深深地陷了进去,在深深的眼窝里,我看了那晶莹的泪珠。但外婆的衣服却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衣服很精致,上面绣着凤凰,展翅欲飞的样子,一种古色古香的感觉,当时,我才知道,外婆老了,不是母亲所说的那个明白的漂亮中年人了。然后,外婆一句话也没有说,我不明白,那时候,我很害怕,我觉得外婆很可怕。因为她的样子真的让不怎么见人的我感到恐惧。她和奶奶一般大,但她的沧桑和奶奶的慈爱,我会更容易接受哪一个呢?懵懂?外婆看着母亲,什么话也没有说。我觉得很奇怪。我不敢再看外婆,我在母亲的耳边嘀咕了一会儿,母亲让我先出去。走出了房间,这才发现阳光是多么刺眼。我偷偷摘了朵院子里的花,仔细打量,我想,外婆一定很喜欢这花吧?接着我俯在门外,想听听外婆和母亲在说些什么,但什么也听不到。我索性从窗户看,我看到……外婆握着母亲的手,那眼神是多么地哀愁,但那嘴角还是勉强挂着一丝笑容。母亲却哭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隐约看到外婆从手上摘下枚戒指,戴在了母亲的手上。她没说什么,拍了拍了母亲的手。母亲的泪却决堤了,外婆一把把母亲拥进了怀里。外婆却没有哭,还笑着。那时,我真的不明白。而后,母亲推着轮椅,好像是要带外婆去散步。散步母亲要我陪着一起去,母亲推得很慢很慢。外婆很仔细地在看,似乎想留住这一切。走到一座古老的石桥旁,外婆要母亲把轮椅推到石桥的边上,她抚摸着那粗糙的石头,她怔住了,好像想到什么东西了。她在那里呆了很久。母亲催我先回家。走了很久,我回头看母亲和外婆,她们似乎在说什么。回到了院子,雨已经慢慢下起来了,在院子里那些花没有低头折节,而是挺着胸,任风雨摧残。这和我在城里见的那些风吹两边倒的小野花真是差别慎大。我静静看着雨打花,它好象是要告诉毫不知情的我什么东西?回家几日后,已经是大年初八了,母亲带我回到了厦门。我的脑海里,怎么也抹灭不掉外婆的影子。因为我喜欢外婆院子里的花,母亲就在城里给我买了一盆,然后告诉我,那是茉莉。在一个深夜里,家里的电话突然响了。第二天,母亲就回娘家了。三日后,母亲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了,我什么也不知道。我问父亲,父亲只告诉我,母亲回去看外婆了。我又去看了看阳台上的茉莉,它似乎摇了摇头,告诉我,不是这样的。明白长大了,我才知道。外婆在那个深夜过世了。那时外婆要去散步,原来是她最后的愿望。我终于知道,外婆因为得了病,在老家,没有钱,没有及时治疗,最后到了不可挽回的时候。外婆就剩几天可以活了;我终于知道,外婆在散步是为何那么慢,原来是在回味;我终于知道……回忆我想起雨打茉莉,也是现在我才明白,外婆为什么喜欢养茉莉。因为它陪伴着外婆最艰难的日子,陪伴着外婆最伤心的日子,陪伴着外婆远去的日子……雨打茉莉,是象征着不退缩,坚强。茉莉,你似乎就是外婆的影子,回忆你……忏悔我打开母亲的抽屉,看到一包东西。上面写着:“母亲留给我的”,我打开,果然是那个金戒指。我看着外婆的遗像,我不觉得害怕了,我反而不因为她老了而觉得她不值得仰慕了。我开始真正敬佩这个含辛茹苦把母亲拉扯长大的人。我开始问自己,为什么见她的第一面居然是最后一面,我开始后悔,为何不在她还未走的时候告诉她,我是多么敬重她,多么仰慕她,后悔没有告诉她一声,我爱她。就这样,她走了;就这样,我明白了……世界上的机会要好好把握,别像我一样后悔,趁来得及说爱。现在,每到石桥边,我就会想起外婆。最少,最少,外婆告诉了我,趁来得及说爱,最少,最少,她给我留下了可以回忆,回味的地方……“哗啦啦”,雨又下了起来,阳台上的茉莉又似乎在告诉我,那天的故事。我喃喃说道,雨打茉莉。1200字以上 高三 写人
-
淡淡茉莉香梦里,游来一群白衣仙女,个个手捧香囊,泼洒淡淡清香。我醉在梦中,嗅着香气追赶仙女。慢慢地,我从梦里追到梦外,从床头赶到窗前。啊,找到了,一株怒放的茉莉,一树散香的白衣仙女。我从梦中走来,由花香熏醉,被仙女笑醒,我激情荡漾,开始为仙女梳妆……一双玉手五对玉指,一把纤巧的玉剪,与仙女戏耍抚爱。先是小心地拨开盘旋成笼状的枝条茎干,轻剪其上笑黄的叶片,还有凋谢枯萎的花朵。然后,仔细地寻找干枯的枝节修剪,再把修理后的枝蔓轻轻地盘绕规整,保持圆润丰满的冠状造型。剪去凋谢花朵时,一定要从败花下的叶后剪枝,这样既能保持枝条的干练,又可助于枝条有旺盛的发育能力,这个枝节上很快又会发出新芽或花蕾,继而保证茉莉花常开常香,皎洁迷人。抚爱之中,记忆慢慢地被花香掀揭开了。细心打量这株成长在我记忆中的茉莉,不竟让我想起了与茉莉有关的许多景与物。我轻置玉剪于窗台,屈指细数往事年轮,竟是微微一怔:啊,原来一直飘绕我心扉的这缕清香茉莉已满十六妙龄了,真是时光飞旋,光阴似箭一般飞快呀!是啊,十六岁,花季少女的芳龄,也正是我育她、她伴我的时间。十六年,一个少女长成,一枝秀逸,一树白衣,一身淡雅,一世清香。记得,这株在十六年前萌芽的茉莉,是维吾尔族老书记阿不拉退休时赠予我的离别礼物。赠花时节是夏天,可这株茉莉却是阿书记在那年春天移栽成活的。阿不拉书记,一位真诚且踏实的老领导,一位曾参加过中印边境自卫战、立功受奖的老军人。我当时调进单位近一年,但手续迟迟办不下来,为了鼓励我这默默工作的下属,退休命令宣布后,他就把自己亲手移栽的这株茉莉送给了我。行前,阿书记泪盈眼眶的情景,我至今清晰铭记。我也不时地想念这位尊敬的老人,在心里默默祝福他安康快乐。记得,这株在十六年前萌芽的茉莉,是维吾尔族老书记阿不拉退休时赠予我的离别礼物。赠花时节是夏天,可这株茉莉却是阿书记在那年春天移栽成活的。阿不拉书记,一位真诚且踏实的老领导,一位曾参加过中印边境自卫战、立功受奖的老军人。我当时调进单位近一年,但手续迟迟办不下来,为了鼓励我这默默工作的下属,退休命令宣布后,他就把自己亲手移栽的这株茉莉送给了我。行前,阿书记泪盈眼眶的情景,我至今清晰铭记。我也不时地想念这位尊敬的老人,在心里默默祝福他安康快乐。十六年间,这株顽强的茉莉在日复一日中不断地萌新芽、抽新枝、长新叶、开新花,淡淡的花香延绵不断,溢满居室,沁人肺腑,给予我许许多多馨香享受。每当我看到这鲜活的株叶花朵时,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曾经的老领导、老同事,想起了一路走来的往事情理和心绪纠结,想起了曾经熟悉的面孔和微笑。十六年的时光,行走在弹指挥手之间;十六年的记忆,却是厚重而悠远的心绪沉淀;十六年的茉莉,开了谢了,香了淡了。每一次开放,都是对往事的追忆,对情谊的怀感;十六年的岁月,春夏秋冬更迭轮回。幼小的长大了,青涩的成熟了,成熟的苍老了,甚至凋谢枯萎了。这就是生命的过程和规律。一株茉莉,十六年蓬勃生机,不求色泽鲜艳,不图香飞四野,静静地成长,如期地绽放,默默地含笑,淡淡地吐香。这是一种纯朴、淡然、洁静、深远的生命气息,也是一种可供人们去鉴赏、品味和学习的品质精神。我时常在想,这株默默成长的茉莉,不正是我这十六年沧桑辛酸的凝聚?这质朴小花浸染出的素雅,不正是我淡然人生的追求?这一缕缕醉人的清香所透视的,不正是我秋色景致中最高贵、最欣慰的淡然吗?“好一朵的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满园清香香也香不过她……”哦,我可敬可爱的茉莉花,我可人的白衣仙女,你如这首《茉莉花》经典老歌一样轻轻地唱,静静地开,淡淡地香……1200字以上 高一 散文
-
茉莉是只好猫“茉莉,乖!我们来给你送吃的了!”随着一群中学生的呼喊,一只纯白色的猫从树上跳了下来。这只猫就是茉莉,她的身世很悲惨,三个月时就被遗弃到马路中央,就是这群好心的中学生把它抱到了他们的学校里,偷偷地养着,计算下来,茉莉呆在这里已经十一个月了。回想起以前的事情,一个叫花叶的女孩叹了口气,她抱起茉莉,抚摸着她柔软的皮毛,坐到路旁的椅子上。这群学生中,和茉莉的命运最相似的就是她,而她也是茉莉最亲的一个人。花叶四岁那年,她的母亲就因患有白血病抢救不及时而与世长辞,花叶的爸爸要外出做生意,就把她托付给了自己的妹妹,也就是花叶的姑姑。花叶的姑姑是个脾气很好的女人,她也对花叶很好,这可能就是花叶心底的最后一抹亲情了吧!那天,是茉莉来到这所古板的学校的第二个月。闲着无聊,茉莉就顺着小路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茉莉迈出了花叶为她规定的安全范围,她在路上蹦跳着,在红色的操场上格外显眼。这时,一个眼睛透过厚厚的镜片看见了她,他慢慢的向茉莉靠近,越靠越近,越靠越近,突然茉莉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就忘了怎么回事。“校长,真的很对不起!”茉莉的耳朵动了一下,对,没错,是花叶的声音!“那么你现在怎么办?”“校长,我向你证明,茉莉一定会为这个学校带来好处的!”“你是指这只傻猫能为我们学校抓到老鼠吗?”这个声音中明明带着讽刺的味道。“是的,她一定会捉到老鼠的。”“好的,我就信你一次!”过了一会,茉莉的眼前亮了起来,蒙在他眼上的黑布被取了下来,过度的光亮让她睁不开眼睛,她只感受到了花叶温柔的呼吸。以后的时间里,花叶一有空就会训练茉莉抓老鼠,茉莉好像很懂人性似的,她也很尽力的学习、模仿着,直到一个月后,茉莉把她抓到的第一只老鼠衔到她面前,她才有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她和茉莉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可是,可是现在,她就快要毕业了,要到一所著名而又陌生的大学里学习了,要离茉莉而去了······想到这里,她不禁潸然泪下,她怀中的茉莉,也被她感染了,眼泪汪汪地看着她······深夜,花叶一直没有回宿舍,茉莉在她的宿舍门前等了很久很久还是不见花叶的影子。茉莉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下了楼,爬上自己最爱的那棵树,望着树下的一草一木。突然,路灯下出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那人左瞧右瞧,悄悄地溜进了花叶住的那栋宿舍楼。他要干嘛?一个念头从茉莉脑海中闪现。茉莉开始警觉起来,她浑身的毛都因紧张绷得僵直,她噌得一下窜到树叶后面,偷窥着那人的一举一动。过了一会儿,那个人手里攥着一个东西,神色慌张地走出来,茉莉屏住呼吸,那不是花叶的东西吗?偷偷地拿花叶的东西的人一定不是好人!茉莉从树上扑下来,她露出了她尖利的爪子,在那人的脸上狠狠抓了一道,那人被疼痛和突如其来的恐惧冲昏了头脑,竟忘了自己是小偷,大声喊起了救命,这时,花叶出现在路中间,茉莉扭过头,她高兴地叫了一声,就是这一刹那,小偷把茉莉一抛,就准备跑,还好茉莉摔到了草地上,不太疼。花叶赶快跑到茉莉身边,紧紧地抱住她,等发现茉莉没事才松了口气,而正在同时,门口的保安也抓住了小偷,小偷偷的东西,正是花叶的录取证书。在花叶毕业之后,茉莉也不见了,在哪里也找不到她。但在学生们心中,茉莉永远是只好猫······1200字以上 初三 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