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imming class

我们这学期要到外面的室内游泳馆上十次游泳课。今天是第一次课。吃完中饭以后，邹老师要求我们必须做完数学作业才能到外面活动，我刚做完数学作业，邹老师就说：“要小便的去小便！”我小完便后，邹老师又说：“快去拿糖！”（昨天邹老师去外校听课了，不在学校，可我们表现得很好，所以邹老师今天奖励我们每人一颗巧克力）。我拿完糖后，邹老师又说：“去外面排队！”

我刚到外面排好队，背着我那个游泳的小包包，突然感觉屁股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我“回眸一笑”，一看，原来是李小朋！这家伙在炫耀他的装备，他的装备是一个大琴盒一样的东西，他称它为“炮筒”，说他自己是“射手星龙”，射手星龙就是手里有一个炮。他“轰轰”地捅一下我的屁股，“轰轰”地捅一下我的腰。我说：“你手下贱啊？！”他反驳道：“你骂人！我告诉邹老师！”我说：“你打人！我告诉邹老师！”后来，我们俩谈好了“生意”，谁也不告谁。

我们男生真倒霉！我们排好队后，站在原地等了十多二十多分钟，俺们筋疲力尽，像没浇过水的树苗子。然后，邹老师带着四（6）班的女生走了；（4）班张老师带着四（4）班的所有人走了；（5）班杨老师带着四（5）班的所有人走了。操场上只剩下了一些出去玩儿的人和俺们这队傻不啦叽的四（6）班的男生，在那里无所事事。

这个时候，站在很前面的女生说：“施小睿！快走啦！”他是我们男生中的第一个。我们都说：“温老师不准我们走！”季小聪像没听到似的，说：“施小睿，走啦！”我们每个人往他身上痛扁了一拳：“聋子！听清楚了！温老师没让俺们走！听到了没有？”“哦，听到了！”

温老师总算让俺们走了。俺们一看，怎么又是第二辆班车？后来，俺又看到了第三辆班车，太恐怖了！怎么还可能会有第三辆班车？原来是一般的公共汽车。

因为我是站在后几排的，我一上车，发现没有位子了，蒋小潇和傅小函坐——贴身保镖！好朋友们都坐在一起，只有俺没有位子了。俺真可怜，谁叫俺个子高、排到后面呢？

（5）班杨老师是这辆车上的“长官”，她就让我坐最后一排。我的天哪！这里全坐满了，让我挤在哪儿啊？天哪！难受啊！还有一个大胖子印小多，还让我坐在一个女生旁边，还要靠窗，真是的！要是被印小多挤下去，那该多恐怖呀？而且前面全是女生，我被女生包围了！早知道，我长得矮一点，也可以坐前面啦！这里出没的全都是四（5）班的，没有一个四（6）班出没的，我这只可怜的小鹿被困在这儿啦，气死俺啦！

车行啊行，东转一个，西转一个，左转一个，右转一个，我转得头都晕了，四（6）班在前面谈得热火朝天，而我只能靠着车窗看着风景。老师不许我们带眼镜，除非有眼镜盒。谁会带眼镜盒啊？脑抽啊？我用我那有点瞎掉的眼睛看着风景，无聊！真无聊！

车行啊行，行啊行，总算到了。下车时，我就是四（5）班的最后一个了呀，我想千万车门可别关了，把我锁在车上了呀。我找不到四（6）班的人了呀，东张张、西望望，突然发现了一队男生，噢，俺们班的，我赶紧往那边走去。

“这是什么鬼地方？天哪！这不像游泳馆”，我只能看得清大体轮廓，就是一个多边形的东西。进去了以后，我们又等于十分钟，很烦很烦。后来，管理员总算让俺们进去了。

我一进去，就看见两个厕所，我心里在说：噢，我想小便了，赶紧往里面跑。想不到管理员让大部队全往这边走，天哪！厕所堵塞！我进去一看，噢，这不是厕所，这就是更衣室，太恐怖了！跟厕所一样小！

我们从《晏子使楚》里面的那种五尺高的“狗洞”进去，哇！天哪！黑不啦叽，昏暗的灯光，把这里照得狰狞恐怖。突然，不知谁开了下灯，噢，稍微亮了一点。好小噢！我一看到这里就头晕脑胀，我带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浴巾啦、拖鞋啦，烦得不得了。每个人都是“我的袜子怎么找不到了呀？”什么什么的，哎呀，很乱！

季小聪是第一个脱完衣服的，他穿得很少，“嘣”地一下把衣服往头上一撸，“脱好了！”他“空”地一下，游泳裤穿好了；“咣”地一下，帽子一戴，眼镜一戴，好快呀！他穿戴得一股美国人的气息，红颜色的游泳短裤，感觉像个肥胖超人！肥胖超人还在摆POSE呢。

后来我们都穿完游泳裤了，一个个大肚皮都露出来了。第一个是季小聪，第二个是李小朋，第三个是杨小颉，第四个是蒋小潇，一大堆大肚皮都露出来了。瘦肚皮还没那么快露出来，后来瘦肚皮也一个个都露出来了，肚皮们都露出来了！每个人都是赤裸的，没有一个人不赤裸，还好没有女生，否则全是流氓。

这时，我穿着拖鞋刚想进游泳池大厅，管理员把我拦住了，凶狠地问我：“你要干嘛？”我怯生生地说：“我想进游泳池啊。”“可以进吗？”“啊？他们不都进了吗？”“你的鞋！”“噢，没脱鞋。”怪不得我想那个人难道包庇别人，单就不让我进去吗？

我脱完拖鞋赤脚走过去，看见男生和女生分为两堆，各有一位男教练和一位女教练。女教练都差不多，可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女生那边的男教练很幽默，那个男教练就讲了几句话，那些女生笑得花枝乱颤，差点载到水里，摔个大马趴；而我们这边的男教练呢？“站好！不准说话！再说就站到后面去！听到没有？！”所以我们这边全都是哭脸，她们那边全都是笑脸，对比真鲜明啊！

我忽然发现：咦？这个女教练身上穿的是什么？她穿了一件短袖连体游泳衣，黑色的，镶着红色的边，上面画着一只鲨鱼！哇！鲨鱼服？牛哇！厉害呀！

这时，那个男教练让我们看着对面的男教练做操，让我们学着对面的男教练做操，他怎么这么抠门啊？我们男生很多都是戴眼镜的，他怎么不在给我们做做啊？让我们看对面的教练做操，谁看得清楚哇？然后我只好看着我旁边同学了。男生几乎都看不清楚。

过了一会儿，我们男生这边的那位女教练说：“开始分班了！感觉你是这个班的举手！”嗯？我要分到一等班。我手搭凉棚，把手举到眉心，准备举手，“第一个，四种泳姿都会的，举手！”哎哟，吓死我了，我可不想找死啊！我只会一种泳姿，这时有三个人举手了。“三种泳姿都会的，举手！”又一大堆人举手了。“两种泳姿都会的，举手！”“好！你们一个班！都跟着那位教练！”就是那个很幽默的好教练，走了。

嗯？我打了个冷战？我们就跟着这个教练？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哇？然后教练问：“会一种泳姿的，站出来！”我站出来了，“归这个教练管！”我打了个寒战，哎唷！果然是归他管。

然后，那个很凶的男教练命令我们道：“全部都跪在地上，填报名单！”跪在地上？这是什么规矩啊？原来是写这个报名单，我看别人都是跪着，不跪着要摔到游泳池里去了。好吧，一个入门的人，苦点就苦点吧。

我就开始填报名单了。天哪！上面调查些什么东西啊？调查得那么清楚：姓名？班级？学号？我感觉像做考试卷一样的。写完了之后，我们就在那边等。那个男教练说：“排队！”我就老老实实地排队去了，但愿那个教练可别像我跆拳道教练那样拿出什么红杠铃之类的恐怖武器啊！我想：这个教练的武器就是他的嘴巴，还有他的手可以随时把我们扔到深水池里去，一命呜呼。

然后，教练问：“你们都会自由泳吗？”有些人说会，有些人说不会。“好，我们学自由泳！”这时，我看到那边的女生“哗”地一下全都不见了，太恐怖了！那边的水域突然“啪啪啪”地翻起一阵浪花，大浪！太恐怖了！

教练说：“你们，坐在这个地上！”我摸摸我的干裤子，心想：这个教练怎么这么坏呀？一般先要下水，让自己全身都湿了才要坐在地上嘛，现在坐在地上，难受死了，这裤子湿了，全身都是干的，感觉像尿裤子了似的。教练让我们坐在地上，两脚崩直，两条大腿脚放进游泳池打水，怪不得，女生那边肯定也是这样练的，所以激起了一片浪花。

我们拍呀拍的，腿累起来了，频率慢下来了。教练很苛刻，让我们把两手背在身后，防止我们躺下来。然后教练说：“好，现在背过身去！”因为我们现在没衣服来支撑，只要在地上碰一下，那个地硬得不得了，碰一下就很疼。我们艰难地翻过身，趴在地上。

教练说：“两腿伸直！”我们伸直了，“打水！”天哪！这个地方离水面还有一点点高度，这样打很疼的，就等于两条腿要打到那个岸，才能碰到水，于是很多人都打不过，我也懒得打了，随便晃了几下，腿很酸，很疼。

后来教练说：“起来！”我们就起来了。教练说“下水！”Yes！下水喽！“规定必须得一步一步下水，直接跳下水的人，就让你光着个身子，在这边站一天！”天，太恐怖了！后来我们就一步，一步，下了水。

然后教练说：“我们是二道！”天啊，跟跑步差不多，还分跑道。教练就让我们用左手把右手给握住，两条手臂伸直，双方放到头后面。教练让我们先把两条河道之间的那个界限给抓住，那条界限像浮标一样，会动的。教练让我们抓住宅区浮标，头闷在水里，两腿练习拍水这个动作。

我们拍了一会儿，突然听到（5）班最调皮的那个陈小彦大叫一声：“啊！”原来他坐在界限上，一不小心居然翻过去了，翻了个前滚翻，翻到别人的道上去了。不过他赶紧回来了，说：“幸好我回来了！”

教练让我们两手交叉，放在脑后，抓住那条界限，一个一个排好队，教练喊“开始”后，第一个人就两条腿在那边打，头闷在水里，一直往前游。我听见教练一直在说：“头往下！头往下！”他把他们的头一个一个按下去。后来该我游了，我一开始，我泡在温暖的水里，慢慢地流动，心想：嗯，自由游还满舒服的嘛，后来，“嘭”地一下，教练的大手把我头一下子按到水里，哎哟！怎么这么难受哇！我差点呛了几口水，身子了稳了，我赶紧站起来了，又排到队伍后面去了。

后来杨小颉也没吸取陈小彦的教训，你坐在那条浮标栏杆上边，那个浮标设计得非常坏，你坐上去，它会从你屁股那里逃脱，一直逃脱到你小腿那边，小腿那边没什么力量了，然后你就会不由自主地“叭”地来个后滚翻。杨小颉也跟陈小彦一样地摔出去了。杨小颉说：“好玩儿好玩儿！”他也用这种方法自己又翻过来了。我也想试一次，可我刚一试，突然看见一个人游过来了，吓死我了，就赶紧用潜水大法逃脱了，那个人就是我们这帮学生中不用学自由泳的人，他们都可以轻松地游来回，不像我们还要在这里练习。

忽然，教练说：“好！现在上岸去！”嗯？有什么好东西了吗？“穿衣服，结束！”嗬！这就个好东西啊？我真想吐。

华东师范大学附属小学五年级:郭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