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珍珠有泪光

序幕

2014年1月4日下午四点钟，初三的我们终于考完了最后一场历史。我和宁惜羽拖着长长的身影慢慢行走在人来人往却出奇郁闷的大街上。

“你知道吧?听说张艾眉考完数学哭了!”宁惜羽面无表情说着。

我双眼弯弯，嘲讽的笑声从我口中传来，宁惜羽直骂我幸灾乐祸。

我苦涩的笑容久久不能消失，怪异的我像极了忧郁愁闷的天空，意味深长。

1

如果世间存在偶然

张艾眉一直像一个传奇存在于这所中学。她是我们这些苦苦挣扎、摇摆在学习江海中的唯一一艘能平静驶向前方的沉稳帆船，她的学霸地位始终屹立不倒，她是一颗永久镶嵌在夜空中的明珠，永恒而璀璨夺目，而我只是一颗默默眨着眼睛名叫“苏雨清”的微小星星。

再平凡的女孩都会有一个公主梦。然后我的公主梦不是有金碧辉煌的大殿等我去住，也不是有一顶金光闪闪的小王冠待我发号指令，我实在是个很现实的人，我只希望我的名次再往前迈一步，能和级部前40名的同学坐在第一考场考试，和他们一样拥有尖子生的光环。

我的一腔热血并没有换来上天的感动。就在这次的年终考试，它再次无情的把我分到了第二考场。

正当我慵懒地趴在桌子上准备用这考前10分钟的时间闭目养神以便能够在考试时发挥超常的时候，一位女生毫不客气地动了下我课桌前面的椅子，我瞬间被这“地震”惊醒，睁开双眼的朦胧间，我看见了女生那纤弱而又熟悉的背影，一秒钟心如刀割，那女孩实在是不能再熟了。

怎么会是张艾眉?她堂堂的级部第一名怎么会到2考场和我们这些劳苦的人民群众一块比试高低?我为什么会在她后面考试!

考试哨声已经响起，我调整好下心态，却忍不住再看她一眼。

思想不知不觉回到小学时光，小学的张艾眉也是颗明珠，她是我们班的班长，是我们的主心骨，还是我最亲密的朋友。过去她的长发像现在一样柔顺，只是不知道她的字体成了什么样子?还像以前那么潇洒自如、清秀大方吗?

我再也没有时间再去翻那陈芝麻烂谷子的琐事，我只能认认真真、一丝不苟答题，奢望多考一分。特别是学霸就在你前方，我怎么能荒废大好时间、不思进取呢?

紧张的两个小时已经过去，悠扬尖锐的哨声给我们第一场考试结了尾。我像瘫痪的半死狗，疲倦趴在桌子上，果然还是桌子最有爱了，给我这最大的安慰。

张艾眉转过身，面容姣好的她朝我微微笑着：“苏雨清，原来我后面是你啊!怎么样考的还可以吗?哎呀我这次又考砸了。”

“就那样马马虎虎呗!”我敷衍着，虽然看见她我有很多话想说，但还是像《故乡》中的闰土一样生生把话咽了下去，因为我们之间也形成了一层“厚障壁”，这“厚障壁”不是封建等级观念，而是长久时间里累积的友谊伤痛，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和张艾眉变得愚钝麻木，我们使劲摧残着我们本不深厚的友谊，忘记像给电脑体检一样给友谊消毒除污，比起整理友谊，我们似乎更喜欢吵架拌嘴互相攻击。

张艾眉还是不肯放过我，一脸疑惑的问：“苏雨清，你从小学语文就好，现在依然是。那个选择题第8个A选项‘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是对偶句是吧!”张艾眉面带微笑希望得到我的肯定回答，我虚伪地笑了：“怎么可能是，这句诗没有一个词语对偶啊。”我知道我在和学霸说话。

果然如我所料，张艾眉的笑容僵住了，她瞪起她那炯炯有神的双眼，像审讯犯人那样质问我：“你确定么?”“我确定!”我斩钉截铁回答，心不带一点软的，才不怕遭报应。我知道张艾眉想秒杀我，我满意地笑了，从不知道有一天我会如此心狠，像极了甄嬛娘娘。

张艾眉拢了拢耳后的长发，淡淡一笑，“我这次语文考砸了啊!”

我鄙夷看着她转过去的背影，好学生永远是好学生啊，你的口头禅永远是“这次考试考砸了”，尽管只是错了一个2分的选择题，真是夸张地无法形容。

我已经不知道我为什么如此讨厌张艾眉，尽管我还微笑着对她说“复习下政治补回那2分吧”，我在质疑我对她其实是又爱又恨。

2

苦涩笑容回忆往事

考了一整天，我记不清楚有多少题不确定能做对，也数不清楚我看了张艾眉多少眼。

等那哨声一响，试卷从手中挣脱之后，我就不去想了，考好考烂都罢，现在一遍遍回忆又有什么意义。比起沉浸在忧伤的气氛里，我更喜欢窝在宁惜羽的身边，像黄河泛滥一样给她滔滔不绝的讲述我的悲惨遭遇。

我用上了最华丽的辞藻以便描绘出张艾眉那趾高气扬的丑态给宁惜羽听。

宁惜羽翻了个白眼，摇着头赞叹说：“真是变态啊!你的语言水平用在写作文上，考卷老师要给你打满分了。”

“我知道我嘴上没有积德，对于张艾眉我只能采取这样非理性的报复手段，尽管我丢了我的淑女形象，我也要好好鄙视一下我们学校的学霸，谁让我这么可耻!”我义愤填膺瞪起我那双原本就不大的双眼。

张艾眉她真的是我朋友吗?恐怕问起来，她自己都不敢肯定的回答我。

她总是那么争强好胜，若是我的作文被老师表扬了，她必会呕心沥血，创作出一篇佳作发表在小学文学社“小作家”上;若是班里有同学在单元测试考的分数比她多了，她也不肯罢休，一遍遍研究人家的卷子，看看有没有什么错误，不服气的表情占满了整张脸。

我不止一次怀疑张艾眉是不是被魔鬼附身了。

小学四年级，她还是个爱打爱闹、天真爱笑的小姑娘，不喜欢和我攀比衣服，不喜欢在背后议论人家，圣诞节还是什么对我们学生讲没意义的节日都要辛辛苦苦准备贺卡，对于她来说，朋友的笑容是她最希望看见的了。

小学五年级，她变得有些成熟了，不再没皮没脸的和男生厮打在一起，稍稍拘束了，她开始愈来愈频繁的向我抱怨她的烦恼，她说她与谁吵架了，又看不惯谁的所作所为了，我笑她斤斤计较，她捏着我的脸说我背叛她。

小学六年级，她被虚假侵蚀的面无全非，她变得尖利，变得自私冷酷，她被“班长”这个头衔压得迷失了方向。我们之间的战争频频发生，通常就因为一句话两人就闹得不愉快，结果是我去低声下气的道歉，然后我们和好如初。

那年的时光就像中国八年抗日一样漫长而又充满了屠杀，只不过杀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刺杀着我那颗越来越凉的心，可操控着刽子手的始作俑者竟是我亲爱的好朋友张艾眉，我不知道以泪洗面了多少次，我却只能像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忍受侵略者那样躲避着她。我知道，她一定有苦衷。我害怕，我们两个的友谊会支离破碎。

直到毕业，她还是依旧高傲的像颗璀璨夺目的明珠，灿烂且不真实着。

初中我成功躲开了她，同校不同班，甚至隔着两层楼。只是每次遇见她时，我不知道该不该冲她笑一笑，毕竟我们是好朋友，不，曾经的好朋友。

小学像我的噩梦，提起它我就不由自主从心内发抖，张艾眉就像我的死穴，提起她我就情不自禁想流泪，甚至压抑得想疯。

宁惜羽数落了我10分钟，我想过去的事想了10分钟。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我终于开口：“惜羽啊，你知道我以前的小学像什么吗?”

宁惜羽瞬间乖乖闭住了嘴，眨巴着那可怜的大眼睛，等待着我的自答。

我轻轻地笑了，继续我刚才的话语：“像一座宫殿，里面的人啊个个心怀鬼胎、勾心斗角，从那里面平静镇定、从容不迫、快乐幸福的生活学习太难了，在那里饱受风霜也好，起码我还坚强了。”

宁惜羽没有惊讶我的小学会被我说的如此黑暗污浊，她一脸无关痛痒地说：“那么，张艾眉就是年世兰娘娘转世么?啊呀，你有没有惨遭毒手!”

我看着面前这位明天考数学今天晚上依然不亦乐乎的“甄嬛拥护者”，继续说着火星语：“是啊，你说的没错，生动形象，堪称完美。我就是那不幸被罚‘一丈红’的‘夏冬春’，你现在看见的是鬼!”

宁惜羽“噗嗤”一声笑了，又一本正经坐直了身子语重心长说着：“《甄嬛传》里，没有华妃的嚣张跋扈、步步算计，哪儿来的甄嬛的坚强成熟、精明圆滑?你和张艾眉也一样啊。”

我久久没有说话，只是倔强的盯着地面，却早已暗暗说着：张艾眉给了我奋进的动力，给了我挺身而起的勇气，确实是这样，没有她的激励，我怎么会有心努力学习来挑战她呢，可不可以说她是我的竞争动力，可不可以说因为她我才更加绚丽，因为她我才更加坚强。她带给我的伤痛是不是像催化过氧化氢溶液的二氧化锰。

考试这天，我第一次感到这么累。

3

再次相见扑朔迷离

其实，我是抱着必死的心态来迎战第二天的数学考试。

张艾眉的身影还是若有若无的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想当做看不见，准备彻底无视她，可是我发现忽视她就像数学考120分那么困难。令我想不到的是，经过昨天傍晚宁惜羽对我说的那些话，我竟发现张艾眉其实也挺可怜，她虽然一年四季占据着学霸的地位，却不知道付出了多少汗水与心血。

说不定我们这些学渣们读郭敬明的《小时代》的时候，她还在默默研究着那一道二次函数题，说不定我们为《小时代.》的结局悲伤落泪的时候，她正为她算出的正确结果而激动不已。

张艾眉不是不会享受生活，她只是不服输，她只是想占有，只不过成长成了一株带刺的玫瑰，只不过是把自己练就成了一颗夜明珠，不经意间，那耀眼的光芒不小心刺伤了众人的眼睛。

数学卷子随着我思绪的蔓延也发下来了。

我傻了眼，瞧着那一道道呲牙咧嘴的数学题，不禁想起最近同学讽刺数学的经典笑点：数学问：“我与城北徐公孰美?”学生答：“你美，你美，美得使我沉醉，美得使我昏睡。”

我们这些偏科偏得半身不遂的可怜人们，一个个只能抓耳挠腮，绞尽脑汁思考着。

我抬头瞧了瞧张艾眉的清瘦身体，没有坐卧不安，没有唉声叹气，看吧!学霸就是学霸，时时刻刻都是一副气定神闲、悠然自得的模样，真像《小时代》里的顾里。

不知道在哪一秒钟，桌子上出现了一张纸条，我以为是哪位好心的仙女婆婆施法放我桌子上了一份答案，仔细一看纸条上是张艾眉的字体——最后一个大题解题思路。(注：传给王千莎)

我的神经紧绷，后背直冒冷汗。这纸条百分之百是让我传的，因为我听说过王千莎，她是初三一班的。我可是好孩子，我可不能帮着别人作弊，可我不传，张艾眉会不会记恨我呢?监考老师也不是吃素的对吧，我要是正好被逮住了，那不是害人害己。

出于自己的懦弱与正直，我没配合，像傻瓜一样扫了一眼旁边初一的学弟。

我们学校的考试制度是在很搞笑，实行什么“同桌异题”政策，和蔼可亲的校长大人不知道，这只能加大学生作弊的百分率。有个同伙放哨或者初三帮初一做做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旁边的初一同桌也充耳不闻，像盲人一样若无其事做着题。

再一次的如我所料，纸条在我们这儿卡住了。

数学考试就像小学时光一样充满了煎熬，等我把空着2个大题的卷子抛弃给收卷老师，我已经快虚脱了，在三层楼上往下看有那么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其实还有一种往下跳的冲动，看来我已经不理智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张艾眉像鬼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的表情还是那样淡然，看不出有对我的愤怒，我那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有所沉静，她好像什么亏心事也没干，很温和地说着：“你数学考怎么样啊!”

我听了大变脸色，本来她传纸条已经给我留下不好印象了，现在又想揭我伤疤，这算是种报复吗，还是回光返照?

“不怎么好!”我做好了受她羞辱、打击的思想准备，可我把她想象的太不淡定了，张艾眉抖了抖马尾，轻轻的“哦”了一声，两袖清风转身走到走廊吹风了。

我实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到底是想干什么，明明有了羞辱我的理由却没有加以报复，是大人不记小人过吗?还是她想的太多，误以为我数学不错，看看我的竞争力，不对不对，级部第一名干嘛要在意一个从级部数不上名次的手下败将的成绩?难道这是关心我吗?不，我太天真了，她那么高高在上，怎么会想起我，她高傲的像童话故事里的白雪公主，我就是那卑微到尘埃的小矮人。

我从没有发现自己的想象力究竟有多么丰富，能把张艾眉想成“年世兰”，想成“顾里”，想成“白雪公主”，我越越感慨自己为什么不能成为一名青少年作家?

4暖季风起终得安慰

考完数学，我才发现没带水。

宁惜羽也很不争气的没带水，并且雪上加霜的是我没有一分钱，这让我响起了卖火柴的小女孩，我就是那个可怜的她啊!

有些人平时不爱喝水，但是一旦想喝了，是无论如何也阻挡不住的。

“给!”

我呆了，是谁这么贴心，宁惜羽从3考场窜到2考场了?良心发现自己不能对好朋友这么残忍了?有觉悟有觉悟。

我抬起我那尊贵的头，发现不是宁惜羽的灿烂笑容，而是死对头张艾眉!

又有一秒钟想撞墙的冲动。我相信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这是真理。

“谢谢!”出于客气，我还是冲她笑了笑。

张艾眉一把把我拉到旁边楼梯间，似乎有什么话告诉我，我还是很心理不健康的想到她是不是蓄谋把我推下去。

我一声不吭。

张艾眉显得特别尴尬，一双娇娇嫩嫩的手不停刮着栏杆上的蓝色油漆。

一分钟后，她还是清了清嗓子，努力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苏雨清，你是不是特别恨我。”

很是出人意料，既然她捅开了这层窗户纸，我也没有理由再不去解释。

我知道我的双眼灌满了泪水，我像巫婆一样冷眼看着张艾眉，自言自语：“是啊，我恨那个本来和我亲密无间的好朋友。我不知道她怎么会那么冷漠，怎么会那么自私，有人比她考得好，她就诅咒人家，她的朋友想和她多接触接触，她就说她朋友是想在自己身上汲取营养。谁又不是从彼此身上吸取精华呢?我恨她的圆滑虚伪，恨她的矫揉造作，恨她仅仅是个12岁的少女就学会了不择手段……”

我也不清楚我把愁闷会释放的这么完美无缺，我竟会说了这么多足够让张艾眉流泪的狠话。

我也是适应环境，优胜劣淘的道理我明白。

“一个人不应该都有一次被原谅的机会吗?对不起雨清，我也不想那么苛刻，可我必须事事做到第一，我也想像你一样有时间去追星，去听音乐或者看看小说，你知道我妈对我期望太高了，我只能这样。我知道我的待人方式不对，可过了2年了，我也会有所改变不是吗?并且说你从我身上汲取营养的人不是我，是尹馨玉。”张艾眉诚恳说着，一行眼泪“哗哗”流在胸前的栏杆上。

我的心得到了莫大的安慰，长时间积存下来的隔膜、冰冷气氛终于有所改善、清理。

我的确需要一个这样发自内心的道歉，可这道歉来了，我却惊慌失措了。

张艾眉，你不知道，我其实很爱你很爱你，我没有忘记你的笑容。

我常常回忆我们为《美人心计》里的杨幂、林心如谁漂亮争得面红耳赤的那幼稚可笑情景;我也常常回忆我们在温暖的春季并肩坐在柳树下的石桌石凳上用三寸不烂之舌大发言论的无聊时光;我还常常回忆那个下雪天，你握着我的手嘻嘻哈哈一起回家，发现我钥匙掉雪地里时那比我还急的天真表情，你那双玫红色的手套显得特别温暖特别厚实。

我还想起我们班“梅兰竹菊”女生组合，你敬佩梅花的不畏风欺雪压，坚强高洁的品质，正好“梅”是“眉”的谐音，你的笔名从此叫做“梅”，你笑着说我的笔名应该是“竹”……

张艾眉，你不知道，我的记忆力一直很好很好，你送我的书信、贺卡虽然一把火烧了，可你说的话我还一个字一个字记着。

“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儿溜达，快回考场，还有5分钟就考物理了，快回去!”一个陌生的女老师站在我们俩个身旁尖叫着，也不顾这儿还有个哭得梨花带雨的“林黛玉”，依然用更年期特有的嗓音对我们这两个纯洁的小姑娘大呼小叫。

我显得有些呆傻，张艾眉你也会流泪吗?随后我又看了一眼沮丧的张艾眉转身而走，不如说是落荒而逃。

哈哈，苏雨清你就这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吧，我在心中咒骂着自己，我为什么这么懦弱，连一句“没关系”都没有勇气说出来，明明希望人家和你和好，还要强装无所谓、了不起，不理人家。

我显得特别沉闷，直到下午考完最后一场历史我都没有说一句话。

宁惜羽以为我被数学试卷刺激了，回家的路上说张艾眉考完数学哭了，想给我点心理平衡。

我哈哈笑了，笑完后，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因为长久以来巴不得张艾眉遇上“风浪”的惯性可恶心理吗?

“宁惜羽，我和张艾眉考完数学聊了聊天。”

“聊天?你可以用这么精确的词语形容吗?你直接说吵架不就好了吗?”宁惜羽尽显她那疯狂、让我巴不得一掌拍死的“毒舌”气质。

“她给我道歉了，然后我没说话。”

“你傻啊你，我要不是不知道你们俩还‘藕断丝连’的，你说个‘没关系’不就完了吗?你们俩要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至于这么麻烦、拖过来拖过去的吧!怎么你还想过了春节再处理这件事吗?你想学霸都放下身份地位给你道歉了，你还没点表示，你不累啊。”宁惜羽特别激动。

我也有些后悔了，上天却又莫名其妙的给了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正前方，不是那穿着黑色外套的张艾眉吗?

黑色的外套把她衬托的更单薄了。

5

我的朋友来我怀里

我可不想再失去机会，我把盛了几本书的书包抛给宁惜羽，一路小跑溜了，耳边还有着宁惜羽骂我“见异思迁”、“喜旧厌新”、“薄情寡义”的呼叫声。

跑到张艾眉面前，张艾眉望着我那硕大的面孔显得特别错愕。

我像要债一样抓着张艾眉的袖子，没有说“没关系”，而是说了一大堆驴唇不对马嘴的话语。

“谢谢你。谢谢你张艾眉让我成长的富有生气活力，谢谢你让我变得愈加完美无缺，还要谢谢你陪我走过小学时光。”

就那样，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我们两个女孩子像同性恋一样搂在了一起，像失散多年的姐妹，像两个饿死鬼忽然发现对方有奶油蛋糕一样疯狂。

滚烫滚烫的泪花滴在结了一层寒霜的地面上，嘴里呼出的白气飘舞在空中，模模糊糊，形成了一个心形的图像。

张艾眉这颗明珠显得格外闪亮，只是那发出的光芒变得好温柔，足以照亮我那颗阴暗潮湿的心灵。

尾声

2014年1月5日上午10点钟，张艾眉、宁惜羽在我的百般诱惑外加糖衣炮弹的实施下，终于答应和我一块到新华书店读书，说得直白点，就是准备狂击书店里那些翻不完的小说。

“喂，苏雨清你是不是准备当个作家啊!”

“是啊，宁惜羽你怎么知道!”

“张艾眉给我说的啊，她说你写的小说超级好笑，能当上作家就见鬼了。”

“你们俩个什么时候统一战线了啊，宁惜羽你横刀夺爱!”

“哈哈哈哈……”

我就希望这样，让我们笑得自然，笑得张狂，笑得高傲，因为我们都是一颗颗璀璨的明珠，发出的光芒会一直一直照亮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