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田也有春天900字

荒田也有春天

900字 高三 叙事

上学的路上,有一片荒田。不知是被忘记还是丢弃,就那样夹在马路中间,夹在四周的高楼里。

那片土地上,长满了草和花。草是无名的野草,花是无名的野花。正值春天,一片密密的小黄花,铺天盖地。我总是猝不及防,在盯腻了水泥路面后猛的一抬头,眼前一片绚烂的时候。那黄色,似是热烈的向日葵,又如脚下安静的泥土。在那一片绚烂里,似乎看不到那傲慢的太阳。

或许真的是荒废了的土地呢,草长的很是狂野。不像学校楼前那天天被修剪的草坪,那么齐整,却又那么呆板。荒田里的草长的自由。爱多长一分就多长一分,爱少长一寸就少长一寸。长长的草,人进去了都没过小腿。这可喜了那放牛的伯伯,每天都带着他那细心呵护的牛宝宝们来这里消遣。骑车走在上学放学的路上,便见那牛儿们或是嚼着那又嫩又甜的青草,或是悠闲地甩着尾巴躺在地上晒太阳。它们总是用惬意的眼神看着在路上狂奔的我,看的我心里好生嫉妒!

不知哪天,这里又多了几个晨练的老人。每天在微凉的晨风中,看见他们站在草丛里,悠闲地甩动着胳膊。我仔细地观察他们:他们的眼睛都望向很远的地方,脸上是安静的表情。偶尔互相交谈几句,微笑,然后又各自望向远方。他们是在望着自己的小时候么?还是在望着以前的家乡呢?

在那几个老人来了以后,荒田便渐渐地发生了改变。先是在田边开了个菜园。早晨便看见一对老年夫妇,一个刨地,一个就跟在后面播种。恰逢一场春雨,那刚播种好的种子一股脑全发了芽。是油菜!嫩绿的叶子,让我心生怜爱。后来,荒田里忽然长起了一片片麦苗。起初没在意,可当它们从野草中倔强得长起的时候,我却差点感动的哭出来。它们应该怎样的顽强啊,和生命力那么强的野草争夺养分,却生长的那么茂盛,把穗抽的那么饱满。我看着它们用力得挺直腰杆,奋力向上。是为了证明什么吗?我看不见,它们的根是否在与野草的紧紧纠缠。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似是与这片田一起成长了。现在它恐怕不能叫做荒田了,有被人照顾的痕迹,却也如自然一般随意。我不禁想,三年后,五年后,当我已丢下书包重新走过它的时候,这片田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小黄花还在吗?牛群还在吗?野草还在吗?麦苗还在吗?老人还在吗?荒田会渐渐地改变模样吗?或者,会被用来盖楼房吗?毕竟,它只是这个繁华的城市中突兀的一笔啊!

只是,我想,不管这片田发生怎样的变化,三年后,五年后,当我重新走过它时,我都会记得,在我还背着书包的那个时候,每次走过这片田时,我都会许下一个美丽的愿望。我希望我的心田,可以像它一样。

荒诞之梦

1200字以上 高二 散文

我们几个人在小巷子里横冲直闯。目的已经模糊,也并不是漫无目的地闲游。梦中的一切都荒诞而扭曲,天空永远是沉清与昏黄相接的颜色,预示着暴雨之前的静默。

最终我们停下了。

梦里的世界没有声音,但是我却隐约的知道这里住着几个奇怪的危险人物。面前的住房低矮,屋顶由破败的茅草编成,看似只手就可以掀开一般的粗劣。

没有人住吧。

不知为何我坚信其中没有住人。然而同行的女人真的伸出一只手要去把房顶揭开。再一瞬间,我的视线来到屋内,周围是灰暗渲染出的色调,压抑的气氛使聚集在一起的尘土再次在空中弥布。

女人的面孔出现在没有屋顶的房屋之上,五官被虚幻。我认不出她会是谁。看着她,感觉自己像是可怜的井底的蛙,刹那间感到渺小的恐惧。

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

我辩解似的嘶吼,可女人没有听到,因为梦里的世界没有声音。她像是聋子一样忽略了我,以及那些并不存在的声音,而是转过头去呼唤另一个,那个在屋顶上的“我”。

在梦里,我的预言得到昭示,然而就算是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我”,永远也不会成为我,我们之间总是不同。

敞开的屋顶如睁开了的伶仃孤眼。我感到胸腔被压迫般的恐慌,我害怕那只孤眼失神的瞳孔中突然出现“我”的面孔。一个并不是“我”的荒诞事实,是一个除我以外的其他。因为人是永远不可能梦到自己的。即便是在梦中,人类依旧恐惧面对自己。

我逃避般的转过身去,捂住眼睛,然视线未被阻隔,它穿透手指,看到灰尘还在无主题地旋舞。

于是一把冰冷的刀穿透我的身体,我却什么也感觉不到。没有温度和疼痛的戮杀,只是刀刃撕裂皮肤之后露出不近人情的锋芒。我没有回头,可我知道那个拿着刀的杀人者是另一个“我”。我对自己是如此的了解。我们是彼此的衍生,但是这个荒诞的世界只允许一个的存在。

于是我杀死了我,同样我也杀死了我,我们彼此恐惧且互相残杀,在这个扭曲的时代里迫不得已。

所以我死去了,没有一滴血,可是梦境依然继续,死掉的我用局外人的眼光看待一切。

这个怪异之极却又无人察晓的梦境,是因为梦中的人身处梦的禁锢之中。

视线再次转换,剩下的人们拜访第二个奇怪之人。身着褴褛的男人走来,他的头上戴着因褪色而显得滑稽的王冠。

没落的、可怜的、衰败的、狂热的。

王向人们展示他的子民,那是一窝用罐子盛放的黑色蚂蚁。

“这是我所统治的地狱。”

蚂蚁在玻璃罐中相互啮食.因为没有食物,它们只得将饥饿贪婪的目光投向同类。但是它们从未意识到那个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王才是罪魁祸首。

永远不懂反抗。

王模糊的脸上显出笑意:“这是我愚蠢的子民。”

不会挣扎的、无知的、懦弱的、无法意识到自己悲哀的悲剧。

既然自身不以为悲哀,那也就无所谓悲哀一事。

我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软弱的语言尚未成形,王已带着他的奴隶从梦的边缘消失。

女人却在此时死去。她的肉体开始溃烂脱落,露出森森的白骨,最后消散掉了。我的同伴就这样死亡,在这样一个压抑的梦中静静死去,而我却永不知晓其姓名,甚至那一张脸都是模糊不清的,仅仅是让人感觉她很熟悉。

我看着女人裂解死亡,肉块滚落在尘土里化为一物。她死去的地方安静的站着一只白猫。我坚定地相信这只如天使一般无瑕的猫就是杀人者。它是魔者派来蛊惑人心的伪善面具。可惜剩下的同伴竟像是什么都没有意识到一样。我黯然,从死者回归,以一名复仇者的姿态,卡住了猫的脖子。想为我素未谋面的姊妹奠一条命。

猫的脸望向我。带着令人悚然和畏惧的恨意,它的五官开始狰狞,紧接着,也如同女人一般的死法,裂开了,像是被捏爆的瓜。临死之前也还是“不可饶恕”的仇恨意味。

我杀死了它。

猫的主人出现了。是一位穿着宝绿色晚礼服的贵妇人,她的头发是耀眼的褐金色。大家早已习惯沉闷,却被这翩翩的妇人打动,决定一起参加贵妇的晚会。

那么马上到了舞会的现场,周围都是漆黑,我不知站在何处却终于孤身一人,抬眼看见晚会的远景,灿烂如被点燃的珠宝。然而周围仍是漆黑。

我长久地、长久地伫立着,注视着那一点点虚伪的繁荣辉煌,夺目但是虚伪。

如在风中瑟瑟的尘埃。

头戴破旧草帽的稻草人坐在我的身边。他伸出握成拳的左手,有一滴像是水珠的泪水从手中滑落,冲垮了最后的光亮。黑暗席卷、毁灭。而后重归寂静。他扬起头,缅怀所有已死去的和尚未出现的人们。

“你看,这就是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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