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树的意愿

一棵树，或可以美得绵廷而缝蜷，或可以美得古朴而苍劲。只是，树有其性，它的躯干与枝丫，它脚下坚贞的土石早就决定了它自然的秉性，绝非一幅水墨画，任人们闲暇时肆意泼墨而倾泻情绪。

一棵树，其性欲舒贵自由。它是来自森林的一声呼唤，也许你想它开出徘红的云霞，在盆景中营造 出缤纷的诗意，这些或许你可以轻而易举办到，但你 可知它拘泥于此的忧伤与疼痛。我们不能以人类狭 隘的眼光来约束他物的本性，不能因为我们对自身 品味的放肆满足，就让一匹骏马，失去了驰骋草原的 血性。

一棵树，并非仰赖你赞美的眼光。它不会因为 要博君一笑而菲薄自己高远的志向。即便它想要成 为俊秀飘逸的模样，也绝不是在你绳索的侄桔下展 现着扭曲的容颜。纵使如此它成为了一种所谓嫣然 的姿态，它是率性而为，无畏无愧。

我们还是学会聆听树的意愿吧，而不应是以 “宇宙的精华，万物的灵长”的身份差遣自然界的万 物。

毋庸置疑，我们对于自然，缺乏一种设身处地的 理解。我们利用自然采撷自然，无论是将树苗像一 朵花那样对待，还是将其培养成参天之木，无论是为 了美的享受抑或生存的需要，其结果，均是有利于我 们本身。

如《病梅馆记》中，人们的一句口号式的“以曲、 以敬、以疏为美”，表面颇有道理地阐述了人们对于 美的追求，实则是对于梅的一种根深蒂固的摧残。 “或祈其正、删其密，或夭其稚枝、遏其生气”，无一 不在梅花的芳香里清晰地留存下刀刻斧凿之痕。

这样的摧残还少吗?人们不膏想把树遭变为花 草之类的盆景。更如(狼图腾)中人们甚至一度渴 望掌管大草原，夺走狼那一声苍凉的悲啸，将它们驯 化成温顺的绵羊。更有人们对自然环境的日益改 造，常常忘记听从自然之性，因而越来越多的青山秀 水，异化为一段段静默的铁轨、丛林般的矿井、连绵 的童山秃岭……

我以为.我们要固守的，更应当是一种广阔的胸 怀，容万物之性，敢于聆听每一颗跳动的心灵，切不可扭曲万物伊始的志向—我们既然可以尽享一朵 花馥郁的芬芳，一棵树洒下的荫凉，又何必去篡改这 种最真实的美丽?让一棵棵树回归森林继续它参天 的梦想吧!让我们也回归豁达的气度、聆听本心吧!

我们，都属于自然;自然，有最深处的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