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让我带走星空1200字以上

谁能让我带走星空

1200字以上 初一 记叙文

祭灶前夜,我回到故乡。想必半个冬天在哈尔滨为烟霭所困,没过多少有蓝天的日子,也没呼吸多少好空气,眼睛和肺子空前亏着了,所以下了火车进了家,一顿酒肉下肚,见午后阳光甚好,窗外是白雪世界,也不顾旅途劳顿,冒着零下四十度的严寒,就去户外散步了。 

我没戴口罩,大口大口呼吸着来自山野的新鲜空气。呼出的热气与冷空气交融,很快在我面部制造了一场“树挂”,未被帽子围巾护卫住的刘海、鬓角和睫毛,顷刻间濡满霜雪。刘海宛如盛开的梨树,变得沉实了——那是花朵压弯枝条了!而寒风在我鬓角,不打招呼地插上两支鹅毛笔了!它们这么做,想让我书写冬天的诗篇吧。最有趣的是上下睫毛,霜雪做了红娘,生生将它们黏在一起了!可我要赏这大好冬景,就得让它们劳燕分飞。不管外部环境多么酷寒,人的眼睛永远涌动着温泉,只要使劲眨眼,眼底的热气就把睫毛的霜雪融化了!不过睫毛正浓情蜜意着,拆散它们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眨眼撕扯它们的时候,脱落的霜雪会掠走几根睫毛,做它们的俘虏。如果你冰天雪地走一遭回来,发现睫毛稀疏了,千万不要大惊小怪啊。 

踩着白雪走在街上,听着“咯吱——咯吱——”的回声,如闻天籁。抬头看天,它是那么的蓝,蓝得不真实似的,让人怀疑自己被罩在水晶玻璃里,直想用一把大锤,砸向那片蔚蓝,看它是不是天!百货商场前的小广场,成了爆竹、春联和灯笼的专卖场。卖主们一边招揽生意,一边跺脚御寒。不跺脚也不行啊,他们穿得再厚,也厚不过寒风的脸皮。我心想,这红红火火的春联和灯笼,要是变成一汪炭火该多好啊,可惜我不是魔法师。 

腊月的街市,一派忙年的情景。街角卖花生瓜子的汉子,在外站了多半天了吧,他的黑胡子挂着霜,成了白胡子了!卖糖葫芦的女人,冻得嘶嘶哈哈的,脸颊比糖葫芦还鲜艳!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条拉着三轮车奔跑的大黄狗。三轮车上载着一个老头和他采买的年货。狗跑得一身热气,眼睑处雪茫茫的,而老头叼着烟袋,自在地吸烟。联想起在城里看到的那些被主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宠物狗,我对这条大黄狗,无比怜惜。但转而一想,这狗参与了忙年的事务,有新鲜空气可吸,能为主人出力,兴许还很快乐呢。 

这场雪中漫步,使我受了风寒,当夜就咳嗽起来。咳得睡不着的时候,我关掉灯,站在窗前望星空。窗外的山峦原野,此刻被白雪统帅着,即便下弦月的日子,半个月亮加上满天繁星,也把它们照亮了。十多年前我和爱人最喜欢夜晚撩开窗帘,依偎在床上赏月。我们不止一次看见流星划过。很奇怪,他去世后,我回到我们生活的地方,还是躺在这张床上,独自也赏了无数轮好月亮,却很少看到流星。如果说他是流星的话,他划过短暂的生命时空后,我是多么希望他落入我的心底啊。因为到了我心底,他就是做了恒星了,再不会陨落。可我深知故乡的原野,是他魂牵梦系之地。而他坠入原野,是坠入辽阔和自由,比坠入爱人的心,更加地久天长。 

故乡的星空显得很低,星星仿佛枝头的花朵,唾手可得。这样的星空,也就给人花团锦簇的感觉。我也曾无数次站在城市窗前望星空,可那里空气一年不如一年,我见到的星月,容颜也就越来越憔悴。月亮常常乌蒙蒙就出来了,像是多日没洗脸似的;而星星稀疏极了,混沌的大气中,有一张看不见的嘴,吞噬了太多的星星。所以每次回乡,我最惬意的,就是望星空。 

第二天母亲推门而至,见我重感冒了,埋怨我不该一下火车就去散步,待她看到我夜里没拉窗帘,“啊呀——”叫了一声,说我这是犯着星星了!在她眼里,星星不都是好东西,有心肠坏的,夜里缠磨在人身上,会让人害病。我小的时候,她不止一次听了算命先生的,勒令我“躲星”。好像星光是刀刃,擦着它们就会有灾。我长大以后,母亲虽然不迷信算命的了,但她对星星仍是心怀抵触,总嘱咐我睡觉别忘了拉窗帘。 

明明是寒风犯下的错儿,母亲非算到星星身上,我心里直为它们叫屈。星星知道自己落了埋怨吧,我生病的那几天,它们忙碌极了,频频来我床前探视。没有一个夜晚,我不是沐浴着星光入睡的。这样的星光就是一味芬芳的药,很快治好了我的病。 

我的故乡并不是世外桃源,因为有人类的地方,就会有罪恶,有腐臭和腥膻。所幸它的广阔和它的不发达,给这里的人们提供了良好的生存空间。即便是冬天,哪怕零下三四十度的严寒,哪怕吸进肺的是冰碴,但这清冽的空气是多么令人留恋啊。 

年过完了,我也要返城了。每次离开故乡,家人都会让我带上各色绿色食品,野生的蘑菇木耳,小磨坊磨出的黑面,各类江鱼,韭菜花,风干肠,小笨鸡,山野菜等等,够我吃小半年的。因为这半个冬天在哈尔滨被PM2.5所害,太向往新鲜空气了,我这次最想带走的,不是故乡的吃食,而是星空!因为带走这样的星空,就有了蓝天,有了好空气,有了温柔的梦乡! 

可是谁能让我带走星空呢?我们又是在哪里失去了灿烂星空呢? 

三十年前,我曾写过一篇童话《拾月光》,说是一个少年背着桦皮篓,带把小铲子,每天去冰面拾月光,把月光带到冰屋子里,当柴来烧。那时的我无论在城市还是乡村,都被月亮朗照着,所以写出了这样的童话。而如今身处之境越来越污浊,怕是这样的幻想,再不会在心中发芽了。 

如果我们不能给下一代一个美丽星空,我们眼前的繁华,都将化为尘埃。 

谁解诗书愁滋味

1000字 高三 散文

纳兰词,许久不读,上头隐约布了灰。翻开,书里掉出一件什么物事,捡了在灯下一瞧,原是一片不知道什么年岁的叶子,早已暗黄枯萎,脉络却仍旧分明。肉已黄土,白骨犹存。   这一惊喜之物的旁边,是纳兰的《悼亡》。“青衫湿遍,凭伊慰我,忍便相忘。”它倏地闯入眼,带着幽幽难说的悲伤,只消这样淡淡一瞥,就搅得人心绪难宁。“拼把长眠滴醒,和清泪,搅入椒浆。”斜阳凄凄,我在你灵前伤情独酌。忆否?这一壶小小的清酿,你我曾共饮于苍山脚下,桃花林中。彼时绕喉化骨的温柔,却成为今日销魂蚀骨的毒药。一壶桃花酒,两处阴阳隔,惹得三千清泪垂,溶成万分长相思。此时醉卧,惟求卿入梦中。遥想当初“剪刀声,犹在银釭”,到而今“独伴梨花影,冷冥冥、尽意凄凉”。我有心为你指路,且把飞魄结回廊,又惧相逢,“怕幽泉、还为我神伤”。   

读遍纳兰词,最喜仍是这一阙,最不忍卒读的也是这一阙。不能多读,不敢多读,生怕陷入这一方悲情的泥沼。午夜梦回廊,游魂踽踽,最不堪,一回望、泪凝肠。难得我也能出现这般小女儿的哀哀情调,说不上是伤春悲秋,更加不会出现手执诗书卷两眼泪汪汪的状况。   

纳兰性德,字容若。更喜欢后者,总觉得“容若”平白多出几分雅逸的风骨,让人想起那位“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翩翩君子。   

想来第一次读到他的词,是在初一的时候,十一二岁的孩子心性,读什么都只凭一腔没头没脑的热情。“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一句,初见惊艳,再读时就多了几分叹惋,心里模模糊糊地勾勒出千年前那位婕妤的轮廓。她定然是美的,才会让汉成帝一见便倾心。只是那美却不妖,艳却不冶,与合德飞燕的妖无格截然不同。只是深宫之内,一股温柔的流水注定要在湍湍急流中消亡。“新裂齐纨素,皎洁如霜雪。裁作合欢扇,团圆似明月。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常恐秋节至,凉意夺炎热。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班姬,满腹才华,知道的多,便以为看透的也多,却不知放不下的亦会比常人多出几分。未知她望着那团扇白似月的时候,可有怀念当初的荣宠隆盛?可有悔不当初?   

不由得想起了陆游,想起他与唐婉那早夭的缘分,一阙《钗头凤》道尽了几年离索。想来死别虽苦,也是一刀给个痛快——生离就痛苦的多了,歌里唱的也好“那一种相见不能见的伤痛”,活生生地折磨着分隔的怨侣,直让人形容枯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任你是天皇老子也敌不过时间,一个轮回错落,早已不复当初。我只敬这满城春色宫墙柳,沈园仍是当初的沈园,彼时同游的佳人却在他人身侧。物是人非!   

梦中如何,梦醒之后,忍便相忘。  

谁解经书万卷愁,欲说还休。清酿浮绿透。一轮月,且挂疏桐,一地银霜漏。   

遥指长庚明灭,天阶凉透。帘外芭蕉惹雨骤,知否?绿肥红瘦、又是一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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