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之声

“咔——”寂静的夜晚，我独自躺在床上，这一声不大、却也不小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我并未抬头，却知道，那是花落的声音。

次日清晨，第一缕暖阳拨开云层，轻柔地穿过玻璃窗，穿透窗帘，抚向花瓶中的玫瑰。洗漱完毕，我站在写字桌前，望着掉得干干净净的玫瑰花茎，双手不由自主地抚向散落桌上的玫瑰花瓣。不同于动物冰冷僵硬的尸体，就算它已没有生机，却还是如丝绸般柔软顺滑，似乎还残存着晨阳的余温。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说的大概就是它吧。

花的凋谢大多数是很温柔的，却也不乏例外。山茶花，一种很文静，很美丽的花。想起前阵子家里曾养过一棵茶花，它凋落时，那可真是惊心动魄，就这么不负责任地、毫无牵挂地整朵掉落。在一旁看着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看着这个自由落体坠向土地，徒留花茎独自空虚。

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乡间的小雏菊就是这样，恬静，美好，很普通，处处可见，却又让人第一眼就对它很有好感，就像邻家的闺女一样，又乖又讨人喜欢。不同于山茶花的鲁莽，雏菊凋谢时很安静，很安静，安静到让人心疼。它甚至都没打扰到这世界上的一花一鸟，一草一木。它的凋谢，不，她的凋谢只是安静地待在自己的花茎上，缓缓枯萎，甚至成了花干后，凑近，依然会有一股雏菊特有的清香萦绕在鼻间。她的枯萎是如此简单，又如此隆重。

缘来缘去终会散，花开花败总归尘。

这个世界，似乎每天都有花在凋落，花落时，在世人看来也许简单，可对于花来说，这也算是它们生命中最隆重的仪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