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蛊_2000字
破败的宫殿,残花沾上雨水发出点点腐败的气息,已经破了一个洞的屋檐,枯黄的野草萎缩在水地上腐烂,一抹幽幽的月光映着这院无人问津的冷宫,宫内,烂掉的屏风,残破不堪的床榻,墙角挂着一幅泛黄的画卷,床头是一碗馊掉的饭菜,散发着令人难以忍受的气味,不时的蜘蛛爬过,这院孤零零的宫里,有的,便是弥漫的冷寂,昏黄的灯摇曳着,光线的忽明忽暗映照出一张苍白的脸蛋,柔弱却又是清秀的脸,死寂浮在她的脸上,仿佛陷入了沉绵,嘴唇惨白,一件朴素的衣服简简单单的搭在她身上。
破破烂烂的被子遭到老鼠的啃食,她只是无力的望着,眼里闪烁着呆滞,猛地一咳嗽,连忙用脏掉的帕子捂住嘴,丝丝猩红在帕子上蔓延开来,仿佛是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般妩媚动人,听到推门的声音,她连忙把帕子藏在枕头下面,以为是自己的侍女,怕她担心便藏了起来,虚弱的冲门口唤了一声,“秀儿。”一团红色的裙角映入她的眼帘。
“宛妃妹妹,姐姐来看你了。”一道柔和的女音传来,踏着碎步走过来的女子,巡视的看了一眼四周,轻蔑的看着一眼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她,似是嫌弃的瞥了一眼她的脸,躺在床榻上的她,昔日的婉约不复存在,有的,只是大病一场后的惨淡,女子身子高傲,身着淡粉色的宫裙,头上别着华贵的朱钗,拖地的迤逦,五官玲珑,浑身上下散发着柔和的气息,只是那双刻薄的眼睛出卖了她的掩饰,手中端着一杯精致的酒杯,里面晶莹的酒液引人垂涎。
看见来人,她微微怔了怔,是她,那个当初自己视为好姐妹的女子,那个让自己获得清净,又让自己打入冷宫的女子,时隔数月,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数,她心中苦涩万分,后悔当初自己没有听秀儿的话,才落得如此田地,后宫中的人,果真是那豺狼虎豹般狠辣,长孙月儿,恐怕是结束她一生的人吧。
长孙月掩上门,含笑的看着她,那笑意中,包含着讥讽,怜悯,还有她看不懂的恨意,半响,长孙月走至窗边,看见了墙角那一幅泛黄的画卷,画卷里那名浑身上下散发着君临天下气息的男子,笑的危险万分,却是不抵挡他肆意的美,回头,皱眉赶走床榻上的鼠虫,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怜悯的摇摇头。
“他早已经忘了你,何必呢?”
“忘了又如何?不忘又如何?我们始终是她的一个玩物罢了而已,何必多求?”声音透露着看破的感觉,令长孙然心口一闷。
她费力的抬起头,眼里的充斥着淡然,将自己散落的发丝别在耳后,推开身上的被子,默默的看着长孙月,不带一丝感情,似乎要等她开口一般,长孙月突然勾唇一笑,那笑容里,是满满的恨意,面目嫌恶的说道:“你做出一副这么淡泊人世的样子干什么?勾引哪个野男人啊?啊?”就是她婉约的性子,让他找到了那种似曾熟悉的感觉,否则,他怎么会冷落自己,要不是自己顺手把她按上一个给自己下药的名声,自己怎么可能挽回他的心?
她嘴角一动,没有说话,她怎么不知道长孙月说的是什么?心中了然,淡淡的说道:“下药?你我都心知肚明。”话毕,浅浅的闭上了眼睑,长孙月肆意一笑,拉着她冰凉的手,细细摩挲着,兀自摇摇头,“你还是太单纯了,这后宫,怎么会有真心的情意呢?再说,帮了本宫一个忙,不好吗?为了你亲爱的姐妹,不好吗?”轻轻覆在她的耳际无辜的说道。
是啊,这后宫怎么会有真实的情意呢,有的,只是那些为了向上爬的虚情假意罢了,从她长孙月指骂她在她碗里下药的那一刻,她就不再相信有什么姐妹情谊了,就算有,也不会在她身上发生了吧,心中叹了口气。
长孙月牵过她的手按在自己隆起的腹部上,“这个是本宫的孩儿呢,有了他,我就可以挽住他的心了,本宫的地位就不会被威胁了,哈哈。”她的指尖感受着腹部微微跳动的感觉,抽回了手,一针见血的说道:“说吧,柔妃娘娘找我一个落魄的妃子什么事?”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长孙然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听见这话,诡异的笑着,抬起头,从桌上端起那杯清澈的酒,轻轻摇晃了一下杯身,放在鼻边嗅了一下,赞了一声,“真香,妹妹,你为什么不肯跟姐姐说话呢?”她望着长孙月愈来愈近的身子,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心中一凛,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身子不断地后退。
“呵呵,妹妹,喝吧,喝了这杯酒,我们还能继续做姐妹。”看见她如此惊慌的模样,长孙月靠近他,温柔的劝着,猛地扯住她头发,掐住她柔弱的脖子,狠狠的将那杯酒灌进她的嘴里,她挣扎着,酒水顺着脖子流进了肚间,残余的酒顺着下巴滴落在床榻上,仿佛一股甘流,先前是甘甜,余下的是痛楚,毒药带起的剧痛使她不由得按住了腹部,穿肠寸断的感觉侵袭了全身,长孙然得意的看着这样的她,将手中的的杯子狠狠摔在地上,溅起的碎片落在床榻上,笑的张狂,然后不留一丝余地的走出了宫殿,她看到的,只有那个远去的淡粉色,额头源源不断冒出的冷汗,虚弱的唤着:“秀儿,秀儿,救我,救我……”虚弱的声音不断在延续。
突然,一阵气血翻滚,胸口一热,朝空中喷出一股鲜血便沉沉倒在了床榻上,最后她看到的,是宫门口那个一直盯着她看的那双昔日纯真的眼睛,那个她视作亲人的人,眼角流下的最后一滴眼泪滴在枕边,渐渐模糊眼睛……
初一:张雨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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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忍者的故事-初阳升起(七)_3000字
“耶?”我沙哑的回答惹得她停止了忧郁,猛地抬起头看我,那双黑眸睁的老大。我又不是哑巴,非把我当哑巴看……也是,从小就不爱说话的我,总被那群家伙骂,只是没有想到变成这副模样还会说出人话来,虽然音色沙哑了些。
“你刚才……说话了?”她不知是惊讶还是惊吓,右手握住了腰间的手枪,只是碰了一下似的又放开了。我不语。“哎呀呀,真是奇怪!我还没见过怪物会说话。你肯定不是怪物,是煤场里出来的对吧?我就说嘛!哪有生化幽灵长的这么黑不溜秋的。”
“嗯。”我自嘲的笑笑,眼神移到了训练场的纸牌上。对于她左一口右一口的“煤场子”真的快到无奈,估计没多人不让她整疯过。或许还没人把我逗笑过,除了初雪——虽然她每次讲无聊的笑话我都是还会笑。“你装什么低沉啊……被挂在这里,不想跑吗?”
跑?
我盯了她许久,回答:“不想跑了。”
“你不想跑?你有病吧你,被当实验品一样的来回实验,还不想跑。这样,我把你放了,你跟着我,当我的小弟,咱们一起逛世界走。”惊讶的几句话之后,她天真的对我以期待的目光看,而我,则是听到小弟这俩字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
不想受欺负?当我的小弟吧。那辛酸的回忆中,黑痣男孩抱胸邪邪笑道。
跟着她走,我就到不了艾维斯城,尽管受些实验苦,这段时间过了我就到艾维斯城了。幽幽的说道:“我要去艾维斯城。”
“艾维斯城。”她念了一遍这名字,好像在回忆什么,想不起来似的挠挠头,那双眸子天真的眨着。“那个被感染的城市?你闲的吧,不过那里就算有你的同类,你不怕被军人杀死?”说罢,她做了一个砍刀的动作。我只是笑笑,杀死又如何,最起码我到了艾维斯城,不管初雪还在不在那儿,我都要到她去过的地方。“你说啊你!”
“我爱的人在那儿。”
“哦,情种啊。”小狼又托起下巴,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她殊不知自己的言语惹到了我,但毕竟这家伙和我不认识,也就不要在意了,情种……我也承认。“唉。”小狼两手叉腰,很惋惜般的摇摇头,我奇怪不知她到底是何用意。“八成你还没到艾维斯城就被那个罗教授当实验折腾死了,那老家伙会折腾的很呢!”顿了顿,她环顾了下四周,悄悄对我说:“今天我去监狱转的时候看到一堆堆的生化幽灵尸体,全是被实验死的,一堆堆呢!惨不忍睹哇!”
她是在故意逗我要我笑?从她的话语中不知是真是假,只是回想起了帐篷门口那些针管刀具,我心里也发了慎。不是怕皮肉苦,如果真的让那教授把我折腾死了还值不值?但就算是跟这个女孩离开,也不一定到得了艾维斯城是么?
“走不走啊?”一双眸子接近,吓了我一跳。我还是没有回答。她身后的草丛里,闪现一个红色的身影,长而锋利的爪子在寒冷的月光下越发阴冷。
“喂,你怎么……我真是闲得无聊了晚上找你这个黑煤球说话,你哑巴了是吧!”对,我是哑巴了!她好像是生气了,对我没了耐心,转过身时还嘟囔:“我是眼瞎了找这种人当小弟,还不如请个保镖!”转过身,那红色的影子已近她。
“呃……”绿色的眼睛和淡淡发光的黑眸对视,参差不齐的碎齿咧的更大,挥爪就是要攻击。仅仅一秒,小狼撤出左边腰际的白色手枪,挡住了锋利的爪子,只是那尖端稍稍刺破了衣服,还好伤到皮肤。啪。那个红色的生化幽灵被小狼一脚踢退,枪口对着他的头就是连着几击。“还敢偷袭我?你找错人了!”
右手迅速掏出黑色手枪,子弹嵌入红色皮肉中,头部被子弹击的溅出几滴血液。
“可恶……这手枪最大的麻烦就是子弹少!”快速的换子弹,那个生化幽灵倒也聪明,趁她换子弹的时候起来袭击。“呵呵,你找死的!”弹夹下抽出一把短而锋利的弯刀,刺入红色身影的胸膛,又是一脚踢上去,弯刀猛的拔了出来,带出些许绿色血液。那生化幽灵的眼睛不停看着我,似乎要有什么话。
子弹换好的小狼再次要攻击。
“等下,别杀他。”我喊住了她。
“啊?”就在她惊讶的瞬间,生化幽灵冲了过来就是要一击,只是被反应迅速的小狼再次躲过去了。“你没病吧!我知道你和他是同类,但你是被锁着的但他要感染我!又不像你这奇葩生物还通人情。”我听到奇葩生物这个词,歪了嘴。
“那你跑掉不就是了么!”
“跑?我跑了他不就把你放了!”一爪子刺过去,小狼迅速闪过,一枪在在红色的光头上一记。“你这个小弟我是要定了!”小弟……这个词语再次从耳朵传入脑中深深刺进。我微微眯了下眼睛,不知者无罪。不跑是么,等死!啪啪啪。连续的几次打击,那只红色的生化幽灵体力不支,皮肉上的枪洞中冒出一眼又一眼的绿色血液,几乎流满了全身,连头部上都是伤口。
在那生化幽灵就要站不稳跌倒在地之际,小狼嘴角勾起一抹笑,右手拿起抬色手枪枪口对准生化幽灵的眉心,食指握着的扳机轻轻扣下,不是那么着急,似乎是在让这只生化幽灵再看一眼这世界。一双被绿色充满的眼睛里,夹杂着绝望和一丝哀求。他们的眼睛……不应该是凶狠的么?
“住手。”在扣下扳机的那一刻,我突然呵斥,小狼僵住,扳机扣到一半再没有动。生化幽灵摇晃了几下,那双眼睛看出了小狼不杀他的意思,机敏的向前举起爪子朝正疑惑的小狼扑去。
“呃……”意识到那红色的影子闪来,小狼一闪身往那背上一胳膊肘将他打了个前扑,在哪落下的瞬间,啪的一声,绿色血液奔涌出来,那一记打在了他的背上。许久,没了动静,只是那些伤口在缓缓愈合。
“为什么不杀他?”趁着那东西没醒来,她抓紧时间问我。
为什么……
直觉告诉我,那个逃跑的生化幽灵好像要告诉我什么。“如果你不杀他,我就当你……”小弟这个词,在我身上从不出现,没想到被那些不良少年欺负的时候没有服输,对这个比自己小的女孩还得……“小弟!”
“你说的?”她瞪着眼睛,惊讶了几秒,突然笑出声。“搞笑死,就算我带你去艾维斯城,你带这个怪物我还活不活?”脚跺在坚硬的平地上,在静谧的夜晚中增添了几分混乱。“哦。”我回了一声,不想再搭理。“我开玩笑的……现在不杀他也行,但是以后必须要杀!”
我自嘲的笑笑。“因为我是煤场出来的黑不溜秋奇葩?还是因为他不会说话?”说话……听到这个词后,我一怔。为什么我还会说话,他如果不会说话,我如何知道他想告诉我什么?
“我才不管!你去不去艾维斯城了!”她霸道的耍性子,样子像极了开玩笑时的初雪。也许是因为她的年龄小,初雪的性子和她很像,不错,像极了初雪。
或许不能说是像极了,只能说是——当我只在乎她的时候,任何人的动作和表情,都有着她的影子。
她想到什么,向我走来,抽掉了我身上的锁链。“哼,你自由了!”她对我愤愤说道,走向伤口就要愈合好的生化幽灵,小心翼翼的将他那双利爪锁在一起,为了牢固还将训练场旁边那根废铁棍插到利爪之间。
过了几分钟,那生化幽灵似乎是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的爪子被捆绑了,转头看到小狼不予理睬的表情,又看着我,费力的起来。这一刻,就像是两个陌生人之间的心灵交通。他绿色的眼睛与我对视,走近我,没有生化幽灵的凶狠与残暴。
“你知道自己身体里有什么吗?”那口碎牙微微动起。
我只是看着他,不说话。我的身体里?莫非有炸弹?
“去艾维斯城,一切答案都会揭晓。”我清楚的看到,那口碎牙咧开,他居然笑了起来!
“如果你答应不会感染那个少女,我会让她不杀你,”
“无所谓。”他笑笑。和我一样,没有失去理智的生化幽灵?回想起昨晚他与那十一只生化幽灵冲来之后逃跑,让我感到在艰难中有了一个可以言语的伙伴。也许是因为他的那双绿色的眼睛,又也许是我唯一一个可以惺惺相惜……一个人在一生中遇到的人就像是车水马龙间,而记忆却是有限的,只是他,永远忘不掉。自此,我称他为FS1。
“他不会感染你。”我扬声对一旁的小狼喊道。
“不会?我可不信,那爪子就捆着吧,看他那么不安分,而且还凶的很。”她玩弄着手里的那把白色手枪,抛起又接住。F1转身走向小狼,走的很平稳,好像要赢取她的信任,一步步让她消散警惕,小狼则是拿起手枪向后退。“你干什么?捆着爪子还乱跑。”
离她不远的地方,他突然垂下头,将头埋入爪子间。这是……臣服的动作?
“算你识相,但我还是不能给你松爪子,就当是你刚才攻击我的惩罚,我可以不杀你。”
我就要随着她去艾维斯城么?还有F1所说的……答案。
小小的不毛之地被高草包围,一顶顶帐篷矗立着,凉风吹熄烛火,皎洁的月亮就像是玉盘,一切都那么凄美。
“快走啊!我等不及去冒险啦!”小狼对着我呼喊,F1已跟到她后面。我这才想起自己可以动了,快步跟了上去。
“对了,我在武器部看到一双黑色的忍者刀刃,挺酷的,配着你是不是很酷?”她笑着道,刀刃,那是我们的武器?被这座大营捡来了。
我不言语,跟在她后面,心里涌起一波波的火焰与不舍。
转身又望了一眼离了很远的空地,那个台子被弄的支离破碎,之前我还在上面被锁链捆着。不知为何,总觉得我似乎再也见不到这样静谧的景色,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不愿意记起越是觉得糟糕的经历,就越是那样的怀念。
再见,大营。或许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吧?梦馨和灵熙,还有陌和罗教授。虽然觉得这些人就像是走马观花一样。
小狼走到大营后,对着那着帐篷,似乎是在道别:“再见咯!大营,不要怪我不辞而别,我现在继续去闯世界啦!”
我对她的举动发出了心里的笑,不知我为何要笑。
此情此景,群山围绕着这里,初阳升起时淡淡金光闪耀,夕阳落下时在山头的留恋,带走了缤纷的彩霞。今后我不再见到这如诗的地方。
蓦然,我回首过去,黑暗中一个黑影闪过去。
初一:林名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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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陵地宫_2000字宅男王飞,一天,电脑突然弹屏,一张恐怖阴森的地宫图片,掺杂着血红的文字,“鬼节,游览十三陵,亲临一棺七命,狐妖附身灵异地带,你怕了吗”他知道这是旅行社的一个营销噱头,为了抓住胆大游客的好奇心,而投放的广告。王飞承认,自己中招了,拨打了旅行社电话。第二天,在旅行社相约地点集合。导游一人发了一顶红色帽子。在大巴车车头系上了红色绸带。游客大概三十人左右,多以年轻人为主。7月,闷热的季节,赶巧大巴的空调坏了。这可苦了这帮游客。王飞随便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一路看沿途的风景打发时间。出了城区,车辆也不见少,大巴车放缓了前进的步伐。这时,王飞发现路边杨树下有人向他招手,他仔细看了看,这男人并不认识。“大家看这边,注意听一下”女导游招呼着游客。“咱们这次去的是定陵地宫,自认为体弱多病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最好就不要进去了,本命年的也最好不要进去了,进去的游客,不要讲话,不要叫彼此的名字,更不要给人拍照。还有您的食物,要留在外面,不然要成了这墓中的祭品,您要不忌讳这些东西,随便进,反正收了您钱了,开心就好”导游一段告知后,王飞认为简直是无病呻吟。其中不知哪个游客回了一句。“你不知道,今天是鬼节,红色招鬼吗?”在场游客听后有些议论纷纷。导游听后并没有太大反应“帽子365天都是红色,不可能在鬼节给您换一个颜色,这是咱们的标志,希望您最好带上。关于鬼,我在这条线路上干了好几年了,根本就没有的事”几分钟后,大巴车靠右停了下来,上来一个中年男人。导游介绍,这是为大家邀请的导游,专门讲解地宫部分。王飞扫了一眼新导。这时,座椅后面有俩年轻女孩叹道,导游,好帅啊。听说地宫里阴冷,有他在自然不怕了。王飞听后,撇了撇嘴,看向窗外。齐刷刷的杨树一一掠过。他感觉到,闷热的车厢,开始转凉。到了定陵,走马观花游了祾恩门、祾恩殿、宝城、明楼。皇家坟墓论慎人指数还不及山间的坟冢。王飞,走向地宫,沿路人群稀少,直到发现路上竟然只有自己时,他才觉得有些蹊跷。“王飞,这里,你走错方向了”王飞辨别声音来源的方向,转身看见新导正在挥手招呼着他。动作似曾相识,他想起来了,在来时的路上,王飞在车上,他在车下,他错过了大巴,然后他又上了车。这一系列并没有让王飞产生任何的疑心,人家可以打车追车再上车吗,无可厚非。到了地宫入口,大部队正在检票,导游清点人数。听说曾有一旅游团,进地宫30人,出来竟然少了一人,原来那人好奇心太重,去了禁止通行的耳室,被困在了里面。事后,那人出来,说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个团里的人。随着人流摩肩擦踵进入地宫。幽暗灯光下的影子一米俩米缓缓向下,阴风扑面,体感渐凉。有人嘴碎,每下一层台阶,都要数着数,一层两层数到十八层的时候,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不敢再往下数了。“再有几个十八层就到了”新导声音变得冷漠。这时,一个女生问“导游哥哥,您不讲解一下吗?”“今天,我主要带大家亲身体验一下地下宫殿”,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地宫。王飞回头望了眼,看到的只是一拨拨人潮往下流动。他好像听到了外面关门的声音和一阵悠长钻心地笑声。王飞有些纳闷儿,缓缓地回过了头。新导原地不动正在看着他,下行的游客穿过了新导的身体,他的表情像笑像哭。王飞止住步伐,迅速闭上眼睛,怀疑是不是眼花了。后面的游客开始埋怨,“不走,别挡道”人群突然一阵骚乱,有个游客害怕,惊慌失措逆流而上,他要离开这里,新导并没有拦,随他去了。隧道口俩扇硕大石门敞开,见人有说有笑的触摸那本不应该被打开的石门。王飞也想凑个热闹摸一下这几百年前的古件儿。冰冷厚厚的石门,挡不住王飞想了解它的热度。上下左右拍打,也听不出什么名堂,反而手倒是蹭出了一丝血迹。不远处三个棺椁依次排开,周围都是随葬的箱子。有些人掏出5毛一块的人民币,跟风似的往放棺椁石台上扔。不乏有游客,摆着各种造型拍照。还好有护栏,棺材是关上的,开着估计会有游客躺进去来张自拍。王飞侧面有一对情侣,他们手挽手看似十分相爱。在女孩的不经意间,男孩往石台上扔了一张照片,照片空中旋转,王飞还是看出来了照片上的女孩儿,竟然是男孩现在的伴侣。照片落地,正面扣在了棺椁的石台上。白底朝天。这是诅咒吗?这时,一枚硬币贱到王飞脚下,王飞拾起。阴风贯穿整个隧道,让人好不舒服。石台上纸币如同秋风落叶空中翻滚着。奇怪的是游客都没什么反应。王飞摆弄手中的硬币,竟然是个铜币。铜币上显而易见有四个字-万历通宝!王飞的胳膊瞬间被人攥住,是新导。“把钱还给我”。王飞被攥的呲牙咧嘴,头脑犯蒙,不知道怎么回事。手中的铜币被夺了过去。王飞害怕了,他心知肚明,眼前的新导不正常。“导游,我们一起拍张照吧”是那俩个女孩发出的邀请。在闪光灯闪过的一瞬间,王飞发现了,新导竟然是一具极度腐烂的尸体,露出了悚人白骨。王飞要晕倒了,他依靠着冰冷的墙壁,昏暗的灯光是给予他的唯一安慰。掏出手机求救,信号全无。他要狂声大喊,突然被人捂住了嘴。“嘘,别喊,小心没命,刚才你看到了什么?”是刚才那个男孩的女朋友。“我看到了,那新导不正常,好像,好像是鬼”女孩儿听了笑了笑“是不是这张?”女孩儿的脸立刻变了一张极度腐烂恐惧的脸,脸上爬着白蛆,蛆不停的往地上掉,很快分散蠕动而去。王飞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惧,突然一声大喊,天亮了,他在电脑前,屏幕上弹出一则新闻“鬼节当日,一个载着30人的旅游团失踪,失踪地点昌平十三陵一代”文字旁边附着一张图,失踪30人的照片,王飞竟然找到了自己,王飞,男,年龄24。1200字以上 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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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仙_1500字娇炙的红日隐去最后的光,拖着天边成片的火烧云黯去天色。暮暮月光,衬得这桌上的烛灯也亮了几分。女子只手撑在藤木桌上,一手慵懒的翻着桌上的一薄书,白若葱根的指划过脆黄的书页,娑娑直响。烛火在她的眸里闪烁,光亮在她浓密的睫羽上跃动。这刻,有风从木窗吹来,吹得女子如樱花般的唇角上扬。冷清的街上飘洒下毛毛细雨,使得这街头独立的白伞异常诡异。白伞在这街上迅速移动着,末了,停在一座建筑前,伞沿下隐着一对令人生畏的剑眉,眉下又是一双狭长冰冷的眼。男子收起伞,借着幽涩的月光,仰头看那牌匾上反着寒光的字——流岚楼。顺势上看,二楼一扇窗内透着恍惚不定的光亮。长靴离地,跨过高高的门槛。“可是央希姑娘?”门上映出一个修长挺拔的人影,男子沉稳忧郁的声音飘进屋来。女子不语,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腾桌上敲了三下,门外的男子便推门而入。抬眼就看见这对门的桌前那一身白纱的女子。轻步上前,坐在女子对面。央希抬眼看这雨夜来访的客人,生得好俊朗,黑色长发利落的束在脑后,那张凌厉硬派的脸孔一览无遗,活脱一位翩翩公子。“我来此求蛊。”央希手拿细毛笔,在跟前的白纸上写下龙飞凤舞的字体。“求何事?”“爱情,把这一厢情愿变作两情相悦。”“对方是白面小生还是美丽佳人?”纸上落下的这话让男子剑眉一竖。“这是何话?当然是一位佳人!”“祭出你珍爱的一物作报酬。”见此,男子迟疑一刻,从怀里取出一枚白玉佩,佩上镂空雕琢的一朵白莲,一看便是女子所持物。“明日携她一同来此饮茶。”“好。”语毕,男子起身欲告辞。“祝幸福。”笔落,男子见到,释然一笑,转身下了楼,长靴敲击地面的声音被沥沥雨声盖过。听到再无动静,央希豁然起身,将毛笔拍在桌上,方才那凤眼里流露的柔情温泽荡然无存,剩下眼中无法窥底的冷漠和桀骜。男子清脆的笑声从屋内传出,断断续续。笑声末了,从里屋走出一位高挑秀丽的男子。这笑面人生着灵澈的瞳,眸子流淌的盈盈笑意,上翘的嘴角和那弯作月牙的眼,笑颜醉人。“央希姑娘好生漂亮。”笑面男的声音温柔,温文尔雅。“滚。”一道危险的光从央希眼里射出,直打进笑面男的眼,从她朱砂唇间跳出一个字,声线雄厚铿锵,分明是稳郁的男生。见状,那男子只好收了笑容,面上生出严肃的神色来。央希褪下身上的白纱衣裙,进了里屋,抄起一方白帕便对着铜镜擦拭起脸来,全然不理身后的男子。男子就自觉无趣,看着镜中的人儿抹去唇上的朱砂和脸上的胭脂,一位美好女子的秀面渐渐变作一张英气逼人的男儿面孔。“鸠度,花圃里可有长成的桃美人?”许久,央希从镜中抬起头,手中白帕已是姹紫嫣红。“今早便有五株进入开花期了。”身后的鸠度回道。“那今晚就可以早歇了。”央希轻叹一口气,起身解了腰带便上了床榻。见此,鸠度亦是利落的脱去衣袍,直冲央希而来。央希眉头一锁。“又不回房睡?”问话间,鸠度已是迅速蹬下靴子,翻过央希卧进了床的里测。“这天冷得很,我唔不热被窝。”鸠度这让人唾弃的说辞引得央希怒火中烧。正要开口咒骂,却见这厮利索的裹了被子,闭了眼。“嘁。”万千怨言化作这不屑的一声,央希躺到鸠度身旁,拽过一半的被子,息了床头的烛。雨柔声的下,这座城伴着燃尽的烛,也睡了罢。尔喜欢的人,是白面小生还是美丽佳人?高一:陈天宇作文网专稿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1200字以上 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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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蛊我在湘潭医学院读书的时候,潘老师经常对我们说起一句话:智造之物,必以智解。大概的意思是,别人用聪明才智做出来的东西,你必须也要用智慧来应对。换一句话来理解,只要不是天才的设计,总有办法可以解破,只要你用心。六十年代初,潘老师一家被划为“右派”,下放到湖南的农村劳动,他们的医术被认为是“服务资产阶级”的东西,禁止他们继续行医。虽然如此,出于对医学的热爱,他们从来也没有放弃对医术的钻研。湖南一带植物茂盛,种类繁多,每到农闲时节,潘老师就和他父亲一起,背上草筐,往湘西偏远山区寻找草药。有一天,他们在山上迷失了方向,竟然不知不觉地跨过了贵州边界。天色渐晚,他们找到了山间的一座苗寨,向一对老夫妻借宿一晚。这户苗家似乎只有此两位老人居住,他们话语不多,吃过晚饭就进屋睡觉了。第二天一大早,潘老师父子给了他们一些布票和两角钱作为答谢,背上药筐就往家的方向走了。没想到刚离开村头,潘老师的腹中就开始实行疼痛起来,起初还能忍,越走远越剧烈,最后疼得满地打滚、肠胃欲裂,再也走不动半步了。他父亲仔细检查了他的眼睛,看到眼中布满紫色的血丝,惊愕地说:“糟了,中了苗蛊了!”于是他父亲背起他,开始往回走。说也奇怪,越往回走,腹痛越轻,看得到那户苗家时,已经安然无事了。两个老人正在屋前劈柴,看见他们回来,也不诧异,只自顾自低头干活。这时屋门一开,一个肤色黝黑的粗壮姑娘走了出来。各位读者,如果此时换做笔者本人,哪怕出来的是罗玉凤这样的凶神恶煞也没办法了,乖乖地跟她拜堂成亲,夜晚受她蹂躏,白天下地干活吧,毕竟性命要紧。可是,潘老师出身医学世家,几代人就是研究人体、药性的,岂能束手就擒?这家人也不捅破这层纸,对此只字不提,吃饭时自动为他们摆上碗筷,但是他们坐在那里,嘴里不敢再进半点食物。晚上睡下来,潘老师父亲轻声为他讲解了“蛊”的来历:蛊是苗族人自古以来就研制出来的邪术,相当于人体内定时化学炸弹。它的制做方法,主要是利用了某些动物的雌雄相依性。例如天鹅、狼、蜥蜴、蛇等动物的某些种类,感情极为专一,自幼便雌雄相伴,其一死而另一半哀守终生,甚至徇情而亡。苗家人将这些动物作为蛊种,将其从小就喂以各种毒物,毒量由少及多,使其产生耐毒性且身具巨毒。使用蛊毒时,须将蛊种的雄性杀死,取血偷偷施加于食物当中。潘老师听得入神,问:“那怎么解呢?”老潘回答:“必须将那条母性蛊种找到、杀死,使其无法感应牵制你体内的蛊毒,回到家便可用普通解毒药排出毒物了。找不到母蛊,那便别无它法。”午夜,两人看到那家人都已经睡去,悄悄地爬了起来。老潘捉过潘老师的手,用针刺破手指,顿时血溅满地。然后两人默不作声地躲在门后。几分钟后,门外传来低声的响动,一条七、八寸长的蜥蜴从门缝下钻了进来,一直爬行到那滩血前,好象知道伴侣已死,仰首鸣哀。说时迟那时快,潘老师从斜里冲出来,一脚重重地向它踩去,顿时成血肉模糊一团。次日清晨,两人又给了这户人家一些布票和两角钱,象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的走了。点评:语句通顺,句意流畅,言辞优美,叙写形象、生动、鲜明,语言表达能力较强。脉络分明,层次感强,叙气说井然有序,纤毫不乱。本文内容生动丰富,语言新颖清爽,结构独特合理。1200字以上 高二 记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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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蛊1、黑猫再现刘杰今年32岁,老婆赵珍平比他大了整整10岁。两人住在赵珍平前夫留下的大别墅里。最近,一到半夜,总有一只猫在别墅外面“喵呜,喵呜”地叫,声音既响亮又怪异,吵得刘杰和赵珍平没法入睡,让刘杰很恼火。刘杰本来想等赵珍平睡熟之后,将买回来的药下到她的水杯里。这老女人总会半夜口渴,床头柜放着一只水杯,半夜醒来总要喝几口水。刘杰跟她一起生活了3个月,这习惯他已经熟悉了。但这该死的猫这么吵,赵珍平哪里睡得着?刘杰恼起来,便起床下楼,要去将那只猫撵走。打开大门,借着路灯微弱的光亮,刘杰看到那只猫了。那是一只黑猫,一边高声叫唤,一边焦躁地在花园的围墙上踱来踱去。这让刘杰有些恍惚,这猫的模样,太熟悉,像……阿缺?刘杰一时有点惊吓,他揉着眼睛不敢上前,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这时,赵珍平穿着睡裙也下楼了,一看到那猫通体乌黑的皮毛,喜欢上了,用哄小孩似的声音冲猫叫:“咪咪,你是饿了吗?乖,过来,我给你吃的。”一只野猫哪会听从一个陌生人的召唤?但偏偏这只猫就听,它“喵喵”地叫着,缓缓地走过来,一步步走进了别墅的大门。屋内的灯光雪亮雪亮,照在猫身上。刘杰一见之下,像见了鬼,吓得一连倒退了两步。猫的皮毛墨黑如漆,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像一只黑色的幽灵。它的右耳,豁了一个口!一见猫右耳上的豁口,刘杰差点吓瘫了。这绝对是曾怡的猫,名字叫阿缺!曾怡是刘杰的前妻,两人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刘杰也和这只叫阿缺的猫一起呆了一年,他太熟悉了。刘杰弄死曾怡后,离开那座城市已经整整一年,搬到了千里之外。阿缺怎么找到他的?找他干什么?听说过狗千里寻主的故事,可没听说过猫千里寻主呀。再说,刘杰不是猫的主人,猫用锋利的爪子挠过刘杰,刘杰几次差点将猫踢死。他俩之间,是敌人。猫随赵珍平上楼去了,就像从这夜幕里撕下的一块黑布,潜进了这幢别墅。刘杰倚着大门,一颗心“咚咚”直跳,渐渐地,他冷静下来。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一只猫能远涉千里来到这里,可这城市有将近千万的人口,怎么找得到他?这不可能是阿缺,只是一只长得与阿缺有些相像的猫罢了。刘杰上楼去,看到赵珍平倒了一点牛奶在盘里,让猫舔。他心里十分惶恐,往前走了几步,希望能看出这只猫与阿缺的不同。刘杰刚一靠近,黑猫不舔牛奶了,“嚯”的一声龇出了牙,脖子上的毛全炸开来,弓起了背,一双蓝幽幽的眼睛盯着他。那架式,随时要扑过来。刘杰的心一阵紧缩,就是阿缺!这神态他太熟悉,阿缺永远这么敌视他,他一挨近,阿缺就会炸开脖子上的毛发,弓起背来,龇着牙,发出恐吓声。他最后一次和阿缺较量,阿缺也是这副模样,然后重重地挠了刘杰的脖子,挠出血来。难道这畜生听得懂人话?曾怡让它帮她报仇,它真的就来了?这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刘杰觉得心里有一股寒意在升腾。阿缺的突然出现,让刘杰的心乱起来,也打乱了他原有的计划。他几乎不敢看这只猫,只得去另外一个房间睡了。刘杰睡不着,他本来刻意将有关曾怡和这只猫的记忆给尘封了,现在又都浮现出来。2、前妻之死刘杰与曾怡结婚是两年前的事。那时他30岁,曾怡35岁。一个男人很少会选择比自己大5岁的女人结婚,而且这女人一点也不漂亮。但刘杰选择了,因为他知道,曾怡有钱。曾怡没有生育能力,她老公发财后,就以此为由将她给蹬了。离婚时曾怡分得了300万元的财产,房子也归了她。刘杰就是冲着那300万和那套房去追求她的。从结婚那天起,刘杰就天天暗地里在曾怡的水杯里放药物,一种能让人厌食的药物,让人一闻到食物的味道就恶心反胃,毫无食欲。曾怡很快就吃不下东西,总是恶心想吐。起初她还很欣喜,以为是自己的不孕症不治而愈,是怀孕的妊娠反应,跑医院去检查,结果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曾怡一天天瘦下去,医生也查不出消瘦的原因。医生怀疑她患上了厌食症,给她开了药。一回到家,刘杰悄悄将医生开的药丸倒进马桶里,却将减肥药装进了药瓶子里。刘杰做这些的时候,阿缺就像一个幽灵,在他身后用蓝幽幽冰冷的眼神盯着他。它不就是一只猫吗?又不会说话,不会将看到的告诉曾怡。刘杰大可不理会它。但这畜生的目光让刘杰的感觉很不好,他觉得像是被监视了,所以他就踢了猫一脚,踢得阿缺在地上翻了个筋斗,痛得“喵喵”地逃走了。这件事之后,阿缺就对刘杰有了敌意,一见到刘杰就会龇牙。刘杰哪容得一只小畜生对他这态度?越发地踢它。阿缺也经得住踢,反而不屈不挠,刘杰走到哪儿,它跟到哪儿,在刘杰身后弓着背,炸开脖子上的毛,做出伺机进攻的态势。它不像一只猫,它的性子其实很像是一只豹子,只是个头小点。曾怡吃了瓶子里的药,更不如从前了,不但厌食,还拉肚子,瘦得只剩个骨架时,不得不住进了医院。在医院里,刘杰没机会换药,曾怡的病渐渐好起来,开始吃东西了。住了一个月便回家了。但一回到家,刘杰又有了机会,于是,曾怡又厌食起来……这样反反复复,曾怡已经真的患上了厌食症,也就越来越难治。到第三次出院,曾怡已经对刘杰有了怀疑。当刘杰躲在卫生间里将那些从医院带回来的药倒进马桶时,身后有了动静,一回头,吓一大跳,曾怡和阿缺就站在他的身后,两双哀怨的眼睛正盯着他。曾怡冷冷地说:“我说呢,为什么我一回到这个家,就患上厌食症。居然是你在做手脚!”曾怡转身想回房间拿手机报警,她病怏怏的,走路摇摇晃晃,刚进房门,刘杰就追上来,抓住她将她扔到了床上,然后,用胶带将她的手脚绑起来,让她动弹不得。刘杰这样做时,那只黑猫就在旁边凄厉地叫着,上蹿下跳,不断地对他龇着牙,发出“嚯嚯”的恼人的声音。曾怡躺在床上,气喘吁吁地对猫说:“阿缺,咬他,快咬他!”猫毕竟不像狗,不会听到主人的命令就向别人发起进攻,它只会凄厉地叫,焦躁不安地上蹿下跳。曾怡流着泪,有气无力地问:“刘杰,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刘杰不答话,拿胶带要去封曾怡的嘴,曾怡转动着脑袋,绝望地对着她的猫,哀怨地说:“该死的阿缺,我对你那么好,关键时候,你居然不帮我?你咬他呀!”曾怡的挣扎是虚弱的,说话的声音也是虚弱的。她刚与刘杰结婚时体重120斤,短短一年时间,她瘦到只有70斤,俨然一副活骷髅,根本没有半点力气。但阿缺像是听懂了她的话,突然跳到床上,然后一纵身,扑到刘杰的肩膀上,狠狠地在刘杰的脖子上挠了一爪。这一爪快、准、狠,猫爪子像刀片似的,一下在刘杰的脖子上划开一道口子。刘杰痛得差点叫出声,待猫刚一落地,他就愤愤地抬起脚来。阿缺被踢得凌空飞起,身体重重地撞击在对面的墙上。它惨叫着爬起来,赶紧跳窗逃了。阿缺再也不敢进到房间来,但它也没离开,不时跳到窗台上,冲刘杰叫唤,或者发出几声恐吓声,刘杰只要一回头,它就逃得没影了。刘杰拿来一把椅子,坐在床前,看着床上那个女人,他能一坐就是一天。四目相对时,他能看到曾怡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不断地从眼角往下滚落。刘杰温柔地给曾怡拭去泪水,安慰道:“你已经患上厌食症了,不吃不喝也不会有饥饿感。你就好好地去吧,我会感谢你的。这是没办法的事,我需要你的钱。”一天,两天,三天。刘杰不给吃,不给喝。曾怡眼角流下的眼泪越来越少,终至枯涸。第三天,刘杰将捆绑曾怡的那些胶带全给解了,嘴巴上封的胶带也给揭了。那时候曾怡已经奄奄一息,没有力气反抗也没有力气呼救。这时候解开捆绑的东西,可以让她的血液在体内循环,不会留下什么淤痕。纵使警察来检查,也发现不了什么。就在那天傍晚,曾怡咽气了。她体内的养分早已耗尽,三天不吃不喝,就去了。她临死前看了刘杰最后一眼,嘴唇动了动,刘杰将耳朵凑过去,只听到蚊呓般微弱的几个字:“……会报仇的!”刘杰苦笑一声,对她说:“人死如灯灭,谁来帮你报仇?”窗台上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是阿缺。它像是在应答曾怡的话。曾怡一个亲人也没有,所以自始至终,没人上门,也就没人知道曾怡是怎么死的。没人怀疑刘杰,因为曾怡早已瘦成了一个骷髅,死是迟早的事。邻居也都知道她得了厌食症,饿死也在情理之中。刘杰得到了曾怡的钱,再将房子卖了,他手头有了500万。心满意足地离开时,阿缺在他面前上蹿下跳,龇着牙直叫。新房主乐了:“猫都是很温驯的,还没见过这么凶的。我喜欢,就给我养着吧!”3、人猫对峙刘杰早晨醒来时,赵珍平正坐在梳妆台前化妆,屋内已不见猫的踪影。赵珍平告诉他,昨晚他睡下不久,那只猫就离开了。刘杰心里轻松许多,看到赵珍平化妆,就知道,她这是要出门了。这是好机会,她出门就得开车,给她下点药,很容易就能出个车祸什么。刘杰不动声色地在别墅里转悠了一圈,王婶买菜去了。屋里没旁人,时机正好。刘杰拿了只水杯,躲到客厅,从口袋里掏出小纸包,纸包里是一小撮白色的药粉,他用指甲挑了那么一点点,撒进杯里,然后,给杯里倒上了水。看一看,闻一闻,真如卖货的人所说,无色无味。刘杰端着水给赵珍平送去,赵珍平正在抹口红,接过来搁在梳妆台上,一张嘴笑成血盆大口,目光流转地问:“你帮我倒的?”刘杰微笑着点一点头。赵珍平旋即转身,扑进了他的怀里,嗲声嗲气地说:“老公,你对我真好。”刘杰听到这样的话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但他忍着,说:“知道我对你好,就趁热喝了吧,别等一会儿凉了。”“嗯。”赵珍平应一声,还来不及离开他的怀抱去拿杯子,刘杰的目光直了,他看到了一个黑影,出现在窗台上,是阿缺!阿缺从窗台跳上梳妆台,“啪”的一声,身体撞倒了水杯,水杯从梳妆台上滚落下来,掉在地板上,摔成了碎片,水淌了一地。旋即,阿缺跳回窗台,“喵”地叫一声,跳了出去,身影从窗台上消失了。刘杰惊骇了。这仅仅是巧合吗?昨天晚上,他想趁赵珍平睡着了给她下药,这只该死的猫出现了,鬼哭狼嚎吵得赵珍平没法入睡。现在,他将药粉成功地放进了水杯,猫又从天而降,打翻了水杯。这还是猫吗?它知道刘杰的计划,也知道怎么阻止他。这让刘杰悚然心惊。王婶买菜回来了,赵珍平收拾完水渍也要出门,刘杰没有机会再给赵珍平下药。刘杰很不安,赵珍平开车出去后,他一直被一种诡异的感觉给包裹着,再加上昨晚没有睡好,他便恹恹地歪在床上睡了一觉。刚一睡着他就做了个梦,梦见曾怡来找他了。曾怡还是那副瘦得皮包骨头的样子,飘飘忽忽地来到他的床前,说:“……会报仇的!”“谁会报仇?”刘杰不害怕。“喵——”像是回答他似的,传来了一声猫叫。他看时,阿缺正站在曾怡的脚边,龇着牙,蓝幽幽的眼睛盯着他。刘杰心里有点发毛,但他还是故作镇定,问:“你以为一只猫能给你报仇?”曾怡冷森森地笑起来:“你以为它仅仅是一只猫吗?如果只是普通的猫,它能不远千里找到你?能在你害人时及时出现,阻止你?”刘杰惊问:“不是猫,那它是什么?”“你听说过蛊吗?一种古老的巫术。告诉你吧,我将阿缺制成了猫蛊。它会让你痛不欲生,活活将你折磨死的。你信不信?”刘杰的牙齿开始打架:“不……不信。”像验证曾怡的话似的,阿缺突然“嚯”地发出一声恐吓声,然后,身子不断膨大,一转眼,成了一只豹子,跃上床来。刘杰吓得大叫一声:“妈呀!”醒了过来。刘杰意识到只是做了一个梦时,他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抬手摸额头,额上已沁出许多汗来。他刚揩了一把汗,整个身子一下子僵住,他看到阿缺了,阿缺真的站在他的床前!蓝幽幽的眼睛紧盯着他,不声不响。这是梦还是现实?刘杰彻底慌了神,他将门关得严严的,猫是怎么进来的?难道,它真的不是一只普通的猫,是猫蛊?曾怡让它复仇来了?刘杰吓得一骨碌坐了起来。如果是一只普通的猫,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一个人突然翻身从床上坐起,一定会受了惊吓当即逃走。但是,阿缺没有,它反而受了刺激,兴奋起来。它“嚯”地一下龇出了牙,双眼紧紧地盯着刘杰,然后,它伸出前腿,慢慢往床前走过来。这完全不是一只猫,没有猫敢对人这样。它完全像一只准备捕食的豹子。它一步步地逼近,身子弓着,腿谨慎地往前迈着,龇开的牙虽然细,但却尖利。在刘杰的眼里,它已经不是一只猫了。刘杰心里冒出生生的恐惧来。看这架式,阿缺很快就要扑上来了,他只能顺势抓起枕头,护住自己的脖子,和它对峙。一人一猫,箭在弦上。但就在这时,房门被人“咚咚咚”地敲响了,保姆王婶在门外问:“先生,太太中午回不回家吃饭?”房门突然“咚咚”一响,对峙的局面一下子被打破了,那只猫被身后突然的敲门声惊吓了,所有凶神恶煞的模样突然消失不见,一下子蹿上窗台,跑了出去。原来,它是从没关严的窗户里钻进来的。4、故技重施其实,当初刘杰从曾怡那里得到了500万元,他是准备收手的,并没打算再物色目标。500万,足以让他过上不错的日子,但赵珍平却主动撞进了他的眼球。那天,刘杰在家里看一档鉴宝的电视节目。赵珍平出现在屏幕上。这个又矮又胖的中年女人拿一只五彩缤纷的瓷瓶请专家帮着鉴定。她介绍说,自己刚死了老公,她老公收藏了一大堆瓶瓶罐罐的东西,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扔了吧,怕它值钱,不扔吧,搁家里实在占地方。刘杰当时只觉得这女人太蠢,老公毕生收藏的东西,她居然打算扔掉?专家鉴定的结果吓了他一跳,那只毫不起眼的瓶子,居然价值一千多万元。本以为自己已经跻身富人阶层,哪知道弄来的500万,居然买不来人家半个破瓶子,和人家一比,自己还是穷人。这女人说她家里有一大堆这种瓶瓶罐罐的东西,那得值多少钱?很明显,这是一个蠢女人,好骗。自己得再干一票!刘杰给电视台打电话,说想买赵珍平的那个瓶子,希望节目组提供她的地址。遗憾的是节目组拒绝提供,说要保护人家的隐私。但这也难不倒他,赵珍平上节目时自报了家门呢,他知道她住在哪个城市。很快,刘杰通过“人肉搜索”,搜到那个城市叫赵珍平的人,共有27个。从电视上看得出来,那女人大约40岁,去掉几个男的,去掉几个40岁以下的,再去掉十多个45岁以上的,就只剩5个人了。刘杰来到了这座城市,这5个人他一一找过去,就找到他要找的人了。刘杰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去接近赵珍平,疯狂追求她。这女人确实蠢,她就不想想,她比刘杰整整大10岁,又这么难看,年轻帅气的刘杰为什么看上她?她没有自知之明,乐呵呵地接受了刘杰的爱,乐呵呵地接受了刘杰的求婚。但真要结婚时,问题来了。刘杰没有料到,这么蠢的女人,却有个精明的女儿。赵珍平的女儿叫冯玲,读高中就去美国留学了,听说妈妈要结婚,回来了,找刘杰谈话,毫不客气地说:“我觉得你是想图我妈妈的钱,我妈42岁,你才32岁,你说你爱她,谁信?”刘杰做出受了侮辱的样子,拉冯玲去银行,他将自己的银行卡塞进柜员机,查询余额,让冯玲看。他问:“你瞅瞅,我这张卡里有多少钱?500万啊。你说,我缺钱吗?你要这样侮辱人?”冯玲愣住,只得向他道歉:“对不起,我误会你了。”刘杰很得意,看来,他轻松地将这小女孩搞定了。冯玲继续说:“你的确是一个有钱人,自然沦落不到傍富婆的地步。这可以证明我以前是对你误会了。但既然我都误会了,那么,外人就更不用说了。难道对每一个误会你的人,你都要拉人家来看你卡上有多少钱吗?”刘杰说:“外人误会就误会吧,我不在乎。”“可我在乎。你这么爱我妈妈,我怎么能让外人误会你呢?所以你跟我妈做婚前财产公证吧,并签下协议,互不享受对方的财产继承权。你不要我妈的钱,我妈也不要你的钱,这样的爱情多纯洁,也可以堵住众人幽幽之口了。”刘杰哑口了,这女孩太厉害。如果真这样,他与赵珍平结婚后,无论是离婚还是将赵珍平给弄死,他都得不到赵珍平一分钱的财产。他不同意吧,就证明他真是冲着人家的财产来的,这让他骑虎难下。最终,刘杰硬着头皮答应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以他的智商,他总能想到办法的。还别说,刘杰真的想到了办法。和赵珍平结婚一个月后,刘杰有一天开车出门时将车给蹭了,回来后夸张地告诉赵珍平,他今天出车祸了,差点就没命了。他添油加醋的描述让赵珍平一惊一乍。叙述完虚构的事件经过,刘杰就久久地陷入了沉思。赵珍平以为他是惊魂未定,赶紧过来安抚他,他则幽幽地叹一口气,说:“世事无常,我在想,别看我比你年轻,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出个事走你前头了。我和你签了互不继承遗产的协议,要是我死了,我的财产怎么办?你不能继承,那不是便宜了我那混账的哥哥吗?”刘杰气愤起来,“我哥对我刻薄得很。我的财产怎么能便宜了他?不行,我的立遗嘱,我死了,你不能继承我的财产,那么,我馈赠总可以吧。”当着公证员和赵珍平的面,刘杰早早地立了遗嘱:死后,他的所有财产将以赠予方式,赠给赵珍平。赵珍平感动得泪水涟涟,一激动,接过笔来,也写下了遗嘱:她和刘杰结婚时就已立下协议,互不继承遗产,鉴于刘杰对她无私的爱,她决定,死后也以赠予的方式,将自己的那些古董,全部赠予刘杰。写完遗嘱,赵珍平还抱着刘杰哭,说:“你这么年轻,这么帅气,却愿娶我,还不要继承我的财产,我赵珍平哪辈子修来的福啊。现在你要在死后将所有的财产赠予我,这让我感到羞愧,你对我的爱是全部,而我做不到全部,我还有个女儿,我觉得我欠了你的。”刘杰从来没指望她全部的财产,有那些古董就够了,他请人估过价,赵珍平家珍藏的古董,价值好几千万元。刘杰是个高明的人。冯玲断了他的后路,他以退为进,又将后路给续上了。有了遗嘱,赵珍平现在可以死了。但是,要让赵珍平死,绝对没有让曾怡死那么简单。曾怡没有亲人,而赵珍平有个女儿。以冯玲的机灵,别说事不能成功,只怕还会让他自个儿败露了。那么,用什么办法弄死赵珍平,警察不会怀疑,冯玲也找不到证据呢?刘杰苦恼了好些日子,后来,在网上看到一种叫“麦角酸二乙酰胺”的药,他灵光一闪。麦角酸二乙酰胺是一种致幻剂,无色无味,不易被人察觉,只要吃了一粒米那么一点分量,就会产生严重的幻觉,分不清现实与虚幻。让赵珍平服下这种药,她也许会站在悬崖边却以为前面是平地,直接从楼顶的边缘迈出去;或者开车时出个车祸。刘杰费尽周折,花大价钱买来了药粉。这种药粉太难买,人家只给了他两粒米那么丁点儿的分量,说只能用两次。可是他使用的第一次,就被阿缺给破坏了。现在,刘杰只有一次机会了!5、孤注一掷一场梦惊出刘杰一身冷汗。阿缺与他的对峙让他开始怀疑那不是梦,那也许真是曾怡的鬼魂,那么,曾怡说的猫蛊又是怎么回事?刘杰特地上网查,遗憾的是,他没查到猫蛊,只查到蛇蛊、金蚕蛊等十多种蛊。每种蛊看下来,他的冷汗也就流了下来,原来这些蛊都可以让人痴癫疯傻,万蚁噬心,最终要了人命。这让刘杰神思恍惚。难怪阿缺这么一只猫,却知道他想加害赵珍平的想法,并能阻止他,敢情它不是一只普通的猫,它成了猫蛊?刘杰决定杀死阿缺。不管猫蛊的说法是真是假,他加害赵珍平的计划已经被阿缺阻止过两次,现在只有一次机会了。阿缺若不死,这次机会也许又会被它给破坏掉。刘杰从高尔夫球杆袋里抽出一根球杆,下楼来了。他知道,阿缺一定在附近,在某个隐蔽的角落窥视着他。花园的每一个角落刘杰都察看过了,没有猫的踪迹,阿缺就像一块黑影,阳光一照就踪影全无。刘杰找了好久,最后,刘杰终于发现,阿缺站在二楼他房间的窗台上,正往他的房间里窥探。这让刘杰的心一紧,这畜生真在打探他房间的动静,想寻找进攻的机会呢。刘杰庆幸自己出来了,不然自己在明处,猫在暗处,自己多么被动。现在好了,自己在暗处,阿缺在明处了。他悄悄地在一丛冬青后藏了起来,注视着阿缺的动静。阿缺往房间里打量一番,很明显是发现房间里没人了,想转身走掉,但它就要从窗台上跳下时,又犹豫了,向四周顾盼一阵,又突然钻进了窗户里,倏地一下便从窗台上消失了。就像小偷进别人家前先察看一番有没有被人发现似的,它的行动不像一只猫,它比猫更谨慎,更智慧。刘杰顾不了那么多,他迅速从冬青背后站起来,跑了回去。进了门,他脱了鞋,蹑手蹑脚地上楼,不发出一点声音。阿缺不是想潜进他的房间搞偷袭吗?那他就让它自投罗网。刘杰将房门打开一条缝,往里窥视,里面并没有猫,静悄悄的。怎么可能?他明明看到它从窗户里进来了,难道,它又出去了?刘杰返身将门关上,赤着脚在地板上行走,他也变成了一只猫,一点声音也没有。刘杰走到窗前,从敞开的窗口往外望,外面也没有猫的影子。奇了怪了,那畜生去哪了?他心里这么嘀咕时,猛地听到身后“嚯”的一声低吟,蓦然回头,看到它了。这只猫好狡猾,居然在床上,躲在叠得四四方方的被子后面,此时咧开嘴,龇出牙,面对着他。刘杰有些心惊,猫的智慧让他心惊。它居然知道躲在被子的后面。如果刘杰没有发现它的踪迹,像平时一样进了门,往床上一躺,全无提防,阿缺真的可以突然冲上来咬住自己的脖子。刘杰后怕得背脊发凉,好在自己已经发现了它,手中还有武器,它是什么蛊,自己也不怕了。一个人不可能打不死一只猫!刘杰慢慢伸出手来,从身后将窗户关上了。门已关上,窗户也关上,阿缺还能往哪里跑?他双手紧紧握住球杆,举了起来。阿缺站在床上,四条腿兴奋得直颤抖。是的,刘杰看到它的腿在颤抖,抖得很厉害,它一边抖,一边龇出牙,弓起背打算扑上来。刘杰可不能等它先进攻,他举起球杆猛地跨前一步,一杆砸了下去。“嘭”的一声,球杆砸在席梦思上,弹了起来。没砸中。阿缺躲过这一击,掠出一道黑影,扑上来。刘杰吓得连退两步,也躲过这一扑,猫落在地上,刘杰挥杆而上,又是一杆砸下,“咚”的一声巨响,球杆砸在木地板上的声音震得整幢别墅都听得见,但他还是没砸着阿缺,阿缺身子一扭,躲过了。不过阿缺这一躲,躲到刘杰脚边来了,他飞起一脚,这脚踢得准,正踢在猫肚子上,阿缺被踢得飞起来,几乎是一条直线,撞向对面的墙壁,然后又直直地沿着墙壁坠落。机会多难得,刘杰追过去,挥起球杆,一杆砸下,正正地砸在猫背上。伴随着“咔嚓”一声,他听到阿缺“呜”的一声怪叫,不动弹了。这声叫不像猫叫,更像是一声女人的哭泣。管它是叫还是哭。刘杰举起球杆,想往阿缺脑袋上再来一击。但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保姆王婶在门外紧张地问:“先生,怎么了?”王婶被巨大的响声惊动,赶了过来。刘杰怔了一怔。他不想让保姆看到他正在打一只猫,这是多么怪异而且残忍的事。在赵珍平死亡以前,他不能有任何怪异的举动,现在的警察疑心很重,他得表现一切正常。他迅速用球杆勾住阿缺的躯体,一抡杆,阿缺的身子飞落到床上,正落在阿缺刚才躲藏的位置,被那床叠起的被子挡住。房门被推开了,王婶站在门口。刘杰轻松地举着球杆,说:“没什么,我在练挥杆呢。”“先生去花园里练吧,别将家里的东西砸了。刚才是不是砸了什么东西?”王婶想走进房间看个究竟,刘杰只得坐回到床上,弯起腿来将那只猫给圈住了,不想让王婶看到。他知道那只猫已经死了,眼里的光已渐渐散去。刘杰冲王婶挥了挥手:“没你什么事,出去吧。”在刘杰再三的命令下,王婶只得带上房门离开了。脚步声刚一离去,刘杰就感觉到大腿一阵刺痛,他痛得差点叫出声,低下头来,他骇住了。那只本来已经死了的猫不知什么时候又活了过来,张开嘴咬在他的大腿上。猫的脊椎早就被打断了,眼神也早就涣散。可古话说,猫有九条命呢,它居然活了过来,还咬了他。这事吊诡得让刘杰心里发毛,他吓得跳起来,阿缺就挂在他的大腿上,如同缝在他裤子上的一只黑袋子,荡来荡去。刘杰抡起拳头,在猫脑袋上狠狠砸了一拳,阿缺的身体这才掉了下去,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刘杰低下头,发现阿缺虽然死了,但双眼还在看着他,蓝幽幽的,目光冰冷,那冰冷的目光直钻进他心里去。6、揭秘猫蛊阿缺总算是死了。刘杰一直等到它的尸体冷透,才放心地将它从窗口扔到了屋后的草丛里。他将地面的血迹清理干净,这才记起来察看自己腿上的伤。还好,大腿上只有四只牙印,咬得不深,流了一点血而已。刘杰找来云南白药,在伤口处撒上药,然后用创可贴贴住。到这时刘杰才松了一口气。阿缺已经死了,还有谁能找他报仇?还有谁能阻止他的杀人计划?他只等待赵珍平回来。就在今晚,等赵珍平睡熟之后,等保姆王婶睡熟之后,他就可以将麦角酸二乙酰胺放进赵珍平的水杯,神不知鬼不觉。赵珍平在傍晚时回来了,但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带回来两个姐妹,进门就冲他嚷:“快点快点,我们要去外地看演唱会,搞到票了,你跟我们一起去。”这倒是个好机会,让赵珍平死在外面,总比死在家里让他更安全。刘杰本来一向不愿跟赵珍平一起出门,跟一个比自己大十岁的老女人勾肩搭背走在一起,太没面子,但这次,他答应了。车由刘杰开,开了4小时才到目的地,看完演出,已经是半夜,回到宾馆,他还惦记着给赵珍平下药呢,但一歪到床上就睡着了。他太累了。第二天再开车回来,又是4个小时,人累得够呛。到家时,刘杰疲倦得躺上床睡了一觉。刚睡着,门就开了,一只浑身乌黑的猫蹑手蹑脚潜进屋来,纵身一跃,跳到床上来。刘杰睁眼望去,浑身的血液就凝固了。黑皮毛,右耳豁了个缺口,是阿缺!自己不是将它打死了吗?它怎么又活了过来?他吓得想翻身坐起,但已经迟了,阿缺离他太近了,猛地扑上来,就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他的气管好像一下子就被咬穿了,漏了气,沉重的窒息感让他再也无法呼吸。他只得拼命蹬着双腿,蹬着蹬着,他醒了,阿缺不见了。但是,刘杰还是喘不上气来,喉咙紧缩着,像是阿缺还咬在他的脖子上一样。刘杰拼命用双手拂着脖子,脖子上光滑得很,什么也没有。但就是有一只无形的阿缺咬住了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刘杰的一颗心被恐惧紧紧攫住,他吓得滚下了床,当他的身体重重地撞击在地板上时,脖子上的紧缩感才一下子松了,像是阿缺终于松开了口,他终于长长地喘上了一口气。赵珍平听到动静,走进房间,问他怎么了。刘杰答不上话。诡异的感觉让他像是服用了致幻剂,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他只得躲到外面的花园里去。在花丛里坐下来,心情好了一些,但他还是呼吸困难,还是觉得阿缺依然咬在他的脖子上。刘杰这才又记起了那个词,“猫蛊”。难道,真的是猫蛊,哪怕阿缺死了,自己还是中了蛊?在花园里呆了一个多小时,刘杰感觉好些了,便回到屋内。他发现,赵珍平也睡觉了,看来她也累了,睡得打起了鼾。而王婶这会儿在楼下收叠晾晒的衣服,一时半会儿还上不了楼,这时候是给赵珍平下药的最好机会呀。刘杰悄悄拿起一只水杯,掏出药包,将剩下的药粉统统倒进水杯,然后,到饮水机那里倒水。水从水管里流了出来,但刘杰吓得当即睁大了眼睛,那流出来的水居然是黑色的!不,那不是水,是一只猫尾巴,从水管里钻了出来,接着,是猫屁股、猫身子、猫头,一整只猫从管子里挤了出来,一出来瞬间变大,变成了阿缺。真的是阿缺,右耳朵还豁了个口。它一出来就“喵”地叫了一声,还冲刘杰龇开了牙。“咣”的一声,刘杰吓得扔下了杯子,杯子在地上摔得粉碎,阿缺的身体也就在地面摊开,黑黑的,摊成一块毛毯,像水一样,直往刘杰的脚边流动。刘杰吓得大叫:“别过来!别过来!”他一直躲到了墙角落里。响声惊动了赵珍平和王婶,王婶首先从楼下赶了上来,一见刘杰这副模样,紧张地问:“先生,你怎么了?”刘杰抬头看去,这瘦瘦的女人哪里是保姆?是曾怡!曾怡冷冷地盯着他,说:“……会报仇的。”赵珍平也从房间里奔了出来,刘杰吓得往赵珍平身边躲,但他听到一声尖利的叫声:“喵——”他惊骇地抬起头来,就这一瞬间,一切都变了,赵珍平已经不是赵珍平了,她变成了阿缺,是放大了的阿缺,阿缺已经长成了一只豹子,冲着他大叫:“喵——呜——”刘杰吓得重新缩回墙角落里,他不敢看眼前的这两个人,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大叫大嚷:“别过来,别过来!”刘杰终于听到人话,是赵珍平的声音。赵珍平急切地问:“杰,怎么了,杰?”睁开眼,刘杰看向赵珍平,赵珍平又变成了猫,连她最后一声“杰”也变成了“喵”。他只得再次闭上了眼睛。刘杰知道,一切都是幻觉,说话的那人不是阿缺,阿缺是一只猫,不会说话,那还是赵珍平。他战战兢兢地说:“蛊!”“什么鼓?”赵珍平惊恐地问,她以为是锣鼓的鼓。“猫……蛊!”刘杰答完就仰面倒了下去,他双目紧闭,嘴角流涎。刘杰被送去了医院,医生确诊,他患上了狂犬病。医生在他的大腿上找到了伤口,根据伤口的牙痕,他们确认,刘杰是被猫咬的,是猫将狂犬病传给了他。狂犬病的临床表现就是这样,呼吸困难,害怕水,会有幻觉……最终,赵珍平和保姆在房子后面找到那只死猫,医生通过检查,确认这只猫生前患上了狂犬病,它焦躁地踱来踱去,对人具有攻击性,其实就是患狂犬病的表现,刘杰就算不打它,它也活不过两天。在医院里躺了五天,五天后,刘杰死了。根据他的遗嘱,他的500万,归了赵珍平。刘杰至死都没弄明白,咬他的猫,并不是阿缺。阿缺被买曾怡房子的人收养了,一直活得好好的。咬他的只是一只野猫,这只野猫不久前才被一只疯狗咬豁了耳朵,其实它的耳朵豁得没有阿缺厉害,长相也与阿缺有很大的区别,只是两只猫都有乌黑的皮毛罢了。没有什么猫蛊,一切只是心魔。点评:语句通顺,句意流畅,言辞优美,叙写形象、生动、鲜明,语言表达能力较强。脉络分明,层次感强,叙气说井然有序,纤毫不乱。全文语言流畅,行文舒展自如,自然洒脱,称得上是一篇较成功的之作。1200字以上 初三 记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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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蛊1、黑猫再现刘杰今年32岁,老婆赵珍平比他大了整整10岁。两人住在赵珍平前夫留下的大别墅里。最近,一到半夜,总有一只猫在别墅外面“喵呜,喵呜”地叫,声音既响亮又怪异,吵得刘杰和赵珍平没法入睡,让刘杰很恼火。刘杰本来想等赵珍平睡熟之后,将买回来的药下到她的水杯里。这老女人总会半夜口渴,床头柜放着一只水杯,半夜醒来总要喝几口水。刘杰跟她一起生活了3个月,这习惯他已经熟悉了。但这该死的猫这么吵,赵珍平哪里睡得着?刘杰恼起来,便起床下楼,要去将那只猫撵走。打开大门,借着路灯微弱的光亮,刘杰看到那只猫了。那是一只黑猫,一边高声叫唤,一边焦躁地在花园的围墙上踱来踱去。这让刘杰有些恍惚,这猫的模样,太熟悉,像……阿缺?刘杰一时有点惊吓,他揉着眼睛不敢上前,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这时,赵珍平穿着睡裙也下楼了,一看到那猫通体乌黑的皮毛,喜欢上了,用哄小孩似的声音冲猫叫:“咪咪,你是饿了吗?乖,过来,我给你吃的。”一只野猫哪会听从一个陌生人的召唤?但偏偏这只猫就听,它“喵喵”地叫着,缓缓地走过来,一步步走进了别墅的大门。屋内的灯光雪亮雪亮,照在猫身上。刘杰一见之下,像见了鬼,吓得一连倒退了两步。猫的皮毛墨黑如漆,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像一只黑色的幽灵。它的右耳,豁了一个口!一见猫右耳上的豁口,刘杰差点吓瘫了。这绝对是曾怡的猫,名字叫阿缺!曾怡是刘杰的前妻,两人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刘杰也和这只叫阿缺的猫一起呆了一年,他太熟悉了。刘杰弄死曾怡后,离开那座城市已经整整一年,搬到了千里之外。阿缺怎么找到他的?找他干什么?听说过狗千里寻主的故事,可没听说过猫千里寻主呀。再说,刘杰不是猫的主人,猫用锋利的爪子挠过刘杰,刘杰几次差点将猫踢死。他俩之间,是敌人。猫随赵珍平上楼去了,就像从这夜幕里撕下的一块黑布,潜进了这幢别墅。刘杰倚着大门,一颗心“咚咚”直跳,渐渐地,他冷静下来。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一只猫能远涉千里来到这里,可这城市有将近千万的人口,怎么找得到他?这不可能是阿缺,只是一只长得与阿缺有些相像的猫罢了。刘杰上楼去,看到赵珍平倒了一点牛奶在盘里,让猫舔。他心里十分惶恐,往前走了几步,希望能看出这只猫与阿缺的不同。刘杰刚一靠近,黑猫不舔牛奶了,“嚯”的一声龇出了牙,脖子上的毛全炸开来,弓起了背,一双蓝幽幽的眼睛盯着他。那架式,随时要扑过来。刘杰的心一阵紧缩,就是阿缺!这神态他太熟悉,阿缺永远这么敌视他,他一挨近,阿缺就会炸开脖子上的毛发,弓起背来,龇着牙,发出恐吓声。他最后一次和阿缺较量,阿缺也是这副模样,然后重重地挠了刘杰的脖子,挠出血来。难道这畜生听得懂人话?曾怡让它帮她报仇,它真的就来了?这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刘杰觉得心里有一股寒意在升腾。阿缺的突然出现,让刘杰的心乱起来,也打乱了他原有的计划。他几乎不敢看这只猫,只得去另外一个房间睡了。刘杰睡不着,他本来刻意将有关曾怡和这只猫的记忆给尘封了,现在又都浮现出来。2、前妻之死刘杰与曾怡结婚是两年前的事。那时他30岁,曾怡35岁。一个男人很少会选择比自己大5岁的女人结婚,而且这女人一点也不漂亮。但刘杰选择了,因为他知道,曾怡有钱。曾怡没有生育能力,她老公发财后,就以此为由将她给蹬了。离婚时曾怡分得了300万元的财产,房子也归了她。刘杰就是冲着那300万和那套房去追求她的。从结婚那天起,刘杰就天天暗地里在曾怡的水杯里放药物,一种能让人厌食的药物,让人一闻到食物的味道就恶心反胃,毫无食欲。曾怡很快就吃不下东西,总是恶心想吐。起初她还很欣喜,以为是自己的不孕症不治而愈,是怀孕的妊娠反应,跑医院去检查,结果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曾怡一天天瘦下去,医生也查不出消瘦的原因。医生怀疑她患上了厌食症,给她开了药。一回到家,刘杰悄悄将医生开的药丸倒进马桶里,却将减肥药装进了药瓶子里。刘杰做这些的时候,阿缺就像一个幽灵,在他身后用蓝幽幽冰冷的眼神盯着他。它不就是一只猫吗?又不会说话,不会将看到的告诉曾怡。刘杰大可不理会它。但这畜生的目光让刘杰的感觉很不好,他觉得像是被监视了,所以他就踢了猫一脚,踢得阿缺在地上翻了个筋斗,痛得“喵喵”地逃走了。这件事之后,阿缺就对刘杰有了敌意,一见到刘杰就会龇牙。刘杰哪容得一只小畜生对他这态度?越发地踢它。阿缺也经得住踢,反而不屈不挠,刘杰走到哪儿,它跟到哪儿,在刘杰身后弓着背,炸开脖子上的毛,做出伺机进攻的态势。它不像一只猫,它的性子其实很像是一只豹子,只是个头小点。曾怡吃了瓶子里的药,更不如从前了,不但厌食,还拉肚子,瘦得只剩个骨架时,不得不住进了医院。在医院里,刘杰没机会换药,曾怡的病渐渐好起来,开始吃东西了。住了一个月便回家了。但一回到家,刘杰又有了机会,于是,曾怡又厌食起来……这样反反复复,曾怡已经真的患上了厌食症,也就越来越难治。到第三次出院,曾怡已经对刘杰有了怀疑。当刘杰躲在卫生间里将那些从医院带回来的药倒进马桶时,身后有了动静,一回头,吓一大跳,曾怡和阿缺就站在他的身后,两双哀怨的眼睛正盯着他。曾怡冷冷地说:“我说呢,为什么我一回到这个家,就患上厌食症。居然是你在做手脚!”曾怡转身想回房间拿手机报警,她病怏怏的,走路摇摇晃晃,刚进房门,刘杰就追上来,抓住她将她扔到了床上,然后,用胶带将她的手脚绑起来,让她动弹不得。刘杰这样做时,那只黑猫就在旁边凄厉地叫着,上蹿下跳,不断地对他龇着牙,发出“嚯嚯”的恼人的声音。曾怡躺在床上,气喘吁吁地对猫说:“阿缺,咬他,快咬他!”猫毕竟不像狗,不会听到主人的命令就向别人发起进攻,它只会凄厉地叫,焦躁不安地上蹿下跳。曾怡流着泪,有气无力地问:“刘杰,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刘杰不答话,拿胶带要去封曾怡的嘴,曾怡转动着脑袋,绝望地对着她的猫,哀怨地说:“该死的阿缺,我对你那么好,关键时候,你居然不帮我?你咬他呀!”曾怡的挣扎是虚弱的,说话的声音也是虚弱的。她刚与刘杰结婚时体重120斤,短短一年时间,她瘦到只有70斤,俨然一副活骷髅,根本没有半点力气。但阿缺像是听懂了她的话,突然跳到床上,然后一纵身,扑到刘杰的肩膀上,狠狠地在刘杰的脖子上挠了一爪。这一爪快、准、狠,猫爪子像刀片似的,一下在刘杰的脖子上划开一道口子。刘杰痛得差点叫出声,待猫刚一落地,他就愤愤地抬起脚来。阿缺被踢得凌空飞起,身体重重地撞击在对面的墙上。它惨叫着爬起来,赶紧跳窗逃了。阿缺再也不敢进到房间来,但它也没离开,不时跳到窗台上,冲刘杰叫唤,或者发出几声恐吓声,刘杰只要一回头,它就逃得没影了。刘杰拿来一把椅子,坐在床前,看着床上那个女人,他能一坐就是一天。四目相对时,他能看到曾怡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不断地从眼角往下滚落。刘杰温柔地给曾怡拭去泪水,安慰道:“你已经患上厌食症了,不吃不喝也不会有饥饿感。你就好好地去吧,我会感谢你的。这是没办法的事,我需要你的钱。”一天,两天,三天。刘杰不给吃,不给喝。曾怡眼角流下的眼泪越来越少,终至枯涸。第三天,刘杰将捆绑曾怡的那些胶带全给解了,嘴巴上封的胶带也给揭了。那时候曾怡已经奄奄一息,没有力气反抗也没有力气呼救。这时候解开捆绑的东西,可以让她的血液在体内循环,不会留下什么淤痕。纵使警察来检查,也发现不了什么。就在那天傍晚,曾怡咽气了。她体内的养分早已耗尽,三天不吃不喝,就去了。她临死前看了刘杰最后一眼,嘴唇动了动,刘杰将耳朵凑过去,只听到蚊呓般微弱的几个字:“……会报仇的!”刘杰苦笑一声,对她说:“人死如灯灭,谁来帮你报仇?”窗台上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是阿缺。它像是在应答曾怡的话。曾怡一个亲人也没有,所以自始至终,没人上门,也就没人知道曾怡是怎么死的。没人怀疑刘杰,因为曾怡早已瘦成了一个骷髅,死是迟早的事。邻居也都知道她得了厌食症,饿死也在情理之中。刘杰得到了曾怡的钱,再将房子卖了,他手头有了500万。心满意足地离开时,阿缺在他面前上蹿下跳,龇着牙直叫。新房主乐了:“猫都是很温驯的,还没见过这么凶的。我喜欢,就给我养着吧!”3、人猫对峙刘杰早晨醒来时,赵珍平正坐在梳妆台前化妆,屋内已不见猫的踪影。赵珍平告诉他,昨晚他睡下不久,那只猫就离开了。刘杰心里轻松许多,看到赵珍平化妆,就知道,她这是要出门了。这是好机会,她出门就得开车,给她下点药,很容易就能出个车祸什么。刘杰不动声色地在别墅里转悠了一圈,王婶买菜去了。屋里没旁人,时机正好。刘杰拿了只水杯,躲到客厅,从口袋里掏出小纸包,纸包里是一小撮白色的药粉,他用指甲挑了那么一点点,撒进杯里,然后,给杯里倒上了水。看一看,闻一闻,真如卖货的人所说,无色无味。刘杰端着水给赵珍平送去,赵珍平正在抹口红,接过来搁在梳妆台上,一张嘴笑成血盆大口,目光流转地问:“你帮我倒的?”刘杰微笑着点一点头。赵珍平旋即转身,扑进了他的怀里,嗲声嗲气地说:“老公,你对我真好。”刘杰听到这样的话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但他忍着,说:“知道我对你好,就趁热喝了吧,别等一会儿凉了。”“嗯。”赵珍平应一声,还来不及离开他的怀抱去拿杯子,刘杰的目光直了,他看到了一个黑影,出现在窗台上,是阿缺!阿缺从窗台跳上梳妆台,“啪”的一声,身体撞倒了水杯,水杯从梳妆台上滚落下来,掉在地板上,摔成了碎片,水淌了一地。旋即,阿缺跳回窗台,“喵”地叫一声,跳了出去,身影从窗台上消失了。刘杰惊骇了。这仅仅是巧合吗?昨天晚上,他想趁赵珍平睡着了给她下药,这只该死的猫出现了,鬼哭狼嚎吵得赵珍平没法入睡。现在,他将药粉成功地放进了水杯,猫又从天而降,打翻了水杯。这还是猫吗?它知道刘杰的计划,也知道怎么阻止他。这让刘杰悚然心惊。王婶买菜回来了,赵珍平收拾完水渍也要出门,刘杰没有机会再给赵珍平下药。刘杰很不安,赵珍平开车出去后,他一直被一种诡异的感觉给包裹着,再加上昨晚没有睡好,他便恹恹地歪在床上睡了一觉。刚一睡着他就做了个梦,梦见曾怡来找他了。曾怡还是那副瘦得皮包骨头的样子,飘飘忽忽地来到他的床前,说:“……会报仇的!”“谁会报仇?”刘杰不害怕。“喵——”像是回答他似的,传来了一声猫叫。他看时,阿缺正站在曾怡的脚边,龇着牙,蓝幽幽的眼睛盯着他。刘杰心里有点发毛,但他还是故作镇定,问:“你以为一只猫能给你报仇?”曾怡冷森森地笑起来:“你以为它仅仅是一只猫吗?如果只是普通的猫,它能不远千里找到你?能在你害人时及时出现,阻止你?”刘杰惊问:“不是猫,那它是什么?”“你听说过蛊吗?一种古老的巫术。告诉你吧,我将阿缺制成了猫蛊。它会让你痛不欲生,活活将你折磨死的。你信不信?”刘杰的牙齿开始打架:“不……不信。”像验证曾怡的话似的,阿缺突然“嚯”地发出一声恐吓声,然后,身子不断膨大,一转眼,成了一只豹子,跃上床来。刘杰吓得大叫一声:“妈呀!”醒了过来。刘杰意识到只是做了一个梦时,他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抬手摸额头,额上已沁出许多汗来。他刚揩了一把汗,整个身子一下子僵住,他看到阿缺了,阿缺真的站在他的床前!蓝幽幽的眼睛紧盯着他,不声不响。这是梦还是现实?刘杰彻底慌了神,他将门关得严严的,猫是怎么进来的?难道,它真的不是一只普通的猫,是猫蛊?曾怡让它复仇来了?刘杰吓得一骨碌坐了起来。如果是一只普通的猫,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一个人突然翻身从床上坐起,一定会受了惊吓当即逃走。但是,阿缺没有,它反而受了刺激,兴奋起来。它“嚯”地一下龇出了牙,双眼紧紧地盯着刘杰,然后,它伸出前腿,慢慢往床前走过来。这完全不是一只猫,没有猫敢对人这样。它完全像一只准备捕食的豹子。它一步步地逼近,身子弓着,腿谨慎地往前迈着,龇开的牙虽然细,但却尖利。在刘杰的眼里,它已经不是一只猫了。刘杰心里冒出生生的恐惧来。看这架式,阿缺很快就要扑上来了,他只能顺势抓起枕头,护住自己的脖子,和它对峙。一人一猫,箭在弦上。但就在这时,房门被人“咚咚咚”地敲响了,保姆王婶在门外问:“先生,太太中午回不回家吃饭?”房门突然“咚咚”一响,对峙的局面一下子被打破了,那只猫被身后突然的敲门声惊吓了,所有凶神恶煞的模样突然消失不见,一下子蹿上窗台,跑了出去。原来,它是从没关严的窗户里钻进来的。4、故技重施其实,当初刘杰从曾怡那里得到了500万元,他是准备收手的,并没打算再物色目标。500万,足以让他过上不错的日子,但赵珍平却主动撞进了他的眼球。那天,刘杰在家里看一档鉴宝的电视节目。赵珍平出现在屏幕上。这个又矮又胖的中年女人拿一只五彩缤纷的瓷瓶请专家帮着鉴定。她介绍说,自己刚死了老公,她老公收藏了一大堆瓶瓶罐罐的东西,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扔了吧,怕它值钱,不扔吧,搁家里实在占地方。刘杰当时只觉得这女人太蠢,老公毕生收藏的东西,她居然打算扔掉?专家鉴定的结果吓了他一跳,那只毫不起眼的瓶子,居然价值一千多万元。本以为自己已经跻身富人阶层,哪知道弄来的500万,居然买不来人家半个破瓶子,和人家一比,自己还是穷人。这女人说她家里有一大堆这种瓶瓶罐罐的东西,那得值多少钱?很明显,这是一个蠢女人,好骗。自己得再干一票!刘杰给电视台打电话,说想买赵珍平的那个瓶子,希望节目组提供她的地址。遗憾的是节目组拒绝提供,说要保护人家的隐私。但这也难不倒他,赵珍平上节目时自报了家门呢,他知道她住在哪个城市。很快,刘杰通过“人肉搜索”,搜到那个城市叫赵珍平的人,共有27个。从电视上看得出来,那女人大约40岁,去掉几个男的,去掉几个40岁以下的,再去掉十多个45岁以上的,就只剩5个人了。刘杰来到了这座城市,这5个人他一一找过去,就找到他要找的人了。【星火作文网】刘杰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去接近赵珍平,疯狂追求她。这女人确实蠢,她就不想想,她比刘杰整整大10岁,又这么难看,年轻帅气的刘杰为什么看上她?她没有自知之明,乐呵呵地接受了刘杰的爱,乐呵呵地接受了刘杰的求婚。但真要结婚时,问题来了。刘杰没有料到,这么蠢的女人,却有个精明的女儿。赵珍平的女儿叫冯玲,读高中就去美国留学了,听说妈妈要结婚,回来了,找刘杰谈话,毫不客气地说:“我觉得你是想图我妈妈的钱,我妈42岁,你才32岁,你说你爱她,谁信?”刘杰做出受了侮辱的样子,拉冯玲去银行,他将自己的银行卡塞进柜员机,查询余额,让冯玲看。他问:“你瞅瞅,我这张卡里有多少钱?500万啊。你说,我缺钱吗?你要这样侮辱人?”冯玲愣住,只得向他道歉:“对不起,我误会你了。”刘杰很得意,看来,他轻松地将这小女孩搞定了。冯玲继续说:“你的确是一个有钱人,自然沦落不到傍富婆的地步。这可以证明我以前是对你误会了。但既然我都误会了,那么,外人就更不用说了。难道对每一个误会你的人,你都要拉人家来看你卡上有多少钱吗?”刘杰说:“外人误会就误会吧,我不在乎。”“可我在乎。你这么爱我妈妈,我怎么能让外人误会你呢?所以你跟我妈做婚前财产公证吧,并签下协议,互不享受对方的财产继承权。你不要我妈的钱,我妈也不要你的钱,这样的爱情多纯洁,也可以堵住众人幽幽之口了。”刘杰哑口了,这女孩太厉害。如果真这样,他与赵珍平结婚后,无论是离婚还是将赵珍平给弄死,他都得不到赵珍平一分钱的财产。他不同意吧,就证明他真是冲着人家的财产来的,这让他骑虎难下。最终,刘杰硬着头皮答应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以他的智商,他总能想到办法的。还别说,刘杰真的想到了办法。和赵珍平结婚一个月后,刘杰有一天开车出门时将车给蹭了,回来后夸张地告诉赵珍平,他今天出车祸了,差点就没命了。他添油加醋的描述让赵珍平一惊一乍。叙述完虚构的事件经过,刘杰就久久地陷入了沉思。赵珍平以为他是惊魂未定,赶紧过来安抚他,他则幽幽地叹一口气,说:“世事无常,我在想,别看我比你年轻,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出个事走你前头了。我和你签了互不继承遗产的协议,要是我死了,我的财产怎么办?你不能继承,那不是便宜了我那混账的哥哥吗?”刘杰气愤起来,“我哥对我刻薄得很。我的财产怎么能便宜了他?不行,我的立遗嘱,我死了,你不能继承我的财产,那么,我馈赠总可以吧。”当着公证员和赵珍平的面,刘杰早早地立了遗嘱:死后,他的所有财产将以赠予方式,赠给赵珍平。赵珍平感动得泪水涟涟,一激动,接过笔来,也写下了遗嘱:她和刘杰结婚时就已立下协议,互不继承遗产,鉴于刘杰对她无私的爱,她决定,死后也以赠予的方式,将自己的那些古董,全部赠予刘杰。写完遗嘱,赵珍平还抱着刘杰哭,说:“你这么年轻,这么帅气,却愿娶我,还不要继承我的财产,我赵珍平哪辈子修来的福啊。现在你要在死后将所有的财产赠予我,这让我感到羞愧,你对我的爱是全部,而我做不到全部,我还有个女儿,我觉得我欠了你的。”刘杰从来没指望她全部的财产,有那些古董就够了,他请人估过价,赵珍平家珍藏的古董,价值好几千万元。刘杰是个高明的人。冯玲断了他的后路,他以退为进,又将后路给续上了。有了遗嘱,赵珍平现在可以死了。但是,要让赵珍平死,绝对没有让曾怡死那么简单。曾怡没有亲人,而赵珍平有个女儿。以冯玲的机灵,别说事不能成功,只怕还会让他自个儿败露了。那么,用什么办法弄死赵珍平,警察不会怀疑,冯玲也找不到证据呢?刘杰苦恼了好些日子,后来,在网上看到一种叫“麦角酸二乙酰胺”的药,他灵光一闪。麦角酸二乙酰胺是一种致幻剂,无色无味,不易被人察觉,只要吃了一粒米那么一点分量,就会产生严重的幻觉,分不清现实与虚幻。让赵珍平服下这种药,她也许会站在悬崖边却以为前面是平地,直接从楼顶的边缘迈出去;或者开车时出个车祸。刘杰费尽周折,花大价钱买来了药粉。这种药粉太难买,人家只给了他两粒米那么丁点儿的分量,说只能用两次。可是他使用的第一次,就被阿缺给破坏了。现在,刘杰只有一次机会了!5、孤注一掷一场梦惊出刘杰一身冷汗。阿缺与他的对峙让他开始怀疑那不是梦,那也许真是曾怡的鬼魂,那么,曾怡说的猫蛊又是怎么回事?刘杰特地上网查,遗憾的是,他没查到猫蛊,只查到蛇蛊、金蚕蛊等十多种蛊。每种蛊看下来,他的冷汗也就流了下来,原来这些蛊都可以让人痴癫疯傻,万蚁噬心,最终要了人命。这让刘杰神思恍惚。难怪阿缺这么一只猫,却知道他想加害赵珍平的想法,并能阻止他,敢情它不是一只普通的猫,它成了猫蛊?刘杰决定杀死阿缺。不管猫蛊的说法是真是假,他加害赵珍平的计划已经被阿缺阻止过两次,现在只有一次机会了。阿缺若不死,这次机会也许又会被它给破坏掉。刘杰从高尔夫球杆袋里抽出一根球杆,下楼来了。他知道,阿缺一定在附近,在某个隐蔽的角落窥视着他。花园的每一个角落刘杰都察看过了,没有猫的踪迹,阿缺就像一块黑影,阳光一照就踪影全无。刘杰找了好久,最后,刘杰终于发现,阿缺站在二楼他房间的窗台上,正往他的房间里窥探。这让刘杰的心一紧,这畜生真在打探他房间的动静,想寻找进攻的机会呢。刘杰庆幸自己出来了,不然自己在明处,猫在暗处,自己多么被动。现在好了,自己在暗处,阿缺在明处了。他悄悄地在一丛冬青后藏了起来,注视着阿缺的动静。阿缺往房间里打量一番,很明显是发现房间里没人了,想转身走掉,但它就要从窗台上跳下时,又犹豫了,向四周顾盼一阵,又突然钻进了窗户里,倏地一下便从窗台上消失了。就像小偷进别人家前先察看一番有没有被人发现似的,它的行动不像一只猫,它比猫更谨慎,更智慧。刘杰顾不了那么多,他迅速从冬青背后站起来,跑了回去。进了门,他脱了鞋,蹑手蹑脚地上楼,不发出一点声音。阿缺不是想潜进他的房间搞偷袭吗?那他就让它自投罗网。刘杰将房门打开一条缝,往里窥视,里面并没有猫,静悄悄的。怎么可能?他明明看到它从窗户里进来了,难道,它又出去了?刘杰返身将门关上,赤着脚在地板上行走,他也变成了一只猫,一点声音也没有。刘杰走到窗前,从敞开的窗口往外望,外面也没有猫的影子。奇了怪了,那畜生去哪了?他心里这么嘀咕时,猛地听到身后“嚯”的一声低吟,蓦然回头,看到它了。这只猫好狡猾,居然在床上,躲在叠得四四方方的被子后面,此时咧开嘴,龇出牙,面对着他。刘杰有些心惊,猫的智慧让他心惊。它居然知道躲在被子的后面。如果刘杰没有发现它的踪迹,像平时一样进了门,往床上一躺,全无提防,阿缺真的可以突然冲上来咬住自己的脖子。刘杰后怕得背脊发凉,好在自己已经发现了它,手中还有武器,它是什么蛊,自己也不怕了。一个人不可能打不死一只猫!刘杰慢慢伸出手来,从身后将窗户关上了。门已关上,窗户也关上,阿缺还能往哪里跑?他双手紧紧握住球杆,举了起来。阿缺站在床上,四条腿兴奋得直颤抖。是的,刘杰看到它的腿在颤抖,抖得很厉害,它一边抖,一边龇出牙,弓起背打算扑上来。刘杰可不能等它先进攻,他举起球杆猛地跨前一步,一杆砸了下去。“嘭”的一声,球杆砸在席梦思上,弹了起来。没砸中。阿缺躲过这一击,掠出一道黑影,扑上来。刘杰吓得连退两步,也躲过这一扑,猫落在地上,刘杰挥杆而上,又是一杆砸下,“咚”的一声巨响,球杆砸在木地板上的声音震得整幢别墅都听得见,但他还是没砸着阿缺,阿缺身子一扭,躲过了。不过阿缺这一躲,躲到刘杰脚边来了,他飞起一脚,这脚踢得准,正踢在猫肚子上,阿缺被踢得飞起来,几乎是一条直线,撞向对面的墙壁,然后又直直地沿着墙壁坠落。机会多难得,刘杰追过去,挥起球杆,一杆砸下,正正地砸在猫背上。伴随着“咔嚓”一声,他听到阿缺“呜”的一声怪叫,不动弹了。这声叫不像猫叫,更像是一声女人的哭泣。管它是叫还是哭。刘杰举起球杆,想往阿缺脑袋上再来一击。但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保姆王婶在门外紧张地问:“先生,怎么了?”王婶被巨大的响声惊动,赶了过来。刘杰怔了一怔。他不想让保姆看到他正在打一只猫,这是多么怪异而且残忍的事。在赵珍平死亡以前,他不能有任何怪异的举动,现在的警察疑心很重,他得表现一切正常。他迅速用球杆勾住阿缺的躯体,一抡杆,阿缺的身子飞落到床上,正落在阿缺刚才躲藏的位置,被那床叠起的被子挡住。房门被推开了,王婶站在门口。刘杰轻松地举着球杆,说:“没什么,我在练挥杆呢。”“先生去花园里练吧,别将家里的东西砸了。刚才是不是砸了什么东西?”王婶想走进房间看个究竟,刘杰只得坐回到床上,弯起腿来将那只猫给圈住了,不想让王婶看到。他知道那只猫已经死了,眼里的光已渐渐散去。刘杰冲王婶挥了挥手:“没你什么事,出去吧。”在刘杰再三的命令下,王婶只得带上房门离开了。脚步声刚一离去,刘杰就感觉到大腿一阵刺痛,他痛得差点叫出声,低下头来,他骇住了。那只本来已经死了的猫不知什么时候又活了过来,张开嘴咬在他的大腿上。猫的脊椎早就被打断了,眼神也早就涣散。可古话说,猫有九条命呢,它居然活了过来,还咬了他。这事吊诡得让刘杰心里发毛,他吓得跳起来,阿缺就挂在他的大腿上,如同缝在他裤子上的一只黑袋子,荡来荡去。刘杰抡起拳头,在猫脑袋上狠狠砸了一拳,阿缺的身体这才掉了下去,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刘杰低下头,发现阿缺虽然死了,但双眼还在看着他,蓝幽幽的,目光冰冷,那冰冷的目光直钻进他心里去。6、揭秘猫蛊阿缺总算是死了。刘杰一直等到它的尸体冷透,才放心地将它从窗口扔到了屋后的草丛里。他将地面的血迹清理干净,这才记起来察看自己腿上的伤。还好,大腿上只有四只牙印,咬得不深,流了一点血而已。刘杰找来云南白药,在伤口处撒上药,然后用创可贴贴住。到这时刘杰才松了一口气。阿缺已经死了,还有谁能找他报仇?还有谁能阻止他的杀人计划?他只等待赵珍平回来。就在今晚,等赵珍平睡熟之后,等保姆王婶睡熟之后,他就可以将麦角酸二乙酰胺放进赵珍平的水杯,神不知鬼不觉。赵珍平在傍晚时回来了,但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带回来两个姐妹,进门就冲他嚷:“快点快点,我们要去外地看演唱会,搞到票了,你跟我们一起去。”这倒是个好机会,让赵珍平死在外面,总比死在家里让他更安全。刘杰本来一向不愿跟赵珍平一起出门,跟一个比自己大十岁的老女人勾肩搭背走在一起,太没面子,但这次,他答应了。车由刘杰开,开了4小时才到目的地,看完演出,已经是半夜,回到宾馆,他还惦记着给赵珍平下药呢,但一歪到床上就睡着了。他太累了。第二天再开车回来,又是4个小时,人累得够呛。到家时,刘杰疲倦得躺上床睡了一觉。刚睡着,门就开了,一只浑身乌黑的猫蹑手蹑脚潜进屋来,纵身一跃,跳到床上来。刘杰睁眼望去,浑身的血液就凝固了。黑皮毛,右耳豁了个缺口,是阿缺!自己不是将它打死了吗?它怎么又活了过来?他吓得想翻身坐起,但已经迟了,阿缺离他太近了,猛地扑上来,就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他的气管好像一下子就被咬穿了,漏了气,沉重的窒息感让他再也无法呼吸。他只得拼命蹬着双腿,蹬着蹬着,他醒了,阿缺不见了。但是,刘杰还是喘不上气来,喉咙紧缩着,像是阿缺还咬在他的脖子上一样。刘杰拼命用双手拂着脖子,脖子上光滑得很,什么也没有。但就是有一只无形的阿缺咬住了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刘杰的一颗心被恐惧紧紧攫住,他吓得滚下了床,当他的身体重重地撞击在地板上时,脖子上的紧缩感才一下子松了,像是阿缺终于松开了口,他终于长长地喘上了一口气。赵珍平听到动静,走进房间,问他怎么了。刘杰答不上话。诡异的感觉让他像是服用了致幻剂,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他只得躲到外面的花园里去。在花丛里坐下来,心情好了一些,但他还是呼吸困难,还是觉得阿缺依然咬在他的脖子上。刘杰这才又记起了那个词,“猫蛊”。难道,真的是猫蛊,哪怕阿缺死了,自己还是中了蛊?在花园里呆了一个多小时,刘杰感觉好些了,便回到屋内。他发现,赵珍平也睡觉了,看来她也累了,睡得打起了鼾。而王婶这会儿在楼下收叠晾晒的衣服,一时半会儿还上不了楼,这时候是给赵珍平下药的最好机会呀。刘杰悄悄拿起一只水杯,掏出药包,将剩下的药粉统统倒进水杯,然后,到饮水机那里倒水。水从水管里流了出来,但刘杰吓得当即睁大了眼睛,那流出来的水居然是黑色的!不,那不是水,是一只猫尾巴,从水管里钻了出来,接着,是猫屁股、猫身子、猫头,一整只猫从管子里挤了出来,一出来瞬间变大,变成了阿缺。真的是阿缺,右耳朵还豁了个口。它一出来就“喵”地叫了一声,还冲刘杰龇开了牙。“咣”的一声,刘杰吓得扔下了杯子,杯子在地上摔得粉碎,阿缺的身体也就在地面摊开,黑黑的,摊成一块毛毯,像水一样,直往刘杰的脚边流动。刘杰吓得大叫:“别过来!别过来!”他一直躲到了墙角落里。响声惊动了赵珍平和王婶,王婶首先从楼下赶了上来,一见刘杰这副模样,紧张地问:“先生,你怎么了?”刘杰抬头看去,这瘦瘦的女人哪里是保姆?是曾怡!曾怡冷冷地盯着他,说:“……会报仇的。”赵珍平也从房间里奔了出来,刘杰吓得往赵珍平身边躲,但他听到一声尖利的叫声:“喵——”他惊骇地抬起头来,就这一瞬间,一切都变了,赵珍平已经不是赵珍平了,她变成了阿缺,是放大了的阿缺,阿缺已经长成了一只豹子,冲着他大叫:“喵——呜——”刘杰吓得重新缩回墙角落里,他不敢看眼前的这两个人,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大叫大嚷:“别过来,别过来!”刘杰终于听到人话,是赵珍平的声音。赵珍平急切地问:“杰,怎么了,杰?”睁开眼,刘杰看向赵珍平,赵珍平又变成了猫,连她最后一声“杰”也变成了“喵”。他只得再次闭上了眼睛。刘杰知道,一切都是幻觉,说话的那人不是阿缺,阿缺是一只猫,不会说话,那还是赵珍平。他战战兢兢地说:“蛊!”“什么鼓?”赵珍平惊恐地问,她以为是锣鼓的鼓。“猫……蛊!”刘杰答完就仰面倒了下去,他双目紧闭,嘴角流涎。刘杰被送去了医院,医生确诊,他患上了狂犬病。医生在他的大腿上找到了伤口,根据伤口的牙痕,他们确认,刘杰是被猫咬的,是猫将狂犬病传给了他。狂犬病的临床表现就是这样,呼吸困难,害怕水,会有幻觉……最终,赵珍平和保姆在房子后面找到那只死猫,医生通过检查,确认这只猫生前患上了狂犬病,它焦躁地踱来踱去,对人具有攻击性,其实就是患狂犬病的表现,刘杰就算不打它,它也活不过两天。在医院里躺了五天,五天后,刘杰死了。根据他的遗嘱,他的500万,归了赵珍平。刘杰至死都没弄明白,咬他的猫,并不是阿缺。阿缺被买曾怡房子的人收养了,一直活得好好的。咬他的只是一只野猫,这只野猫不久前才被一只疯狗咬豁了耳朵,其实它的耳朵豁得没有阿缺厉害,长相也与阿缺有很大的区别,只是两只猫都有乌黑的皮毛罢了。没有什么猫蛊,一切只是心魔。1200字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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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蛊不知何时,莫名的思绪又落在了心头,被一种念的东西,扯起来,挂在了枝头,贴在了门窗,又隐现在了冷冷的夜里。是你吗?我不敢问,怕一阵风吹散了,再也收拢不起来的暖,陨落成伤。是你吗?我不敢说爱,怕季节的交替,载不动那么厚的情怀,烟凉成最薄的相忘,要用一生来思量,你可真的来过?我的烟火紫陌。季节的天空,改写了缘分的情,醒了一段宿醉的梦。只是,抵不过影子,刹时,脆弱。心知,微笑里是牵挂无恙,明明泪水做了思念的床,你依旧是我的天堂。撕开的过往,再温有你的日子,傻笑中带着柔柔的伤。很是怀念曾经的那份纯真,只是仰望着天空,找份安详,没有太多的情节,只是单纯的想象。后来的后来,怎么这么多的惆怅,这么多的彷徨,是不是昨天的太阳晒不干今天的衣裳?是不是遇见了的你已不在了这条路上?是不是岁月里的太多遐想已落空在了暮色的苍茫?是不是我真的老了,只想要一个安心,让更迭的季节,不在无着。夜,依着一种悠长,裹着思量。我不知道,要用怎样的方式,才可掬起缺席了的笑意,不再笔墨薄凉,且还能共一溪山月,趁夜色未央。风,吹乱了发丝千千,隐约里还在和季节纠缠,一份不解之缘。此时,可否剪下一段,许下半世不被风干的誓言。顺着被牵动的心弦,再向记忆开口。那是谁,清风明月下的眉弯,淡墨素描缔结了的缘。如此静寂的夜,唯有回忆扯着呼吸打劫,每个曾经的路过还有足音起落,你可知这一刻的心思,还有不眠的夜。六角的花菱,来了一次盛大的邀约。素白素白里,你可是我最安静的烟火。季节的更迭,凉了多少誓言叠叠,你可是我最后的执着?风铃还在季节的枝头摇曳,只是故事又成了故事,主角又换了主角。如若人生只是一个程序,你可否把脚步走得慢些,再慢些,让我于尘埃里可以聆听足音起落,擦肩的路口,有柔柔的风吹过。青石巷里,谁还在千寻着一个影子,来圆一生的梦。城南的路口,谁把风景看透,唯留记忆的反复,喋喋未休。如若际遇的暖,只能这样短,如若缘分的留,只能这样浅,那么且用微笑画一个句号,给往事打包,封存在一角,任流光厚重成千年的酒香,共情分无恙。一座城。我们要有多少的勇气走进来?又要以怎样的勇气走出去?太多的牵绊,支离了的誓言,谁还在城头遥望,那一抹蔚蓝,已是无法抵达的遥远。成年人的感情,载不动太多,只要知道彼此还活着,所有的声音,也就只能托付在岁月的枝头,风铃声声,恰好在想你的时候,听一曲陈年旧事,氤氲的风兮雨兮,潋滟出一种不该的相遇。掐指算来,年华过半,有几重山水相依不厌?有几重缘分浓厚不散?我不想跟日子计较,因为时光不待;我不想跟记忆纠缠,因为逝水不复;我也不想跟缘分较真,因为时过境迁。当一切都那么得不由自主,我除了随缘就是随缘;当一切已定格为天涯路远,你可否才记起该说出口而又未说出口的一句,都已遗憾在了沧海桑田。有个地方,我们一直想去,却被时间推拖成了夙愿。有些人,我们一直等,却被缘份打劫成了一水两岸。我们总想留住一些,往往又渗漏了太多。我们捡拾流光的背影,却又被时间写进了故事。聚也真,散也真。爱也深,恨也深。匆匆流光不待,把真心平铺,阳光就真的会一路吗?季节又换了颜色,而这里已经荒芜,为何迟迟不肯走,还是心,没有凉透?就算没了往日的温度,没了初心的温柔,没了初见的丹红,而你还踯躅在飘渺的记忆,等一场时间,等一场自然的浩劫,让自己粉碎化云成烟,因为你做不到忘记,也就成全了廉价的渗透,风干了一身傲骨。季节的年轮,谁还会为谁守护着初心一尘不染?也许总有人为谁走了,也许总有人为谁留下了,只是谁又能在时间的淘洗里,不改初衷?低头,摸了摸心口的伤,想你,是每次揭开伤疤的程序,走进走出,用了半生的时间。不再让清风捎信,不再让细雨问情,所有的所有,已经无关了你,只是念着,在经脉里与光阴的对峙,温软着新伤旧伤。旧了的时光,惨淡无味,一层一层淡淡无温,像极了一种绝情,氤氲的伤悲。梦,迷失了呓语。一种跌落,永不复生的再无交错。雪,悲泯着缘生缘灭。一种无着,被素白掩埋。一场花事还未来得及,借着月色递进,便已夭折,即使我跨过世俗衡量,终未能走进一条烟火小巷,只为隔了一段时光。有些人等了一辈子,都再也没有遇见。有些人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偏偏拐角撞见。到底是缘份的厚此薄彼?还是本就是一场劫难!是一种对执着的考验?还是一种流程的必然?岁月的沉重,疲惫的没有滋味,我一遍遍的问自己。形只影单,再也没有谁和着我的脚步,去和我宿醉,去和我在最浓的夜色里走过街街巷巷,走过山山水水的季节轮回。素色流年,我不寻不找,就这样的走,一直往前,相信缘分的恩宠,总会逢着一条路,一条走回心里的路,那就是我在流年的尽头,等一程安暖时光,岁月无恙。1200字以上 初二 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