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快跑_3000字1200字以上

麦子,快跑_3000字

1200字以上 初二

麦子今年18岁,他从小就显现出不同于同龄孩子的成熟与责任感。

他本该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地度过他的花季童年,但老天却仿佛不喜欢这个孩子似的,将灾难降临到了他家……

他8岁那年,陪同父亲出去放风筝。那时,父亲刚刚打工回来,休息还没几天,明天就又要走了。于是麦子格外地珍惜与父亲在一起的时光。

父亲就这样牵着他肉嘟嘟的小手,将爱与幸福传递到他的心中。他们跑前跑后,虽然累的大汗淋漓,但却毫无怨言,相反,麦子与父亲清脆若铜铃的笑声却永远留在对方的心中,成为彼此美好记忆里的一道绚烂风景……·

但这时发生的一个小意外却酿成了一场永留于麦子脑海的恐怖灾难。

风筝一不小心挂到了电线上。

父亲明白,这很危险。但看着儿子哭得几乎要花的脸,摸着儿子手中像活鱼一样不断挣扎的小手,听着儿子楚楚可怜,几乎要融化掉自己心的“爸爸,我要,我要”的呻吟,他毅然决然地跑向电线杆,准备扯下风筝。

他手中一边扯着线,一边微笑着教育儿子:“麦子,你知道吗。你就像风筝线,被我这个父亲一直扯在手中,但随着你逐渐的长大,逐渐的懂事,你一直迫切的渴望于飞向自己那片广阔的蓝天,我不得不放手,让你逐渐领悟世事,感悟人情。但你又有些许的不成熟与稚嫩,所以,在你遇到困难,遇到束缚的时候,爸爸就需要帮你一把。可是,人生漫漫长路,更多的还需要你自己领悟,参透,自己解决实际问题,爸爸明天就又要走了,希望你能成为一个男子汉,能逐渐担当起照顾自己,妈妈,爸爸,乃至全家人的责任。麦子,爸爸说的,你懂吗?”

麦子从小就听过许多爸爸的教育,爸爸是一个好爸爸呢。呵呵。他傻傻地点点头,似懂非懂。

“嗯!!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呢!哈哈。今天晚上,让你妈妈多给你烧点好吃的。”

“嗯嗯!”一提到吃的,麦子可劲地点点头。

“哈哈,你这个小馋猫……”

爸爸的话还没有说完,一股强烈的电流由风筝线导了下来,劈头盖脸地朝父亲电来。

就那么一瞬间,连麦子都来不及反应的一瞬间,爸爸那双强有力的手便将麦子推开。

“麦子,快跑!”

麦子一屁股躺在了旁边的空旷草地上,此后便不省人事了。

……

不知过了多久,麦子的耳畔隐隐约约传来一些声音。“这个成年人好像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快快快,抢救孩子要紧!”“快!”

麦子此刻只想昏昏睡去,再也不想醒来。那些嘈杂的、多余的声音最好快快消失……

梦中,父亲灿若霞阳的、充满朝气的脸庞,父亲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父亲嘴边扎人的胡须,父亲眼角与额头的皱纹,父亲黑发间多出的青丝……·这些曾经无比眷恋的,此刻万分思念的父亲的体貌特征,都成了现如今梦魇中美好而又绚丽的装点。包括最后父亲那双有力而又充满沧桑的大手,也永远烙刻于麦子的脑海。

头又隐隐的开始痛起来。呵呵呵。梦中父亲的脸庞,开始隐匿于迷离飘缓的大雾中,逐渐氤氲于温润的空气中,最后消散于麦子幼小的心灵之中……

父亲,呵,父亲……

我亲爱的父亲,您还在么?

…………

醒来,已是三天后的事了。当得知父亲已不在人世的噩耗时,麦子仿佛要昏了过去,仿佛要忘了自己那条受伤残缺的腿,仿佛要忘了自己那条经医生抢救,从生死边缘拉回来的命。

麦子打小就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他哭着,闹着,央求妈妈把爸爸带回来,他求求爸爸不要走。妈妈苦笑着,竭力安抚儿子的情绪,帮他盖好被子,转身离开。

妈妈不想让儿子知道自己眼角苦苦忍下的泪,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的脆弱。作为一个力单体薄的母亲,作为一个刚刚失去丈夫的妻子,她何尝不是万分痛苦呢?!

但这个家,需要人撑起!

此后,麦子看到了一天打四份工的妈妈,看到了一个坚强的母亲,看到了一个极有责任感的女人。于是麦子便开始变得很懂事很懂事。他记着父亲死前的最后一段话,而且一直在朝这个方向努力。他希望可以通过他的努力,减轻母亲的负担,减轻这个家庭的压力,从而让一切变得更好、

第二章

“啊!”麦子腾地从床上坐起。他明白,自己又做恶梦了,他又梦见父亲了。

呵呵呵,“父亲”这个名词,是麦子这10年以来心中一直压抑着的秘密,是他一直打不开的心结。

麦子其实一直在思索,在用心思索,父亲死前的最后一句话---“麦子,快跑!”,到底有什么意义。难道单单只是想让自己脱离危险?

他慢慢地躺下,想继续睡。可是却睡不着了。

“该死,”麦子暗暗骂道,“怎么又失眠了、这次,一定要睡着!不休息好,明天怎么体育考。”

麦子使劲逼自己睡着,但越是这样,就越是适得其反。本来就是大夏天,麦子又热出了一身汗,连睡衣都湿透了。他使劲挠挠头,一脚蹬开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

可麦子却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他的身边没有妈妈,就睡不着。每次麦子只要侧着睡,就总觉得背后空虚,阴森森的,一点都不自如。但倘若仰卧,他会觉得更加阴冷,况且半夜还会做噩梦。

只有趴着睡,麦子才最有安全感。

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是种很踏实的感觉。麦子觉得,仿佛把全身都放心地交给了床,很安心。

……

一觉醒来,手机铃声刚巧响了,麦子利索地换好衣服,洗漱完毕,便捧起一大堆书本,往食堂走去。

麦子的身边一向没有什么朋友,每次走路总是一个人。因为他总是冷冷的,只有对母亲,麦子才有可能有片刻的活泼。

自己的前面排着一个稍微高自己一点的男孩,浅棕色的头发,麦子也没多在意。但是,当轮到前面那个男孩领早餐的时候,他突然一回头,一下子撞倒了麦子手中的大摞书,还把汤泼到了麦子身上。

麦子没说话,一声不吭地把书捡起来,顺便从裤兜里抽出一张餐巾纸,把身上脏的地方擦了一遍。对方好像很急的样子,一脸愧疚的表情,连声说对不起,还说要赔麦子的衣服。

麦子没理会,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呵呵呵,这年头,这么较真儿,有责任感的男孩真的很少见到了。

对方却一个劲儿地说着自己的不是。麦子突然发现自己还得快点吃早饭,要不然复习的时间就得缩短了。于是他左手捧着书,右手领着早餐,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个冒冒失失的男孩在麦子的身后使劲挥着手喊道,“嘿,那个被泼的,你听好了啊---我叫桃子,高三[13]班的。有事随时找我!”

麦子笑笑,什么时候自己多了个绰号叫“被泼的”了。呵呵呵。接着顺口回了一句,“我叫麦子,三[4]班的。”

一个上午很快过去了,下午第一节课就是体育,老师说这节课要期末考,测800和1000米。

麦子有点怏怏的,头也抬不起来,他的腿因为那场事故而坏了。

“走路能勉强走走,但跑步,这就很困难了。”这是当年那个医生说的话。

正当麦子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体育老师居然批准不让他跑!

这让麦子有些料想不到。

老师是个好老师,看出麦子身体不便,能体谅他。麦子很感动,但在感动之余,他的心灵中又萌芽了一些值得他思考的东西。

-----“我知道老师体谅我,但是倘若这件小事都做不好,我以后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呢?即使让我跑起来,这很困难,但又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的。呵,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以后的行动就被这么一句简单的话而束缚了,我更不相信我以后的人生就凭这么一句不绝对的话而定性了。呵呵呵。老天爷是在考验我,我知道。即使我如此不满,即使我这么个半残的人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多么渺小,但我完全可以让自己强大起来。这一次又一次艰难的历练会让我不断进步。呵呵呵,我相信呢,终有一天,我能成为自己的骄傲……嗯,我相信自己,我得从现在做起!”麦子闭上双眸,随着自己有规律的呼吸轻声念道。

……

终于,麦子鼓足勇气对老师说出了那几句话:“报告老师!我也要参加测试!”

体育老师饶有兴趣地盯住麦子涨红的脸,“能告诉老师,你为什么要测试吗?”

“……我……我就是想测试!”麦子无话可说。

“嘿你这小子,都说了不用测试了,你非得给自己找苦头吃是吧。”

“……”

麦子抬起头,对上体育老师清亮的眸子。他有些不好意思,顿了顿,便把刚刚心中所想告诉了老师。

体育老师听完半晌没吭声。他默默地把手搭在麦子日益宽实的肩头,“你,叫麦子是吧。”

“嗯。"

“从今以后,你就来我这训练吧。下学期也是。我以前当过健身教练,通过经常的锻炼,应该可以恢复你的腿。今天……老师同意让你跑了,不过麦子你自己要小心,注意安全,千万别伤着了。”体育老师放心地拍拍他的背,“好了,去吧!”

麦子此刻真是无与伦比的开心。他的眼眸里闪着点点泪光,灿若星辰。他更是激动得跳了起来,甩着那条残腿。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奇迹”二字呢。哈哈哈。真想自己的腿快点好起来。

第三章

“3,2,1.跑!”体育老师一声令下,大家一齐向前涌去。麦子一开始就被甩在了后面。看着前面一个个争先抢后的男生,这让麦子有些丧气。但他没有就此灰心,仍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跑着。

麦子飘扬的短发在空中乱舞,滴滴豆大的汗珠顺着面颊往下流,逐渐浸湿了他单薄的衣裳。其实,连麦子自己都分不清那是因为疼痛产生的泪,还是汗。

但麦子毫不在意,他瘦瘦的胳膊来回摇摆着,拖着那条残腿,只是一个劲儿地闷头往前冲。

时间就这样伴随着时光之水往前淌去,只听见它细微的“滴答、滴答”声。

勉强跑完了一圈,麦子使劲儿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就连跑步都有些踉跄,险些摔倒。麦子此刻再也顾不得别的了,他恶狠狠地想着,是谁说的跑步要均匀气息,心平气和?有种立刻换你来试试。

他觉得好想好想倒下去,就这样睡着,就不用再受苦了。但思维逐渐清晰的麦子立刻扼杀了这个想法,怎么能呢?!

……

正在麦子想继续坚持的时候,突然一声响彻苍穹[起码在麦子心中是这样的]的呐喊传来,几乎要震破了麦子的耳膜。

“麦子,快跑~~~”

这句话……

呵呵呵……

麦子猛地刹住了,他激动得身体止不住的抖,紧攥双拳,咬紧下唇,几乎要啃出血来。稍作冷静后,麦子四下张望,急迫地寻找那个声音的来源。

生活永远比电视剧精彩。

那个声音的主人,居然是那个拥有浅棕色头发的男生---桃子!!

麦子此刻顾不得那么多了,毕竟,人家可是对自己抱有重望的。

他使出了全身的劲,也不顾腿的疼痛,猛地往终点奔。他觉得自己此刻已经疯了,完完全全地疯了。

呵呵呵,那句话,是魔咒吗?

当然,麦子再怎么努力,也没有跑进前20。但起码麦子没垫底呀。

体育老师赞赏地拍了拍麦子的肩膀,麦子也咧开嘴笑了。

呵呵呵,真的,这时的麦子,是最幸福的麦子。

……

“嘿,麦子。你果然跑的不错。”麦子一回头,就对上了对方清澈若水的双眸。

麦子梳理了一下刚刚激动的心情,微微一笑,“谢谢你,不过,你为什么会说那句话的?”

这也许也是麦子最想明白的吧。

“说那句话怎么了,给你加油鼓劲呢,就偷着乐吧你。嘿嘿,看吧,我多神,有我桃子出马,一个顶俩儿。”桃子正迎着灿烂的阳光大笑呢,金色的光芒细密地镀在了桃子的身上,很是可爱。

"呵呵,也是自己太敏感了吧。总是在任何地点,任何时间,任何对白中想起父亲。不过没事,倒是桃子,我是交定他这个朋友了。"麦子暗暗想到。“虽然桃子表面上很活泼,但相信,他也一定是个真正可爱的人,我们肯定能处得来。”

“你……是叫桃子吧?”

“那可当然了。我就是又香又甜又美味又可爱又有营养的桃子大王!怎么,你的记性不会这么差吧。”桃子挑着眉,炫耀似的哈哈大笑着。

“那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麦子也被桃子的话逗笑了,顺势直接道出了目的。

“可以!”桃子回答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麦子继而也笑了起来。

“对了,你可以再喊一遍你刚刚对我喊的吗?”麦子仰起头,平淡地诉说着。他其实内心也是很渴望再次听到那句话的。

“嗯。”

“麦子,快跑----”桃子拖着长长的尾音朝操场的那边喊去,惊得一些同学纷纷回头看。

“麦子,快跑----”麦子也学着桃子的腔调,同样朝那边喊去。

“麦子,快跑-----”

“麦子,快跑-----”

“麦子,快跑----”

这句话,在麦子幼小的心里荡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涟漪。

阳光下,两人对视一笑。

麦子似乎对这第一次友谊充满了信心,不知道,呵呵呵,直觉就告诉他,他和桃子的关系,就叫做“友谊”,真实而又幸福的友谊。

麦子自从与桃子相处后,也变得更加外向了。用桃子的话来形容以前的麦子,那可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麦子明白,这句话可不是褒义的。于是两人便互相开玩笑,对骂起来。

可是每次这样的争吵都不是在打架中落下帷幕的,而是在大家嘻嘻哈哈的笑声中收场的。

真搞不懂,友谊这种东西,真是会令人怪怪的呢。

第二天俩人还是继续打继续闹,继续一起玩,一起聊天,继续为对方插队抢饭,继续帮对方领书信,继续一起复习,继续一起走路,继续一起开玩笑,继续一起为对方排忧解难,继续一起为友谊真心真意地付出。

麦子似乎也不再是之前的麦子了,大家都说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总是和大家打成一片,大家也都很愿意和他亲近。但谁也不知道,这是单纯的麦子幼小心灵中一直隐藏的那个自己。只有和亲人接触才会显露出来的本性,却因为桃子而被显现出来。

这一切,都是因为桃子的出现!

麦子似乎陶醉在友谊的熏香之中无法自拔,似乎快离不开桃子了。

呵呵呵。这难道不是一种快乐,不是一种幸福吗?

其实桃子也在心底默念过百遍千遍了。“麦子你知道吗,其实我也离不开你呢、所以就让我们永远这样在一起吧。永远永远地,为友谊奉献……”

……

麦子终于回家了。

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呢,呵呵呵,仿佛全身的包袱都被卸下了,很踏实。

而且,今天又恰巧是麦子的生日呢!麦子真的是幸福到无话可说,唯一遗憾的是桃子没能来。

吃着妈妈亲手烧的菜,麦子连声说“好吃好吃”,脸鼓鼓囊囊的。妈妈脸上也是乐开了花。

吹灭了生日蜡烛,麦子决定要许愿。他闭着眼很大声很大声地说道:“我希望----爸爸能够回来!”

刹那间,俩人都沉默了。

麦子只听见无尽黑暗中妈妈沉重的呼吸声,仿佛带着一缕轻轻的思念,柔柔的悲伤。这让麦子的眼眶也有些湿湿的。

最后,还是妈妈苦笑着打破了僵局,“这个小笨蛋,说了多少次啊,愿望说出来了,可就不灵了啊。”麦子只好配合地挠挠头,傻笑笑。

……

饭后,麦子提出要去村上走走,散散步。妈妈说陪同他一起。

一路上,麦子滔滔不绝地向妈妈诉说着学校的事,还提到自己交了一个好朋友。看的出,麦子很兴奋。但妈妈却好像心不在焉似的,只是盯着麦子的脸出了神。麦子意识到情况可能有些不对劲,于是赶忙问原委。终于,在和妈妈的谈话中明白了当年的真相。

“麦子啊,你还记得你爸爸吗。”妈妈憔悴不堪的脸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更加凄凉。

“当然啊,怎么能忘记呢?!”麦子的心弦被触动。

“其实……其实……当年的事,另有插曲。”麦子妈妈把头侧到一边,不忍看麦子的脸。

麦子急迫地拉过妈妈的手,使劲摇晃着,问道,“妈!那您快告诉麦子啊,究竟有什么隐情?!!”

“当年,你的父亲让我在你成年生日时,找个机会说出来。既然如此,今天我就告诉你吧。”

“其实你的父亲在那次事故发生之前的六个月就被查出肺癌中期,本来还是有希望的,但时间紧迫,且救治需要花一笔巨款。这对我们家来说是个重负。我坚决不同意放弃治疗,但你爸爸,却……”

“哎!他说什么,我也听不进去。他只能竭力安抚我的情绪,郑重地告诉我:‘如果我花了这笔钱,我们家就一贫如洗了,况且手术成功的几率也只有五成而已。麦子可不能不上学啊!咳咳,他小小年纪,就是要接受教育,坚决不能没有书读!……还有,咳咳咳,如果我死了,你们娘俩就好好过日子,千万不要挂念我。呵呵,我活了大半辈子了,也够了。只要你们娘俩能够过上温饱日子,咳咳,麦子能好好读书,为社会,国家做贡献,我就是在天上,也会很幸福的!咳咳咳……’听完他最后平静的诉说,我也开始动摇了。哪怕我再爱他,但是为了你,麦子,我也没办法。我只能做的就是好好培养你,让你有出息!你知道吗,麦子?!”

“也许那次事故,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呵呵呵。”

“对了,这里还有他给你写的一封信,他让我千万别拆开看,就算是作为你的成年礼物吧。所以我就一直留到了今天。”

……

听完母亲说的话,麦子反而没有那么悲伤了。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得知真相后的释怀吧。

毕竟一切不可能重来,不如把握现在,也让天上的父亲看看,自己已经在逐渐长大了,是个地地道道的,令人自豪的男子汉呢。

呵呵呵,爸爸妈妈原来是那么的爱自己,疼自己,就算是生死分离,再也不见,那又怎样!!起码,在双方的心中,各自都占有很重的地位。

我们彼此都很相爱啊。

这其实就够了。真的够了。

……

麦子颤抖着拆开了那封信,第一眼,就看到了父亲熟悉的字迹。开头写着:致---18岁的麦子。

麦子嚎啕大哭。

也许只有眼泪才是最好的发泄吧。

麦子其实自己都记不清到底有多久没有哭了。他多少次告诉自己要坚强,要成为像父亲说的那样的男子汉,但此刻,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包袱全都卸下。

麦子真的不想再去言语什么。

还没往下看几个字,眼泪又再一次夺眶而出。

麦子似乎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了。他默默地蹲下,只听着自己眼泪滴落的声音。

那声音很清脆,很悦耳。

仿佛是父亲往昔每一次喊自己回家吃饭的声音,仿佛是父亲往昔的赞赏与批评,仿佛是父亲往昔的谆谆教诲,仿佛是父亲往昔贯穿伟大父爱与力量的强大声音……·这些所有的声音糅合在一起,塞住了麦子的耳朵,堵住了麦子的脑海与思绪,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麦子几乎要晕了过去。

麦子其实只想这样静静地,静静地。

逐渐,麦子杂乱无章的思绪开始清晰。

他慢慢冷静了下来,控制住颤抖不断的手,开始慢慢读信。

“致---18岁的麦子:

亲爱的麦子,你好

这份生日礼物满意吗?当你看到这封信时,爸爸其实已经不在了。请原谅,爸爸很自私,我知道这对年幼的你带来的打击很大,但请相信,爸爸是为了你好。呵呵呵,对于你这孩子,其实我有很多很多话想说。但手中的笔却又很多次的停下来。麦子你知道吗,爸爸对你抱有很大的期望,但天下哪个父母又不是这样呢?呵呵,我希望你能听从爸爸临走前的教诲,我知道你还小,可能不懂,但没关系,爸爸相信你,终有一天能够大彻大悟,领悟其中的精髓。麦子你知道吗,可能爸爸这次的离开,意味着短暂的残忍,但你相信吗,这只是短暂的!对你,更多的,是一种历练。人啊,其实就如同钢铁一样,就需要反复的煅烧,打磨,历练……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通往成功的必经之路,少了一样都不行。即使成长之路有许多的痛楚与坎坷,即使自己再不愿意去面对它,又能怎么样?即使我们的力量都很小很小,小到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根本就是毫不起眼,微不足道,但那又能怎样??这些并不是永远的啊,我们其实完全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改变现状,从而让一切变得更好。呵呵呵,麦子,爸爸相信你呢!你完全有这个能力,照顾好妈妈,并且支撑起没有我以后的这个家。呵呵呵,根本不用怀疑自己,勇敢而且自信地在自己的心中呐喊,自己就是最棒的!所以,从现在起,18岁的麦子,稚嫩而且成熟的麦子,爸爸所寄予众望的麦子,大步、自豪地在自己的人生之路上奔跑吧!”

……

信很快看完了,不是很长。但麦子心里却犹如五味杂陈。

通过父亲的启示,他终于明白“麦子,快跑”这句话的含义了!!

这不仅拘泥于自己的行动,更多的,是指灵魂!

纵然身体上被这副臭皮囊局限住了,又怎样?!凭着自己持之以恒的耐力,凭着勇敢闯天下的勇气,凭着“自己就是最棒的”这句话带来的自信,麦子就不信自己不能在人生之路上自由驰骋!

麦子仰起头,嘴角微微扯起一丝弧度,凝望星空。眸子里含有点点泪光。他相信,慈祥的父亲就在天空中望着自己呢!

呵呵呵,麦子幸福而又自然地笑了。

他双手合十,心里默念:“老天啊,请收回我之前的愿望吧。我不要求太多,只希望父亲在天国好好的,悲伤与疾病将不再围绕他。这样,我就满足了。”

麦子同时也用力地将那张带有浓厚父爱与期望的信纸抛向半空,真心地感知父亲的存在:“父亲,麦子明白了!麦子会不断努力,定不会辜负您的厚望!”

一阵风拂过,麦子睁开眼,微醺地仰望夜空。他杂乱柔顺的短发在空中飞扬,干净而又清脆若天籁的声音随着晚风飘散向远方,不断蜿蜒,漫溯。

一颗流星划过,就那么短暂的一瞬,最终隐匿于天际,消失不见。但在麦子眼中,这却仿佛是另一种方式的,父亲最后有力的呐喊------

“麦子,快跑!”~~

“麦子,快跑!”~~

“麦子,快跑!”~~

“麦子,快跑!”~

初二:常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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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彤·魔瞳(四十九)_3000字

1200字以上 初二

(暗中种下的索引)

光线中闪现出点点黑色的剪影,之后凝滞成了一个稳定的漩涡,暗红色的光点渐渐散开,那个漩涡也越来越巨大,一道身影从里面闪现出来,气势强硬,竟是生生的压下了死亡气息。

虽然这气息也是黑暗的,但是管彤玲却依旧觉得比死亡气息亲切多了。

“莫溱溪来了。”管彤玲叹了口气,终于可以冷静一下,有他在自己都不用烦心的,那家伙有的是头脑。

不过……

管彤玲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这么危急的时候,连冉呢?

他不会……出事了吧!

管彤玲转过身来,那,神殿被我弄塌了诶……

不可能的,他没那么笨吧,大敌当前还呆在神殿里啊。

在管彤玲看不到的地方,一座偏僻的山崖上,这里视野开阔,连冉,他默默的站在那里,望着下面发生的一切,古井不波,丝毫不为其所动。

灰色气流早已掩盖了原本的眸色,他整个人都变成一片死寂。

眼底有一点点幽蓝色的光闪闪烁烁,似乎马上要熄灭的样子。

他现在只是一个牵线木偶,不是连冉。

漩涡的中心渐渐放大,最后变成荧光消散不见,唯一带来的变化——广场上出现的大批人马,这是魔族大部分存活下来的族人,还有一小部分转移去了人界。

队伍前面,族长、大祭祀站在一起布置起法阵群,莫溱溪和一些年轻人担当一部分的指挥和保护工作。后面,军队把贵族和平民围在中间。虽然是在逃难,但他们依旧显得非常井然有序。

极其诡异的,战圈里所有的死灵突然静了下来,马上后退了回去。

怎么回事?

管彤玲抬起头来望望天空,伽蓝漂浮在那里,黑暗的气息如蛇一般在他身边盘旋,他的眼眸是和她一样的晶紫色,在一片苍茫的黑暗中显现出一分明亮。身上的长袍有点点的符文闪现,看起来更显得神秘了许多。长发无风自动,儒雅气质依旧,似乎因为那点黑暗多了些许妖异。

下面大批大批的死灵生物,统统呈现同心圆的形状——天知道他们怎么会摆列出那么整齐的队形的。他们在迎接他们的王,连这样没有生命的事物,都在这样的动作中显现出虔诚的情绪。

但管彤玲没有注意这些。

莫溱溪来到了血烈,这么说,魔域被攻陷了吗?

这样想着的时候,莫溱溪和大祭祀安顿好族人,出现在前线战圈。

管彤玲看向莫溱溪,却发现他的眼神很冷漠,就好像一块万古不化的寒冰,她感觉自己被那目光刺了一下,一阵寒意从脚漫了上来。

就像是,回到刚刚见到他的时候,那个样子。

那么冷漠,好像世间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淡然无谓的。

不知怎的,管彤玲似乎感知到他身上的变化,竟没有出声,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状态明明就很好啊,没有受伤,他到底怎么了……

“莫溱溪?”管彤玲有些迟疑。

但他不应。

她上前了一步。

一根法杖挡在身前,上面还有尖利的暗刺,管彤玲不得不停了下来。大祭祀把无奈隐藏得很好,他亦是冷冷的:“你最好还是不要接近他。”

“我……”管彤玲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又看不出来,有点怒了,“他怎么了。”

突然冷下来的音调,还有眼神,大祭祀心下暗惊,突然被她吓了一跳。

这隐隐的杀气是怎么回事……

“说啊……”管彤玲虽然很急,但不知为何身上一阵冰凉之后,她突然就静了。

“我的意思是,”大祭祀咳了一下,又说“你不要再纠缠他了,你难道不知道他已经有婚约了吗。”

“什么……”

咫尺的距离。

莫溱溪暗红的眸没有动,但是他看到了紫色的瞳孔,刹那间,极尽的放大开来。

终于知道为什么说瞳孔放大时代表惊讶痛苦。

那样子就像是一个即将死去的人。

说话间,那些死灵生物突然潮水般退去,它们不敢阻挡了冥灵王看戏的兴致。而伽蓝就坐在千里之外一条巨大的骨龙身上,嘴角上扬。他真的是在看戏,目光聚焦在那两个人身上,而他就是这场戏的编剧。

心念一动,所有的死灵都远远的退开了,退到地平线的地方,变成一条线,黑压压的,压抑的感觉。

以伽蓝的目力,在这里看戏,刚好。

管彤玲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大祭祀可能觉得这样还不够,深吸一口气,他又说道:“看到那边那个身穿墨绿色蓬裙的女孩子了嘛,高等魔族,是赛利亚特家族的继承人,从小就有这个婚约了,而且晏·莫溱溪的家族和她们家也是世交。”

“对于魔族来说,无论是谁都会希望看见这样的因缘,也会给魔族带来荣耀。”

“这样连黑暗之神都会祝福的婚姻,怎么可能会被你阻止。”

“难道说,他从来没告诉过你关于赛利雅特·丝丽卡的事?”

“……”后面的话管彤玲已经听不进去了,她在看精灵广场上,真的有一个全身墨绿色衣装的女孩子,在黑压压的一片人里显得特别突兀,也很特别,因此她只往那边一望就看到了她。管彤玲记得,关于魔族,墨绿、暗红、暗金是只有贵族才能够穿的颜色……

莫溱溪是这么说的,她记得很清楚。

当时她还笑说,魔族规矩真多。

虽然贵族很多,但是这个女孩子却显得格外养眼,不然管彤玲也不会一下子就发现她了。她没有那么雍容华丽的蓬蓬裙,也不是礼服,只是一身墨绿色的连衣裙,显得很是单薄,一看就是特别柔弱的女孩子。

就像,在人间的时候看的那本书吗?

《红楼梦》什么的……

管彤玲觉得自己的大脑好像停止了运转,只是缓缓地把林黛玉和眼前的这个墨绿色的女孩子联系在一起。

有一阵冰凉,从心口漫上来,管彤玲觉得呼吸很困难,不由自主地哽咽起来。

像濒死的鱼,努力的不停呼吸空气一样。

莫溱溪看到她晶莹的眸色,隐隐的蒙上一层水雾,在她眼中氤氲不清,那点紫色也略显迷蒙起来。

手里银灰色的光芒闪烁,莫溱溪把丝丽卡转移了过来,管彤玲只看到墨绿色的身影轻轻一闪,软玉轻香便换了一个位置。莫溱溪只是,轻轻的,笼住那纤细的腰肢。

而那位丝丽卡,眼帘低垂,眼波流转,不知道兀自地在想些什么。

然后,丝丽卡又转过头来盯了一下管彤玲,眼眸是墨绿色的,深邃得接近深黑色,这绿倒和她的衣服很是相配。

莫溱溪知道管彤玲是不会相信的。

他看到她的眼里满满的不可置信。

暗红对上晶紫。

如果你现在说对不起的话我想我会原谅你。

紫色的眼眸这样说。

暗红色那么冰冷,她从那双眼睛里什么都没读到。

他竟不愿与我对视么?

如果说管彤玲上一秒还不信的话,下一秒,她便信了。

只一吻,她便信了。

……

伽蓝的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

现在到了高潮部分。

她,会如何?

哭?大吵大闹?

亦或是其他。

出乎意料的是,管彤玲什么反应都没有,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直接咬住了下唇,转过身去了。

也许,真的是这样的女孩子比较适合他?!

管彤玲自己都没发现眼里的淡金色在渐渐黯淡。

魔瞳消失了。

伽蓝嘴角却没有了笑意。

他设想过很多遍,却没有想到她完全没有反应。

他可以读心,却读不了管彤和莫溱溪。

所以,稍稍的,有一点怒意。

眉眼微动,死灵大军消散在地平线上。

在山崖上的连冉,目睹了一切,却毫无反应,他从山崖上跳了下去,随着死灵消失在黑暗中。

“这戏不对我的口味……”

“三日之后再说吧。”

像是很随便的,他呓语了几句。

失去魔瞳的管彤玲已经看不到伽蓝在哪里了,隔得太远太远,只闻声不见人。

虽然伽蓝说得很随意,但精灵广场所有的人都听到了这一句,声音很悠远的传扬开来。

三日之后吗……

管彤玲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停止心痛要用那么大的力气吗,以前,还真是,从来不知道呢。

抹了一下眼睛。

我一点都不难过,真的。

还是在喘息。

精灵长老一旦在法阵里入定,很可能三日后他还在那里。他的脸上竟然还带着笑意,所以说他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就算这样,也没有人会来安慰的不是吗。

管彤玲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大敌当前,长老不能管理,剩下的担子就都在神殿圣女的身上了。

管彤玲白色的裙袍,裙裾被微风吹了起来。一点点的白颜色,倒映在莫溱溪眼中,渐行渐远。

他其实很想去把她拥进怀里。

他其实很告诉她,他早就推掉了婚约。

他其实想说的是,他为了她,和父亲争吵,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是家族的继承人了,只是在暗魔圣殿中当职,因为他有黑暗之神的祝福,以及暗魔祭祀的身份,所以依旧是高等魔族。

他背弃了家族,忘掉所有一切权利和争议,可是防不住的是暗中种下的索引。

伽蓝的诅咒。

就像连冉用自己的灵魂抵抗伽蓝的力量一样,莫溱溪用来抵抗的是他对管彤玲的感情。

如果他现在告诉管彤玲一切,便是对全盘皆输这个词语,最好的诠释。

所以他不说。

不能动情……

莫溱溪暗暗的对自己说。

只坚持三日。

只要三日。

他知道连冉会结束一切的,虽然那个家伙现在不知道在哪个山沟沟里=-=

白色,那么清丽。

莫溱溪眼底升起一层深深的阴霾,那双紫色的眼眸,还有那眼中天崩地裂的感伤,总在他眼中挥之不去。

这样的状态下让他怎么冷静思考。

丝丽卡看看莫溱溪,又看看管彤玲,唇角微扬:“晏少,她便为大祭祀言之圣女?”

当初还专门为溱溪和精灵族圣女的事情开了个很严重的会议,丝丽卡好歹也是族里的才女,去凑过些热闹,对这件事也知道一些。

丝丽卡的声音很是轻盈,就像软软的手,在你身上拂过一般,但莫溱溪却不喜欢这优柔的音调。

“便也不觉得格外出众,”丝丽卡瞥了莫溱溪一眼,一抹红晕像两片绯云般于她脸上冉冉浮起,尔后她还补充了一句,“便是我,也自觉较她妍丽些。”

“你闭嘴。”莫溱溪淡淡的说道,随即而来的一个阴狠的眼神让丝丽卡下面要说的所有调笑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晏·莫溱溪……你当你有些实力就了不起了吗?!竟然小看我。怎么说我也是赛利雅特家族的继承人,而你,现在也不过是个神职罢了。

丝丽卡看着莫溱溪的背影,颇有些愤恨的想道,但在她脸上,依旧是无辜而又美好的表情,眼神也宛如望着情人一般温柔。

本来丝丽卡是想和莫溱溪联姻的,为了家族考虑。但现在他已经被逐出晏家了,那么她自然也看不上,就算他是高等魔族也没有什么家族背景,又不是大祭祀,根本参与不了政事。现在对她有利的只有他的红玉了。

倘若我得到那样的利器,是否也可以有和他一样的实力?

樱唇微扬。

初二:江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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