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彩虹尽头的坛子

第六章

彩虹帽(3)

山坳人目瞪口呆，继而欣喜若狂，最后奔走相告。在山坳人的记忆里，他们的祖先原也和眼前的这位姑娘一样高，可不知什么原因，后来山坳人竟越长越矮了。现在他们仰望这位头戴彩虹帽的姑娘，有说不出的喜欢。捕虾老汉更是喜出望外，他大声问到：“孩子，我们叫你什么名字？”

“就叫我彩虹帽好了”姑娘呀大声回答。

山坳人一片欢呼：“彩虹，彩虹！”

声音在山坳里久久回荡。

山坳人里的姑娘和小伙子围着彩虹姑娘欢快地跳起舞。彩虹姑娘激动万分，她蹲下身子，拍着手，打着节拍，和着他们的舞步，轻轻的哼着不知名的歌曲：

不要问我从什么地方来，

我要到遥远的地方去，

一路上撒落忧伤和祝福，

待来年绿满天下，

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

山坳人的舞跳得更欢快了。

捕虾老汉早已离开欢乐的人群，他召集了更多的三坳人，要替彩虹姑娘造一间住的房子。山坳人住的都是像鸽棚一样的屋子，它怎么容的下彩虹姑娘呢？

为彩虹姑娘造新居花了整整一个夏天又一个冬天。山坳人像蚂蚁一样搬砖搬石搬泥搬沙，汗可以流成河了，房子终于造哈了。

在山坳人为彩虹造房子的那个夏天那个冬天里，白天，彩虹姑娘头戴彩虹帽踏遍山坳的山山水水，夜里，枕着彩虹帽睡觉。幸好靠了彩虹帽，彩虹姑娘夜里睡觉时夏天不怕蚊子叮，冬天不怕寒冷。

在又一个春天降临山坳的时候，山坳人放着鞭炮把彩虹姑娘迎进新居。新居靠着捕虾老汉的家。

看到宽敞舒适，窗明几净的房子，彩虹姑娘的眼水“吧嗒吧嗒”往下掉，感动得说不出话来。感动过后，彩虹姑娘的眼泪还是个没完，感动变成了悲伤。

山坳人生活在怎样一个环境呀：这片土地四面环山，唯一的河流，也被锁在山坳里。

山，顶天立地，像刀刃，把山内山外的空气都切割开来了。山坳人陷在山坳里，久而久之，连呼出的气都有奇怪功能；如果一个山坳人对着墙呼吸半小时，墙壁上会长出一层薄薄的青苔。你说怪不怪？

山坳人的头顶上是一快圆圆的天空，山坳人像戴着一只面盆生活，目光都被狭窄的空间折弯了，他们看不到山外边的世界。

慢慢地，山坳人长出了尾巴。

慢慢地，山坳人的身材变得越来越矮。

迎接彩虹姑娘迁入新居的乡亲们陆续回去了，彩虹姑娘还在哭。

捕虾老汉不知道彩虹姑娘的心事，说道；‘孩子，往后你有什么事，就告诉爷爷。’

彩虹姑娘更伤心，这么好的爷爷怎么就生活在这样恶劣的坏镜里呢？这么善良的乡亲怎么一个个都变成了这样的小矮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