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小学作文谈道德建设

中小学作文可谓是当今语文教学的重点，出版社、参加编写的教师均靠此发财。我们不从作文本身的技巧、语言等枝节问题上做探讨，看看当今作文是如何从人格修养的角度来塑造未来的公民的。

首先，作文教学和训练，秉承了过去八股文的“血统”，强调的是替他人说话（过去是替圣人立言）。教师或考试命题者固定一个题目，规定字数，让学生写（这跟过去的科举考试没有任何区别）；学生不管是对此题目有无兴趣，均要按题写作。无话可说，就强做他人语，将平时背诵的一些材料堆出来。这种写作，从小就培养了孩子的说假话，学生在分数的压力之下也只得说假话。

说假话，本就是可耻的行为，可是在作文中说了假话并且假话说得很逼真，则可以获得高分。这用分数来激励说假话的教学，更促进了说假话的泛滥，也同时促进了说假话的作文教学的进一步发展。

其次，作文教学和训练，一般都要求格调要高。本来人要有健康的思想、崇高的理想等，写出的文自然就是格调高。但中小学生，他们还没有那么高的思想境界，整个素质还没有到达那么高的水平，硬要他们高唱一些超过了他们那个年龄段的调子，显然这是鼓励说空话、说套话。

我教过几年书，经历过带学生参加两届高考考试。考前的复习特别是作文复习，至今令我汗颜。我们老师找出大量的素材印发给学生，要学生背下来，可以应付各种作文题。例如说“勤奋”这类典型的素材，从马克思在图书馆读书将地板跺出了印，到张海迪身残勤学……遇到“勤奋”类作文题，学生可以不假思索地拼凑出一篇像模像样的作文，结论是：勤奋可以成功。但学生在写作过程中，没有任何思辩，没有任何个人感受，就是为了保证作文格调高并符合要求：只要勤奋就可以成功。（其实勤奋并不一定会成功）

这种过分讲求格调的作文教学，至今没有改变多少。学生为了格调高，有时不得不写出洋相百出的东东：父母可以在作文中死亡，然后自己独立求学；老师可以在帮助同学补课的途中不幸遇难；同学为了做好事牺牲了自己的生命，等等。假得出奇，高得离奇。

说假话、空话、套话的作文教学和作文训练，有它不得已的一面，这就是考试的分数，特别是高考的分数。说了假话、空话、套话，至少可以拿个作文分的70％，可以保证上大学；如果真的说心里话，可能是高分，但大多数可能是低分。只要高考的作文要求没有大的改变，如果我现在还在教书，还只得训练学生说假话、空话、套话。

那么，这种中小学作文教学和训练，培养的人格方向是什么呢？虚伪、浮躁。

思想品德课要求学生做诚实的人，语文课又事实上用分数鼓励学生不要诚实。是听思想品德课的，还是屈从于分数，答案在学生、家长、教师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