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的诱惑

林语堂先生有句名言：“演讲要像少女的超短裙，越短越好。”当然，我得再接上一句：“退化为腰带的超短裙是不能称之为超短裙的。”可是现实中的人们往往搞不懂这么浅显的道理，林语堂先生的名言被他们到处引用。

有那么一篇据说只有两句话的科幻小说：“地球上最后一个人独自坐在房间里，这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这篇小说是如此之短，以至于我从表面看上去找不到一点儿说服自己这就是小说的理由。如果说这篇小说的魅力不在于表面，而在于启发读者的想象力的话，我干脆奉劝作者一句：“你还是不要在纸上涂鸦了吧！因为，一张白纸更能激发人的想象力！”

我之所以对这篇小说抱有如此大的成见，是因为我觉得它误导了一种浮躁的世风，扭曲了人们正常的审美观。我不知道这样的小说除了博人一笑之外，还能为我们带来什么精神上的收获。

当然，并不是每一篇短文都像那沦为腰带的超短裙。

《论语》中有一个十二字的故事：“厩焚。子退朝，曰：”伤人乎？”不问马。”马厩被烧了，一般人一定会问马怎么样了，他们关心的是自己的财产，而孔子却以人为本，只问人，不问马。

简简单单的十二个字让我们真真切切地了解了一个人一个充满人情味的孔子。

由此可见，问题的关键不在于长短，而在于隐藏在形式背后的内蕴到底有多广、多深、多厚。言之有蕴，虽万言不嫌其长；言之无蕴，虽两语尚嫌其多。

为文如此，为学、为事、为人也如此。

几天前，一位知名人士来我校巡回讲学，引得全校上下刮起了疯狂的旋风。他称“几分钟搞定高中英语”，多么诱人的口号啊！我实在搞不懂，这几分钟究竟能不能搞定高中英语。果真如此，我们何苦还要寒窗苦读整三载？以这种“超短”为诱惑，究竟真的是为了帮我们学好英语，还是在竭力为他的丛书宣传造势？

对此，我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