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人_3000字
序
我总是走在迷途上,因此也常常迷路,比如这次。
烟一直弥散着,仿佛一切都陷在其中。门也在烟里,只是门的那一侧又通向何方?这是一个局,一个早已设好的局。而那终点的门,只是起点。
奔跑的少年,暂且一停你的脚步。
启章麻
1。山谷
周围的树是那样地繁茂,以致仲夏的阳光都憋屈地止步于丛林上空。荆棘遍布整个丛林,我小心翼翼地在其中摸索前行。幽暗处传来几点鸟鸣,凄神寒骨。地上没有路,但冥冥之中似乎有个人在引领着我:向右,对,直走,再向右。我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任由那个声音领我走在阴森中。
这样不知走了多久,那个声音消失,周围又陷入死寂。
我只好自己壮胆又向前走了一步,轻轻推开前面的一屏绿幕,随后我就呆在了那里:先是许久未见的阳光猛地冲进眼睛,待适应以后,一个山谷出现在我的面前——或者说我已经在山谷中了。
阳光是灿烂的,整个谷底在其照耀下好像也闪起了光亮。谷底是开阔的,而贯穿山谷的,是一条干涸的河道,河道是从山谷的另一边的谷壁上延伸下来——想必那也曾是一道瀑布吧,最后又没入我来的这一片丛林,实在很难想象这么一条河怎么会枯竭:毕竟周围的树木都很茂盛,看不出一丝缺水的样子。
谷壁虽不是什么峭崖,但是也长满了大大小小的植物,葱茏一片。天空蓝蓝的,几朵高云悠然地附在上面,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祥和。
我于是就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打量过周围,我想我是迷路了。
这时,对面的谷壁上隐隐地像是有两个身影在动,我眯起眼,又仔细看了一遍:没错,是有人。那是一个少年,身着一袭白衣,正顺着谷壁,通过抓住壁上的树木向下荡,身后跟着一只白猿。一人一猿,就这样一下一下地荡近谷底。
“噗——”身手矫健的少年华丽地带着一身树叶跌落到地上。跟着他的白猿露出一个欲笑却止的古怪表情,少年回瞪白猿一眼,接着就向我所在的这个方向走来。一时间,我有些紧张:他发现我了吗?但少年却是向右一拐,在我左边那面谷壁处消失了,白猿跟在后面也不知去了哪里。
四下里又沉寂了。我站起身,向少年消失的方向走去,想必那里会有什么洞穴吧。山谷里的风是和缓的,微风带动着谷底的草一起抖动,只是不知那草是战栗还是激动,而整个山谷仿佛也沉浸在一种难言的静止里,时间的节拍伴随着风一起变得缓慢了——也可能是风随时间而慢吧。走到那儿,在一簇高高的青草后,果然有一个一米多高的小洞。我俯下身子,钻进洞,佝偻前行。周围一片漆黑,,大约走了十米,洞才开始变得宽敞些,但仍是黑乎乎一片。黑暗中,我隐隐听到一股被放大了的水流声,应该是地下的一条暗流。
摸着石壁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出现了一丝光亮,再行几步,却真是似《桃花源记》所说的那般:豁然开朗,只不过展现在我面前的,却没有什么村舍土地,而是又一个山谷。这个谷明显比外面的谷小很多,但一样有着明媚的阳光,而且百花盛开——不,不是盛开,这里的花竟然都耷拉着脑袋,一朵一朵都是有气无力的样子,像是睡着了。整个谷,在一片表面的生机里蕴藏着深深的死气。
而那个白衣少年和那只白猿,此刻正在谷底的中央,紧挨着一棵干巴巴的大槐树,背对着我。我向他们走过去,尽量不发出声响,但白猿还是听到了动静,转过头看我。然而它并没有发出我预想中警告性的啼叫,只是冷冷地又看了我一眼就重新转回头。
我走近少年,发现他正在抽搐,几滴闪耀的泪珠沿着他紧绷的脸庞蜿蜒滑下,落在脚边一株枯萎的花儿上又溅开,散成一蓬新花。我沿着少年迷离的目光看去,那儿有一方矮矮的坟茔。坟立在周围萎蔫的花间,显得那样孤零,只听得少年喃喃:“珊,你还好吗?”
2。大谷小谷
伴随着少年的一声问候,几幅画面猛地闪现在我的脑海里。
地点仍是在我现在所处的山谷,只不过像是突然赶到了春天,或者说是突然退回到了春天。整个山谷开满了大大小小的花朵,花香散在空中,浓郁得像是要结成一片雾霭。高大的槐树上开满了淡紫色的槐花,不时地落下几朵,轻轻地,地上却是满满的。刚才白衣少年所在的位置现在是一个赤着膀子的孩子,大概八九岁的样子,布满汗渍的身子在阳光下一片光亮,仍在滴汗的脸蛋儿上蕴着一丝愠色,气鼓鼓地注视着槐树下的一个女孩儿。
女孩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年龄与男孩一般大,此刻正倚着槐树,一脸微笑,与男孩的气恼形成强烈的反差。
“谁让你进来的?这里可是我的山谷,”男孩道。语气虽然强硬,但仍难掩其中的稚嫩。
女孩环顾四周,依旧保持微笑:“你的山谷?谁给你证明啊?”
“呃……”男孩一时语塞,有些尴尬。
女孩的脸上却多了一丝玩弄的成分。
“哼,我的山谷就是我的,这里还是我发现的呢!”
“就那么肯定是你发现的吗?那我怎么会进来啊?”
“这……”男孩自己也怀疑起来:这山谷应该只有一个入口吧,自己也是无意中发现的。
“再说,这谷这么大,你一个人管得过来吗?不会感到孤独吗?”
“这谷才不大呢,不信你出去看看外面的那个,还有我们村子在的谷,比这个可要大,大,呃,大好多好多倍呢。”
“外面?”
“对呀,嗯?难道你不是从洞口进来的?
“不是。”
“咦,你不是村子里的人吧?”
“我不知道。”
“那你住哪?”
“村子。”
“……”男孩有些纠结,“是竹谷村吗?”
“不是,我们村子和这里不一样,那里有沙滩,有大海,有椰子树,还有海鸥,鱼儿……很美很美。”说到这儿,女孩竟有些失神,略显落寞。
男孩却是呆呆的,女孩的话里净是些他听也没听说过的名词:“大海?”
“嗯,很大很大,就像天空一样,不过里面有数不清的鱼、珊瑚,还有大大的浪花,有时都能把人吃掉!”
男孩努力想象着拼凑那个画面,但很快他就放弃了,那太困难了,他连拼图最基本的底板都无法构建起来。
“那你又怎么会来这儿?”问题回到了最初。
“我爸爸带我来的。”女孩没有解释原因,看得出她是想隐瞒什么。
“那你爸爸又在哪儿?”男孩并没有察觉出女孩的异常。
女孩的微笑第一次完整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难掩的落寞:“他留下我在这就离开了。”女孩边说边看向了周围陡峭高耸的谷壁。
男孩咽了一口唾沫,瞪大眼睛:“你爹是猴子吗?那不成你们是从谷壁下来的?”
女孩没好气地白了男孩一眼,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在这里呆了很多天了吗?”
“爸爸走前给我留了些干粮,”女孩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果树,“那些果子也很好吃的。”
男孩听后有些同情地问:“那你现在怎么办?”
女孩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
男孩思索了片刻,道:“要不,你去我们村子住吧。”
女孩却没有表现出多么地高兴:“我不能去。”似乎有什么隐情。
“为什么啊?”
女孩没有回答。
“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你一定会在村子里过得很好的,我保证。”男孩信誓旦旦。
女孩似乎还想拒绝,但当她看到男孩真切的表情时,她不由自主地点了一下头。
男孩的脸上顿时绽放出了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
女孩不禁莞尔,嫣然一笑:“我叫珊,你呢?”
“麻。”
“呃,”女孩珊有些吃惊于这个古怪的名字,“那你给这个山谷起过名字吗?”她心里暗暗祈祷不要是什么麻谷,草谷之类的名字。
“哦,这里是小谷,外面的那个是大谷。”麻不太在意地回答。
而珊的表情却是一僵,微笑也冻结在了脸上。
但很快,她大大的蓝眼睛就和麻的绿眼睛对上,两对眼睛都紧紧地抓住了彼方。
3。冬天
前一幕画面渐渐淡去了。姹紫嫣红的春天被白雪覆盖,纷飞的雪花挤满了小谷。立在谷中央的仍旧是那颗槐树,此刻已没有了花朵——如果不算雪花的话。被雪包裹的树冠下,两个人影依稀可见:麻,珊。他们的脸上,都已经退去了稚气,各自一袭白衣,立在雪地上。
少女珊看了一眼麻,就将目光转向了别处,注视着正在洒落的雪,缄口不言。而麻只是不厌其烦地注视着珊,也不说话。两个人在雪中站了许久,原本的白衣又添上一层白色,白雪,白衣,白谷,甚至连天空亦是白色,乾坤内,只剩下了这茫茫的纯色。
“麻,你不是说竹谷从不下雪吗?”珊首先打破了沉默。
“这也是我第一次遇到雪,而且你在这的几年,竹谷不是一样没下雪吗?”
话头似乎又被扯断了,现在连雪花落地的声音仿佛都变得异常清晰。
“唉,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回到这小谷了吧。”珊的声音里透着难言的悲凉与忧伤。
声音被雪过滤,传到麻的耳朵里显得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不,不会的。”麻的声音有些颤抖。
“族人是不会放过我的。这些年,竹谷的大家对我的好我都铭记在心里,等你回去就替我向大家道个谢——不,还是道个歉吧。”
“要说你自己回去说。”麻一阵哽咽。
“我不会再回村子了。”
“可海鲤村的人不是再过几天才回来吗?”
“我已经和村长说好,不等他们接近竹谷就去和他们会和,所以时间提前了些。”
“为什么?”
“我不想再看到两个村子的人再为我而起争执了。”
“可来的人绝不会多啊。”
“那你想让争执演化成战争吗?”
“灵柱就那么重要?海鲤村就不能再选一个了吗?”
“我从生下来就被打上了灵魂烙印,而这烙印只能同时存在一个。所以,除非我死才能找到替任者。”
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风愈大,雪愈浓,心中的悲伤也愈加沉重。
还是珊首先再次开口:“麻,我走了,你就在这里给我修一座坟吧,就在槐树下,我第一次遇见你时站的地方,”珊又环顾一下小谷,尽管雪已经遮掩了它原来的样子,轻声说道:“我喜欢这儿。”
“你又没死,怎么会有坟墓?”
“可对于失去灵魂的人而言,活着,本身不就是坟墓?”珊说完又喃喃:“海神一定会夺走我的灵魂的。”
麻又哽咽住,他只感觉胸口有一团比石头还要沉的闷气,怎么吐也吐不出来。
风再次加强,带来一股寒流,卷起地上的雪沫,冻结住将要融化的雪,同时冻结了两颗少年的心。
麻和珊都抬头,木然地望向天空,尽管只有一片无边的灰白,可他们还是都明白了:原来这就是冬天,冷得彻骨,冷得寒心啊。
4。影子
虚幻的画面消失,我重新回到了百花萎谢的小谷。
白衣少年——就是麻了——仍立在那坟前,已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和刚才在雪谷里的模样大致相仿,脸上的泪已经开始风干,只剩下两道浅浅的泪痕。
麻侧头看了我一眼,脸上却没有任何波动,也不说一句话。可他这样的表现却比他质问我一番还要让我感到不安,因为这太没有生机了。
我仔细地看了看他,他的眸子竟然是阴冷的灰色,没有一丝光彩,完全没有了那画面里绿眼睛的晶莹。黯淡的瞳仁明显锁着忧郁,苍白的脸色更是压住了他所有的感情,很好奇他看见陌生人竟是如此淡然。
“你叫做麻,是吧?”我讨好地堆起一脸微笑。
麻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注视着我。
“呃——你能带我去竹谷村吗?”我想起刚才听到过的地名。
麻仍旧缄默。
“那你认识我吗?”
压抑。天空中仿佛正有一只乌鸦叫着飞过。
正在我的耐心即将崩溃的时候,麻却开口了:“你是我的。”我只感觉一口逆血涌上来,这是什么情况?可他又接着说:“影子。”
影子,什么意思?随后,当我意识到他说的是一句话时,我却更加郁闷了:我是他的影子?这少年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麻向下指了指,示意我看他的脚下。
的确,现在太阳还没有落山,可麻的脚下却一点投影也没有,而且我的脚下也没有影子,难道这年头光已经开始曲线传播了吗?
“可我很像一个影子吗?”我提高了音调,向麻挥了挥手,指了指自己,竭力想证明自己有着正常的躯壳。我也在心里也觉得麻很可笑,我有着我自己的生活,有我的家人,有我的同学,有我应该有的一切,今天只不过是迷路而已,又怎么会是他人的影子?
“你真地以为你是迷路了吗?”麻竟然看透了我的内心所想。
我这时才发现,自己似乎连迷路前最近的记忆也没有,这里的环境也是从没见过,可这也并不能证明啥啊。
“你是我丢失了一整个寒冬的影子,而这里,正是我丢失你的地方。”麻不带感情地淡淡说道。
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
5。星夜
白日西沉,夜幕缓缓地拉下。圆月爬进视野,整个天空像是一瞬间就塞满了密密麻麻的繁星——这些正常的斗转星移应该说明这里还是地球吧,我无厘头地想。蟋蟀拉响了它那弹奏了几万年的曲子,略带忧伤的曲调在这柔和的月光下似乎也不再那么伤感。山谷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飞满萤火虫,星光萤光,天上地下,都是那么梦幻般地真切。
麻和白猿找来了一些干柴,堆成篝火形状,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只是掏出两块打火石就将干柴点燃了。一些燃烧后的灰烬顺着热流飘飘缓缓地上升着,一些还有一点光亮,投奔萤火虫与星空去了。火光招来了不少飞蛾,它们是那么渴望光和热,一只只都冲进火焰,熔化在其中,同时也得到了它们想要的一切。
麻又在我在他的记忆里看到的那棵果树上摘了几个果子,并给了我两个。果子有些涩,但很快就使人产生了饱足感。
麻找了一块草坪躺下,看向周围枯萎在夏天的花朵,缓缓道:“这里曾经开满鲜花。”
我诧异于麻竟然会主动和我说话,也像他一样躺在地上,回答:“我知道,在刚才看到过。”
麻转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都是我的记忆。”然后他就将目光投向了星空,不再做解释。
今晚的星空的确很美,不时地会有几朵淡云飘过,隐去部分星光,但夜云过后,星仍旧璀璨。大大小小的星在天上,没有排挤,没有欺压。也许是因为相隔太远,也许是因为自己过于孤单,不论明暗,都共据在这一方夜空。起码看上去,这还是充满和谐的美。
“珊曾经说过,每一个人的灵魂,在经历无尽的磨难后,都会化作天上的一颗星,重新审视这个世界,她现在会不会在天上呢?”麻又出乎我的意料开口说活了,像是在对我说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身着白衣,长发披覆肩后,脸上充满悲痛的少女形象,又紧接着出现一个同样穿着白色连衣裙,但脸上却满盈微笑的女孩。
“珊为什么要走?”我问出了我在麻的记忆里始终没有看明白的问题。
然而我的问题显然勾起了麻最痛心的回忆,他没有回答,一双灰眸里连最后的一点神韵也散失了,我看得出他极度痛苦,可他的面部表情却始终没有表现出波动,说不出的诡异。
我等待着麻回答,他沉默了一会儿后,慢慢说:“珊来自东部临海的海鲤村,那是一个和竹谷村同样强大的村子,再加上西边日落处的西山族,便是所谓的三大部落。”
难道这里不是地球吗?我不禁心生疑惑。
但麻继续说道:“海鲤村的人以海为生,所以海神便成了他们所信奉的神明。”
“海神?这世界上真的有神灵吗?”我想起了从小就被灌输的无神论和唯物主义。
可麻并没有理睬我:“每年海鲤村都要向海神供奉祭品,而在祭品之外,总需要一个能和海神建立联系的的人,这些人便是灵柱,你可以理解为他们就是祭司。但实际上他们和祭品并无一二,他们在被选为灵柱的那一刻起,灵魂就已经不再属于他们。而在所有的灵柱里,又有一个主灵柱,这主灵柱与普通灵柱的差别就在于任命的时间和方式,普通灵柱并没有年龄上的要求,而主灵柱却是一代接一代的递传,会在上一任主灵柱死亡后,寻找同时出生或者在主灵柱死后最早出生的人作为下一任。”
麻的话让我不禁想起了藏传佛教寻找达赖、班禅的转世灵童的方式,可这样的人不应该是生活得安适丰闲的人吗?
“不可能。”麻的话吓了我一跳:他是怎么知道我所想的呢?
“灵柱们的丰衣足食永远只是表面上的,他们的灵魂都是海神的奴隶,悲惨的奴隶,有着比死还要残酷的生。尤其是主灵柱,尽管他们的生活待遇是村里最好的。主灵柱在长到六岁时,就会被还在作普通灵柱的人进行关于祭祀的‘教育’,十岁左右就要开始主持祭祀,珊便是一个从小就被打上灵魂烙印的‘主灵柱’。”麻又停下了话。
后面的事情就可以猜得到了:珊被父亲带到了这小谷,遇到了麻,去了竹谷村,后来又不得不回到海鲤。可仍有一些我不明白的地方:珊的父亲又为什么要离开珊?海鲤又是怎么找到竹谷这来的?
等等问题我还想再问一下麻,可他显然已经没有了继续谈话的兴致,恢复到了那宛若死人的状态。
这时,我又瞥见了那只白猿——现在已经在槐树上睡着了,看着它,我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那只白猿——”
“它是山神的儿子。”麻急促地结束了与我的交谈,转了下身子,背对着我,看样子是想睡觉了。
当周围又重新陷入死寂时,我也开始感觉到了倦意,仰望星空,眼皮却越来越沉,直到潮水一般的睡意湮没我时,我还在竭力想象儿子是猿猴的山神会是什么样子。
第二章竹谷
1。晨
清晨曚昽的日光扑到脸上,没有什么暖意,却是有些发痒。我睁开睡眼,山谷的早晨湿气与寒气都很重,身上的衣服被染得湿润,加之早晨的寒气侵袭,我不禁哆嗦起来。
麻不知何时已经起来了,用一双灰眸不带感情地看了我一眼,又对着那座并未埋藏任何遗体的坟墓注视了一会儿,接着就唤了唤白猿——貌似叫做小白,向来时的那个洞穴走去,我连忙跟上。
再次钻进这黑魆魆的洞穴,眼睛明显还不适应,而来时听到的水流声更加清晰了。
“麻,这附近有暗河吗?”在洞穴里说话格外大而且有些浑沉。
“曾经有。”
“什么叫曾经有?那现在的水声是——”
“你现在听到的,只是残存在这洞穴里的假水。”
“假水?”
可麻并没有接话。
不知怎的,我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根据麻的回忆和一些不时地表现,可以感觉出麻应该是一个比较活泼的少年,但他总像是受到一定的抑制一样,会突然变得很冷,让你无法适应。
出了洞穴,大谷还是和昨天来时一个模样。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跟着麻和小白翻上了谷壁,山谷外仍是一片丛林。麻钻进去,我也只好跟着,自己好像真的成了麻的影子。
“就再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吗?”
“这是唯一的路。”
“可珊的父亲不就是直接从小谷离开的吗?”
“那处峭壁你根本爬不上去。”
我一想也的确如此。可我来的那一片丛林又通向何方呢?
丛林里似乎哪里都是一个样儿,每棵树就像是制式的一般,我不得不惊异于麻这认路的本领。
“认路,熟悉环境,是每一个竹谷人都能够也都必须掌握的。”我的思想在麻面前像是退去了所有的衣裳,毕露无遗。
林子里弥散着晨雾,每一个物体似乎都和我隔着一层纱,能见度不高,我不由得跟紧麻的脚步。
2。进谷
雾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消散,林子里的树也逐渐变稀,阳光便开始触摸得到我们了。又行不多时,地上开始出现一条条的小路,偶尔也在路上碰到几个人,麻和他们便互相冷淡地打个招呼,至于我,到没有引起他们什么特殊的表示。
小路沿途开始浮现出竹子的影子,先是零星的几棵,然后就变成一块一块的,最后已连成一片,也正在此时,麻轻声道:“我们到竹谷了。”
我于是收回看竹子的目光,脚下的小路蜿蜒着向前向下,没入又一个山谷中,这个山谷给人的感觉和小谷、大谷都不同。首先是出奇的大,站在这边的边缘上,谷的另一边已完全隐没在一片烟岚中,看不真切。另外的一个整体印象,是一片绿,那是只属于竹子,只属于竹海,只属于竹谷的绿,浓郁的像一片雾,好像林子里刚刚散去的雾霭全部汇聚到了这个山谷里,偏偏还都被染上了绿色。四下的竹子连成一片,不分彼此。竹海中偏黄的一块又一块的,是村寨。村寨里的房子都是竹楼,那些竹子尽管都有些枯黄,但被围绕着竹楼的绿之烟岚所湮没,看上去好像还是绿色的,只是淡了些。大多数的主楼都依水而立,围绕在一条从山谷另一端淌来的河流边。
麻带我沿小路走下竹谷。竹楼都是单独成院,标准的干栏式建筑,为四面坡顶正方结构,彼此并不相连,于是就有了从横交错的小路网,小路以外的部分大都是草地或布满青苔的石板,还有许多种在竹楼前的芭蕉之类的植物。唯一的空地,在接近村寨中央的地方,空地更像是集市,落满大大小小的店铺。村寨唯一的一条主干道就穿过了空地。
离开集市,小白先离开了,沿着河流的逆向,向山谷另一头走去。
麻的家在离空地不远的一栋竹楼。竹楼很普通,是那种最常见的两层房:下层是起支撑和防洪、防潮、防虫作用的高脚柱,然后一道楼梯通向上层。而这栋竹楼的不远处却有一栋三层房,建造所用的竹子明显要好于其他竹楼。
麻说;“那是我大伯,村长的家。”
言毕,他领我上了他家的竹楼。
上楼有一道门廊,前面通往阳台。阳台上置有水罐,阳台边是晒衣裙的竹架,还有一个筐篓以及供随时采摘食用的香芜、葱蒜。门廊右边便是室内,里面的采光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湿气也比楼外减轻了不少,正对房门的是一火塘,用土垫底,三角架支锅,想是取暖做饭用的,正中央是一块竹席,我本想再打量一番,可麻已经继续往里走了。
往里面是用竹围子和木板隔出来的卧室,卧室地上也铺着竹席,麻领我进了最里面的一间“你就住这儿。”我点了点头,只是机械地听从他的话——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尽管自己的主观意识还在,可我仍明显地感到自己的心境竟然在一点一点越来越淡然,但正是这种平淡,使我有种正在融入这竹谷村的感觉。
这是一间阁楼,倾斜的天花板一直歪到那扇正对着主街的窗户。此时的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尽管隔过山谷的雾气,太阳只成一个淡淡的轮廓。我凑在窗口向外看去,主街相较刚才,更加热闹了——起码表面上是这样。每一个人都在进行着正常的生活,但节奏却是慢悠悠的,没有人的脸上带着除冷漠以外的表情,都似麻一般,他们的眼睛,也无一例外全是灰色的,加以苍白的脸色,盖住了任何应有的生机。
我转回身,麻却已经不知去了哪里,来到正堂,也不见他的身影。竹楼只剩下了我一个人,四周静悄悄的,楼外的街市像是被一张隔音效果很好的纸膜挡在了外面,这是属于竹楼的静谧,也是此刻属于我的静默。默立在另一扇窗前,刚刚对竹谷村产生的联系感顿时消失。
在正堂转了转,而后一次转身,使我不由呆立在那里。
3。影子魂灵
一时间,仿佛麻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脸,那表情,那身姿;可衣服却是一件布满刮痕的粗布黑衣,还有那瞳仁也是不同于麻的黑色,我这才意识到面前的是一面一人多高的铜镜,而我所看到的正是我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我清楚地记得,我来自我那可爱的家乡,而不是这像傣族聚居地一样的地方;我也认识我自己的脸,或许没有眼前的这张帅气,但绝不会差别这么多!
伫立许久,门廊外传来了有人上楼梯的声音。
我原以为会是麻回来了,可从门口进来的却是一中年妇女。她一身主妇样的打扮:头上系着一块蓝色方巾,身前挂一件腰布,左臂还提悬一个竹篮,唯一不协调的就是她那和其他竹谷人一样无神的脸庞。想必她就是麻的母亲了。
我还在为自己以陌生人的身份待在他人的家中而感到尴尬,可是她却没有表现出那种见到不速之客时应有的诧异,只是平静地打量了我一番,随后说道:“你就是麻的影子吧?”这话听似疑问句,然问意里却透露着无需置辩的肯定。
我呆呆地站在原处,不知该怎么回答。
“麻果然是第一个寻回影子的竹谷人啊。”妇女语调不提、语速不变地感慨道。
“……”我仍旧不知如何作答,心里却已经有了波动:的确,种种迹象都表明我和麻确实有着未知的联系,甚至连相貌都不尽相似;而且,似乎每一个竹谷人都没有影子,比如面前的妇女。还有,似乎是我先找到麻的吧?
“那个,大妈——呃不是——阿姨?”我不知该如何称呼她。
“你可以叫我苏妈,我是麻的母亲。”妇女板着脸,生硬地说。
“呃——苏妈,那您能跟我说说关于影子的事吗?”习惯了与麻忽停忽始的交谈,我真不知道能否得到完整的答复。
“怎么说?”
“比如,嗯,你们为什么会失掉影子?”我尽量吧语音放轻,生怕苏妈一个不高兴也缄口沉默,转变为石化状态。
苏妈像是被问住了,同麻一样的灰眸里透出了几分迷离——这在他们那波澜不惊、丧尸一般缺乏生气的脸上可不多见啊。
经过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苏妈终于开口:“是山神夺走了我们的影子。”
“山神?”
“没错……一定是……一定是的。”苏妈喃喃,神情竟有些慌张。
而她的口气又使我感觉,这,是一种背叛者的低喃!
“山神还夺走了我们的灵魂,我们的一切!”苏妈发疯一样地吼出,我头一遭在竹谷人身上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
突然,苏妈浑身一颤,脸上写满痛苦,但下一刻,所有的表情又在一瞬间脱离了她的脸,恢复到了平静的状态。
之后顿了一下,她毫无表情地看着我,惹得我心里一阵发毛,然后一转身,向一间厨房样子的房间去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处,一脸惊滞:这是啥?精神分裂症吗?
4。安魂酒
差不多苏妈刚进厨房,门廊就再度传来脚步声,这一次进来的才真是麻。
麻手里拿着一个竹筒,身上有些潮湿,显然刚刚又进过林子。他静静地领我往他的卧室走去——不对,他的脚步虽不紊乱,但明显有紧张急切的成分在内。房间很整洁,除了一个柜子和一张竹席,再无其他物什。
麻将他刚带回来的竹筒递给了我,竹筒凉凉的,打开盖,里面装着一些透明的液体,还散发着淡淡的酒味。
“喝下去。”依旧是冰冷的声音。
我有些犹豫,但一对上麻的目光,加以那不容置疑的口气,我还是喝了下去。并没有什么异味,只像是一杯普通的清酒而已。
然而麻却补了一句:“这是安魂酒,也叫定魂酒。”
安魂?我瞪大眼睛,他这是想害我?我下意识地用手抓向自己的脖颈,但为时已晚,酒的效力已经开始发作了:只觉得浑身——大到全体,小到细胞——都在迅速升温,而且越来越有种想要燃烧的趋势。“啊——”我忍不住叫出声来,但声音已经变得沙哑,喉咙处仿佛是被烫到了一样。
“火烧”中,我看到麻还是无动于衷地立在那里,没有丝毫表示,我在心里将他狠狠骂了一通。
痛苦只持续了几十秒,却使我感觉像是在炼狱里待了几十年。最后,灼烧感逐渐消失,但仍有几股炽热的热流在向我胸口处汇聚。很快,除了胸口还像装着一团烈焰外,身体其他部位都恢复了正常,不过都有些麻木。
“别担心,这酒只会安抚和凝聚已经破碎的灵魂。”麻用一句我完全听不懂的话和不带一点同情的语气安慰了我一下。
我只觉得胸口很热很闷,并没有仔细回味他的话。之后,出乎意料地,麻向我走来,苍白的脸在我的视域里越来越清晰,当我都能感受得到他那微弱的呼吸时,麻闭上了眼睛,并且张开了他的双唇。
……
“呸!”
我和麻同时往地上啐了一口。
我不住抹嘴的同时,瞥见麻也在擦嘴,不由得怒火中烧——火势甚至超过了刚才阻在胸口的那股,破口大骂:“你还好思擦?刚才狗嘴贴上来的时候怎么没反应?”
“你以为我想啊?珊还没和我亲过,我的初吻就让你夺去了。”
“……”我呆住了,倒不是因为麻的话,而是因为他刚才说话的语气,第一次,第一次在麻的话中感受到这么强的感情。而更令我吃惊的,是麻脸上的变化:那张原本苍白的脸上,此刻正透出一丝血色,开始红润起来,那双一直毫无生气的灰眸,也在一点一点地变绿。
愣了一会后,我才想起刚才——屈辱的刚才——怎样有一种胸中的火被麻吸走的感觉。于是强忍住怒火问道:“麻,你——”
“我刚刚拿回灵魂,封存在你体内的我的灵魂。”
5。雪夜·雪崩
“你的灵魂?”我想起刚才留在胸口的火焰。
麻苦涩的一笑(你小子也会笑?我暗自嘀咕):“唉,给你看一段记忆吧。”
于是场景一变,又出现了像在小谷里看到的画面。
这是一个雪夜。
天上只有一抹淡淡的月影,几乎没有星星。风在呼啸,雪在纷飞,掩盖了竹谷一点一点都汇聚在谷中的阑珊灯火。地上的雪已经很厚了,总能够反射一些光亮,于是整个竹谷还是白皑皑一片。河面彻底停止了翻动,水也只能在冰层下缓缓流淌,从外面看,已经无法分辨土地与河流了。
许多人都聚集在谷中唯一的酒馆里。尽管酒馆里已经燃起炉火,但人们都还在瑟瑟发抖,因为竹谷人早已习惯了春光明媚的竹谷,翠竹常青的竹谷,再冷,也不过是在秋天,很快就会又迎来春季。每个人都死死裹好身上不多的几件单衣,对他们而言,这天是在太冷。
在酒馆的角落,我看到了麻,他一身单薄的白衣明显与周围的人划成两派,在这严冬中显得极为不协调。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听周围的人如何咒骂天气,又如何谈南说北。麻很快就捕捉到了他所留意的话。
“听说海鲤的那个姑娘昨天走了?”一个人说。
“你是说那个珊?唉,小姑娘人是不错,可惜是个灵柱啊。”
角落里的麻,脸上一阵抽搐。
“这海鲤村也还真敢不买咱竹谷的面子,哼,看他们摆的那臭架子。”
“没办法,村长让她走也是迫不得已,不然两个村子可就不仅仅是冲突那么简单了。”
“只是不知道她这么快就走了啊,海鲤的人不是还没到吗?”
“嘘,你们别说了。”有人小声提醒前面说话的人,向麻所在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可麻浑然不觉,一脸呆滞。
嘈杂的酒馆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空顿,然而旋即就又恢复了原先的热烈,只不过话题又转到了天气上。
“竹谷有很长时间没下雪了吧。”
“岂止是‘很长’。”
的确,没有多少人还记得竹谷上一次下这么大的雪是什么时候了,哪怕是那些最年老的长者记忆里的雪天也不多。
“是啊,而且一下还这么大,连着有几天了吧。”
“哇,这就是雪啊,它可真冷。”人群中传出一声孩子的感慨,引众人哄堂一笑。不过孩子的话又使众人不得不再面对这个问题:为什么会下雪?
“真不知老天是犯错哪根神经了,雪不是在西山那一带才下吗?”
“还有山神,遇到这天气,他总该管管吧。”
“叫我说,哪有什么山神不山神的,不过是我们自己在骗自己罢了。”
“你小子找死啊,这话可别乱说,让山神听到可就——”
“哼。”
“哼什么哼,”说话的人压低声音,“跟你们说啊,我可真遇到过山神。”
“唬谁呢,山神还自己跑你家去不成?”
“谁说的,那天我在林子里……”
酒馆的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着,一些耐不住倦意的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外面仍旧风雪肆虐,风随雪舞,雪伴风飞,除了积雪更厚,与之前并无一二。这便是竹谷粗蛮而祥然的夜。
突然,酒馆冲进来一个人,酒馆里顿时一静,只见那人气喘吁吁,下气不接上气地说:“不,不好了,谷,谷外面,雪崩了!”
酒馆一下子炸开了锅,知道什么是雪崩的自然惊恐,不知道的看到其他人的表现也不由自主地惊慌起来,在角落里许久未动的麻,此刻也和人群一起骚动了。
这时,在酒馆里也能听到外面那滚雷般的轰鸣声。
“快,关门,关窗——麻,别往外走,快回来!”
麻回过头来看了叫他的人一眼:“我妈,她,她下午进山,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啊!”麻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什么?婶母她还在山里?不,那你也不能出去!”
“哥,珊已经离开了我,我不能再失去母亲了。”麻说罢不做停留,冲出了酒馆。
酒馆外,除了黑夜与白雪,就只有盖过风声的雪崩轰鸣了。单调的色彩里,此时正蕴藏着复调的破坏力。风很大,麻没有走出几步,就已与身后的酒馆隔绝,巨声彻底切断了麻与酒馆的联系。
四周都是一个模样,往日熟悉的道路已难以分辨,村里的灯火,在风雪中变得无比缥缈。麻却不顾这些,选定一个方向就拼命地向谷外跑去,可积雪早已没过他的膝盖,举步维艰。他想要大声喊叫,然而只要他一张开嘴,裹着雪花的凛风就会狂往里灌。
轰鸣声越来越大,之后,仿佛只在一瞬间,雪潮就涌到了麻的面前,雪浪继而将其吞噬。混沌中,麻死死地抓住一棵龙竹,可他还是小觑了雪浪继有的冲击力,龙竹在坚挺了几秒后也折了腰,麻便被后涌来的雪浪卷走。
麻睁不开眼睛,所以尽管他处在一片洁白里,可感受到的仍旧是无尽的黑暗,还有那充斥着全身的压迫和要命的窒息感。
生命的灵气仿佛正在从麻的身上流失,起初的疼痛此刻已变成完全的麻木,雪潮似乎在奔向根本不存在的终点,而麻却像是在奔向死亡。雪流不知冲了多久,然而就在麻感觉自己快要离去的那一刻,它停下了。
在麻已经开始变得模糊的意识里,天地间突然转为安静,毁天灭地的轰鸣瞬间变成万籁无音的静谧,麻的耳朵还是很不适应。
周围的雪紧紧的压住麻的脸,使他无法呼吸。他感觉得到自己的一只手还留在雪面之上,尽管已经精疲力竭,但求生的本能提炼出了上臂最后不多的力量。他旋转上臂,制造出了一点空间,随后,他的脸,隔过一条雪洞,可以贪婪地呼吸了。
在寒冷中,他休息了一会儿后,开始拼尽全力刨开积雪,冒出的热汗融化掉一点雪,雪水却旋即结成了冰。冰增加了积雪的硬度,也使周围更加寒冷。麻的绵薄气力彻底输给了自然,坚持了很久,可他前胸以下仍旧埋在雪中。
麻的心里渐渐浮出了绝望。
疲惫与困倦双双袭来,他只觉眼皮越来越沉,甚至连黑色都变得模糊:啊,那黑色,是黑色的土地还是这黑色的天空,或是死神带来的黑镰刀吧。
就在这时,一只有力、粗糙的大手握住了麻裸露在外面的手臂。
6。雪夜·小谷
麻惊恐地望着刚刚救他的白猿。
这白猿,简直就是这雪夜的使者:白雪一般的毛皮裹被着他黑夜一样的脸与肌肤。而它绿幽幽的眼睛,更加深了麻对它的恐惧。
白猿救出麻后,迅速转身,像一片树林跑去,到林子边缘时,又回望了麻一眼,像是在示意他跟上去,随后便没入林中。
麻费力地支起身子,向白猿消失的地方走去,步履蹒跚。雪已经没过腰际,但幸好刚才白猿离开时,已经在地上留下了两道双腿划过的长沟。
寒风凛冽,麻只觉得自己的一时越来越模糊,但他明白自己绝不能到,否则这将是他生命里的最后一个夜晚了。他明白自己还有未完成的任务:救回珊,当然更紧切的还是找回母亲。于是他咬紧牙关,拼命前行。
麻摇晃着进入树林,这时候,画面外的我却是心头一紧:这片树林,不正是我在这个世界产生第一次记忆的树林吗?除了多一层白雪,其他的都与我记忆中的无二。麻顺着白猿的脚印,勉强地走着。当他最后顺着脚印一起迈出树林时,他愣住了:眼前的谷,不正是大谷吗?
大谷此时银装素裹,奇怪的是,瀑布并没有被冻住或者断流,而是一瀑流水倾泻而下,仿佛是后面的夜空流淌了下来,与周围的雪地混为一体,可我记得我来时这里只是一些干涸的河道啊?
麻刚准备再走,却又第二次愣住:谷中有两个人影,一个是白猿,另一个竟然是苏妈。
麻走过去,看到母亲,高兴地叫了一声,但苏妈只是保持着微笑,没有什么太激动的表示。
“妈,您没伤着吧,吓死我了。”
苏妈微笑着轻声说:“没事——也许是没事吧。”
麻这才发现地上还躺着一个人,可那个人,竟然也是苏妈。他有重新审视站着的苏妈,她的身体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状态,整个人显得很虚幻,仿佛是一股黑烟构成的。麻露出了一副诧异、迷惘的表情。
只见她说:“别担心,我还是你的母亲。”
“那她呢?”麻指了指地上的。
“她也是。”
麻愈感迷惑。
苏妈却仍旧微笑:“等会你就知道了。”
白猿扛起地上昏迷的苏妈,向小谷入口的方向走去。苏妈紧随其后,示意麻跟上。
进洞前,麻不禁犹豫了一下:“那个,你们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苏妈温柔地看了麻一眼,一双眼睛有着像夜空一样深邃的黑色,然后把目光投向了前面的白猿:“这里都是山神的土地,而它正是山神的儿子。”
很快,麻的脸上就出现了和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时同样惊异的表情。洞穴里依旧漆黑,暗流声仍在,却像是换上了凄怆的曲调。
进到谷中,背景都和两天前珊告别时的景象一样,不过,天黑了。
待惨淡的月光照明小谷时,麻今天晚上第三次被惊到:小谷里,躺着十几具尸体一般的人,槐树下,更是多了几个和阴影融为一体的人影。
高一:吕妮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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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成瘾」尤物你很撩人 【5】_800字
“谁先动情谁该死”魅夜的话依旧在冷佐熙耳旁闪过。
娇小的身躯陷在宽大松软的床上,原本缠在身上的粗布条早被女仆换了下来替她穿上的是件价格不菲的粉色睡衣,湿漉漉的头发散乱着,人儿身上薄荷的香味直冲冷佐熙的嗅觉,原本好看的柳叶弯眉皱成了一团,粉色的薄唇中不停的说着胡话。
冷佐熙眼中闪过一丝怜惜,“该死的”冷佐熙懊恼的冲进浴室,来浇灭腹中的欲火。
“别碰我,别碰我。”南宫颜尖叫着醒来,看着陌生的环境,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南宫颜的第一个想法是‘逃’看着身上的粉色睡衣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最讨厌粉色的了”南宫颜不满地嘟囔着。“是吗?那我下次给你换件蓝色的?”冷佐熙不知何时站在了浴室门口看着刚起来的南宫颜。
南宫颜一惊,坏了被发现了。跑。。。南宫颜飞快的跑向落地窗,打算从窗户逃走,可以冷佐熙比她更快早一步到达窗口堵住了她的的去路。一个没刹住南宫颜就撞上了冷左熙的怀抱里,冷佐熙揶揄道:“这么着急就投怀送抱啊,不过我喜欢”“看着这张比女人好看一百倍的脸,她竟然摸了上去,”好滑的皮肤啊!比我的皮肤还好”冷佐熙脸一下子就黑的下来。
该死的南宫颜你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吗!
“你”南宫颜大囧。想了下当下的环境,立刻变了脸。推开了冷佐熙
“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南宫颜用手指着冷佐熙的鼻子,冷佐熙看到了南宫颜手腕上的刺青。冷佐熙问:“你是泪魂的人?”“你是谁?”“我是谁不重要,问题是你怎么得罪了焰门也就是我的死对头”“夜凌?雁门的死对头。也就是说你是血魄的人喽”
黑帮有三帮立天下:老大血魄,老二焰门,老三泪魂。传闻老三是名女子。谁也没见过她的真面目,冷佐熙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到她。
“那我为什么被夜凌绑架,又来到的你血魄?你是不是在骗我?”“你可以不信!”“呵,那我就先走了,我会查清楚事情的原因的!”“你以为你想走就走吗?”“那么你就是软禁我?”“你以为血魄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了吗?你太小看我了,女人,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呜呜,怎么都没人赞啊?!是不是没人看,小妖要考中考了没多少时间写了,你们都不来看!!!呜呜
高一:良人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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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人设(三)_3000字名字:千殇性别:男职位:残古碑琴外貌:男子一头白色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纯红色瑰丽眼眸,如揉碎般的潋滟,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朱唇轻抿,似笑非笑。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穿着一件紫色云翔符蝠纹劲装,腰间系着犀角带,只缀着一枚白玉佩披着一件白色大麾,风帽上的雪白狐狸毛夹杂着雪花迎风飞舞。性格:多变兵器:幻音琴【P:万物皆可取人性命】擅长:幻术身世背景:修耳缘澄琴缟素弹经年,忆她楼憯重薄暮泛凉微。转楼她头梦划楫对月消,鎏得她意焕换得她经意,催汐向澄殇伎破返弦声,独叹雀阁妤她时在远道。返城一手空杯醉冻土寒乡裹狐裘铁树寒生错意红红下桃花鎏菩提独恐一行错时年海付东水逝彼终一道天成再相宜二道流年谁故发错得她时今意承孔义礼不相忘转求索,昔锦年,步升声,寒玉错那日因为贪玩逃出宫外,却被杀手追杀,全身血迹斑斑,却遇到了她。初逢她是在夏日的一个午后,她在池塘中央的亭中抚琴,纱帐翻飞,离我好像很遥远。她及腰的如瀑青丝以白玉簪挽起,清风扫拂过,从她被撩起的秀发后,我看到了她美丽的侧脸,在水波的映照下,透亮无瑕。她素手轻轻扫过琴弦,螓首微侧,露出那张清丽绝伦的脸庞,眉眼弯弯,笑容恬淡,她虽美,却无丝毫媚色,反而是只需看一眼,便觉得自己心神一震。忽然,纱帐被风吹动,只能看到她的轮廓了,耳边尽是她与清风应和的悠远琴声。一曲终了,我兀自沉浸在那如诗如画的意境中,一抹绿意忽然进入我的眼帘,是个抱琴的姑娘,淡青色的衣裙,笑容淡雅。近看来,眉目更显清洌,如藕般的玉臂上一串晶莹的珠链,使她更加显得不惹尘埃。她向我微微颔首,莲步轻移,越过我走下了桥。当她翩飞的衣袂擦过我时,我才回过神来,正想询问芳名,就嗅到空气中仍存的清香。我想,大概是不用问了,如彼岸花般的女子,再美也只可远观。心中失落落的,她残留下淡淡的彼岸花香。不料半刻,便看见她执着药箱向我走来。那样如曼珠沙华恍然绽放的绝美笑容,纵使看遍了所有宫中美人,我也陶醉了。她好意地帮我疗了伤,竟不问我是为什么受的伤。那夜,我便悄悄住在她家,是个大富人家的小姐。她问我,你是哪儿的人?我沙哑的嗓音影影绰绰地看着她美绝人寰的背影,幽幽答道,冀州她便不再问了,只是自顾自的说着,从小就被爹爹囚禁在这儿,少许时候会去青石板桥弹琴,没曾想有一日会遇到人……我丝毫没有忘记我的使命,我一生的挚爱,她叫曼珠。红发张扬如火,白衣翩跹若仙的曼珠。可是面前救我的女子,不是她,甚至性子也相差甚远。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偏偏是爱上她了。许些日子,她要出嫁了,是一个京城的有钱人家的公子,我想娶她,可是怎么也说不出口,我对曼珠愧疚,却也无奈,沐王府的世子,这样的身份让我不能决定娶谁,我一生的挚爱也是。争取不到,便放下吧。她独自撑着那把青竹伞,在雨中,走着。门前的杏花落了一地,她俯下身去,拾起一片花瓣。凑近它,淡淡的香在心底慢慢悠悠荡漾开,蔓延了整个心田……最后,雾散,梦醒,曲终。她终于看见真实,明白了那剜心之痛。那千帆过尽的沉寂,那红尘逝去的阡陌里,那一触即散的幽暗只剩背影。一人度流年,岂不悲已!曾经的甜言蜜语,曾经的今生承诺,都成过往,都成回忆!如今空着的手,没有人温暖,如今空寂的瞳孔,只有黑色的悲恸。花前月下,杏花时雨,望着他的背影,瞬间,花散落,遮住他的碎影,那伞下,只剩孤身一人。赤唇间的喃喃自语,讲述她一次次自己刺骨的疼痛。蝤蛴脖颈间的吻痕,都已被流光岁月湮灭埋没。螓首蛾眉中的愉悦,都已被事实清除抹去。诀别书书了几段几行,你可曾将我遗忘?天苍苍,江涛涛,我立岸边远望。上元之约吾牢记,江水涛涛千帆寂。悲喜烟雾密,只等你的心。看透世间繁华,看红尘在流年里逝尽。等三世与三生,不参与回轮。只驻于忘川河畔,找到你的幽魂……不过,最后一次擦身,她依然眉眼含笑,终归西湖烟雨间,我记得她对我说的那句话,依然响在耳畔,仿若一个隔世经年的梦:我叫曼珠,你知道吗?造化弄人,刹那间的泪如雨下,她就是曼珠,我苦苦等候九千年的曼珠啊……我想过,如何拼尽全力都要将她找回来。可我找到她的时候,面黄肌瘦,有一对儿女却不幸福的随处可见的妇人,真的是那个如彼岸花般耀眼温柔如水的曼珠吗?她看到我的一瞬间,直径走入了屋内,我也没有阻拦,心疼,抽搐地疼。我去给她买点好吃的,回来时,却看见屋梁上倒地的身影,香消玉殒。她留的信在床头,看到内容,泪流满面。他们都说,你我永不相见,生生相错,却不知,这是你我永生的相守。我们曾是三生石上的旧精魂,千年相伴,看尽人间尘缘,悲欢离合,生死轮回。那日,佛说你们需入红尘。我向佛问我们的姻缘,佛闭目,“一生只得一面之缘。”我问佛:前世一千次的回眸,换来今世的一次擦肩而过。前世一千次的擦肩而过,换来今世的一次相遇。前世一千次的相遇,换来今世的一次相识。前世一千次的相识,换来今世的一次相知。前世一千次的相知,换来今世的一次相爱。可是当真?佛笑而不语。我落于忘川彼岸,生在三途河畔,这里阴郁而凄冷。只有一座桥,和桥上那个年年岁岁都守着一锅汤的老人。形形色色的人从我身边走过,走上那桥,喝下那碗中的汤,又匆匆走下桥去。一些人走过的时候,我会听到缠绵的呜咽,生生世世的承诺,我恻然,而那桥上的老人却似什么也听不到,依旧平常的乘着汤,送于上桥的人。日子久了,我才知道这桥叫做奈何桥,这老人,唤做孟婆。我问孟婆,那响起的是什么声音?孟婆说,那是铭心刻骨的爱,铭心刻骨的恨,是人世间最没用的旦旦信誓。原来,孟婆那碗中的汤,叫做孟婆汤,是可以忘记前世的,上桥的人喝下去,便会将这时间一切的恩怨情愁统统忘记……然后等待下一次的轮回。我问孟婆,他是不是也会忘了我?孟婆不语。我问孟婆,我什么时候会开花。孟婆说,到了开花之时便会开了。我盼望着花开,盼望绽放最美的容颜,盼望着和他一生一次的想见。孟婆看着我,叹一声,又要是秋彼岸了!我疑惑。于是,我知道了,春分前后三天叫做春彼岸,秋分前后三天叫做秋彼岸,是上坟的日子。秋彼岸初来的时候,我惊异的发现自己绽放出白色的花朵,如霜,似雪,扑满了整个三途河岸。孟婆说,有了彼岸花,这黄泉接引路不再孤单了。彼岸花?她说的是我么?不,我叫曼珠,不叫彼岸。一年一年,我在每个秋彼岸的时候准时绽开,一片片的。我终没有看到他来。他终究还是来了,在我还没来得及绽放的时候,匆匆的来了。匆匆从我身边走过,我拼命的叫他,沙华!沙华!他似全然失去听觉,就这样匆匆走过,让我连他青衫的角也触碰不到。我哭泣。孟婆冷冷的说,他不叫沙华!不,他是我的沙华,三生石上的沙华。在泪再也无法流出的时候,我开始沉默。每年秋彼岸的时候,我依旧静默的开放,送过一个一个来来去去的亡魂。一千年里,我看着他在我身边匆匆的过,没有停留,也没有看我一眼。这一千年里,他却从没在我盛开的时候到来。又一千年的时间在一开一落中开始,又走向结束,他变幻着身姿走上奈何桥,端起孟婆的汤。我的泪,流了又流,我的心,碎了又碎,我呼唤他:沙华,我是你的曼珠,你不记得了么?!终于,在一个秋彼岸的时候,在我绽放了白色的花朵的时候,他来了,带着满身的风尘,一脸的憔悴,来到我的身边。我曾以为他又会匆匆的过,匆匆的喝下那让他把我越忘越远的孟婆汤。然而,他走过我身边的时候,竟然放慢了脚步,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只那一望,心中干涸的泪又如泉水般涌出;只那一望,便将心中数千年的积郁化作泪水;只那一望,万般的幽怨都如云散。那个秋彼岸的时候,我开得格外鲜纯。又是数千年的等待,数千年的一年一见,他每次回头的一望,都让我心里裂开一道深深的痕,一年一年……不记得这是多少个千年的相遇了,他突然停在我的面前,喃喃自语,似曾相识,似曾相识……。我惊异,心在那一颗彻底碎裂了,白色的花,在那个瞬间惨然的变成红色,如火,如荼,如血……他受惊般的退上桥去,孟婆汤从他颤抖手中的碗里洒出……从此,在秋彼岸的时候,忘川里便开满血色的花,夺目、绚丽而妖异。他又在花开的时候来了,在我身边徘徊着,徘徊着,在走上桥头的那一刻,竟然回头,嘴里喃喃,曼珠?曼珠?我已无泪了。孟婆长叹一声,这是这近万年来,我听到的唯一一声叹息。至此,人们都说,在秋彼岸的时候,忘川的三途河畔,会绽放一种妖异的血色花朵,花香有魔力,可以唤起人对生前的回忆,这花,叫做彼岸花。千次的回眸、擦肩、相逢、相识、相知,佛语都一一成了现实,于是我平静的开,平静的落,平静的等待千年之后的爱。爱来的很平静,却很震撼,他蹲下身来,亲吻着我的脸,轻轻的说,曼珠,我不会再忘记你,我要你陪在我身边。我恍然的望着他,难道他不记得佛说,我们只有一生一次的相见么?他笑着看我,波澜不惊的采下一株花藏在袖中走上桥去,我看到他微笑的看我慢慢的喝下汤去。孟婆的脸上闪过一丝奇异的笑。佛说我们违背了天意,从此永生永世不得相见。他却在笑,笑得很舒心。于是他化作我茎上的叶,叶落方可花开,花开叶已落尽。他说,我们不要一生一次的相见,我们不要陌路相忘。这是我们永生永世的相守,不再分离,不再忘记!于是,佛经说: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于是,彼岸花在佛语里有了另一个名字:曼珠沙华。开到荼蘼花事了,永世相守孟婆桥。没想到今生今世还可以见到你,其实,从青石板桥我便认出你来,此生,遇你无憾。曼珠,绝笔我跟她一起去了,我曾经说过,上天入地,碧落黄泉,永世相守。听说,那天,忘川河畔的曼珠沙华妖娆似火,有花有叶。我再次漫步在忘川河畔,璀璨的星芒撒了一地,面前是一位浑身散发着邪佞诡谲,幽冷阴寒气质,是个高手,我蹙眉。那双阴冷的妖绿色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我,脊背不觉一阵发凉,看着她勾起的唇角弧度,我问,你是谁?她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看着远处怒放的彼岸花,你爱她?我点头,没有任何掩饰,眼中的深情流露,她是我最爱的人。想救她么?声音雌雄莫辩,妖绿眸子分耀眼,无风自舞的斗篷有点压抑,依稀可以看到她白的不自然的容颜和张扬的红色短发。竟然是个女子,我一惊,随即警惕的问道,你到底是谁?她轻笑,有点意味不明的嘲讽口吻,残古碑,罗刹。我心下了然,残古碑,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组织,对于他们可以救曼珠的事实,我并不怀疑。你们怎么救她?我潋滟的红眸中闪过妖娆的光。只要你加入我们,残古碑刹唇角一勾,魅惑撩人,最多,三年时间。怎么样?她见我犹豫不决,又问。成交。我点头。我回到了残古碑,那里的人虽然脾气都很怪异,却对我很好。阴冷面瘫的孤影,抽风搞笑却又十分厉害的碑主未初,还有温婉俏皮爱起哄的骨辞……我还在等着曼珠,那个生来挚爱。高一:未凝作文网专稿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1200字以上 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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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人设(五)_3000字斑驳的疏影下,阳光稀疏地照着我的眼睛,刺眼的光芒让我不敢靠近,也许,这就注定了我是一个生存在黑暗中的人。望着树上羽扇纶巾的少年,吊儿郎当的模样只会让鲜少人看到眼底的挣扎的嗜血,是一个极美的人儿,有些雌雄莫辩的轮廓,最耀眼的是那火红色的长发,像一团暴戾因子的隐藏,带着妖冶而脆弱的美感,那双镶嵌在绝美侧脸上的如履薄冰的蓝眸,隐隐带着一点邪佞。轻笑了一声,别过头去。“你怕光?”他开口问,好听的声音魅惑人心,撩人心魂,如若山谷中蜿蜒而来的琴声,诉说着难以言喻的忧伤,是那样的如同伶仃,像是不想惊醒一个美好的梦境。温柔似水的声音让我不觉一震,这个人好陌生,却又好熟悉。他炙热的目光就那样看着我,仿佛看着一个隔世经年的梦,一个久别重逢的恋人。见我没有反应,反而充满敌意地看着他,少年非但不闹,而且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柄玉箫,晶莹透亮的箫身,像是一块雕刻清丽的玉。可以想象这把箫的主人是多么地淡漠。淡漠?想到这个词,我不禁哑然一笑,永远和我非菸没有关系,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寒舞杀手,惯以嗜血鬼魅着称。他并不理我嘴角的嘲讽,有点怜惜地看着我的紫发,那样如梦如幻的紫发。三年前的记忆,一概全失,我也不知道,自从卫祠把我带来,就一直是这样了,我也不想去问。开始吹萧了,先是悠扬的琴声缓缓流泻而出,如同伶仃泉水,从山溪小涧中踏月而来,如缓缓萦绕在周围的萤火一般烂漫,犹如梦境中朦胧的轻纱,很温和的曲调。后来,越来越火烈的调子,如同两个相恋地人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么的感人肺腑。突然头疼欲裂,脑中有什么东西即将呼之欲出!谁知,却是泪水先夺眶而出!你白衣上的点点血红是我一世浮华。小时候,世家顾府的下人都叫我长小姐,父亲是顾府家主,母亲是顾府主母,在十四岁那时,我天真烂漫。顾家一世忠良,却被太子污蔑了个谋反的罪名,诛九族的大罪。就算流年染过沧桑,我也忘不掉那嘈杂的冰冷刀声,哭喊声,爹的身上穿的不再是绣有大蟒的紫袍,而是一身脏污的囚衣,血迹斑斑,面容麻木而颓废。不复昔日。十四年的锦衣玉食已如流水逝去,全府上下,只有我逃了,赤着脚,鲜血从发尖滴下,我甚至忘了回头看看被火染红的顾府,头也不回。我心里的恨蔓延着,我希望有一天能强大起来,让所有人都不敢嘲笑我,蹂躏我。几天的庸庸碌碌,上天是眷顾我的。仿佛不沾染一丝尘世华浮的白衣少年,绝世的容颜,那张狂如火的红发,冰冷淡漠的蓝眸,淡淡勾起的唇角却没有一丝温度,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到我面前,递给我一支朱红色的镯子:跟我走。那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他是肮脏年岁里唯一的光,他说,他叫非绝。非绝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往,就像他蓝色眸子里总氤氲着的忧伤一样,永远深不见底。但我不介意,他的心是柔软的,便是我的归属。仅仅两个月的相处,朦胧青涩的岁月中,我恋上了他,注定成就一段悲哀。记得那天的旖旎色彩。非绝俊秀的容颜略展,透出邪魅的光亮,相拥而至,贴上姣丽的柔软,清甜带着淡淡的冷漠,刹那间泪的苦涩进入唇中。可我错了,我沉沦在了他温柔的吻里,就注定了我将遍体鳞伤,谁知会体无完肤?那把没有温度,雪亮的匕首,不带一丝怜惜地刺入我的胸膛,美眸慢慢放大,一把推开非绝,看着胸口的伤痕,淙淙地流着血,像一朵盛开的妖娆彼岸。撑着最后的一点力气,我问他,为……为什么?呵。他轻笑,却没有回答。后来,我便失去了知觉。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一间装饰淡雅的屋子内了,面前站着的是一个白衣决绝的老者。头疼欲裂,我是谁?我叫什么?“你还是受着伤,躺着吧。”老者眼中闪烁着隐晦不明的光。“我是谁……”虚弱的声音,像是干涸的泉水。“我也不知。”老者端起一碗药水,放在床边,道,“暂且称你非菸吧。”“敢问前辈尊名。”撑着疼痛,我狐疑地看着那个老者。“卫祠。”卫祠淡淡地回答,却是将我按在床上,轻声说:“我是在山上采药的时候看见你的,当时心脏已不见,却还是尚有生机,那个差点要了你命的人,看来很迟疑啊。”什么都不记得了,只好点头,看来应该是我的仇家。手不自觉触到脉搏,我竟是有武功?而且内功深厚,轻笑,看来运气不错。转头,诧异间看到自己的紫发,妖娆高贵的颜色,像是妖精才会有的头发。按耐不住好奇,让卫祠给我拿来一面镜子。镜中的我,青涩的娇颜上是一琼鼻朱唇,双紫色的却毫无杂质的眸子,可隐隐可以看见眸底迷惘的彷徨,如水滴般嫩白透明的耳垂,如果那双眼睛是蓝色而纯净的,该多好。没曾想,我竟然会这样想!蓝色,对于我来说,有什么特殊含义么?不知道。跟着卫祠学习六艺,学习轻功,学习武功……十五岁的年华悄然滑过。听闻卫祠吹奏的一曲箫音,我恍然间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原来还有那样一个狼心狗肺的人背叛过我!我的高傲,决不允许这样的失败!我要复仇,报复那剜心之仇!卫祠显然对我这种偏激表现报以无奈,我变得冷漠无情,嗜血残杀,心狠手辣。伪装自己,带上那左面有曼珠沙华的面具,永远将以往的容颜封锁,也封锁了往事如烟。回忆过后,我冷眼再次看向头顶的少年,肃杀冷酷!这是我第二次听这首曲子,第一次是卫祠,据说世间只有二人会,那么,白衣翩跹的他,就是非绝!那个掏我心,而永远将我冷化的……曾经爱过的人。非绝似是知道我想起来了,他竟然没有出奇或是慌乱。只是淡淡地笑着,说,我的心,等你来取,菸儿。菸儿,多熟悉的称呼,多少长时间,没有人这样叫过我了?愣神之间,再次抬头,他已经不在了。双拳紧握,总有一天,我必取你非绝性命,祭我一死之仇!“非菸,放下吧。”非绝跃身不久,我站在榕树底下,想将自己匿进无数黑暗,却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卫祠的。“放下?”我抬头,嘲讽地看着他,卫祠什么都知道,却也一直瞒着我!“你什么都不知道,”卫祠摇摇头,目光悠远绵长,带着我不知道的沧桑,“曾经有个天赋异禀的少年,红发似火,蓝眸如仙,却因此被人认为不祥,逐出家族,隐世家族看上其天赋,收留养大,遇一女子一见钟情,却被迫不得不分离,如若不取那女子的心脏,那女子必定会神魂俱灭!宁可忍受千般唾弃和疼痛,却还是孤注一掷,承受着千般的痛楚,你还是放不下吗?”呆愣在原地,看着卫祠背后缓缓走出的少年,还是当初的红衣蓝眸,如若初见,灰蒙蒙的泪水潸然而下,一切仿佛都是一场梦,江南烟雨的弥漫,还是黯淡。愈走愈近,紫色的发丝与红色的火焰交织在一起,缠绵恻恻。还记得,当时的墨发三千,却愿为你的背起一念成殇。相拥而眠,谁都不想提及往事,时隔两年,还是一样的熟悉,贪恋的温柔。十里红妆,绝所到之处,必定为家!笔尖千转,画不出你眉间朱砂,妖娆残阳如血痂,一袭红衣也曾为谁花容了天下,却敌不过刹那为天涯。画毫染墨,绘不出你眉山聚散,沉浮烟月如笼纱,一纸油伞也曾为谁浪迹了天下,却敌不过空等盼花嫁。琴弦喑哑,奏不出你指尖兰花,翩跹惊鸿如蝶华,一反琵琶也曾为谁倾尽了天下,却敌不过怅然叹落霞。铠甲铁马,筮不出你笑靥玲珑,荏苒岁月如淘沙,一方画戟也曾为谁横扫了天下,却敌不过枯藤旧人家。余音绕梁,唱不出你风华绝代,肆意轻狂如竹马,一曲离殇也曾为谁歌舞了天下,却敌不过风飘葬蒹葭。纱裘轻薄,绾不出你化雪青丝,南国红豆如情骰,一笠蓑衣也曾为谁风雅了天下,却敌不过孤灯锁情塔。誓言空寒,承不出你轮回颠换,扶摇直上如孤凰,一瞬凝眸也曾为谁睥睨了天下,却敌不过沆瀣颓韶华。剑锋钝短,破不出你咫尺天牢,盛世旖旎如繁画,一马江湖也曾为谁惊乱了天下,却敌不过浮生决姻娅。盏昏月深,映不出你人面桃花,纤柔华裳如流仙,一抹执念也曾为谁叱咤了天下,却敌不过夜寒霜残桠。高一:孤影作文网专稿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1200字以上 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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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人设(七)_3000字一世红尘如梦,曙光照进,刺眼,挣扎地脱离黑暗,一片迷茫。一曲悲欢离合,月洒西楼,梦呓,奔跑不息的时光,何处是家?冷风灵灵,芊芊玉手白衣若仙,倾世玲珑惊若谪仙,三世难忘回顾莞尔,锦落繁华三苏菩提,心愿沉香自知梦里,梦呓遗霜城阙烟尘,秋风怜悲白衣染雪,玲珑已碎玉容憔悴,泪自阑干血泪香融,流苏何在似天比翼,佛地连理自知梦醒,醉卧思量一舞一倾城,一笑一凝睇,一战一别离自是迷雾里,却也愿白首不相离。一生一世一双人,我的梦,归处何方?——四年苦练,我一直做着莫名其妙不知所以的一场梦,梦中那个白衣翩跹的绝美女子,却是一个凄惨结局。自古红颜祸水,竟是有人为她覆了天下。——我的心是冷的,冰凉的仿若一个死人,养母和我说过,一个有情感的人,永远不可能无坚不摧,不可能是一个优秀的暗杀者。——帘帐纷飞,养母倾尽毕生心血铸就出的我,除了没有感情,几乎完美无缺,琴棋书画茶酒诗,毒医舞武歌律音,无所不能。我就坐着昕月亭的,及腰的如瀑青丝以白玉簪挽起,清风扫拂过,被撩起的秀发后,那张清丽绝美的侧脸,在水波的映照下,透亮无瑕。素手轻轻扫过琴弦,螓首微侧,露出那双芊芊素手,眉眼淡然,笑容恬淡,虽美,却无丝毫媚色,反而是只需看一眼,便觉得人心神一震。忽然,纱帐被风吹动,只能看到轮廓,耳边尽是清风应和的悠远琴声。——养母称我为染辞,我曾问过为何?养母的眼神飘忽不定,喃喃,彻骨伤辞,何以染忧……养母是一代武学高手,被江湖上的人誉为毒尊。——那是个暗杀任务,有人高价悬赏帝国年仅十八却足智多谋,英勇冷酷的摄政王。我是高傲的,所有一切的高手,除了养母,在我以前不过是子虚乌有。我需要的,只是他的项上人头,用来领取那高额的钱财。——数九寒天,我在雪地里轻巧奔驰。——皑皑白雪,我脚步所过之处,却连浅浅的脚印都没有沾上!踏雪无痕,风过不惊!——在我跑过之后,一双幽暗的眼睛,忽然从黑暗中睁开,盯着我一闪而过的身影!我感觉得到!——片刻之后,一抹冷漠的白从树枝上倏然跃下,循着方向闪电般掠去!——冰天雪地中,树林中绿叶不见,荒凉颓败,漆黑和雪白的身影,一前一后,相隔不过百米,却都如同两道光一样,快速移动!——我眸底冷若寒冰,从此人出现的瞬间我就察觉到了!——脚步稍顿,身形一晃,忽然侧身跳上一根枝桠,而在下一秒,那洁白的凌厉身影便到了眼前!——速度之快令我忍不住拍手叫好!——模糊的白影在身前一步越过,转瞬间忽然转身,一点寒光忽然从我的眉眼之间闪过去!——侧身避开,脚下踩着的树枝,被对方一剑斩断!——身子向后一飘,绕过一棵树,顺手折断一根树枝,转而在那人肋下猛攻!——短短的树枝如同匕首,利于近身攻击。一寸短,一寸险!肋下寸许之间,枯冷的树枝飞舞出一片射人的寒光!——那人也非等闲,长剑一挑,从我腹下穿过,明月清寒,映着冷厉剑光,倏然之间,便是生死!——我腰身扭动,柔韧的身体蛇一样紧紧贴着剑刃擦过,却没有伤到分毫!不管是动作,速度,还是距离,拿捏地恰到好处!很好,这就是我染辞要的效果!——多一分则死在剑下,少一分则被他荡开距离,失去了用树枝的优势!这么多年没遇上强劲的对手,我自然是不经常随身携带武器!——“不愧是染辞!”一声赞喝,清朗如大河奔流,江海翻腾,直接冲击在她心口之上!——好冷漠的声音!——我冷冷地一哼,树枝忽然从右手换到左手,尖锐的尖端向上抬起,电光火石之间,从那人脖颈一直滑到下颚!——危机中,他向后仰倒,一抹血光飞溅而起,刹那间宛如在冬夜寒雪中盛开一束惊艳的袖梅!——热血洒下,他长剑从手中飞起,半空中凌厉地一转,他指尖轻轻弹在剑柄上!艘——去势急转直下,大河决堤,一切无挡!——脸近在咫尺,我眼光一闪,倒退三步,后背猛然抵在一棵树上,眼前月光皎洁,剑光寒烈。——我轻轻侧过脸,一柄剑瞬间没入脸颊边的树干中。没到底!——剩下的剑柄在寒冷的空气中发出颤抖的清音,尾端震动良久才趋于平静。——空气中,淡淡的冰寒之气如腊月梅开,冷而香。——我冷冷抬头,看见前方雪地中,一个清冷矜贵的白袍男子淡然而立。身不动,却如渊停岳峙。——寒剑光芒映在眼底,一点清寒在绰约的月光中沉若寒星,黑玉般的眼眸,凝着深邃沉重的力量。——棱角分明的脸,透出一种隐隐的威严来,像是出鞘的利刃,即便未沾染献血,也锋芒慑人。——他看着我,薄薄的唇角微微一扬,露出俊朗逼人的笑容。衬着那一身白衣翩然。——“哼!”我冷笑一声,就算失败了,我染辞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江湖正派人士!可以银针将他毒倒!——不过他的下一句话,却让我瞬间冷然在原地,一向淡然的我,有种莫名的惊讶。——“拜我为师。”——“凭什么?”——“我比你强。”——“哦?那可不一定。”——“刺杀摄政王需要我。”——“……成交。”犹豫了一会,还是点头了。——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这个男人,会是此生我都无法忘却的人啊。——这个男人,我称呼他为师父。他不像表面那么冷漠,也是个细心柔和的人,只是不善于表达感情罢了。——养母催促了去刺杀摄政王了,我不能违抗她的命令,虽然我冷心,却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凭着我的实力和易容后秀色的相貌,很快被安排到了摄政王的寝宫。我的计划开了。——烽火璀璨,我错了,我竟然会被这个草菅人命的年轻摄政王逮住,站在庞大的包围圈里,四周都是江湖的名门正派的高手。——冷笑地想要杀掉我。——摄政王拿起那把浸透冷酷的剑,四周都是寒芒,我把捆扎着,丝毫不动,闭着眼等待死亡的来临,虽然不甘,但我岂是一个怕死之人?——听到了剑没入血肉的声音,可是却没有丝毫的疼痛,也许是麻木了,摄政王杀人还真是痛快!可是,就当鲜血溅在我的容颜上,睁眼看到倒下的师父,泪水才夺眶而出。——我也不知道多少年了,第一次流泪,却是为了养母所说的情的禁锢。——杦就在我的面前死了,我看见了他俊秀容颜上的一抹温暖笑容,他的嘴型是在说,萧逸霖……——趁着众人呆愣之际,我背起他,杀出了包围圈,鲜血染红了一身白裙,眼眶充斥着血红的颜色,仿若鬼魅。师父穿的也是白衣,而我,配的是白裙,就像两朵缠绵至深的花,在血液弥漫中飞驰。——我自己从没想过,从前喜欢一身黑的我,竟然会受他的感染,爱上了白,冷漠的那种白。——这就是帝国有名的政变,血染晋王殿。摄政王的封号,是晋王。——江湖上重新涌起一片波涛,人人都知道,迷人于月下的夺命使者——司亡,那个没有心没有情的司亡啊。——跪在杦的面前,眼神空洞沧桑,我终于,为你报仇了……——我才知道,梦中那抹清泪,是师父带给我的,他的同伴,为我颠覆了整个皇朝,可这一切,终究是师父为我做的,另一个时代,开始了。——我却宁愿活在过去。——三年后。——枫叶在耳边簌簌作响,一身旁人勿近的气息,我倚靠在树上,面前站着一个男子,他的容貌,竟和师父十分相似。几乎一模一样,还是那蹁跹的白衣……——那种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就像是萧索的秋叶一样,似曾相识的感觉。——闭起眼眸,轻启朱唇“谁?”——“萧……”——“逸霖。”——我很少笑的容颜上,荡漾起那么一抹绝美的笑,倾尽天下,只为一人家。——曾经幻想过,我也有人陪伴,一生一世一双人,在地愿为连理枝,在天愿为做比翼鸟。——遇到他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情。高一:孤影作文网专稿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1200字以上 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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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人设(八)_3000字凌晨。这两个字,既是我的名字,又是我的代号。我是一个杀手。没有人生来便是杀手。我记忆的开端,既无父母,也无名字。当一个人连饭都吃不上,是不需要名字的。与生俱来的强烈自尊不允许我去乞讨。于是,为了活下去,我和野狗争抢食物。在我有记忆的第六年,见到狗,我有的只是兴奋。因为那意味着好几顿美味的狗。所以那天,当我见到那只大狗时,无比兴奋地操起那块被我磨快的石头冲了上去。可惜那只大狗,其实是匹落单的孤狼。我不记得是用什么方法戳瞎了那匹狼的双眼,继而杀了它。因为我的胸口也被它抓伤,血流不止,疼痛中我的唯一想法是自己苟延残喘了那么多年,终究还是死了。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间明亮的大房间里。一个高大的男人对我说:“从今以后,我是你的义父。”义父是一个很神秘的人。我好奇仿佛无所不能的他为何会收我为义子。义父坦诚地告诉我,从我骨龄来看,只有十岁。却能孤身杀掉一匹野狼。其次胸口经脉断裂,失血那么多,却能短时间内清醒,并且痊愈。这无一不代表着我天赋异禀。义父开始教我武功。很严苛。但相比起我十岁之前的经历,这些倒也不算什么了。我让义父满意了十年。二十岁那年,义父告诉我,他其实是遮天这一杀手组织的最高领导者。当时,有两个最强的杀手组织。一为遮天,一为天网。这两个组织甚至敢杀掉皇帝。但两个最强,自然不能共存。彼此都欲处之而后快。我自是加入了遮天,义父给予我凌晨之名,亦将之作为代号。二十岁的我,功力已接近义父。自我成为杀手后的几年,完成一个又一个任务之后,遮天的凶名,隐隐盖过了天网。风中带着血腥味,放肆嘲笑着漫天纷扬的凋零。我的刀如秋风横扫落叶般精准地抹过最后一个敌人的脖子。看着已然横尸遍野的大街,我却叹了口气。这次的任务比想象中困难,若非临时增加了人手,恐怕凶多吉少。身边窜过一道倩影,我看着琅琊蒙面消失在这个杀气腾腾的夜,不禁又叹了口气。琅琊是近几年加入遮天的。尽管时间不短,却并未与他人熟络。能与之说上真心话的,也只有我了。我不知道为什么琅琊作为一个美貌女子却能有那么好的身手。只怕是与我一样,有令人心疼的过去。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彼此之间感觉都那么依恋吧。可惜琅琊司空见惯了鲜血,似乎已经忘了自己本是娇娆的红颜。看着琅琊隐身于黑暗,我摇头苦笑。我的任务到此为止,转身返回据点。简单处理着方才战斗留下的伤口。却被告知要去开会。站在暗室外,我便听见一阵嚷嚷。我听出那是蛮牛的声音。此人人如其名,蛮得像牛。是遮天的一员高层。“琅琊肯定是天网派来的内线!我早看这婊……”蛮牛说不出下面的话了。在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我如同深渊中突兀出现的修罗,卡出了蛮牛的脖子。蛮牛那如同小山般的身体在我面前仿佛婴儿般脆弱。那脸上的扭曲表情,让我一阵畅快。他的手挣扎着想掰开我的手指,却只是白费力气,没有一丝作用。“凌晨!快放开蛮牛!他说话一直都这样,你知道的!”这是诸葛的声音。其人可谓是遮天的智囊。义父对其,也是极为器重。我松开了蛮牛,看着他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喘气,目光扫了一圈,暗示中一共有十来个人,皆是遮天的高层。除了诸葛外,剩下的人甚至不敢直视我。我冰冷地问道:“这次会议是为了讨论琅琊是不是内线?”诸葛皱眉道:“这只是一个合理的怀疑。”“那么,这个会没有开下去的必要了。我与琅琊相识多年,我确信对她的了解。”我冷笑着补充道,“凌晨的信任,足够么?”“凌晨,当局者迷。你难道没有意识到自从琅琊与你一同行动,你同伴的生还率越来越低?这难道不……”诸葛话还没说完,我一把扯下衣服。精壮的身躯布满大大小小的狰狞伤痕。“如果没有琅琊,这里有多少条伤,我就死了多少次。”说这话的时候,琅琊舍命救我的每个画面,一一在眼前浮现。那一次次的以身挡刀,一次次的舍命相救。琅琊,是我发誓要守护一生的人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内线!我又怎么可以忍受别人说她是内线!“当年琅琊刚进遮天,你们就对她有所怀疑。也没有人愿意和她一起执行任务。你们信任我的实力,让琅琊和我一组。累年下来,琅琊的实力你们也看到了,我们一起完成的任务,哪个不是堪称不可能完成的存在?这种难度的任务,若非我与琅琊,死光别人都完成不了!结果,诸葛,你现在和我说存活率下降?”诸葛在我的怒视下闭上眼睛,沉思片刻睁眼道:“好吧,凌晨,你说的也是事实。可你要明白,你身份特殊。主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遮天终归是要由你继承的。万一……你的位置,有谁来替?”我笑了笑,仿佛在说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如果我死了,那我的位置就由琅琊来替好了。”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我转身离开了这个不知所谓的会议。回到住处,一阵突如其来的疲惫睡意袭来。“凌晨……”谁?谁在叫我?“救我……”琅琊?“凌晨……”琅琊?出什么事了?“救我……”你在哪?琅琊?琅琊!我从梦中惊醒。心中翻滚着浓烈的不安。是琅琊出事了。肯定。我发疯一般找到诸葛,双手抓着他的肩膀,厉声问道:“琅琊去了哪?什么任务!”“你冷静点!怎么了?先松开我!”诸葛的肩被我抓得有些变形了。我并未放开诸葛,只是放松了些力道,追问道:“琅琊到底去哪了?”“千山古堡,刺杀千山宗主。到底怎……”不待诸葛说完,我已消失在他视野。千山古堡。我乘着夜色潜入其中。门口两个侍卫的交谈被我尽收耳底。“刚才那女刺客已经被带到地牢了吧?”“是啊。胆子真大,敢来刺杀宗主。不过这女人长得是真不错啊!听说宗主要亲自审问呢。”“啧啧,宗主吃肉,我们喝汤!哈……”我的刀瞬间收割下两颗头颅,让这两个人永远闭嘴。血在我面前喷涌得很高。而我知道,这仅仅只是今晚的开始。我走进古堡,没走几步就遇到一队巡逻的卫士。不作任何了解便深入敌军腹地。真没想到我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所谓关心则乱,大概如此吧。我冷笑着暗叹自己的愚蠢,却抽刀开始血战。鲜血渐渐汇成河流,我却还嫌杀得太慢,太少。既然敢抓琅琊,那么就付出代价吧。我凌晨的怒火,你们是否承受得起?我杀得越来越快,人却越杀越多。整个古堡的人不断被喊叫声吸引过来。既然如此,我便杀个痛快,杀个干净。让这所谓的千山宗,从世上消失。我夺过不知谁的剑。一手执剑,一手提刀,双管齐下,杀红了眼,不依不饶。直到那把抢来的剑被砍断,无妨,不过是再抢一把,继续屠杀。今日哪怕天神降世,亦无法阻挡我杀戮的步伐。积尸成山。我一身血污,走进那个封闭的地牢。看见一个猥琐的男人正用手摩挲着琅琊精致的脸颊。不知换了几次的剑被我掷出。那个男人以一种臭虫般的可笑姿势被我钉死在墙上。脸上带着见到鬼一般的恐惧。我举起已经麻木的手,用那柄堪称神器的刀斩断了束缚琅琊的锁链。琅琊的美眸带着笑意,甚至脸上也带着浅浅笑。不顾我一身血污,抱住了我。我愣住了。这是我和琅琊第一次拥抱。她带着浅浅笑。“你受伤了。”我听得出她话语中的那丝心疼。不禁笑了。“我又不是神。这毕竟是个宗门,哪儿是那么好灭的。”我感到琅琊的微微颤抖。她说:“我想陪你一直到老。不去管什么遮天,天网。远离这尘嚣。只有我们两个。好吗?”我闭上眼感受着突如其来的幸福的微妙。把刀扔掉,随着那声金属坠地,我想抱紧你。你突然转身匕首刺进我的心脏。精致的脸上带着浅浅笑。天网据点。琅琊跪在一个男人面前,恭声道:“任务完成,凌晨已死。”“很好!哈哈哈!天下终究是我天网的!”男人放肆大笑。寒光一闪,一柄匕首的突兀出现,带走了天网最高领导者的性命。遮天据点。琅琊与诸葛相对而坐。“凌晨说,他的位子有你来替。”“……”“天网和遮天,都在你的名下了吧?这样,天下总算回到了我皇室的掌控。”“……”“再过几天,便是我的登基大典了。”“……”“不必再想凌晨了。他毕竟是我们的杀父仇人。”“……”只是琅琊今生无法忘记那个如同修罗般的男人在自己面前有多温柔。高一:孤影作文网专稿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1200字以上 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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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人设(九)_3000字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梦中我还是长发及腰,面如粉桃。凭借往昔拼凑你支离破碎的面孔。你骑着骕骦马拥我入怀,共把长安姹紫嫣红看遍。我笑靥如花,续写梦中剩下十年之约。那年桃花依旧飘香。为了寻你,我曾走遍千山万水。我曾路过江南,那里的水空灵翠婉,村镇水墨画般,真真当了水乡之名。我看到过书生,杨柳岸边之乎者也、晓风残月。我曾路过洛阳,那里馥郁牡丹气味,富丽楼阁,婉转叫唱撩人耳目。我看到过良家小姐画楼绣牡丹,针法精妙绵密。我曾路过汴京,浓郁古色,东京梦华,清明上河园瑰丽秀美,杨柳绿荫。我看到过倾城舞姬一舞动天下,姿态优雅。而独独,没有你的踪迹。我名桎杦,姓凉城,字长梦。出生就被遗弃在寺庙门口,跟着无尘方丈长大,我是俗家弟子,从小女扮男装,这也是我撒娇求来的身份,法号便是长梦。夜长兮之,无梦安之,有梦悔之,长梦恨之。方丈说这是我法号的含义,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从我满十岁开始,每每都会到寺庙外山中的栀子花园游玩,我不知道那座开满了白色花朵的园子是什么地方,也不知是谁的,就是单纯地喜欢那里。我都说偷偷前往栀子花园的,从后门残破的墙面翻进去,像做贼一样,实际上只是希望看花。方丈是个能文善武的世外高人,他知道我并没有多大学习诗书的慧根,也知道我不会潜心礼佛,所以便传授我武学。大家都说我是鬼才,骨骼奇特,被遗弃之时除了留下我的名字纸条,就只有一个玉葫芦陪着我,那是净玉,方丈说,是由上古最稀奇的纯净的玉石打造而成的,修炼时候会事半功倍,以至于我进步飞快。方丈还说过,凉城是上古一个巅峰家族的姓氏,这也仅是藏经阁有记载,在经过不少时间的查阅,凉城竟然是上古时期魔族皇室的姓氏,我也知道魔族,佛门境地,最厌恶的便是魔。难怪除了方丈,其他人对我都摆着一副臭脸,敬畏十分,我也不乐意亲近她们。那这么说,我就是魔族后羿咯?据说吧,魔族的魔魂是不破不灭的,一辈子不死,就算轮回喝了孟婆的汤也不会失去前世的记忆。那我为什么不记得之前的记忆?我上辈子是皇族,应该很尊贵的,可人人得诛之,唉。不想了不想了,我就是怕方丈怜惜的眼神看着我。不过我也没让方丈失望,在六岁的时候,因为净玉的功效,我的武功就远远凌驾于世,听方丈说,这世界上只有三个人的轻功能比得上我,一个是神界凪卿仙人,不过听说凪卿仙人已经下界了呢,一个是妖界君上千蛊妖皇,还有一个是鬼界君上朔月。那敢情好,我在六界人界中就是至尊咯。栀子花染上水珠的花瓣显得透亮无暇,雪白纯净,淡淡的清香萦绕着雨后的缤纷。贴近冰凉的花瓣,柔软细腻,好舒服呢。“君上,你这样跑出来不好吧?”不远处传来青年焦虑的声音。有人!我立即躲进了栀子花从后的槐树上,向下打量。“没什么不好的,本君天天被困着,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你还这么多话!”轻浮邪魅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浮华之气扑面而来。看见时,呼吸骤然一窒,墨色的青丝渲染在少年的身边,直至腰间,阳光点点晶莹,落在发丝上,如同光圈罩住了这倾世的温和,上等丝绸般的发质,不用触碰即可感知,我出来没有想到黑发也会有如此炫目,夺人心魄的效果。一袭火红的衣袍,妖娆邪肆,腰间别着一把发出绿光的利刃,只是从轮廓看。纤秀挺拔的身形,露出来的双手指节分明,白皙修长。单单是这样一个背影都给人气势高贵的感觉,何况是全景?“你在看什么?”邪魅的温热气息似乎瞬间靠近了,速度极快地一个闪身,右脚瞬间甩尾。这么多年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很多人想要杀掉我,虽然没什么过多的防备,不过警觉性却高的有点过分,只要是不熟悉的气息一靠近我变会立即躲开给予反击。“真是只小野猫,没礼貌。”声音似乎在那里听过,转身,眼底的惊艳逐渐放大。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琉璃的光芒,那是一双浅碧色的眸子,像一汪清泓,永远沧桑的沉浸。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迤逦,白袍虽然柯余却不褶皱,一看便知道是上等品质,这种超越的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态,竟是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你你你!”“我知道我很帅。”“你的裤子!”“……”“你个混蛋耍流氓!“裤子掉下来了呜,竟然看见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啊。“切,都是男子,怕什?”那个君上好像十分不屑。“我我我我,我是女的!”我虽然打了喉结,但是声音还是阴柔,很容易就可以知晓是一女子好么?千蛊托腮略一思索了一会儿,做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动作,他竟然往我的胸口上拍了一下。“嗯,很平。”千蛊点点头:“你个臭小子,什么不装装个女人,脑子不会有病吧?晦气。”千蛊嫌弃的撇撇嘴,狐疑的绕着我左右看着。“我哪里不像女子了?”“行为粗鄙,举止不堪……”他扳着如玉修长的手指头,一条一条数着我的罪状。“打住!”我急不可耐的跳下树:“我说,我是谁干你什么事啊?你才有病呢。”那个书童打扮的人十分气结,这么多年君上从来没有被谁侮辱过,就算是仙界凪卿仙人,也得退让三分:“你可以知道我家君上是谁?你竟然敢这么说话,他可是……”(下面换第二人称,第一人称实在用不惯)“小丫头,我可是这个栀子花园的主人哦。”千蛊不知何时跳下了树,抚摸着桎杦的头:“我叫千蛊。”“拜托,谁管你叫什么啊?”桎杦执步想要走出栀子花园,不料门轰的一声关上了,她精致如瓷器的容颜上闪过自信的笑,小把戏。她只是一条,脚尖点地,欲飞跃门墙。忽然一道结界闪过,绿光大盛,桎杦心下一惊,暗道不好,朝后一闪。转身冷冷问道:“你什么意思?”“来者是客,你不留下喝杯茶?”千蛊轻佻的笑着。“千蛊妖皇,和贫道还要如此客气吗?”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无尘方丈,桎杦欣喜若狂,几乎是要跳起来,千蛊不禁失笑。很快一仙风道骨的老道人踏云而来,桎杦足尖轻点,便跃上云端。“凪卿仙人,好久不见啊。”千蛊淡笑着,处变不惊的容颜仿若黑暗深处的光。凪卿仙人?!桎杦大吃一惊,自己跟了这么多年的师父,竟然有如此显赫的身份!还是个拥有仙族血脉的高级神仙!应该是管理阶层的吧?跟着师父,有肉吃!桎杦眼放精光。凪卿的身份被揭穿了,倒也不恼,怜惜的眼神看了一下桎杦,他淡淡开口:“千蛊妖皇,你对谁感兴趣都不关贫道的事情,可惜这位小姐,不行。”“为何?”千蛊十分不解:“本君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人拦得住。”“因为她姓凉城。”空气凝结了,好像什么生物在那一刻都发不出声响来,千蛊呆愣的站在原地,一开始觉得这个小丫头熟悉,自己的感觉,果然还是不会出错的……“你是那个……”书童又险些失口而言。“逍遥,闭嘴!”千蛊很快回过神了,带着书童逍遥,消失在原地了。桎杦不曾一次问过凪卿,她到底是谁?一点记忆也没有,就像是一个迷茫的路痴一样,站在岔路口也做不出选择,她没有在乎的人,除了凪卿仙人,她的师父。奢华而尽显肃杀的宫殿,富丽堂皇,白衣翩跹的男子坐在大殿上方的紫翼凤尾毛毯上,手中摇晃着一杯纯红的酒液,修长白皙的手趁着鲜红的酒,有一种奇异的美感,他灌着酒,嘴里发出低沉的磁性嗓音,略带苍茫:“命……都是命啊。”怎么也改变不了的命运,我们只能缓缓地承受,能做的,只是在灾难来临之前,让自己快乐。他还记得九千多年前在栀子花园里,遇到的那个至今令他无法忘怀的女子。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冷漠,虽然不近人情,却又那么善良,简直不真实。她的美,就像千年不化的冰山雪莲,可望而不可及。他当时的年少轻狂,一见到有人闯入母后留给他的栀子花园就十分生气,想要杀掉她,因为栀子花园的美好回忆,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可是,当他看到,她和栀子花园中的一花一草,一虫一兽都那么和谐的时候,真的不忍心去破坏,她就像栀子花,虽然圣洁无暇,却有着身不由己。你很喜欢栀子花吗?他问她。对啊,她们很纯粹,不管世间的朝夕和人心险恶。她答。和他想的一样呢。她告诉他,她叫凉城长梦。他告诉她,他叫孤城千蛊。都知道对方的身份,他是妖皇的继承人,总有一天体内邪恶的血液会侵占他的意识,到时候,就只知道杀戮,只知道保卫妖界,做一个没有思想,没有感情的机器。他不想那样,只想自由自在得做一个孤魂野鬼,遨游四海,那是多么自由和快乐的事情啊。可父皇早逝,母后随即也离去了,妖界的担子一下子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一时间,他仿佛失去了全世界,剩下的只是一身看似高贵的身份和空壳儿似的本领。她告诉他,活一世,不管是魂、人、妖、魔亦或是神、仙,都有自己的目标,自己的目的,自己想要追求的事物。他笑了,我没有啊,我什么都没有。她也笑了,我会让你有的。后来,他就真的有了,他倾尽一生追求的事物,甚至是不惜生命保卫的东西,是她。那把代表魔族最高地位的剑,那把冰冷决绝的巨阙,毫不留情的没入了他的血肉中,是丹田的位置。魂飞魄散,不知道是不是凉城长梦还念及着一点情分,还有那么一点儿动摇,剑插入的位置,偏了。“为什么?”他还记得,他那时候的口气有多悲伤,像是心口被剖开一个大口子,血淋淋的不住流着汩汩作响。“因为你的妖皇。”她的回答是那样的水平如镜,好像是一件满不在乎的事情,一个满不在乎的人,他不会注意到她眼底的哀伤和撕心裂肺。“梦儿,我说过,不管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就算是,我的命。”他的魂魄散了,一魄在六界中消失,根本无从踪迹。但他复苏了,以完全不想的方式,长梦激发了他体内封印压制多年的妖族血脉,邪恶混沌。他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遇到桎杦的时候也是,他已经没有心了。不过,时常他会苏醒,去看看栀子花园,带上母后留给他的书童,逍遥。凉城长梦也陨落了,在后来的六界之争中,她英勇殉职——魔君之位,不复存在。从那以后,魂魔两界隐居,神仙两界被供奉,而妖界,明哲保身,和之前也没多大差距,获利最大的应该是人界,有了开阔明朗而且光芒四射的土地。没想到啊……他会再次遇见她,就像人格分裂一样,一会儿晴一会儿阴。对外也只是说,千蛊妖皇正在修炼一种至高无上的功法,反噬较大,所以时而走火入魔,不过没多大伤害。只是个谎言。就像他和她的爱情。不多天后,仙界传来令人无法接受的消息:凪卿仙人陨落了!主要原因,没有人知道。不过凉城桎杦她是唯一的知情人,那天她在熟睡,可却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另一个自己,拿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剑,刺穿了一个脸颊模糊的人,当即就被惊醒了。睁开眼睛,师父就在自己身边,他的头顶,是一面大大的镜子,他们说,那叫风月宝鉴。师父看向自己的眼神,陌生而又充满怜悯,再次昏迷之前,只能听到一句有些怨怼的话语:“凉城长梦,都是我欠你的,现在,还给你!”醒来了,自己却不是自己了,凉城桎杦这么想着。她似乎被人灌输了许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或者说是,以前属于自己的记忆,她只是失忆了,忘记了爱,忘记了情,忘记了曾经负过的人,忘记了曾经最憎恨的人。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魔族最纯净的血脉,实力强大无可匹敌。但她被威胁了,她爱上了妖皇,仙界生怕之后的妖魔二界会联姻导致六界平衡的局面被打破。所以派出了当时还是下等仙的凪卿来诱导以及威逼魔君长梦。凪卿终于是抓住了长梦的把柄,以及奄奄一息的姐姐,他用姐姐的生命威胁凉城长梦,杀掉妖皇,导致妖界倒戈,妖魔两界开战。长梦本来不同意,可是无法容忍,自己的姐姐被蹂躏,被侮辱,而且被剁掉手脚,挑断脚筋。仙界也不是什么大义凛然的人,有好有坏,仙人总说魔族妖族邪恶,不配生活在阳光下,自认为清高,不过也只是目中无人罢了。她杀了他,她知道,只要打偏离心脏左侧的一个地方,就会激发他的妖血,就不会死的。于是,她这么干了。凪卿也因此被仙王看重,收关门弟子,最后成为凪卿上仙。倨傲非凡,可他没有一日心安理得,直到捡到长梦的轮回。净玉,凪卿认得。现在,也都还给她,凪卿牺牲了自己的性命,启动了风月宝鉴,可他并不知道,他伤害都不是一个少女的性命,而是她生生世世的安逸和幸福。苦海无涯。桎杦知道一个办法可以拿回千蛊的一魄,就是用魔族纯血灌溉魔族邪物八瓣血莲,幻化出一魄,可是,一共要持续九九八十一天,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会血尽人亡。不过她做到了。“千蛊。”妖界皇宫中,凉城桎杦一身淡漠,仰望着浮在半空中已经被妖血控制的千蛊妖皇。“你是何人?”“你一生,的追求。”桎杦轻轻闭上眼睛,那一刻,那个懵懂的少女眼中,是那样的无畏,坚定,她用自己的心头之血灌溉的一魄。妖界之人都可以看到,妖皇宫中,一道血红色的光芒直冲九霄,惊雷闪闪。真正的千蛊妖皇,回来了。复苏的桎杦长梦,却永远长眠。他终于感受到了心跳,心,回来了,可是又空了,里面的人,已经不在了。逍遥拼进全力,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将凉城长梦送入了轮回。又是一个漫长的九千年。栀子花园里的芳香依旧不减当年,一个少女赤着脚丫,脖颈上挂着一个葫芦状的玉瓶子,高兴地吸允着花香。从远处踏风而来的白衣男子,对着眼前的少女轻轻念叨:“梦儿,你终究是回来了……”等到了,终于,等到了……高一:孤影作文网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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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夜人当黑夜来临,侵蚀着我每一寸心田,独自空荡的房间,原来我只是个孤独的守夜人,噢,不!我不仅仅只是个孤独的守夜人。——题记回头望望,父母已经离异5年了,我和母亲的生活也单调了5年。每次的大型节日都仅仅只有两个人过,那种节日的喜庆也总是被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气氛所覆盖,是孤独?不,是内心的坚强。父母刚离异的前两年,我和母亲可算是苦了两年,频繁的迁居,劳累的到处奔走,母亲的情绪为调节完好,于是整体沉沦于烟酒,长期不着家。那时我才10岁不到,面对母亲的种种行为虽然不能理解,但从未抱怨,可能是害怕吧,害怕刚刚失去父亲的我会再次失去母亲,所以再长再黑的夜路我也只能一个人没有抱怨的走。我始终是难以忘记那个没有电的夜。那种黑,黑透了心,黑尽了泪,遮盖了眼前所以的事物。没有了,没有了,我的小宇宙,我的世界崩塌了吗?那天下午放学后,习惯性的走上了熟悉的归家小路,到了家门口,拿出钥匙,心里不再利用半秒来期待妈妈在家里。推开门,果然又不再家。不会再失望,不会再难受。放下书包,从橱柜中拿出泡面,用上双手使劲的提起那个比我的脑袋还要大的水壶。“咕咚咕咚”热水形成水柱状倾倒入碗里,小型的水花再泡面上绽开,热腾腾的泡面,香气浓郁,沁满了我整个的心,喜悦喜悦。呼啦呼啦的,这碗泡面被我吞进了肚子里。接着洗了个热水澡,看看钟,8:00,妈妈还没回来,她还没回来。我随手拿了本书,坐在椅子上安详的看了起来,似乎也在等她回来。突然“啪”所以光都不见了,眼前的书没有了,墙上的钟也没有了,“停电了吗,怎么会停电呢?”我不禁的说道。可是四下一片静,没有一个声响来回应我。这可是我头一次碰到的状况,一个十岁的孩子呆在了黑暗中。此时的房子,似乎不再像个家,没有回忆,没有温暖,连那泡面的香味也都没有了,它像一个黑洞,一个让人看不见底的黑洞,不禁让人害怕,让人心慌的黑洞。周围的一切似乎都被黑所埋没,夜的可怕几乎全都显露出来,我早已被吓的动弹不得,全身僵硬到连眼泪也忘了怎么流。我慢慢将身体转向门的方向,双眼死死盯着前方的黑暗,心里希望,希望在那某一瞬间眼前会出现一丝光亮,那光亮后面便是妈妈的身影。可是希望始终是希望。时间随着黑暗在流动,时间越走越长,黑暗越来越浓。早已忽视了时间的存在,只知道希望一直没有实现。心越来越难受,我似乎明白了孤独的滋味,眼前出现一幅幅画面,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在黑夜里等待。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在孤独里成长,为什么我总要做一个守夜人,守着亲情回来,守着那可怜的亲情?内心不停的在翻滚着,呐喊着,这时眼泪才知道流出来。时间和黑夜再次开始消磨我的心,夜的静帮我擦干了脸上的泪和心里的泪,也许是死心了吧,不再希望,不再翻滚,不再哭泣,不再恐慌。心多了一层膜,是保护膜吧?我开始慢慢试着站起来,慢慢摸索着前进,走进房间,躺上床,闭上眼睛。黑夜似乎开始温和起来,它是被我心里的呐喊所征服了吗,是吧,或许是吧,我过了这一槛了,是吧?孤独,孤独的确占据了我成长的一半,但孤独,因为孤独,我变的坚强很多,至少比同龄的孩子坚强很多,很多。的确,我不仅仅只是个孤独的守夜人,更是个坚强的守夜人指导老师:杨爱华1200字以上 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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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设_3000字姓名:萧墨[男]淡定高冷受武器:暂无玄气色:无色[武灵双修]性格:性子淡淡的,很随心,有点小面瘫,不是面无表情的那种,是无论你何时看他都是360°无死角,嘴角永远上扬着25°的优雅角度,曾有人为了惹他生气,拿了他视为生命的玉佩,结果发现生气后更严重,就再也没什么人动过他了。人很懒,与世无争,却为了某人,承诺一定会闯上九重阁夺取九重剑。哦,对了,还有一点,这人属于智商高情商没有的家伙,迟钝的让人恨不得一刀劈了他。[夜(汗):求谅解==|||]特点:带着一个占了脸三分之一的黑边眼镜,和嘴上标志性的微笑,那是别人模仿不来的淡雅。生气时,眼睛会变成漂亮的血琉璃般妖异的血眸,平时只是暗紫蓝色,很暗,不易看出。外貌:一张白净普通的小脸,一头一头黑色短发,刘海略长,微遮掩,一个大大的黑色眼镜占脸的三分之一。声音似清泉般,听他说话似乎能静下心来。身上表示从没出现过第三种颜色,永远的黑白控。走在人群中并不显眼,但熟悉他的人却能第一眼认出他来。身份:[夜]阁创始人,[莲]之炎的老大。姓名:肆寂[男]霸气将军攻武器:大锤[诛神]玄气色:红色有点黄色[灵术士]性格:一个十分大大咧咧的人,很爽朗,有点霸道。是萧墨巧遇救下,急性子,责任心十分中,性情中人。即使如此,却也是个十分细腻的壮汉,比萧墨好多了,至少人家不迟钝。[萧:(笑)您对我的性子不慢吗?夜:木木木……啊,呵呵(45°望天)]特点:一把大锤背在后面,永远处在人群海拔高处。[夜:身高是硬伤QAQ]外貌:一双炯炯有神的星目,霸气十足的剑眉,十分刚毅的脸,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健康的小麦色皮肤,让人羡慕的身材,身高永远处在海拔高处。声音处在0.9攻音[夜:儿子!加油!奔向1!肆(隐忍):想一巴掌拍shi你……]身份:肆家不受宠的二少,[莲]之炎的老二。姓名:宋缊[女]妖孽女王攻武器:长鞭[魂舞]玄气色:暗红色[灵术士]性格:非常有主见,行事雷厉风行,但是不是暴脾气。有点慵懒,也算一个面瘫,别多想,就是那个没有表情的那种!这人也很霸道,却也明事理,妹纸一般情商都挺高的,有点毒舌,很护短的一个妹纸。[宋(媚笑):怎么?不许吗?夜(望天,擦汗):今天太阳不错啊……呵呵]特点:基本都是一袭红色长裙出现,由于练得秘笈而导致头发变红。外貌:一头红色大波浪长发,勾人的媚眼,火辣的身材,妖媚的声线,美似妖精。气场霸气侧漏,这么个女神让不论男生女生都为之疯狂,更何况人家还是歌实力十分彪悍的女神,更是让院长头疼的要死,又骄傲又心塞的感觉,真的很奇妙啊。常以一袭红色长裙出现,倾城倾国,举手投足起间,天地黯然失色。身份:皓月学院院长的孙女,[莲]之炎的老三。姓名:晋天绝[男]闷骚正直攻武器:长棍[绝尘]玄气色:土黄色[武者]性格:话很少,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曾走火入魔那么多次中的一次,不小心伤了嗓子,由此渐渐话少了,也变成了习惯,最后叶尘给治好了,还是不习惯多说话……还有怪脾气。[晋:我们来谈谈人生吧。夜:还、还是、不、不了吧。呵呵。。]特点:经常都是一身狼狈,一身伤的,这都成为他的标志了,还有他那怎么都不离手的长棍。外貌:一双桃花眼却无法给人妖异的感觉,相反觉得十分犀利,深邃的眼眸里偶尔会闪过让人胆战心惊的寒光,如刀削般的脸,给人不怒自威的威严,性感的薄唇,过长的刘海,深蓝色的短发,低沉的声音,常以一身破烂不堪的衣服出场[夜:……不认识你==]和一个不离手的长棍。身份:孤儿,[莲]之炎的老四。姓名:上官诗菀[女]爽朗御姐攻武器:拳套[霸者]玄气色:棕色[武者]性格:出了名的急性子,性子十分爽朗,典型的粗神经妹纸,但十分有亲和力,跟任何人都能做朋友,十分的乐天派,总给人一种十分靠谱的感觉。[夜:说实话,你爸妈当初给你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在想什么呢?上官(笑):亲爱的,需要来谈谈人生吗?夜:……再贱==]特点:声先到人未现,说的就是她吧,常风风火火的出现。外貌:如黄金般耀眼的金发高高束起,一双十分有神的大眼睛,响亮却不刺耳的声音,有些英气的脸,格外的英姿飒爽。一身帅气劲装,勾勒出她妙曼的身躯。永远的大姐大!身份:上官世家排行老三。[莲]之炎的老五。姓名:叶尘[男]温柔腹黑攻武器:扇子[天舞]玄气色:淡蓝色[灵术士]性格:温文儒雅,耐心非常好,算是一个笑面虎,一个十分懂得享受的人,有点追求完美的感觉,不知为什么,任何场景的他都能给人感觉是来旅游的错觉。特点:永远的一尘不染,谪仙的气质让他看起来不属于这人间,腰间一把白玉骨扇。外貌:冰蓝长发随意扎起一束,温柔俊秀的眉眼,充满磁性的声音,蛊惑人心。忧郁王子的气息时不时出来闪现一下,让一群少女少妇们,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放在他面前,只为博君一笑!月牙长袍,手中白玉骨扇一摇。陌上花开,公子无双!身份:曾是药阁的首席弟子,后因某些事被族人赶出。[莲]之炎的老六。姓名:林祈[男]呆愣炸毛受武器:长枪[嗜血]玄气色:银色[武者]性格:跟柯言俩人是众人的开心果,有点呆愣,好脾气,常常被发好人卡,林小盆友表示不需要!还挺迷糊的。是个大路痴![夜:(默默伸手戳一戳某人的脸)笨笨,你真是个好人啊,林:(炸毛)请给我自由地圆润地!]特点:当你看到一个酷哥十分茫然的表情,请不要怀疑,他就是林祈小盆友!还说明一点,他又跟丢了!外貌:半长的头发随意扎起,犀利的眼眸偶尔闪过一两点寒光,让人直冒冷汗,清冷淡漠的声线,一张标准酷哥的脸,却常常闪现茫然的表情,一身帅气劲装,完美的身材若隐若现,引人垂涎三尺,长枪背在后面,十分崇拜萧墨。身份:已陨落的林家遗孤。[莲]之炎的老七。姓名:柯言[男]欢脱邪恶受武器:机械水晶球[阡陌]玄气色:宝蓝色[灵士]性格:由于家族的过度保护,使柯言小盆友成功晋级为“好奇宝宝”一枚。小话痨,十足的吃货,遇到萧墨后简直是相恨见晚啊。十分的欢脱逗比。[夜:柯小盆友,我有好吃的哟~要不要跟我走~柯:好!]特点:永远都在吃,感谢上苍给他一个吃不胖的体质和超健康的身体。超粘叶尘。外貌:大大闪闪的星眸像是会说话一样,粉蓝色短发,左耳变有一束长长的头发用玉器束起,清脆好听的声音。呆萌呆萌的小脸,特招人疼爱,小孩喜欢蓝色,恨不起身上的一切都是蓝色。身份:柯家最宠爱的小孙子,天之骄子。[莲]之炎的老八。姓名:江暖雪[女]腼腆秀气武器:刀剑[焰阳/肃月]玄气色:一红一蓝[灵士]性格:有点小腼腆,小羞涩,但熟悉之后,十分的活泼可爱,很有邻家妹妹的感觉。软萌软萌的,很认真的一个妹纸。[夜:(正经脸)小暖雪,说好的满汉全席呢?江:(惊吓)耶?!抱、抱歉,我今晚做给你吃好不好?夜:(严肃脸)我骗你的。江:(震惊)啊!?你、你、你……哼!]特点:一紧张就喜欢抓着头发,总是慌慌张张的样子。外貌:秀气漂亮的小脸,白皙粉嫩的皮肤,过腰的墨绿长发,如黄鹂鸟半天籁的声音,一副病弱美人的样子。接触过的人才知道,人家的实力十分的彪悍。喜欢穿嫩绿嫩黄色的长衫,一刀一剑背在身后,毫无违和感,还曾添了几分英气!身份:江家唯一的女儿。[莲]之炎的老九。ps:起名废,手残党,描述废一只。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本文纯属虚构。初三:夜凌-葬魂作文网专稿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1200字以上 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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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_3000字{前言}唐中宗年间,宰相陆家诞一千金,取名陆木木。江湖“魔算子”周卦曰:“此女,福祸难分,切不可逆其意,亦不可顺其为。”说罢扬长而去,任请不来。问其缘由,答:天机不可泄露。壹江湖人“魔萧子”苏幕遮,自十年前“魔人”组织皆因中了“冰火两重天”宣布解散。苏幕遮退隐后,不问世事,做了一个悠游自在的诗人。偶尔进京晃荡,却不曾想撞见陆家千金陆木木。苏幕遮与魔算周本同是“魔人”组织,交情甚好,自是对陆木木略知一二。可笑陆木木对其一见钟情,苏幕遮只得以朋友相称,避她唯恐不及。贰苏幕遮一袭长袍,立于船头。岸边。陆木木大哭大叫:“苏幕遮你给我回来!!”苏幕遮一个不忍心,凌波微步来到她身边,轻搂其腰踏着水花回到船上。陆木木立马破涕为笑:“苏幕遮,我就知道你还是舍不得我吧。”苏幕遮回到船舱端坐着,尽量让自己冷冷道:“陆小姐何必呢?鄙人不过一江湖浪徒,不劳您垂爱。要不您趁早且回吧,苏某还怕陆大人责怪。”陆木木立马冷下脸:“苏幕遮你干嘛老是不冷不热的,你第一天认识我?赶我走是吧?好,我走!你别后悔了然后来找我!”说罢,走出船舱向船夫大嚷靠岸,与丫环打道回府。待四周安静,苏幕遮捂着胸口。他本是命不久矣的人,只望清清闲闲渡过余生,从未曾想过儿女情长。所以,陆木木。就算是爱你的,也不能自私连累你。叁陆木木待字闺中,越想越气。可日子一天天过去,苏幕遮也未曾登门。她只好偷偷一个人溜出府中,跑上了山。她轻车熟路地绕过第一个竹林,又准确无误地打开了悬崖暗桥,最后捂着鼻子冲过了带有迷药的桃花林,又不得不对着河那头,苏幕遮的屋子叫道:“苏幕遮,我来啦!”苏幕遮拿萧背于身后,问她:“陆大小姐光临寒舍,有何贵干?”陆木木直接选择无视他的疏远:“诶,苏幕遮,一个人住真的不会孤单么?”说罢她想了想,又道:“也是,你是写诗的,怎么会不懂伤悲。”未等苏幕遮回答,陆木木银铃般的声音穿透苏幕遮的耳“那让我给你快乐吧!”苏幕遮一时失神。肆苏幕遮曾想,就算命中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也要好好看着这丫头懂事长大。不曾想未过半月,武林盟主黑不予之子,黑无命向陆家提亲。原因是黑无命听到魔算周那句:祸福难分。而一时兴起登门造访。又被陆木木的容貌和大大咧咧的性格所吸引,从而前往提亲。这江湖之事,说是提亲,和抢亲又有何区别?无奈陆木木的死性格,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无声无息地借住到了苏幕遮家。“幕遮,你带我走好不好?”苏幕遮的箫声戛然而止,他反手收回萧,认真地看着她:“那你爹娘呢?”陆木木沉默了。良久,她拎起裙摆,靠近苏幕遮:“你到底有没有喜欢我?”苏幕遮的左手小指无声地摩擦着萧身,他就势与陆木木靠得更近,几乎两张脸快贴上。苏幕遮看着陆木木的明眸,一字一句道:“不、曾。”陆木木手一僵,裙摆柔软地滑到脚跟。她仅存的一丝希望覆灭:“苏幕遮。我想只要你说爱,我会义无反顾地跟你走的。从第一眼,752个日子,没有一天不曾爱你……可是苏幕遮,你别以为我忘不掉你!”伍苏幕遮靠着小溪抚弄古琴的时候,陆木木誓死不从黑无命之事,已闹得沸沸扬扬。他笑:陆木木,我以为你会借他来忘记我呢。陆府。一身黑袍的黑无命正坐于大厅之上,陆木木坐第二把交椅,陆父陆母分坐三四交椅。“木木,最后的期限了。”黑无命异常温柔地看着陆木木,明眼人都知这将来的武林盟主,想必是真正爱上了陆木木。“我说了不嫁!”陆木木饮着茶。黑无命笑了笑,向一旁站着的黑衣人摊开手,那人立即呈上一晶莹剔透的小药瓶,里面就一颗拇指大小的棕色药丸。“如果我说我能救苏大侠的命呢?”“哐当——”陆木木一怔,手中茶打翻,茶水溅了她一袭罗裙,可她浑然不顾,奋力站起来,却两眼一黑,倒在大厅。陆陆木木醒来时,顾不得身子虚,也未更衣洗漱便跑到大堂。任由风儿割疼她的脸,不顾凌乱的发丝,只一心想救苏幕遮。来到大厅,黑无命果然在与父亲谈话。众人一愣,明白了什么,相视无言。“苏幕遮怎么了?”陆木木的第一句话。黑无命缓缓道:“‘冰火两重天’你知道吧。”陆木木落下两行清泪,第二句话:“你当真救他?”“救,也得看值不值。这一颗解药,是我师傅研究了十二年的成果。我怎么会为了区区一个‘苏萧子’做这赔本生意呢?”黑无命承认,为了得到陆木木,他卑鄙了。陆木木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惶惶然,她也不知道第三句话她是怎么说出来的。“我嫁。”柒鞭炮连天,震耳欲聋。红衫朱砂,美人出嫁。喜,怎一喜字了得!悲,只怕也不曾有人懂。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笑,怎可能笑得酣畅!陆家府前车水马龙,门庭若市。陆木木心已死,也不在乎身了。木讷地任由丫环为她换上嫁衣,补上嫁妆,再木讷地踏上花轿。没有后悔,只因她希望他好好的。人群中。苏幕遮右手握着那颗解药,面无表情。等到花轿抬过他跟前,反手一弹,药丸便穿过花轿窗户,落到了陆木木的嫁衣上。她一愣,泪水汹涌而出,颤抖着掰开药丸,里面果然躺着一张纸条:生于盛唐,盛于武林,隐于深林,囚于心牢,爱于木遮,弃于颓然。玖“夫人,有信。”总管拿着信弯腰站在陆木木身前。陆木木出嫁两年有余,父母她一个月便会回去探望一次,谁会写信给她?魔算子来找过她一次,在新婚第二天。“夫人不必为那张纸条抱任何念想了,您‘祸福难分’,老夫未曾讲清楚,只因天机不可泄露。可是说句私心话,苏幕遮是老夫的好友,也不想您…连累他。老夫把话说清楚,您生来……就必定是盟主夫人。您可以造福很多人,而一意孤行,只会…害了人。”魔算周的话一直留在她脑海,既然是注定,她又何必与命运相斗。打开信:旧人请盟主夫人旧地一聚,赏脸光临。她提起罗裙,在庭院门口迎面撞上回来的黑无命。“木木,你还是放不下他?”黑无命拉住她的手腕,讽刺的笑着。“我没有。”陆木木抬起头,眼里满满的倔强:“但是,让我去吧……算我求你。”黑无命缓缓地松开手,抬手扶了扶她的脸,扬起一丝笑:“去吧。”陆木木看着他,转身小碎步地奔了出去。拾旧人旧地旧心事,新物新景新心情。陆木木一再地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哭。可再看到他,泪还是不争气地滑落。苏幕遮笑着,反手而立。良久,一曲箫声划破长空。也不知何时冒出的古筝,稳稳地落在苏幕遮身前。他的声音伴着琴音响起:一如昨日烛火伴扁舟相随哪有唐人不懂得陶醉我孤舟你窈窕岸上有隐晦一踏万里与谁相随你穿错了嫁装怎能有快乐再上一层胭脂也不美一声戛然而止庭前的鞭炮妄想同你华发的心作废………………陆木木泪眼朦胧,与他四目相对,看不清,也不想看清。………………你说不要自作自受自己创造伤悲谁都可以彻底忘记谁你说过往不及回首别后悔了才会想方设法地把你追回你说孤独是诗人应该具有的体会写歌的人就该有伤悲我点一丝烛火一时泛滥了思念写手小调名字叫后悔琴声悠扬,歌声飘荡,余音绕梁,思绪万般。陆木木擦了擦泪:“苏萧子才华,叹为天人。此曲之优美,只怕无福消受。该词之述,自心知肚明。敢问此歌的名字是……”苏幕遮笑了笑:“盛唐乱世,民有难诉之苦,分离便是常事,好坏也罢了,怪只怪生不逢时。盟主夫人乃江湖之凤,怎懂唐人之苦?”说完,苏幕遮一步步走回小屋。陆木木莞尔:“唐人。”初三:苏骗骗作文网专稿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1200字以上 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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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自然_3000字“人是什么?”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却不好回答。千百年来,多少人为了这一答案苦苦追寻而求索。为此,人类发明了宗教,妄图以此一言蔽之,挽救后世哲学家可怜的脑细胞。于是人类提出在今天看来天马行空、不着边际的理论。很显然,这些理论在自然科学的成果面前不堪一击,甚至已沦为无神论者的笑柄。我们暂且将宗教理论全盘否定,但毕竟人本身是一个未知数,人的性质持续待定,且我个人不可能单枪匹马地将这座大厦彻底击垮。所以我只是私自将他们抛开不谈。在我的假设之下,近代有关神的哲学和某些客观唯心体系便不攻自破,毋须再论。也正是处在这一假设之下,一个问题便明显地暴露出来:人身处的这个自然,究竟是什么?试图解决人的问题,上述问题便不可避免。老子称:“万物本自然。”这是古代思想家朴素的智慧。那么,既然自然生化万物,人生存的资本、衣食住行,都必须靠自然供给。显而易见,人是因为自然的存在而得以发展的。由此看来,人貌似与自然是不可分割的,那么不妨将人归化于自然中。人的存在,无非是某种独立的物质披着外衣在游走罢了,这种独立的物质叫做灵魂,或精神。显然,人的灵魂需要外衣过活,那么人便脱离不了自然的本质。因此,人隶属自然。到此,我们还是没有解决人的起源问题,甚至对自然的起源也毫无头绪。因为这个问题的细节太过繁琐,并且解决它属于自然科学的范畴。因此我们不需要过于纠结。但这并不说明我在回避这个问题,相反这个问题的解决对于接下来的论述相当重要。自然,一个宏大的范围,其大无外,其小无内。我们所见的自然,山、水、生物,可以把它们看作表象,一种形态上的自然;而意识上的自然,这是一个伟大的他者,它独立开世界并做着演化的工作,形象上的世界便由此而来。不难得出结论:自然是自然而生。这个自然的生成也许是计划好的,也许只是偶然为之。同样,人也是自然而生,不过人是在前一个形象自然的大前提下形成的,他们之间具有因果的关系。因此,人是在小自然的条件下,以大自然的形式塑造而成的。不过,自然塑造的这种形态的物质在某种情况下拥有了意识,于是他们便试着探索并解释他们的父母——自然,这是人因为拥有意识而试图认识自然的过程。起初,人认识自然是依靠经验,靠感知来获取信息并加以归纳。逐渐地,人因为这种主动式的思维训练,又发生了自然的变化,他们开始变得聪明、灵活,当他们发现对大自然的考察因为逐渐深入而变得困难的时候,他们学会了推理,并且得出了许多十分有意思且看似非常正确的理论,为此他们洋洋自得。认识的途径多了起来,人的认识的滞后性逐渐减小,认识的普遍性慢慢增加,而大自然对人的掌控力却是古今一揆。正因为有了人或肤浅或彻底的认识,人对自然也进行了或粗浅或深入的改造。工具是人因为意识的感知,认定需要,并通过组合其他物质来达到自身目的的第二层次物质。工具的进化描述了人类的进化,而人类的进化阶段亦可以通过工具的改进来反映并概括。人改造自然能力的发展从工具的发展开始,工具进行工作能力的质变引发生产力的质变。由此可以将人类史笼统地概括为:石器时代、青铜时代、铁器时代、蒸汽时代、电气时代,以及当今的信息时代。人和自然的矛盾始于人学会使用工具,学会利用自然。与人类并列比较,大自然是一个纯粹的给予体,而人则孜孜不倦地索取,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人们进行掠夺活动。因为人类的发展是否绝对还尚无定论,如果人能够学会无限地发展,可以想象自然的负担是巨大的。我们要清楚自己的地位,人只不过是自然的过客罢了。芸芸众生相较于它也只是沧海一粟而已。前文提到,自然像是一位伟大的他者,一位客体,形态化的自然受他的绝对掌控。人因为有了意识,就能幸免于难吗?当然不能。人也是一颗被设定好的定时炸弹,一旦出生,便是一步步趋向死亡的过程。人永远无法预知下一秒,但下一秒却是确定的、唯一的,这是自然鬼斧神工的产物。这时的自然是一个决定论的宇宙,而这个宇宙,可以抽象成每一个人的必经之路。简而言之,广义上的自然就是人的命运,这命运是无法改变,唯一确定的。我们的意识把命运作为阻力来体验,由此从本能的意志产生更多的意志。我们通过改造自然来进行自然的化学变化,产生矛盾并借此发展。生产机器、建造高楼,甚至社会制度的改变,这难道不是自然事先设计好的蓝图吗?人应当恐惧自然,人应当敬畏自然。是自然塑造了人类,就不应该是人去攻击自然。要知道人既有一死,不复生,那么人本身就背负着悲剧色彩。人类可以抽象成一个人,他虽然不断成长,但也会迈入暮年,寿终正寝。人因不可抗力走向灭寂,自然却依然存在,也可能会在另一处继续演化,进行翻版的发展。由此看来,人的偶然性太大了,人的悲剧性由内而外。这是现代哲学家发掘自身和自然的必然结果。叔本华提出通过灭寂自身的方法来达到天人合一。但从个体视角看,这显然不可取。那么我们人类长达数万年的发展历程从何而来?回答这个问题,我们首先要明确一点,人的的确确是一个巨大的悲剧。人难以抵抗小自然力,更不用说是大自然力。虽然人整体具有悲剧性质,但人不总是悲观的,相反,他们积极、乐观。这种自信式的积极,来源于人的向往、追求和预期的感受;若人是悲观的,他们便不拥有此种感受,他们会逃避、哭泣,伤害自己来灭寂自身,归于自然。但这种回归的方式未免代价太大,在把身体搞垮之前,先把意志摧毁,让身体成为一副皮囊,这皮囊终会衰竭,这当然也是完成了人一生的任务。但人既然拥有了意识,他就不再为目的生活。意识的作用就是享受过程。这里借用叔本华的理论:动物比人更满足的只是存在,而人因为能够储存记忆并联想未来,而能人为地制定小目的。叔本华把它看作是痛苦的源泉。其实,分段式的目的更能够激起人的争取欲望,达到目的便是达到享受的目的,而未达到目的诚然痛苦,却可以因为争取欲望得以生活。而痛苦相对于生活是阻力,阻力过大可能会发生不堪设想的后果,而未达到一定程度的阻力,都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被冲淡,即使后来想起也不会像经历时那样令人反感。这是人的自然性的体现,叔本华理论在这里被人的自然性彻底打破。叔本华之所以会提出这样的结论,归根结底,是叔本华将人与其他生物、非生物彻底决裂,以致最后没有办法能够统一的原因。指导人如何生活,首先要弄清楚人与生活环境的关系。既然人不可能,也不应该做到绝对悲观,那么人与大自然——也就是前文提到的命运的关系又值得商榷。因为这个力的作用太过客观,并且我们对它仍是一无所知,也是不可能知道的,所以我们难以改变命运。一个人的相貌、性格、能力都是出生即决定的,即使改变,也无法改变到骨子里,这是自然力作用的结果。那么人是否就失去了改变的能力?其实不然。尼采说:“我们人是唯一这样的造物,当我们被造得不成功时,能够把自己涂掉,就像涂掉一个病句。”这个“涂掉”所用的工具是什么?是人的自身价值定向,这是人发展的小量变,需要人愚公移山式的过程积累。这是人超越自己的方法,达到更高层次是人的根本目的。这个目的论可以运用到人类个体。因为有了追求、有了更高的目标,人才能冲出小自然,与大自然同步,这才是人真正回归自然、实现自我的方式。自我灭寂只能归于小自然,积极乐观方能实现大我。人需要乐观来生活,这也是人的自然性。人的身上处处是自然,人也无法逃脱自然的干预。回归自身、自我超越才是真自然!高二:刘翔宇作文网专稿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1200字以上 高二 议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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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_3000字(一)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这座小山村。这里四面都是高山,郁郁葱葱的大树肆意的盖满了大山,自在繁衍。踏着泥泞的山道,背着沉重的行李,我随着九月的步伐来到山村开启我的第一年支教生涯。九月一日,阳光很暖,我小心地推开教室的门,紧张地望着教室里每一个孩子的小脸。他们个个都冲着我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双眼炯炯有神,特别是充满求知欲的眼神叫我对他们更觉亲切,心里也踏实了很多。教室有点昏暗,但他们的求知欲就是那昏暗中的光明,而我就是点亮光明的火把,这使我感到很神圣,有一种沉重而又自豪的责任感。先是语文课,课堂很活跃,孩子们都在认真地听。课上到一半时,大家都被一个问题难住了,为什么智者可以成功呢?教室里瞬间鸦雀无声,大家都在静静地思考着。有一个小男孩,他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乌黑的头发盖在他黑黝黝的皮肤上,那黑葡萄一样的眼睛一直望着我,给人一种很有精神的感觉。我笑着走到他跟前,让他作答。他犹豫了下,还是站了起来,低着头,脸红红的,不敢言语。我继续笑着握起他黑乎乎的小手,说道,你跟我说吧,没事的。我又拍拍他肩膀,希望给予他更多的勇气。一会儿,他点点头,小声说:“我觉得智者可以成功是因为他们会读书。我妈妈说困苦的只有读书才能过上好日子。只有知识才能改变命运!”他越说越大声,声音也越有底气,说完时,我不禁为他鼓掌“他说的多好啊,对于你们这些孩子来说,只有知识才能改变命运,唯有努力才能实现梦想.”自此之后,在我的课堂上,这个小男孩总是积极发言,乐于思考。我也比较关心他,而且他家庭情况比别的同学更特殊。他的父亲双腿在一次工伤后瘫痪,家里最主要的经济来源就此断开。他奶奶上了年纪,并且身体不是很好,家中的大小事都要母亲操劳。他是大哥,作为长子,要帮母亲肩负起一部分责任,比如照管好两个弟弟妹妹。他也算乖巧勤奋,因此我也时常暗中帮助他。那天交学费,因为学费对于村人来说都很贵,所以总是到一定的时候催村人交一次学费。这天交费,我翻阅学生记录,发现只有他没有交了。于是我单独找了他,问他可不可以交,他很无奈的摇了摇头,忐忑地望着我。我知道,他内心是很渴望继续读书的。我跟他说让他再去问问母亲,可不可以去借到钱。那天,他跟我道别离开的背影显得很沉重,望着他,我不禁感到心酸,突然觉得自己作为老师,是不是也该去好好帮助他,所以我专门抽空来到镇上,去替他申请了资助。但是很不幸,他并没有被资助成功,原因是成绩不够优异。他很失落,默默的站着,低着头皮一声不吭。半晌,他嗫嚅着问我:“老师,真的不可以上学了吗?”我看着他,点了点头,很心痛。他点点头,跑了出去。第二天,他真的没有来上学了。第三天,第四天都没有来......我知道他应该不会来了。后来,在学期末的时候,他竟然来了,他比以前高了很多,皮肤也更黑了,这应该是经常在田里劳作的结果吧。他迎着我走上前来,对我恳求道:“老师,我可以,可以参加这场考试吗?我求求您,老师!”看他这样,我也于心不忍,动了恻隐之心,但我知道,他已经半个多学期不上学了,这样考,也是没用的。算了,考吧考吧,也算了结了这可怜的孩子的一点心愿。考试结果出来后,我真是大吃一惊,怎么可能,他竟然是全校第一!我拿着卷子,向他那里奔去。他看到卷子,十分激动,竟然流下来泪水.......转眼又一年已过,他终于获得了资助金。他重回学校读书的时候,坐在椅子上哭了,他边呜咽边对我说:“老师我终于得到了!我可以继续好好上学了。可以......”我也很激动,抱住了他,这一年多来,他实属不易,他瘦小的身躯被我拥拦在怀......(二)今天是九月一号,是开学的第一天,因此我早早起了床。月亮挂在天空,借着轻柔的月光,我也迎来了全新的一天。我刚刚喂好猪吃食,妈妈就已经熬好了稀饭,去田里干活了。我匆匆喝了点稀饭,剩下的全给他们吃,虽然我也很饿。上学的路上风景很好,空气还是那么新鲜,扑入我的鼻子。到了教室,老师还没有来。我望着这个教室,还是那么熟悉,虽然破破烂烂,但是在我眼里已然是最好的。我乖乖坐在位子上,因为妈妈说在外面学习就要好好听老师的话,乖乖坐好。这时,门开了,阳光也从门缝中钻了进来,一张蓬勃的面孔从门后探出。是一位身高中等,年轻和善的老师,他面色红润,朝着我们微笑,充满了阳光,让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他!他先上语文课,上的很好玩,我也被带入其中,被快乐所感染。他抛出一个问题来“为什么智者可以成功?”同学们都呆住了,他们都在思考着。有的抓耳挠腮,有的低头苦想,有的就望着老师,希望老师可以告诉他们。我想了想,这个问题好像并不难,所以一直望着老师看。没想到,老师突然向我走了过来,让我回答问题。我很害怕,有点不知所措,甚至大脑空白了下。我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看他,我感到我的脸很烫,好像在发烧一般。他突然握起我的手,对我极其和蔼地说:“你跟我说吧,没事的。”他又拍拍我的肩膀,我瞬间觉得心头更暖了。今天老师给予我的温暖,就像爸爸一样,我很感动。于是我点了点头,回答,起先我声音很小,但是我越说话胆子越大,声音越响。刚说完,老师就鼓起了掌,这很隆重啊,我不禁有点喜滋滋的。这位老师第一天就让那么多股暖流陆陆续续流淌过我的心,现在我的心已经被温暖浸没,暖乎乎的。因此他以后上的每节课我都十分认真和积极的参与进去。而且我觉得这位老师好像很喜欢我,因此我更喜欢他了......今天是交学费的最后一天,老师在下课之后把我单独叫了出去。我很无奈,因为母亲早出晚归的也十分辛苦,回家还要照顾爸爸和奶奶,我实在不应该再添妈妈的负担,所以回到家后并没有去跟母亲提及。后来老师说要去镇上帮我问问看,可不可以请政府资助我学费,让我继续就读。我听了,觉得希望来了,心情异常激动,在等政府消息的那几天,真是又漫长又让我激动至极,这可是最后的机会呀!可是,命运太绝,政府并没有同意资助我,因为成绩不够优异。是啊,成绩是资本,成绩是开启新未来的钥匙。那夜,我哭了一晚上,笑看自己的天真,不努力。早上顶着哭肿的眼睛起了床,爸爸看到我走过他床前,问我为什么哭?我摇摇头,不想告诉爸爸。但是爸爸向我揽了揽手,示意我过去。我站在床边,爸爸就搂着我,对我说道,家里现在真是很苦,爸爸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孩子,你现在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该担当时还是需要你挺身而出的。只怪爸爸太无能,让你们受苦。我握着爸爸的手,告诉爸爸:“我懂。”爸爸赞许地点点头,摸摸我的脑袋,说:“你一定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好好读书,这样我们才能过上好日子!”我看着爸爸,突然有点憋屈,爸爸抱着我更紧了些。这时,我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任意发泄。我又去了学校,躲在教室窗户的下面,耳朵贴紧墙壁,仔细地捕捉教室里老师说的每一句话。有好几次,我都恨不得我和墙壁合为一体,这样才能好好听课.......半个多学期就在这样的日子里悄然逝世,这天期末考,我突然想,我也这么多天听了下去,按说考试应该不成问题,要是考好了,我就继续这样听,要是考不好,放假的时候我死命地干活,一定要挣够读书的钱!这样想着,我走进考场,去见老师。他还是那个样子,就是比以前更消瘦了。他十分惊讶的看着我,但更多的是惊喜。他终于同意我去参加考试。考完之后,我坐立不安的等待着成绩的到来,因为我怕我考差,差到我不敢面对。这么想着,老师过来了,他挥舞着一张试卷,兴冲冲地向我奔来,额头上有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小汗珠。他激动地语无伦次:“孩,孩子。恭喜你,全校第一第一啊!”我也十分激动。我看着这张试卷,想到半个学期多的躲躲藏藏,辛苦都没有白费,爸爸的期望没有辜负,泪水又再一次流出,大滴大滴的打晕开在试卷上......在接下来的一年里,我坚持练习各种体育锻炼,跟着老师去镇上参加各类体育比赛。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的体育成绩都不错。当然,我还是去偷偷听课,因为没有人知道,只要我成绩好,就算是报答老师和尊敬老师的劳动成果了,这样想到,也安慰了很多次愧疚的内心。这天,我去拜托老师到镇上帮我申请资助金,老师同意了,邀我一道去。三天后,镇上的人送信来,说我通过了审核,可以获得资助金了。啊,我终于可以重返校园了......今年的九月一日,在这个丰收的季节,我走进了教室,来到以前坐过的位子坐下。几年没有看到这张椅子,不觉陌生又熟悉,这感觉想想真是奇特。我端坐在桌子上,脑海里浮现出几年前那老师第一次来的那一天,我坐在位子上的样子。再想想这几年经历的,所成长的,不禁感慨万分,哭了起来。这时老师也走了进来,他看见我哭,便抱紧了我,我语无伦次地对他说着话,他边点头边抱着我更紧,还是那股暖流,缓缓流淌过我的心。很多东西,会随着时间而改变,但是这种感情,却是永远常存的,它一直在你的心底,你的左胸骨往里一寸的地方!六年级:王杭燕作文网专稿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1200字以上 六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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