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闻枣花香1200字以上

又闻枣花香

1200字以上 高一 散文

昨夜的一场细雨,不紧不慢地滴答、滴答到第二天清晨才肯停歇脚步。雨过天晴,人的心情也随之晴朗。推开窗,一股清新之气扑面而来,随着徐徐清风,眼前绿影婆娑,唤我融进它们的绿色舞池。我兴冲冲地下楼来,地面有些许的积水,清晨的一缕缕阳光柔和而温润,洒在积水上闪闪发光,潮湿的空气中飘散着的阵阵花香直扑鼻翼,给人一种温馨的味道。

“奶奶,这是什么树啊?”“开那么小的花。”一个稚嫩甜美的声音从我的前方隐约传来。“那是枣树。”“你喜欢吃的红枣,就是它开的花、结的果啊。”奶奶牵着小女孩的手,柔声细语地指着身旁只有一人高的枣树说。

“花好香呀!”“怪不得红枣那么甜呢!”小女孩踮起脚用鼻尖轻嗅着沉下来的枝条上的枣花香。

哦,真的是枣花香!好熟悉的味道,甜丝丝的沁人心扉。我移步上前,驻足在那棵小枣树下。玲珑雅致的小黄花,飘着清香,腼腆而含蓄地冲我微笑着。离开家乡几十年了,能在喧嚣的都市居民小区见到枣花,虽说不上惊奇,却让我怀恋起儿时记忆里,老宅后院那棵老枣树满树的花香味儿。

儿时记忆里最深的,要数老宅前院的那棵合欢树和后院的那棵老枣树了。每当它们盛开的季节,前院看到的好似是绿海中浮动的一朵朵红霞;后院望见的则是绿海中宛如眨着眼的一颗颗黄色细碎的五角星。它们大有前呼后应之势,给老宅来一场“花事”。合欢花和枣花尽情的绽放,把各自特有的芳香飘溢在老宅上空,不用翕动鼻翼便会倾入心脾让你沉醉于芬芳之中。此时,你若是想取舍其中任何一个,那是万万不能的,因为它们的清香已经潜入你的身心。

据母亲讲,老宅的那棵老枣树是我的太婆种下的,有几十年的树龄了。太婆年轻时漂亮、聪慧、善良,只是太公不幸早逝,太婆为了三个幼小的儿子不得不选择再嫁。后来嫁给一个孙姓做豆腐的老实人,总算能糊口度日了。婚后不久太婆生了一个女儿,就没有再生养。太婆觉得没有给老孙家生一个儿子传宗接代,有愧于老孙家。后来不知道听谁说院子里种一棵枣树便可生儿子,太婆想办法种植了一棵枣树,她精心地呵护那棵枣树,盼望着早日开花、结果。每当到了枣花盛开的季节,太婆就会对着枣树说:“快快生枣子!”“枣子,早得子!”可是没有多久不幸再次降临到太婆身上,不仅没能给老孙家生养儿子,太婆再次成为寡妇。埋葬了第二个丈夫,坚强的太婆对自己说:“这日子啊,还是一个人带着孩子们过吧。”

枣树是太婆的希望,太婆坚信。此后的日子,太婆依然倾心于她亲手栽下的那棵枣树。每当枣花盛开的季节,母亲常给我们兄弟姐妹讲她所了解的太婆与枣树的故事。

太婆很勤快,手也很巧。自己学会给枣树剪枝、打理等,那棵老枣树似乎懂得太婆的心意,越来越枝繁叶茂,树干挺秀。每年总是提早几天比别人家的枣树开花,而且花期也比别人家的多几天,到了秋天结的果都是别家无可相比较的,个大、皮包、饱满、又脆又甜,像红玛瑙似的,在枝头那个诱人啊。“金盏满树,香染满枝”,那一朵朵细碎的五角星花瓣,宛如一双双满含着温情的眼睛注视着辛勤劳作的太婆。

枣树一天天长高、长粗,后来祖父娶祖母进门,生养了我的父亲、姑妈,接着几位叔叔相继出生,太婆便喜笑颜开着。

“看看,枣子、枣子,早得子。”“都是咱家的枣树给我带来的孙子啊!”祖母每生养一个儿子,太婆就会如此唠叨,脸上挂着喜悦与欢欣。

日复一年,枣花花开花又落,太婆老了,再也剪不动老枣树的枝了。只有在枣花盛开的季节,每当风吹雨淋过后,老枣树下满地的落花凌乱,那时就会看到太婆挪动着一双小脚,蹒跚着手拿一把笤帚,把满地落花扫成一小堆,然后用铁锹小心翼翼地把它们填埋在枣树根下。嘴里念叨着:“可惜了,枣花不会开谎花,不然可以结很多枣子了。”一脸的心疼和忧伤。我的父亲很小就在城里读书,后来留在城里工作,我的二叔极其孝顺,这样顺理成章地帮着太婆打理枣树的任务就由二叔担起。此时的太婆,坐在小木板凳上颤抖着手指挥着二叔,这里该剪枝,那里该修整。二叔口应着,太婆满脸皱纹笑着说:“亏得我二孙子帮我了。”“枣树啊,你可要多活几年那。”“保佑我们家人丁兴旺啊!”一缕阳光透过疏枝洒在太婆沧桑的脸上映着一片灿烂。

“孙媳妇,你趁我活着,快给我生个重孙子吧!”这是太婆当年常常对我母亲唠叨的一句话。父亲和母亲结婚后,首先生了大姐,然后我的出生还是一个女孩,太婆巴望着重孙子。母亲总是微笑着对太婆说:“您健康地活着,总会看到重孙子的。”“给二丫头乳名叫枣儿咋样,下一胎保准是儿子。”太婆还是循着她当年的轨迹。母亲笑着说:“不好听。”

“就叫枣儿了。”母亲讲太婆后来哄抱着我时,时常“枣儿、枣儿”地叫着我,母亲只是一个微笑,母亲知道那时太婆的身体每况愈下,就由着太婆去了。

太婆走了,那年老宅里的那棵老枣树枣花出奇的开得少,果子就更不需说了。太婆离世一年后,那年老宅子的那棵枣树却又出奇地开了很多花,引来大群蜜蜂嗡嗡嘤嘤在枣花前忙着采花蜜。那一年我的弟弟出生了,我想,天国的太婆肯定是看得到的吧!

其实,太婆在我母亲生下我八个月的时候就去世了。对于太婆的印象只是凭借母亲的叙述,虽说对于太婆没有具体的影像,但太婆并不是一个抽象的人,我的脑海甚至可以勾勒出太婆的样子。而太婆的样子,一直让我觉得很亲切,没有一丝生疏感。或许是在我的情思里总有太婆的一丝影子,以至于对老宅的那棵老枣树,我也有着千丝万缕的情。听着太婆的故事,看着满树玲珑雅致的小黄花,闻着丝丝甜的枣花香,是我挥不去的儿时记忆。

记忆里,每当枣花盛开的季节,我总是沉醉于缭绕我心的枣花香。若是晴朗的天,喜欢站在茂密的老枣树下,仰望着那棵高高大大的老枣树出神。青枝绿叶间,刚好有一缕缕阳光透过密枝,眯起眼睛看着光线洒在朵朵细碎如五角星的黄色花瓣上,那一朵朵黄便活灵活现地尽情伸展腰肢,更加娇柔可爱。看着老枣树依然枝叶扶疏,绿油油地随风摇曳,摇着它的希望。我似乎看到太婆就站在老枣树下正轻轻抚摸她心爱的老枣树,那摇曳的枝叶又像是太婆在向我招手,“枣儿、枣儿”,一声轻唤。老枣树腰身挺拔,舒枝展叶,有一部分宛如伸开的臂膀,已经探头到邻居家的院子,而离房子距离稍近处的枝条,已经是悬在房顶上的一片绿荫了。我常想,是不是太婆的灵魂在庇佑着那棵老枣树,多年后依然枝繁叶茂、绿叶扶疏呢。而满树盛开的枣花,有羞涩的掩翳在绿油油的枝叶下的,有胆大的竞相露面张望,一簇簇、一团团相拥着的,还是有孱弱的放慢脚步悄悄绽放的。此时枣花馨香缭绕,把你整个人团团包裹起来,仿佛置身于香海。

别看枣花个小,它可是“招蜂引蝶”的高手呢。据说枣花泌蜜丰富,花蜜在花盘上积聚成滴,晶莹如珠,蜜多粉少,这可是枣花“招蜂引蝶”的法宝呢。是啊,淡雅清香的枣花,没有桃花的艳丽,也没有杏花的茂盛,更没有似雪梨花的倩丽,或许你更认为它是极其细碎甚至卑微的一种花。错了,请不要以物小而菲薄它。枣花,用其玲珑、淡雅把自己绽放到极致的美。它不争春、它不夺夏,寂静、默默地绽放着它的美丽。到了秋天,便是一颗颗红彤彤的果实沉甸甸地颤动枝头。难怪民间有俗谚:“牡丹虽好空如月,枣花虽小能结实。”枣花没有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之美,但是哪怕是一朵朵微小的花,只要不受侵害都能结出果实。世上,或许再没有如此“卑微着”的花了吧。明代朱文康更是化谚入诗:“枣花至小能结实,桑叶虽微可作丝。堪笑牡丹如斗大,不成一事竟空枝。”此时想那国色天香的牡丹花与枣花比起来是不是也逊色了几分呢。

枣花盛开的季节,我喜欢一场雨后的清晨,静静地站在老宅那棵老枣树下。眼前云烟氤氲,叶子青翠欲滴、宛若碧玉吸引眼球,碧绿闪亮,那或许是对落花深情地凝视和抚慰吧?枣树开花,香气缭绕,“簌簌衣巾落枣花”,一朵、两朵、三朵……直至数不过来。此时老枣树下已是依着树形铺成一层黄毯子,不忍踏足,唯恐伤着它们的弱小,我似乎听到了它们轻轻的一声叹息。那一刻脑海便会回放太婆蹒跚着小脚,扫落花、掩埋落花的情景。以至后来,每当看到树下有落花,我也是小心翼翼地把那些落花轻轻地扫起,然后再轻轻地把它们葬于树根下,心里默念:“安好!”是对太婆,也是对那些暗香残留的枣花。

后来,我们随父亲搬到城里居住,老宅里的那棵老枣树因为村子重新规划用地被砍伐了。多少年后,每当回到故乡,再次站在老宅那片空地上,我的眼前依然会出现那棵老枣树枝繁叶茂的影子。闭上眼睛,似乎能闻到花香扑鼻而来。

哦,醉人的枣花香,我又闻到枣花香了。我知道,在那缕缕清香飘浮的天空,总有一缕是老宅那棵老枣树上盛开的花香在缭绕。

又闻栀子香

650字 高三 散文

不知何时来到这个世界,选择从无知走向睿智,看风起云涌,瞧花开花谢,日子像略过头顶的飞雁,难忘,已不回,近二十年的春秋,世界多变,有似永恒。快乐、烦恼,像雨打在沙滩留下的痕,平凡,无穷。

那时的墙好高,两个我也爬不上,墙的那头是栀子花,我闻得见它,却不相会。那时母亲,好年轻,从来没有白发,我说我要月亮,妈妈说那是明灯,爸爸看着它,一定会回家。那时,整个世界都好大,我会做在星空下,听故事,数星辰。那年,我五岁,世界也五岁。

慢慢地,墙似乎矮了。一天,墙那头有了枝条,原来,栀子是白花,花好香,似乎从来没有不香过。开始听风声,又在听鸟鸣,墙的另一头,是否还会有草莓。喜欢游泳,爱好爬墙,母亲的脸不再那样慈祥,收起我的玩具,关上我的电视,总是甩下两个字——学习。生活变得枯燥,幸好还有花香。那年我十岁,世界七十岁。

离开旧房,住入新家,烦恼是铁门锁住了花香,花香在敲门,真的,我听见,但是门不会开。开始看日出,看红霞浸染天际,血红的,像涌动的热情,慢慢地,会有紫色,深蓝,不懂那是什么,只是好喜欢,后来,我管那个叫浪漫,没有谁,一个人的孤单。开始担心学业,开始胡思乱想,为什么书中的男孩每天闲逛能上清华,为什么那个“她”,不是她。云它不肯说,风也很沉默。那一年,我十五岁,世界比我大一岁。

走过中考,跨进高中,一次次跌倒后不怕,自以为自己已长大,柳枝轻舞多美丽,流星划过多潇洒,向往庄周的哲学,也想梦蝶飞仙;羡慕李杜的诗意,光焰万年长;怀想聊斋的怪异,奇思还妙想。太浮华,睁眼闭眼间都如梦境变化;不真实,一起一落后连谎言都很贫乏。

回到小屋,又见栀子花,好香,像爱来的味道,又似成长中刻录的信号。忽然,好象明白了什么,墙还是那么高,只是我不再那么看它了,“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不知谁告诉过我,又或者没有谁吧!

机会不多,成长也只有一次,折与留间,本是一种抉择。

今年,我高三,世界和我一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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