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竹

周末的夜晚总是很无聊。文竹总会叫上如意和秦璐一起到附近的小广场谈天，回家在电脑上写字直到深夜。

“什么呀，你又来这儿？不知这鬼地方哪个地方吸引你！？今天你的生日，就不能换个浪漫的地方啊？”如意不停地埋怨。文竹不说话，因为这是她第一次遇到凌晨的地方，三年，尽管凌晨伤害了她，她还是忘不了。

三年前，那天正好也是文竹的生日，广场中播放着像今天一样劲爆的舞曲。文竹跳过一曲，坐在石椅上休息，喝着她最喜欢的绿茶。

“你好，我可以坐在这儿吗？没有位子了。”一个拿着可乐的男孩，黑色的T恤（就是凌晨）。

文竹笑着打打招呼。

男孩是个很健谈的人，阳光般的笑容让文竹感到很开心。他们越聊越投机，互换了QQ号码。

一个叫“阳光”的男孩。

知道有一天，他把名字改成了“文竹叶”。

可是这份快乐是短暂的，文竹看到他和一个女生（苑梦瑶）在一起。

那时的文竹只有苦笑，那些话都是假的。

“还是喜欢绿茶？”“恩。”今天的生日那么无味。

“我喜欢可乐，甜美之中又有酸辣的味道。”

“是嘛！”

文竹已经感觉到了，是凌晨。

“你来干什么。”“今天是你的生日啊，我想，你会来的。你为什么不去跳舞啊，我记得，你跳得很棒。”

文竹抬头看看凌晨：“我已经三年不跳舞了。”

“对不起。”凌晨很低沉的声音。“没有什么对不起，我一样很快乐。”文竹起身离开，石桌上放着半瓶绿茶。

“生日快乐！！！”凌晨苦笑，也许，她不会接受了。

文竹轻轻回身，梦瑶正好走过来，挽住凌晨那只曾经受伤的胳膊。

文竹清楚地看到那道伤痕，一直痛到她的心里。

文竹永远不会忘记那道伤痕的来历。

那次，正是文竹心情不好的时候，至于那时为什么心情那么糟糕，连她自己也不记得了。

“你别理我……”凌晨娇声娇气地学文竹说话，要是在平常，文竹一定会被他的声音逗笑，可是毕竟那天不同，文竹回过身，推了凌晨一把。

“哎哟！”凌晨正在低着头，文竹一推不要紧，正好把他推在草丛里。草丛里有一枝顶端很尖利的树枝，正好划伤了凌晨的手臂。

“怎么了，怎么了，我看看！”文竹轻轻抬起凌晨的手臂。凌晨一躲：“没事，没事，不要紧。”怎么也不让文竹看。

下午，凌晨的手臂就被缠上了纱布。

以前，凌晨还经常拿它开玩笑呢！文竹说过，这是凌晨最让她感动的地方，宽容，又不失风度。

可是，早已经过去了，那个宽容细心的凌晨已经不属于她了。

回到家，挂在QQ上。

秋声和莫然都在。

在以前的号里，曾经有一个叫“文竹叶”的男孩，可是，她已经早也不上了。

“在吗？姐姐？”

“在。”

想起以前在莫然创建的群里，四个人一起聊天。

“在吗？莫然？”

“不在。”

想起莫然标志性的牛仔裤和凌晨标志性的T恤。

希望是个无泪的夜晚。

“文竹，文竹，知道吗？体校新生体育比赛开始啦，下周一！这次是选拔参加省运动会的学生，如果省运动会上取得项目第一名，免试去省体育大学！”

一大早，还没等文竹反应过来，如意已经说了一大堆。

“开始就开始呗！”文竹正因为班里的事忙的焦头烂额，才不去关心体校的事呢！

如意显然不高兴。

“你知道，凌晨会参加的。”

如意嘟着嘴说。

文竹听到“凌晨”两个字，正在写字的手停了半晌。

“其实我知道你们还是彼此喜欢对方的，对不对？可你们就不能像我和何非一样吗？”

文竹继续写着，她才刚刚知道，何非和如意已经开始交往了。

宿舍内的空气仿佛已经凝固。窗外的柳叶轻轻摆动，很闷，也很热。

如意走到门口，又回过身：“凌晨让我替他邀请你。下周全校放假，大家都会去看比赛。”

文竹看着如意远去的背影，微微叹口气。

周一的早晨，天气很凉爽。

文竹径直来到体校，现在这个时候，如意他们应该早到了吧！

“文竹，就知道你会来！”秦璐异常开心地跑过来，挽住文竹的胳膊，把额头轻轻靠在文竹肩膀上。

不远的地方，何非正在和如意聊天，如意看到文竹，伸出一只手向文竹打招呼。在他们的旁边，停着一辆很棒的山地车，崭新崭新的，似乎还闪耀着荧荧的光彩。

“车，是你的吗？”文竹走过去，向何非问道。

何非摇摇头：“你猜是谁的？”秦璐一笑：“凌晨的呗，他的山地车可是换了一辆又一辆。”

“凌晨？”文竹吃惊地问道。

远方有一个黑点，慢慢的清晰，是凌晨，受里拿着一瓶罐装可乐。

“凌晨怎么会在这里？他不去比赛吗？误了比赛怎么办？”文竹急切地说。

何非冲凌晨笑笑：“看，她还是在乎你的，不是吗？”

身后传来凌晨很阳光的笑声。

体校的风景很好，空气也很好。那弯弯的走廊，让文竹想起一句诗：“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虽然体校是宁馨中学附属的，可文竹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陪你走走？”文竹回过头，是凌晨，他快步走过来，“还没有到我的项目。”文竹尴尬地笑笑。

他们并肩走着，以前，他们经常这样一起散步。学校的走廊，郊外的小径，或者是繁华的商业街。

“梦瑶呢？”还是文竹先来打破僵局。

凌晨笑笑，没有说话。

文竹不喜欢凌晨笑，他的笑，总让自己很难受，让自己想起以前的快乐的记忆。

“你不去陪她？为什么，不和同学们一起？”

凌晨还是笑。

“这种感觉已经好久都没有过了。我陪她？你呢？蓝云天？”

文竹低下头，他也知道蓝云天？

“不要忘了，我和他们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