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而知之800字

退而知之

800字 高一 散文

春光明媚的大地,一方方的稻田水清如镜。 

田里的秧苗,整齐地排列在农人的身前,好似它们很享受农人为它们做的规划,一行行,一道 道,不歪不斜,均匀如织。几个插秧人,俯首躬腰,疏疏落落地散落在田野里,一步一弯腰,一步一后退,左手执苗,右手插秧,动作娴熟而有节律;他们的倒影, 与青天白云一同映倒在水中,在一波一波的涟漪中,构成自然的水墨作品。这情景不禁让我想到一首诗: 

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六根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 短短几行字,渗透着几分禅意。这世间,何人不是把目光投向前方?何事不是将脚步迈向未来?或许,只有农人插秧,才是一步一步地往后退,退一步,便向丰收的秋日靠近一步。 

试想一下,若是农人一直向前插秧,插出的秧苗有那番境界吗?或许,刚插下的秧,因为急于向前,而被践踏于泥水之中。原来,就像插秧这样看似寻常简单的动作。背后竟然也藏着深刻的人生哲理。 

善男信女应该知道,寺院中都有一个规矩,在香客离开寺院时,不能阔步向前,而要一步一步退出庙门,退下阶梯,并双手合十,诚心祷告,净身回到生活中来。 这个规矩,与农人倒退插秧竟如出一辙。祷告者一步步后退着离开后院,却是离佛越来越近,离道越来越近,离自己的本心越来越近,再看看这些插秧人,与其说农 人是那些虔诚的香客,不如说这些秧苗是佛的化身,农人一次次地弯腰,一次次地后退。插出满田的碧绿,插出满心的希望。可想而知,当他们看到眼前的一片新 绿,会是怎样舒朗的心境! 

这是一个喧嚣的时代,人们为名奔波劳累,为利碾转忙碌,在沉沉浮浮、起起落落之间徘徊,看起来,他们似乎在 大步流星地前行着,可回头一看,不禁黯然发现,自己虽付出了许许多多,却还是站在原地。想得到的,或是曾经得到的,但猛然发现,这些都成过眼云烟,自己耕 作的那片心田,此刻却凌乱不堪。阳光洒满田野,心同时被照亮了。看着插秧的农人,我明白了,一切执念都是心魔,曾经过分看得很重的事,随着时光的逝去都会云烟俱散,唯有内心的那一片宁静是亘古不变的。“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当我们被红尘俗世所扰时,不妨再去看农人插秧,看他们 在退步之间,海阔天空的享受。 

沉思间,又有几行秧苗,随农夫后退的脚步延伸开来……

美丽的秋天

1200字以上 六年级 写景

来静悄悄的来到我们身边……

看!满山的牵牛藤起伏,紫色的小浪花一直冲击到我的窗前才猛然收势。

阳光是耀眼的白,像锡,像许多发光的金属。是哪个聪明的古人想起来以木象春而以金象秋的?我们喜欢木的青绿,但我们怎能不钦仰金属的灿白。

对了,就是这灿白,闭着眼睛也能感到的。在云里,在芦苇上,在满山的的翠竹上,在满谷的长风里,这样乱扑扑地压了下来。

在我们的城市里,夏季上演得太长,秋色就不免出场得晚些。但秋得永远不会被混淆的——这坚硬明朗的金属季。让我们从微凉的松风中去认取,让我们从新刈的草香中去认取。

已经是生命中第二十五个秋天了,却依然这样容易激动。正如一个诗人说的。

“依然迷信着美。”

是的,到第五十个秋天来的时候,对于美,我怕是还要这样执迷的。

那时候,在南京,刚刚开始记得一些零碎的事,画面里常常出现一片美丽的郊野,我悄悄地从大人身边走开,独自坐在草地上,梧桐叶子开始簌簌地落着,簌簌地落着,把许多神秘的美感一起落进我的心里来了。我忽然迷乱起来,小小的心灵简直不能承受这种兴奋。我就那样迷乱地捡起一片落叶。叶子是黄褐色的,弯曲的,像一只载着梦小船,而且在船舷上又长期着两粒美丽的梧桐子。每起一阵风我就在落叶的雨中穿梭,拾起一地的梧桐子。必有一两颗我所未拾起的梧桐子在那草地上发了芽吧?二十年了,我似乎又能听到遥远的西风,以及风里簌簌的落叶。我仍能看见那些载着梦的船,航行在草原里,航行在一粒种子的希望里。

又记得小阳台上黄昏,视线的尽处是一列古老的城墙。在暮色和秋色的双重苍凉里,往往不知什么人加上一阵笛音的苍凉。我喜欢这种凄清的美,莫名所以地喜欢。小舅舅带着一直走到城墙的旁边,那些斑驳的石头,蔓生的乱草,使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

长大了读辛稼轩的词,对于那种沉郁悲凉的意境总觉得那样熟悉,其实我何尝熟悉什么词呢?我所熟悉的只是古老南京城的秋色罢了。

后来,到了柳州,一城都是山,都是树。走在街上,两旁总夹着橘柚的芬芳。学校前面就是一座山,我总觉得那就是地理课本上的十万大山。秋天的时候,山容澄清而微黄,蓝天显得更高了。

“媛媛,”我怀着十分的敬畏问我的同伴。“你说教我们美术的龚老师能不能画下这个山?”

“能,他能。”

“当然能,当然,”她热切在喊着,“可惜他最近打篮球把手摔坏了,要不然,全柳州、全世界他都能画呢。”

沉默了好一会。

“是真的吗?”

“真的,当然真的。”

我望着她,然后又望着那座山,那神圣的、美丽的、深沉的秋山。

“不,不可能。”我忽然肯定地说,“他不会画,一定不会。”

那天的辩论会后来怎样结束,我已不记得了。而那个叫媛媛的女孩和我已经阔别了

十几年。如果我能重见到,我仍会那样坚持的。

没有人会画那样的山,没有人能。

媛媛,你呢?你现在承认了吗?前年我碰到一个叫媛媛的女孩子,就急急地问她,她却笑着说已经记不得住过柳州没有了。那么,她不会是你了。没有人能忘记柳州的,没有人能忘记那苍郁的、沉雄的、微带金色的、不可描摹的山。

而日子被西风尽子,那一串金属性、有着欢乐叮当声的日子。终于,人长大了,会念《秋声赋》了,也会骑在自行车上,想象着陆放翁“饱将两耳听秋风”的情怀了。

秋季旅行,相片册里照例有发光的记忆。还记得那次倦游回来,坐在游览车上。

“你最喜欢哪一季呢?”我问芷。

“秋天。”她简单地回答,眼睛里凝聚了所有美丽的秋光。

我忽然欢欣起来。

“我也是,啊,我们都是。”

她说了许多秋天的故事给我听,那些山野和乡村里的故事。她又向我形容那个她常在它旁边睡觉的小池塘,以及林间说不完的果实。

车子一路走着,同学沿站下车,车厢里越来越空虚了。

“芷,”我忽然垂下头来,“当我们年老的时候,我们生命的同伴一个个下车了,座位慢慢地稀松了,你会怎样呢?”

“我会很难过。”她黯然地说。

我们在做什么呢?芷,我们只不过说了些小女孩的傻话罢了,那种深沉的、无可如何的摇落之解的。

但,不管怎样,我们一起躲在小树丛中念书,一起说梦话的那段日子是美的。

而现在,你在中部的深山里工作,像传教士一样地工作着,从心里爱那些朴实的山地灵魂。今年初狄我们又见了一次面,兴致仍然那样好,坐在小渡船里,早晨的淡水河还没有揭开薄薄的蓝雾,橹声琅然,你又继续你山林故事了。

“有时候,我向高山上走去,一个人,慢慢地翻越过许多山岭。”你说,“忽然,我停住了,发现四壁都是山!都是雄伟的、插天的青色!我吃惊地站着,啊,怎么会那样美!”

我望着你,芷,我的心里充满了幸福。分别这样多年了,我们都无恙,我们的梦也都无恙——那些高高的山!不属于地平线上的梦。

而现在,秋在我们这里的山中已经很浓很白了。偶然落一阵秋雨,薄寒袭人,雨后常常又现出冷冷的月光,不由人不生出一种悲秋的情怀。你那儿呢?窗外也该换上淡淡的秋景了吧?秋天是怎样地适合故人之情,又怎样的适合银银亮亮的梦啊!

随着风,紫色的浪花翻腾,把一山的秋凉都翻到我的心上来了。我爱这样的季候,只是我感到我爱得这样孤独。

我并非不醉心春天的温柔,我并非不向往夏天的炽热,只是生命应该严肃、应该成熟、应该神圣,就像秋天所给我们的一样——然而,谁懂呢?谁知道呢?谁去欣赏深度呢?

远山在退,遥远地盘结着平静的黛蓝。而近处的木本珠兰仍香着,(香气真是一种权力,可以统辖很大片的土地。)溪小从小夹缝里奔窜出来,在原野里写着没有人了解的行书,它是一首小令,曲折而明快,用以描绘纯净的秋光的。

而我的扉页空着,我没有小令,只是我爱秋天,以我全部的虔诚与敬畏。

愿我的生命也是这样的,没有大多绚丽的春花、没有太多飘浮夏云、没有喧哗、没有旋转的五彩,只有一片安静纯朴的白色,只有成熟生命的深沉与严肃,只有梦,像一样红枫那样热切殷实的梦。

秋天这美丽的季节,我深深的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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