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深深1200字以上

梧桐深深

1200字以上 高三 散文

梧桐,作为古典诗歌中一个常见的意象,具有独特而复杂的含义。其中,最为著名的应该是易安居士李清照在《声声慢》里的词句——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经历靖康之变,遭遇国破家亡的女词人孤孤单单地独自守着窗儿,好不容易从白昼捱到黄昏,偏偏秋雨又点点滴滴下个不停,在浓重的暮色中敲打着梧桐叶,也敲打着女主人公破碎的心。这种凄凉寂寞的景况实在使她难以忍受,她从心底爆发出一声痛苦的呼喊:此情此景,一个“愁”字怎能包容得了!词至此嘎然而止,这一声发自肺腑的呼喊,却使千载以下的读者为之揪心动容,这是极有名的以环境氨围衬托愁情的句子。这里的梧桐、细雨,是景语也是情语,这种情景交融的手法,产生了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李清照把梧桐中忧郁忧愁寂寞孤独的意象含义发挥到了极致。

其实,除过这样的意象含义,梧桐因其枝干挺拔卓尔不群,又是品行高洁的象征。古诗中,最早赋予这一含义的,当属虞世南,他在《蝉》中这样咏叹——垂绥饮清露,流响出梧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蝉居于梧桐之上,此诗以梧桐树干的高挺清拔声响远播,暗指诗人志趣的高洁。苏轼在元丰五年被贬黄州时有词“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苏轼《卜算子》)梧桐前着一“疏”字,更显梧桐树孤高独立,东坡先生卓尔不群的品性由此可见一斑。还有孟郊李商隐写过此类意向的诗歌。“梧桐枯峥嵘,声响如哀弹。”(孟郊《秋怀》)桐木是制琴的美材,峥嵘的桐木制成的美琴却弃置不被用,借此寄托了诗人苦吟一生而穷困一生的失意的悲哀。桐花也能对超凡的才能起衬托作用。李商隐在表现韩冬郎青出于蓝而青于蓝的才能时写“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传说中凤凰喜栖于桐花遍野的丹山,所以桐花便成了俊才的生活背景。从这里,我们可以简单地归纳梧桐的情感指向——一是引梧桐为知己,也把知己比作梧桐,梧桐意象中含有知己之意;二是梧桐常被诗人用来表达友情与别情;梧桐是中国文学重要的植物意象,在先秦典故里,梧桐与美好的人格息息相通,后来发展成人格的象征符号。梧桐是上好的琴材,,故成为与古琴相关的意象、典故,文人抚琴寄托心声,故又把心声寄托于梧桐。悲秋的主题也常常离不开梧桐,它还与爱情有关。梧桐具有高尚的君子品格,故古人常在其上寄托精神、情志,梧桐成为诗人精神家园的象征。

回到开头,我们也可以探讨一下梧桐之所以和愁绪闺怨之情联系起来的原因。梧桐之叶,凋落较早,时到初秋,便见桐叶飘飘,而秋季,又是和愁绪紧密相联系,所以梧桐中的忧愁意象就不难理解了。这其中李煜的《相见欢》中的“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把梧桐与秋联系得最好,秋的味,秋的落寞以及无穷的艺术美尽情显现。当然,其他还有几位诗人,也写过类似的诗作,“金风细细,叶叶梧桐坠。”(晏殊《清平乐》)平淡幽细的描绘中透露出淡淡的哀愁。“玉京人去秋萧索,画檐鹊起梧桐落。”(耿玉真《菩萨蛮》)萧索之秋梧桐叶落,人去京师,闺中人怎不怅然失望?柳永《玉蝴蝶》中有“梧叶飘黄,谴情伤”之句,渲染出秋的萧疏、清幽和衰飒。而这其中,温庭筠的《更漏子》,却把梧桐和闺怨写的让人动容。“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从听觉写“三更雨”,“滴到明”,主人公听了一夜的雨声,定是整夜未成眠,可见离情之深,夜雨不像是落在梧桐叶上,倒更像是滴滴砸碎在人的心里,这比起“惊塞雁,起城乌”来,可以说是已经愁肠万断了。其中的意境之美,静谧之境,也是令人神往。只是一滴雨露,不知多少离愁,声声叶叶,离愁到明也难以释怀。这种用以动衬静的方法,与“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有异曲同工之妙。

列举这么多和梧桐有关的诗句,我们简单梳理,不难发现,梧桐之木挺拔超脱,木质精良,所以才有《诗经》里“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的咏叹,也才有了“良禽择木而栖”的成语衍生,更有了民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谚语:“栽下梧桐树,引来金凤凰。”而梧桐一旦和秋季秋雨联系起来,那其中的愁怨就会铺天盖地而来,将脆弱敏感的诗人感动的潸然泪下,也将千百年来的钟情诗歌的普通读者一并淹没。

其实在我的记忆里,梧桐树,不管是它紫色的花朵,还是碧绿的硕大的叶片,哪怕是一场雨后,带给我的总是快乐愉悦。在老家,梧桐树可以分两种,一种是土著的树种,一种是泡桐。相比较,土著的树种长得比较慢,木质更结实致密,泡桐长势好成材快,但是木质疏松。记忆里,生产队的饲养室前面,就是一排树冠高大的土著梧桐,还有苜蓿地里,一棵挨着一棵的也是这样的树冠足有百十平米梧桐。泡桐是外来树种,一般田间地头房前屋后都有。每年谷雨前后,杏儿桃儿长得青色光滑的时候,紫色的桐花就会开放。一场雨后,仿佛一夜之间,质感变得湿润柔嫩的梧桐树上,缀满了一串串毛茸茸满盈盈结实饱满的花蕾,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再过一天,满树就会盛开紫色的花朵,依旧是一串串缀满枝头,一朵朵将近两寸大的喇叭花,似乎在风里面彻底醒来了,憋足气呐喊着,鼓着腮帮子呼吸着,那种生命力蓬蓬勃勃的感觉感染着你。站在盛开着千万朵桐花的梧桐树下,你仿佛飘进了一片紫色的梦幻里,一个纯洁纯美的童话世界。桐花的清香,弥散的空气里,诱惑着你的鼻息味蕾,仰着头,你感觉看不够嗅不够。闭上眼,你似乎听到满树花朵愉快的笑声,你的眼前幻化出一张张孩子们稚嫩的笑脸,你就那么沉醉其中,享受着天使般的氛围,沐浴在一场天籁般飘来的感动里。当你走向远处,那一树树紫色的桐花连成一片,那是一朵朵凝固的云朵啊,就那么定格在乡村的上空,那是一种至今想起也可以令人颤动甚至窒息的美的迷醉,潮水一样挟裹在记忆里。

那个时候的自己,是体会不了这样的美感的,只是感觉在开花的梧桐树下过家家玩泥巴或者打闹蛮开心的,偶尔有一朵花掉下来,几个小人一并奔过去抢夺,抢到的,轻轻拔掉褐色的花托,花朵底部含在嘴里,美美的吮吸着那一点点的甜香,当那种味道消失时,我们可以紧紧捏住花瓣的边沿,从后面猛吹一口气,花朵变得鼓胀起来,张开另一个小巴掌,猛地一下扣过去,就会有一声清脆的响声——吧嗒,那是我们自己找来的天然的鞭炮。最喜欢雨后,此时的桐花纷纷凋落,我们捡也捡不完,拾也拾不了,装满了绣着五毒图案花色斑斓的裹肚,一个个忙活的满脸泥巴满身雨水像一只只顽皮快乐的小猴,冒着回家被揍一顿的危险就那么乐此不疲地喊着叫着玩着乐着。

当紫色的桐花快要落尽时,碧绿的桐叶开始苏醒了。纵横交错的枝干上,马上就是碧绿桐叶的舞台。先是嫩绿有点细绒毛拇指大的一片,不几天,就是手掌大的圆形的叶子,颜色更绿叶面更亮,最大可以长到荷叶那般大小,足有一尺半直径那么大,像家里的圆圆的锅盖。我们依旧在碧绿如云的梧桐树下玩乐,堆房子滚铁环,哪怕日头再怎么毒,我们也感觉不到热气。当然不久,麦收开始了,我们被大人追着赶着去地里捡麦穗,或者去玉米地里割猪草,极不情愿的我们挎着柳条筐告别阴凉的梧桐树。当然,我们会随时上树,摘下几个硕大的桐叶,顶在头顶遮住太阳嘻嘻哈哈地走向田野,在那一方小小的阴凉里捡拾麦穗割来猪草。

想起这些,真的感觉梧桐作为古典诗歌的意象和年幼的我们当时毫无关连。秋天,落叶飘飘的风声里,我们把满地翻卷着飘飞的梧桐叶拢在一起,装进柳条筐里,褐色的或者苍黄的叶子,连同掉落的枝干,就是我们冬天烧炕的柴火。一是关乎年龄,二是关乎心境,那样无忧无虑单纯质朴的童年,愁绪苦闷孤独寂寞与我们何干?当然,在一定年龄,经历一些事情,走进这些古老的篇章里,我们感受到的是梧桐树另一种美,其中况味,值得我们用不多的余生去咀嚼品鉴啊。

这个世界上,开紫色花的树种不是很多,所以,每当遇到紫色花树木的时候,我就格外留意,总要无缘有的多看一眼,甚至久久伫立树下,仰望那一片紫英云朵,出神怅惘。离开的时候,总是那么恋恋不舍,依依难别。

每天的清晨与黄昏,经过小区门口,进进出出来来回回,我都要对那一株摇曳在初夏的风中的蓝花樱望上半天,似乎一天不见,心里就格外失落。因为看到她,不由的想起这个季节,故乡那厚重质朴的黄土塬上一株株梧桐树——紫色的花朵碧绿的叶片,于是写下一个题目——紫英碧云梧桐树。

其实在老家,开紫色花的树木除过梧桐树,还有楸树,花朵略小,花色稍浅,近似粉色。而我,似乎对于桐花格外钟情。心底里也知道,梧桐在传统文化中,在古代文人骚客的笔下,是忧愁情绪的代名词,凄清忧伤甚或肝肠寸断,然而,幼时留在我记忆里的梧桐花,却也是无尽的欢乐,这一点,不会随着记忆烟消云散。

梧桐琐忆

1200字以上 初二 散文

"一株青玉立,千叶绿云委,亭亭五丈余,高意犹未已。”无意间读到白居易的这首诗,心底里关于梧桐的记忆一下被拉了出来。

关于梧桐树,记忆里的很多东西已然模糊不清,只记得小时候院门口有一株比较大的梧桐树,应该是有碗口那么粗吧,或者更粗,枝叶繁茂,开着淡紫色的花。梧桐的叶子很大,小时候总会摘下几片叶子挡在头顶当伞玩。

还记得有一次,一个人偷偷去爬树,结果不小心哧溜一下从树身上溜了下来,肚皮蹭掉一大片皮,疼的呲牙咧嘴又不敢跟爸妈说,爸妈看我蹲在墙角捂着肚子不吃饭,还以为我生病了。这段记忆或许就是门前这棵梧桐给我留下的最深的记忆。

依稀记得地里还栽种了一长行小的梧桐,有小孩胳膊般粗细,被砍了来截成近两米长的杆子,烤烟的时候用。梧桐树干很直,表面光滑,把烟叶用绳子系在这种杆子上,挂在烟楼里面烤。那时候系烟叶,我们都喜欢挑梧桐杆,因为很直,系的时候不会随意转向,烟叶烤干后,要把绳子和烟叶从杆子上解下来,其他树木做的杆子总是不及梧桐的好解,绳子头一解开,杆子一下就能抽出来,又不会弄坏烟叶。

离奶奶家不远有一大片梧桐树,我们都把那块地方唤作桐树园子,一直延续至今,尽管现在那里已经没有几棵梧桐了。园子旁边有几株酸枣树,结的酸枣又大又甜,每年酸枣一成熟,我们就早早跑去那里摘酸枣,红的绿的一起摘了回来,吃起来感觉很像枣。

印象中似乎外婆家附近也有一大片梧桐树的,又高又直,只是记不清这片园子究竟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有趣的事。

长大以后,不知从何时起,突然发现周围的梧桐树越来越少,我不知这其中究竟暗藏着什么玄机,抑或是现在的人都不怎么栽树了吧,也或许,这梧桐,就只是陪伴着我长大,然后悄然从我的视线里抽身离去,只留给我一些遥远而模糊的记忆。

前段时间偶尔经过一条街,远远望见一户人家门前有一株梧桐,视力不好,只是凭印象感觉的。满树淡紫的花,远远看起来真的很漂亮,树身高大笔直,枝叶浓密青翠。当时的心情,完全是一幅小孩子捡回丢失已久的一件心爱的玩具般的欣喜,很有一种想冲过去抱抱它的感觉。

如今,这些或近或远的记忆,重又歪歪扭扭地拼凑在了一起,有温馨,有感动,有太多难以言状的情绪。对于梧桐树,心底里那么深的依恋,应该不止仅仅是童年的零散记忆的缘故吧,究竟还有些什么呢?却怎么也整理不出来。或许,那是冥冥之中的一种心灵的守望吧,亦或许,还有些什么早已忘却的记忆在潜意识里牵连着。

前几年读古诗词,不曾想到这么平凡普通的一种树,在古人眼里,竟然寄存着那么繁复的情感。

印象最深的自然是《诗经》和庄子的《秋水》里,梧桐与凤凰的联系。或许是由于它的形象与气质给人们留下的良好印象吧。梧桐高大魁梧,笔直,高擎着翡翠般的碧绿巨伞,气势昂扬。树皮平滑翠绿,树叶浓密,从杆到枝,一片葱郁,显得清雅洁净极了,难怪人们总把它看做是一种祥瑞,认为“栽下梧桐树,自有凤凰来”,所以常在院子里栽种梧桐,就是在祈求一种美好,向往一种高洁吧!

陈继儒的《小窗幽记》里对梧桐树亦有描画:“凡静室,前栽碧梧,后栽翠竹。”又说”然碧梧之趣:春冬落叶,以舒负暄融和之乐;夏秋交荫,以蔽炎烁蒸烈之威。”

梧桐叶大繁茂,如伞如盖,炎炎夏日一片清凉地,而到秋初,又早早落叶,黄叶满地,一派萧瑟之感。难怪古人们又经常用它来寄托离情愁思与飘零之感。

最令人动容的自然是温庭筠的“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读来真是令人愁肠顿结,更有李清照的“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这梧桐雨,想必是世间最让人伤怀的了,绿意萦怀时,丝丝雨落,轻如蚕噬,声声念念,滴落离人心头泪。干枯焦黄时,一夜梧桐雨,满地黄叶冢,昔日繁盛,一朝作罢,独留空枝对残叶,人生起落,莫大于此。

人们还说梧桐能“知闰”、“知秋”。说它每条枝上,平年生12叶,一边有6叶,而在闰年则生13叶。“知秋”却是一种物候和规律,“梧桐一叶落,天下皆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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