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纪念1200字以上

生命纪念

1200字以上 高一 记叙文

我的腿骨轻微畸型,就是俗话说的“x”,这要归罪于我老妈。鼻子是无论如何都有些大了,大概是老爸一厢情愿地想把他那霸气的鼻子遗传给我,却忘了附赠一张与之相称的国字脸来。

我身上有很多胎记。其中一块是与弟弟一模一样的,只是他右我左。姥姥常开玩笑,说要是哪一天我们走丢了,要靠这胎记寻回来。

我对此嗤之以鼻——难道屁股上的胎记会比脸上的五官更好认么?其实那时的我,并不明白姥姥话里蕴含的深意。

就像不明白那些相似对于我的意义。

青春期,叛逆的情绪犹如六月的野草一般,在我心里疯长,疯长,逐渐大火燎原。飙车,逃课,无法无天恣意妄为……我开始随时准备着打倒一切约定俗成的理论和所有被自幼灌输的传统。年轻的生命渴望着超越,这欲望犹如爱情一样无法被压制。

于是我开始对老妈无数次的提醒充耳不闻,只因为不喜欢她说话的方式,仿佛我是个不知冷热的小孩儿。

于是我开始想方设法时刻准备着驳到老爸那些指导理论,并且对他的强势与权威心怀念怨忿。

于是我开始拒绝聆听姥姥、姥爷那些唠叨,当他们跟我说好好学习ABCDEFG……时,我所有的感觉只剩下一种——厌烦。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与母亲99%的谈话都会陷入互相贬损的尴尬境地。有时候我与父亲争吵,用尖刻的话来彼此伤害,他气得摔坏我的磁带扯破我的绒毛狗,而我在一旁咬紧嘴唇死不服软,任凭多年构建起的温暖大片大片地流逝。

也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觉得我的家仿佛成了压抑的地下旅馆,我所要求的理解、信赖、尊重、沟通……这里通通找不到。它是供我衣食的处所,却无法让心灵安然。

我想我并没有错,我想我已经长大了。这已进入花季的生命,不再需要父母那令人窒息的保护,它需要独立,需要自由,需要斩断家庭给予的桎梏,才能展翅高飞。

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当我看着镜子,发现自己再也找不到那个瞳孔洁白笑容恬静的小女孩时,我会那么难过,还有,惘然。

直到那一天。

那一天,妈妈说腰疼,要我为她擦药,不经意地掀开妈妈的衣服,闯进眼睑的,是妈妈腹上的疤痕。

我和弟弟都是母亲剖腹产生下的孩子,两个人,两道伤疤。妈妈常一边抚着肚子一边说.“瞧,你们两个家伙给我留的纪念。”

可是在那一天之前,我竟从未仔细看过它们一眼!一丝惭愧袭上心头,第一次,我有了阅读的欲望。

“为什么弟弟这道比我的浅?”我抚着那两道深凹进去的印痕轻声询问。声音里那微微的醋意,让我吃了一惊,并且,有些不甘愿。

“哦,后来技术好了么。”妈妈说,语气淡淡的。

——一条粗壮的蜈蚣扭曲着趴在妈妈的腹上,暗红色的身体足有一厘米宽。足尖点出一个个深而圆的小凹洞,那是针孔留下的痕迹,长长的岁月都未能将它抹平。

——十六年前,这里曾流着血……冰冷的手术刀划开母亲温暖光洁的肌肤……然后针从这里穿过,羊肠线,缝进一周的辗转疼痛和十六年的辛劳。

原来我是母亲剖开胸,剖开腹,从血淋淋的肚子里捡回来的孩子。

原来我是在父母的心窝里,浴血而生。

突然间尖锐的痛楚从那一片片胎记,从父亲的鼻子母亲的腿,从我的每一寸肌肤传来,那么近,那么真切,仿佛是一条无形的线,连上了我与母亲腹间的那道伤痕。

那一刹那我终于明白,原来家,就是互相连通着的血脉,是紧紧缠绕着的藤条。因为那么近,所以任何一点小小的牵动,都注定伤筋动骨鲜血淋漓,但也正是因为那么近,才能在冰天雪地里,给予无尽的温暖。

它不是行李不是任何一件随身物品,它就是我们自己,所以不可能也不可以被丢弃。

永远,永远。

日子依旧这么一天一天过去,仿佛什么都未曾改变。

只是当妈妈开玩笑说你鼻子好难看将来一定要去整容时,我会笑着答上一句“这可是我老爸的鼻子,死也不改”。

我终于懂得,我身上的胎记,每一处与父母相似的地方,不仅仅是遗传学的证据。就像妈妈腹间那道疤痕,不仅仅是疤痕那么简单。

那是,上苍赐给我们

最珍贵的……

生命纪念。

生命给了我那只老虎

1200字以上 初三 记叙文

做手术的那个时候,我就像李安电影里那个少年派。医生问我你有多大把握,我说百分之五十,他问百分之五十你就敢做啊?我说是,我把其他百分之五十交给老天,什么都不怕。后来变性手术成功了,却留下了医疗事故,因为护士的疏忽大意导致了左小腿瘫痪,能报二级残疾。躺在床上,我就问天,你究竟要我什么?父母、好友,甚至是医生都在为我哭,不能跳舞的金星还是金星吗?我只是困惑。做手术的时候我一无所有,没有惧怕,心想大不了你连我一起拿走算了,但是如果你把我留下来就一定有你的道理。可为什么你把我的命留下了,却把我想走的路抽走了?为什么?

“因为你得证明给我看。你觉得我把你放在男人的性别里是放错了,我真错了吗?那我就看看你的决心有多大。”这是我问询的结果。

好,那我就来证明。如果我留下了这条命,再能留下我这条腿,那就是我金星值得老天爷为它的疏忽送礼。心里的那头老虎走了,恐惧消失了。当医生已经给我的腿宣判死刑的时候,我的最后一张牌,也是最强的底牌,就是信念——成为一个准确的“金星”,这样的信念无比强大。

出院不到半年,腿还是凉的,《红与黑》的排练已经找上了我。我想是时候去向命运验收了。从编舞,到练舞,我咬着牙坚持了下来,冒着冷汗还在台上“一二,走!”,一起排舞的演员和来视察的领导都被我感动了,所以那次排练从头到尾大家的心都很齐。两场演出的票全部卖光,黑市从三倍票价开始炒起。演出完毕,谢幕时间长达二十分钟,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有人在说:“金星怎么没以前跳得高了?”

“你不知道,她能重新站在台上已经是个奇迹了!”

的确,是我为自己争来的奇迹。化妆间里有个医师,我每跳完一幕,就得找他帮我按摩腿,只有这样才能跳完全场。可是我完成了,竟然完成了。站在台上谢幕的时候我左腿是凉的,右腿是热的,眼眶是烫的。但当观众全部站起来为我鼓掌的时候我心里就明白了,这个舞台依旧属于我 ,它没有抛弃我 ,它一直在那儿看我能不能站回来。那一刻所有的怀疑和困惑都烟消云散,我对自己说,我赢了。不服输、不认命,赢了自己,赢了心里的脆弱,还有一个巨大的“为什么”。从今以后我会扎扎实实地站在舞台上,舞台还是那么爱我。

好多年以后别人提起来,都会开玩笑似地说,金星在舞台上的那一瞬间真不是人。的确有那种奇妙的感觉,有人的形状,也有不是人的空灵,老天爷的眼睛就在我身上。我觉得宇宙之间有种力量特别奇妙,我只能把它描述为人的意念。有这样一种意念在,你就永远不会绝望。

每一次灾难都像是给人生的某个阶段盖了层顶,你得不断向上,拱破了这层顶,就到了另一个层面。你可以觉得医疗事故让你跳不了舞了怎么那么冤那么不幸啊,也可以认为那是因为你问老天讨了那么大的一份礼物,所以它必须安排你承受一些磨炼,就像是和生命讨价还价,我能承受多少磨难,就可以问老天要多少人生。再接着向上拱,你就会发现,那既不是惩罚也不是礼物,而是命该如此,所有的一切都在成就一个特殊的金星。

磨难会带你看到不同的东西。如果当时真瘸了怎么办?那我就到深山里的小山村里,教孩子们跳舞,跟他们讲外边的世界,或许能发现另一个“金星”。面对着青山绿水,最干净的空气,最清凉的水,同时也是最贫困的物质生活,继续去体会生命。那命运会把一个不一样的金星带给我,我也欣然受之。

我的脚到现在也没有全部恢复,不可能再像正常人的腿一样了。左腿上还留着疤,月牙形的,那是生命在我的腿上刻了个印记。我接受这个记号。每次看到它,我会特别安心,今天给我什么我都不会受宠若惊,拿走什么我也不会怅然若失,人生的最底端已经把我的生命拉宽了。谁都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少,我不说,我也说不出来,只有老天爷知道。所以从那以后它会慢慢地把你要做的事情交给你,因为它知道你有那个承受力。

我每天洗澡都能看到这个月牙形的记号,随时都在提醒我现在在做什么,为什么放弃,又为什么坚持。那是一个月牙形的勋章,从老天那里拿的。

如果说为什么之后我能熬过那么多偏见,那次经历也得记上一功。如果说我是少年派,那次手术是那场暴风雨,那我遭遇的社会偏见就像是那只老虎。我们在海上飘着,漂多少时间也不知道,但最后我活下来了,靠的是信念。面对老虎时我心里也有恐惧,有抵抗,但最后它成了陪伴我漂洋过海的伴侣。

生命给了我那只老虎,它把恐惧、孤独、坚持、信任都放在一个相对具象的东西上,陪伴着你成长,但当这些都过去了以后,你上岸时它的任务完成了,它走了。但是不会消失,少年派回忆起来永远有那只老虎,我们谈到那个少年派的时候,也永远不会忘记那只老虎。具象的存在给你那个经历,它走了以后还会一辈子在你脑子里,告诉你——你是谁,你经历了什么,你怎么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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