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声音

家的附近是一片新开发的地带，机器轰鸣、车辆穿梭、尘土飞扬。我时常被这喧嚣与吵闹折磨得苦不堪言。只在当午夜时，一切都安静下来，我躺在床上，就会想起老家村里小溪那潺潺的流水声……也许，现在它们也离我们远去了吧。

眼前又出现了那条小溪，在我很小的时候，村头的那条小溪总是不断流动着的，因为家离得近，推开窗，那潺潺的水声便流入耳畔。小溪里的鱼不少，那时的水总是很清的，总是能看到成群结队的鱼儿在其中嬉戏。

记得祖母总是在耳边说在说：“在我们那个时候呀，洗衣服啥子的，都是用的这条溪里的水。那时候水中总有蛭，喜欢往脚板里钻，不小心钻进去了，就得拿鞋底把它拍出来，那真是疼啊……你父亲小时候身子骨好，管他春夏秋冬，总是喜欢在这条溪里摸鱼抓虾，每次他回来，总是少不了被你爷爷训一顿，怕出了事，你父亲皮，从不听……过几日说有雨，这雨一下，水一涨，等漫过了桥，鱼儿们都从桥上被冲过了岸，回来祖母带你去看看……”

那次去看，已经是我记忆中那条潺潺小溪最后美妙的景象了。还是记得的，那天雨下的很大，鱼打在树上的沙沙声，溪流暴涨的轰鸣声，鱼儿过桥那嗖嗖声，鱼儿入水的噗通声，汇杂在一起，构成了明明无章，却又异常和谐的协奏曲。

时光飞逝，离开老家已经快十年了，去年夏天，当我再次踏上老家的土地，满心期盼去看我那印象中总是水声潺潺的小溪时，溪水已少得可怜，而且已经没有了记忆中的清冽，而且西边用水泥砌起了笔直的墙，水流平缓了，飞花漱玉般的景象没有了，潺潺的水声听不到了，鱼儿也不见了踪影……

记忆中的：春天的溪水解冻，万物复苏；夏天的溪流滚滚，豪迈万丈；秋天的水流缓缓，落叶扑簌；冬天的溪水结冰，万籁俱静。这一切似乎都随着岁月的远去而离去了。

外面的车辆和机器又开始轰鸣了。让我的思绪又回到现实，我希望故乡那远去的潺潺的溪水声不只是在梦中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