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清明900字

又是清明

900字 高一 散文

窗外,又是稠绵之雨——

旷世之久的清明之雨……

人生车站,一站又一站,今天,又是清明的驿站……

遥远的记忆里,慈爱的爷爷离开人世那天似乎是阴天;只记得那天很遥遥地看了他几眼,于是,一切的记忆都沉淀成了往昔的轮廓,演绎为似乎清晰而又似乎模糊的感觉,积淀成似乎曾经悲伤而又似乎已然淡然的记忆……

流年似水,似水流年。

快乐的东西总是倏忽间从指间遛走,不带走一丝云彩般的;有的甚至都来不及说再见,却匆然为天涯的记忆;而苦痛的感觉,却总是似走而留地,沉沉地侵入骨髓,欲罢而不休,缠你绕你拽着你,让你如坠入深渊般永远与绝壁、与黑色纠缠、挣扎、撕扯,直至心碎片片……

曾经一直以为,一切的生命,原本该是万物的灵秀,是百年修缮之后,方为一大写者的大善之果……

每天,看生命从远处汲汲而来,带着那哭声——那里充满着憧憬和希冀的活气和动力;小小的可爱的生命里蕴涵着那么让人高步的欣喜,似乎阳光原本就是从那黑色瞳仁间迸发喷薄而来的;于是,生命便被赋予了一切催生的元素,和着缤纷之花瓣与靡丽之光线,在翩然蝶影间,人生的车站开始往未知的明天进发……于是,一路上读到了有关乎春夏秋冬的最美的诗句——那些喜欢拾掇者对生命的最美的品味……

可人生,总是这样的往复着类似的驿路风景;不管你我是否愿意相拥或是不忍分离;到站之后,彼此总须要挥泪永诀……

于是,总感慨一切的生命都似觉得又是一颗苦痛的种子。

每天,生命在渡口无力挣扎,然后游丝般走下列车的出口,恍恍乎飘向那条窄窄的冥道——那里幽暗昏惑,凄神寒骨,峭怆幽邃。在那生命的出口处,他们跌入那黑墟墟的混沌世界;于是,生命便成了一张曾经的通行证,一纸黑白的卡片,一片模糊的记忆;那曾经的爱与恨,曾经的怨与悲,曾经的你和我,都化为永远的灰烬和虚空……

于是,总觉在生命的每一站,也许有人一路只可领略到老庄的玄虚,回顾身后,或许没什么印记——即使是一个为自己而纠缠的身影;或许,也会有人在远处的渺渺空间里,总可感觉那滴为自己而流的心痛的眼泪,于是,这样的灵魂在每个这样的黄昏,总会怅然彷徨……

杏花春雨,人生驿站,又是清明……

这样的日子,总是萦回着一个字眼——生死。

清明的日子,该是生者对死者纪念缅怀的时刻,那时刻也该是生者继续追逐如花似水之流年的间隙徘徊。

生命之于花而言,尽管匆遽,然须爱惜;生命之于水而言,无法绵长,也须恒久……

听着窗外的雨声,总感觉有很多的思绪——关于人世情怀的东西,在那里纠结、缠绵、潆洄……

假如爱有感念,在这样的永恒时空,期许所有和我生命关合的生命,精神与灵魂的恬静安宁……

又是石榴红满枝

1200字以上 高一 散文

老家所在的村庄很长,从西头进去,要从很多庄临家门前经过。平时,家家红砖围成的院子大都大门紧闭,庄上的人也越来越少,留下的大都是一些上了年岁的老人和不大的孩子。

原来的老家,会让我想起村头那几棵有了年头的柳树。想起小时候把柳树上掉下的枯枝捡回家烧火,如今再想起,仿佛看到红红的火膛和灶前母亲的面庞。有时间回老家时,庄临院中突然会跑出一条狗来,竖着尾巴冲着你叫。一跺脚一弯腰,它就被吓跑了,你不理它,继续走你的路,它又追上来要咬你。

老家的月亮,会在夜晚狗叫声中慢慢的亮起来,从开始的一个晚上,月亮弯弯的挂在天边,然后一直等着,第二天第三天……被狗慢慢的咬圆了,于是夜空,星星开始稀朗起来。

这些零零散散的记忆,若细想起来,又真的记不真切。想得多了,脑海里就会像有一幅水墨画一样。冬天寒风呜呜的刮,后堆的小河水开始结冰,小河两岸满是白皑皑的雪,雪中一两支未被盖住的小芦柴,从雪里露出两片枯黄的柴叶,雪地里一串狗的爪印,歪歪斜斜地伸向麦田地,梦一样的风景。

而如今,我仿佛只记得家是一个院子。作家柏燕谊在一篇文章中说,家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我的家在我心里好像唯有剩下院子里一些零零散散的记忆。

记忆里,老院有家人的欢笑,有灯光,有儿时母亲在夏季拍打蚊子的声音,后来有一些失眠的夜晚,甚至有悲伤和争吵,这样,就有了家的情感。

后来院子却易主了。这是我一生中最不能原谅自己的一个决定,一个永生都无法拟补的遗憾。老屋易主宛如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会使我时常彻夜难眠。难眠之夜听不得虫鸣,看不得夜空中星月,看了就会想到老家,想到红色的砖,青色的瓦,人字顶的门楼,和门楼上我写的字。

最看不得的是五月的石榴花,五月的石榴花开红了枝头。

老家的院中栽着一棵石榴树。那株石榴树,是我从街头一老农地摊前花了两元买回来的,半人多高,回家栽在花园里,第三年便开花起来。我常常数花蕾,花蕾有多少,现在我已然记不起来。我摘过咧开嘴的石榴给孩子,摘过几个,我已然还是记不起来了,只记得,一树红花,一树的石榴。八月十五,除了掉落的小石榴,一树都是绿叶中半边红色的果子。

九零年那年,我高中毕业,家中请好了瓦工,起了门楼,门楼的前面留有一块类似于牌匾一块地方,长方形,在门的上方,水泥打底。那地方,或许只是农村起门楼的习惯而已,不是有意预留的。在我看来,却觉得总该有点什么。于是在一天午后,我买来一桶红漆,搬出家中那张紫檀色的八仙桌放在门楼下面,桌上放一条板凳,我爬在上面,三个红字“懿香苑”便被我工工整整的漆了上去,写的自然没有章法,只是信手写来,意义终究也没深究,只是写了上去。

父亲说,懿字多指美德,好好做人!

假如说起老家,父亲的老家还在另外一地方。解放初期父亲是中医,后来在当地医院工作,也就在当地落了户,有了我们,有了我的老家和院外许多杏树。父亲说医者属杏林之人,家也算是杏林之家。我不懂为何这样称呼,只知道,春天来时,满树的粉红色,成年的杏树枝干粗黑,旁错弯曲,花期要过的时候,风自然也就来了,在树下,花瓣如雨,仰面看天,一阵风,就会让落红迷了眼。

而院外是用树枝结成的篱笆园。夏天,满园的芍药花开,一年又一年,父亲挖出芍药根,但不挖完,留下的明年再开。花期一到,我不知道是蝴蝶引香,还是香引蝴蝶,我在篱笆园内钻花丛,伤了花粉,也飞了蝴蝶。

我想说故乡,但故乡的概念太大,家才是离我最贴近的地方,离心那么近,家一动了心就会疼。后来啊,父亲去世了,送父亲走的那天,我在父亲身旁,出门的时候,一阵风吹落了盖在父亲面上的火纸,那是我最后看父亲的脸,蜡黄蜡黄的,却睡的很慈祥。我伸出手正了正父亲头上的帽子,再用纸盖上父亲的面庞,禁不住,满面泪又流下,湿了父亲面上的火纸,那时,满园的芍药还没出芽。我知道,父亲这一去,便是永远。再看父亲,就是家中堂屋里摆在桌上的画像。

院外的杏花一年零落一年,杏树逐渐老去,最后只落枯干,无奈刨去了,换上了白杨。岁月本是由一天天累积成一年年,一年一年又积累成岁月。满园的芍药也禁不住岁月荒芜,无人打理,最终败落。后来,妻在园中栽了辣椒黄瓜,又在五月种上水稻秧苗。再后来,因工作实在太忙,园中寂寞地长满了野草,记得野草中会开出许多许多牵牛花。

而院中终没有荒去,我在院中用红砖砌了花园,栽了迎春花,紫荆花和石榴,一年四季,三季有香。后来妻带着孩子在远处工作上学,家中就剩下我,那么一个院中,很多个夜晚,我会在月光下看那些树木花草。天上月亮隐去,星星便多了起来,一个人数星星总也数不过来。数累了,又开始喜欢乌云满天的院中,那样,能够感受一场雨就要来临,然后雨真的来了,自己躲在窗台后面,在长长的夜中,听雨声从大到小,幻想自己忽然变成了一个会飞的东西,不再临窗听雨,而是一下子飞出去穿入雨中,像龙一样,伴着闪电,飞啊飞!

后来,我也离开了那里,从此院子就真正成了我的老家。再回去,在老屋内可以看天。晚间,从一两处松散开来的瓦缝里可以看到星星,老院的墙根开始长出了草,麻雀一只接着一只从一块碎了玻璃的窗口钻进去。一阵风起,屋内便会飘起麻雀羽毛。都说屋是人撑着的,老屋没了我们在家,似乎一天天也伤心起来,有时候回家打开锁推门进去,吱呀呀的门声像是老屋的呻吟声,又像是呼唤我的声音。

院中那几株我亲手栽植的花草依旧长得肆意,只是有点肆意。夏季的雨说来就来,暴雨过后,看着它们,就像几个好久没有理发的孩子一样,默默的在雨中,披头散发。

卖吧,院子再荒废下去还不知是什么样子,我这样想。不久本庄的一家便接了手,欢天喜地的放了好久鞭炮搬进“我的”院中。

那天,我离开老家的时候,已是晚上,我把钥匙交给老院新主人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转身钻到车内,发动车走,泪水湿了整个脸。在庄头,又停下来,回头望去,老院依旧默默的在那里,我心里一遍一遍的喊:走了……我走了……你没有话要和我说?老院依旧默默的!!

前一天,阴雨满天,我又回到“我的老家”,依旧红砖青瓦,只是门前修了宽宽的水泥路。那一家人在上海打工,大门紧锁。我没让过来说话的庄临感受到我的心情,我只是轻轻的走过去,推开那还是我在家安置的两扇大红铁门,趴在门上顺着门缝看里面,一瞬间,心开始潮湿。

趴着,就这样趴着看里面。

堂屋的那扇窗,恍惚中好像看见窗后听雨的我。院中花池里那棵石榴,又是红满枝头。隔着门看去,迎春花已落,紫荆叶正绿,唯有石榴花开得红。

你们啊你们,你们是否知道,院外主人已归来?

本不想再来“老家”的,因为“老家”已有别人的故事,再来心真的会疼。但谁能理智到那样让我从此割舍掉以往那些欢笑、泪水、和隐隐约约亲人的影子的地方?我不知道我自己什么时候能这样理智。

回来的路上,开着车,树影一阵阵疏离了光影,我突然想起,老院的门楼上已没了我写的“懿香苑”三个字!

展开阅读全文

相似题目

相关推荐

高一
散文
9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