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车磨坊碾碎的嘲笑
1895年,汉尼马出生于荷兰鹿特丹市一个热衷于艺术收藏的富裕家庭,父亲更是把收藏看做自己的命根子。但命运往往就是这样造物弄人,在一次孤注一掷的收藏中,父亲看走了眼,用全部家当抵押贷款收藏的一件古董却是一件高仿的赝品。最后,活在别人嘲笑中的父亲郁郁而终,闭眼前,他紧紧捏住小汉尼马的手:“真正好的藏品往往在民间,收藏不要光看价钱。希望你能走我没有走完的路,为我的失误洗刷耻辱。” 汉尼马眼中含着泪水,重重的点头。
在学校,家道中落、穿戴破旧的汉尼马受到同学们的嘲笑和欺侮。汉尼马也有自己的快乐时间,那就是在书中徜徉,看画家的画作和自传。慢慢地汉尼马心中迷上了画家文森特·梵高的作品。梵高作品中所包含着深刻的悲剧意识,其强烈的个性和在形式上的独特追求,远远走在他自己那个时代的前面。梵高生前卖出的作品只有《红色葡萄园》一幅,而且价格非常便宜,仅为当时的四百法郎(折合一美元)而已。在梵高死后不久,社会上就开始评定他是一流画家。可惜的是,梵高本人却在还未获得正确评价之前,就自己拉下了人生的帷幕,在强烈的自我怀疑中用手枪结束了自己的宝贵生命。而他自杀前19天所绘制的绝笔之作《麦田》在1913年拍出了1200万的当时天价。
汉尼马产生一个强烈的愿望:穷己一生,一定要收藏一幅梵高的真迹。他的这种想法遭到了朋友的一致反对,有人说让他从父亲中的失败中惊醒,有人说他没有一双“天眼”,拿什么鉴定沧海一粟的真品。但汉尼马并没有想到退缩,他眼前浮现的是父亲去世前看他的期待眼神。
汉尼马专买未署名、无鉴定书的作品,凭直觉认为收藏品是真迹,结果几乎都是假画。但汉尼马并没有气馁,在别人的嘲笑中,一如既往地坚持自己的路。1975年,汉尼马在乡下发现了一副名叫《布吕特芬风车磨坊》的品相并不佳的画作,以6500法郎购得这幅画,他坚称这是梵高作品,但艺术界都认为他患了癫痫,又在幻想。有人说:“梵高的作品值这么少?” 有人说:“汉尼马又开始发疯了!” 。 汉尼马笑着说:“我没有疯,你们只看到了商品的价格,而我看到了艺术的价值。”
1985年,汉尼马去世前,微笑着握着儿子范加尔的手:“我一生的愿望达成了。我要去上帝那儿去告诉梵高,我珍藏了他的作品。好好保存这幅画,有一天他会得到这个世界的认可” 。范加尔含着泪,重重地点头。
汉尼马收藏《布吕特芬风车磨坊》35年后的2010年3月,权高望重的凡达西博物馆馆长柯宁宣布,经过上百次的高科技鉴定,证实这幅画“毫无疑问”是梵高1888年的作品。虽然画中人物众多,与梵高的典型画风不符,然而磨坊十分突出,明亮的色彩大胆挥洒在画布上,用的是梵高常用的颜料,也和当时梵高的几幅作品风格类似。 经查证,1888年2月,梵高和朋友高更到法国南部阿尔写生作画,长达一年之久。南方强烈的阳光和阳光照射下的田野、花朵、河流、农舍和教堂,使他禁不住一遍又一遍高喊:“明亮一些!再明亮一些!”于是就有了这幅与众不同的作品《布吕特芬风车磨坊》。
最后,经过专家组评估,这幅画的价值至少一亿美元。听到这个消息,汉尼马的儿子范加尔激动地留下泪水,为父亲生前在满世界嘲讽中的自信和坚持。在父亲的墓前,范加尔把这个消息让清风传给父亲。
一幅被世人嘲笑达35年之久的“赝品”,如今终于咸鱼大翻身。2010年4月一个月,该画在荷兰各大美术馆展出,观者如潮。由于凡?高在世短短37年,留下约900幅作品,而这幅风车磨坊是从1995年以来首度被鉴定为真迹的凡?高作品。
相信自己吧,被嘲笑了35年的笑话,说不定就能像汉尼马那样,将笑柄变成奇迹。
风车轮
你送我风车轮
说是世间有相同的心灵
风车轮转动着全身
转动的不仅仅是你我的红心
还有这个世间的百般恩情
你送我风车轮
说是世间有说不完的情
风车轮转动着无边的情种
把转动的情种洒向宇宙
而不仅仅洒在你我那狭窄的心胸
你送风车轮
说是送我一世的承诺
可你说风车轮转动的也是是五彩的花果
有谎言,有爱歌,还有我们静静嬉戏家乡的河
风车轮给了我年轻的梦
你却把我的梦当做磨盘
任风吹,任光晒,任泪水去谱写风车轮的哀歌
吹散了它的菱角,折射了它的脆弱
我再没有叠起我的风车轮过
纸太轻,情太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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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坊外磨坊主人阿历克塞·比留科夫是个矮壮而结实的中年男人,论身材和相貌,颇象孩子们读过儒勒·凡尔纳的作品以后常梦见的那些举止粗野、动作笨拙、脚步沉重的水手。他坐在他那小屋的门槛上,懒洋洋地吧唧着已经灭了的烟斗。这一回他穿着兵士的灰色粗呢长裤和沉重的大皮靴,然而没穿上衣,没戴帽子,其实外面已经是深秋天气,潮湿而阴冷了。潮湿的雾气自由自在地钻进他敞开怀的坎肩,可是磨坊主人的粗大身体象鸡眼那么硬,分明没感到寒意。他那又红又肥的脸照例神情淡漠,皮肉松弛,仿佛半睡半醒似的。他那埋在一堆肥肉里的小眼睛阴郁地从眉毛底下往四下里瞧,时而瞅着水坝,时而瞅着两间带宽檐的堆房,时而瞅着难看的老柳树。堆房旁边有两个刚来的修道院修士在忙碌:一个叫克辽巴,是个高身量的白发老人,穿着溅了污泥的法衣,戴着打了补钉的旧法冠;另一个叫焦朵尔,黑胡子,黑脸膛,大概是格鲁吉亚人,穿着普通的农民式羊皮袄。他们正从大车上卸下一袋袋黑麦,是运到这儿来磨成面粉的。离他们稍远点,在一块乌黑而泥泞的草地上,坐着磨坊的工人叶甫塞,是个年轻而没生唇髭的小伙子,穿着短小的破羊皮袄,已经喝得大醉。他手里揉着一张鱼网,做出修补的样子。磨坊主人转动眼睛,东张西望很久,没开口说话,后来把目光停在搬袋子的修士身上,用男低音粗声粗气地说:“你们这些修士,为什么在这条河里打鱼?是谁准许你们这么干的?”修士们一句话也没回答,甚至没看磨坊主人一眼。磨坊主人沉默一忽儿,点上烟斗,继续说:“你们自己打鱼不算,还容许城关的小市民来打鱼。我已经从城郊,从你们那儿包下这条河,付过你们钱,可见鱼是我的,谁也没有权利来打鱼。你们经常祷告上帝,可又认为偷偷摸摸不算罪过。”磨坊主人打个呵欠,沉默一忽儿,继续抱怨说:“你瞧,他们养成了什么习气!他们当是他们做了修士,日后准保能做圣徒,对他们就没有个管束了。瞧着吧,我不管那套,偏要到调解法官那儿去告一状。调解法官才不管你穿没穿法衣,你就要在他的看守所里坐个够哩。要不然,也不用找调解法官,我自己就能对付。往后我碰上谁在河边钓鱼,就狠狠地给他一个脖儿拐,叫他直到世界末日也不愿意再钓鱼了!“您不该说这样的话,阿历克塞·陀罗费伊奇!”克辽巴用文静的男高音说。“凡是敬畏上帝的好人,对狗都不会说这样的话,何况我们是修士!”“修士,”磨坊主人讥诮道。“你要吃鱼?不是吗?那你就花钱在我这儿买,别偷嘛!”“主啊,难道我们在偷吗?”克辽巴皱起眉头说。“为什么说这种话呢?我们的见习修士打过鱼,这话是不错的,不过他们原是经修士大司祭许可才这样做的。修士大司祭认为:您交的钱不是包下整条河,只是您有权在我们的岸边撒网罢了。并不是把整条河都包给您了。……河不是您的,也不是我们的,而是上帝的。……”“修士大司祭也跟你差不多,”磨坊主人嘟哝说,拿烟斗敲他的靴子。“他也喜欢变着法儿骗人!我可不来管他是什么人。在我眼里,修士大司祭跟你,或者,喏,跟叶甫塞,是完全一样的。往后我在河边碰上他打鱼,也照样会揍他一顿。……”“既然您存心要打修士,那也随您。等我们到另一个世界,这在我们倒好些。您已经打过维萨里昂和安契庇,那就再打别人吧。”“别说了,你不要去惹他!”焦朵尔拉着克辽巴的衣袖说。克辽巴醒悟过来,闭上嘴,开始搬口袋,可是磨坊主人仍然骂个不休。他懒洋洋地发牢骚,每说完一句就吧唧一阵烟斗,吐一口唾沫。打鱼问题讲到无可再讲以后,他想起以前他自己有过两袋面粉,似乎被修士们“蒙混”去了,就开始为那两袋面粉骂街。后来他发觉叶甫塞喝醉了酒,不干活,就丢下修士,朝着那个工人发脾气,弄得空中满是刁钻古怪而又难听的骂人话。两个修士先是隐忍着,光是大声叹气,可是不久克辽巴就受不住了。……他把两只手合在一起,带着哭音说:“神圣的主宰啊,再也没有比要我到磨坊来更苦的差事了!这儿是个活地狱!地狱,真是地狱呀!”“那你就别来!”磨坊主人顶他一句。“圣母啊,我倒情愿不来,可是另外我们到哪儿去找磨坊呢?你自己想一想吧,这一带除了你的磨坊再也没有第二家了!简直只好活活饿死,要不然就把没磨过的麦粒生吞下去!”磨坊主人不肯干休,继续向四面八方抛出叫骂声。看得出来,发牢骚和谩骂在他已经养成习惯,跟吧唧烟斗一样了。“你至少不要提魔鬼吧!”克辽巴恳求道,惊慌地?巴眼睛。“得了,你少说几句吧,劳驾!”磨坊主人不久就沉默了,然而这倒不是因为克辽巴央求他。原来水坝上出现一个身材矮小而驼背的老太婆,面容忠厚,穿一件古怪的、象甲虫的背脊般的花条长外衣,随身带一个小包,拄着一根小拐杖。……“你们好,神甫!”她吐字不清地说,对修士们深深地鞠躬。“上帝保佑!你好,阿辽宪卡1!你好,叶甫塞!……”“您好,妈妈,”磨坊主人嘟哝道,眼睛没瞧着老太婆,皱起眉头。“我到你这儿做客来了,我的好孩子!”她说,不住微笑,温柔地瞧着磨坊主人。“我很久没有见到你了。大概从圣母升天节2起,我们就没见过面了。……不管你愿意不愿意,跟我一起待会儿吧!不过你好象瘦了。……”小老太婆在磨坊主人身旁坐下。在这个大汉身旁,她穿着那件小小的长外衣越发象是甲虫了。“是啊,从圣母升天节起就没见过面了!”她继续说。“我一直惦记着你,想你把心都想痛了,儿子,可是临到我要动身来看你,不是天下雨,就是我得病了。……”“现在您是从城郊来吧?”磨坊主人闷闷不乐地问。“从城郊来。……从家里照直上这儿来的。……”“您既然有病,体质又这么单薄,就该待在家里,不该出来做客。嗯,您到这儿来干什么?您也不怕磨破鞋底!”“我来看看你呗。……我呢,有两个儿子,”她转过脸去对修士说,“这是一个,另外还有一个瓦西里,住在城郊。一共只有这么两个。我活着也罢,死了也罢,他们都无所谓,可是,在我的眼里他们到底都是亲人,是我的安慰。……他们缺了我倒能活下去,我呢,缺了他们就好象一天也活不下去。……不过,神甫,我年纪老了,从城郊走到他这儿,觉得吃力了。”紧跟着是沉默。修士们已经把最后一个袋子抬进堆房里,在大车上坐着休息了。醉醺醺的叶甫塞手里仍旧揉搓着鱼网,睡意蒙?地频频点头。“您来得不是时候,妈妈,”磨坊主人说,“我马上就要坐车到卡里亚席诺村去了。”“去吧!上帝保佑你!”老太婆叹道。“不要为了我就丢开正事不办。……我歇上一个钟头就回去了。……瓦夏3和他的孩子都问你好,阿辽宪卡。……”“他还在灌酒吗?”“喝得倒不算太多,不过喝总是喝的。这种罪孽也用不着隐瞒,他是在喝酒。…你知道,他也没有钱喝很多的酒,除非有好心的人请他喝。……他的日子过得苦啊,阿辽宪卡!我瞧着他就难受。……家里没有东西吃,孩子穿得破破烂烂,他自己也不好意思上街,裤子全破了窟窿,皮靴也没有。……我们一家六口挤在一个房间里睡觉真是穷极了,穷极了,没法想象还有比这更苦的了。……我就是来特为求你的。……阿辽宪卡,你就看在我这个老婆子面上,帮帮瓦西里的忙吧。……他到底是你的亲兄弟!”磨坊主人一言不发,眼睛瞧着一旁。“他穷,可是你呢,赞美上帝吧!你又开磨坊,又有菜园,又做鱼生意。……主赐给你聪明才智,把你抬举得比众人都高,叫你吃得饱饱的。……况且你独身一人。可是瓦夏有四个孩子,我这个该死的又拖累他,他的工钱一共就只有七卢布。他怎么养活得了这么些人?你帮帮他吧。”磨坊主人一言不发,专心地装他的烟斗。“你肯给点吗?”老太婆问。磨坊主人一言不发,仿佛嘴里装满了水似的。老太婆没有听到回答,就叹口气,抬起眼睛看了看修士们和叶甫塞,站起来说:“好,求上帝跟你同在,不给就算了。我早就知道你不肯给。……我一大半是为纳扎尔·安德烈伊奇的事才来找你的。……他哭得很厉害,阿辽宪卡!他吻我的手,不住央告我到你这儿来求你。……“他要怎么样?”“他求你还他的东西。他说,‘我先前把黑麦运到他那儿去磨,可是他没给我面粉。’”“您用不着管人家的闲事,妈妈,”磨坊主人抱怨道。“您的事就是祷告上帝。”“我一直在祷告,可是不知怎的,上帝不理我的祷告。瓦西里成了叫化子,我自己也沿街讨饭,穿着别人的长外衣走来走去,你呢,倒过得挺好,可是上帝才知道你长着一颗什么心。哎,阿辽宪卡,贪婪的眼睛把你毁了!你样样都好:又聪明,又漂亮,又是体面的商人,可就是不象个真正的人!你不和气,从来也没有个笑脸,一句好话也不会说,一点慈悲心肠也没有,活象头野兽。……瞧瞧你这张脸!人家都在背后数落你,我听得好伤心哟!喏,你就问问这两位神甫吧!他们胡乱说你吸人的血,横行霸道,晚上带着你的强盗伙计们打劫过往的行人,偷人家的马。……你的磨坊就象一个被上帝诅咒的地方。……姑娘和男孩都不敢走近,大家都躲着你。人家给你取的外号不是别的,而是该隐和希律4啊。“您胡闹,妈妈!”“你走到哪儿,哪儿就不生草;你在哪儿呼吸,哪儿就没有苍蝇飞。我老是听见人家说:‘唉,只求有人快点把他打死,或者定了罪才好!’做母亲的听了这些话是什么滋味?什么滋味啊?你到底是我亲生的孩子,我的血肉呀。……”“不过我得走了,”磨坊主人说着,站起来。“再见,妈妈!”磨坊主人从堆房里拖出一辆大板车,牵出一匹马,把它象小狗似的往车杠中间一推,开始拴马。老太婆走到他身旁,瞧着他的脸,泪汪汪地?巴眼睛。“好,再见!”她说,这时候,她的儿子很快地穿上长外衣。“托上帝的福,你就在这儿住下去吧,可是别忘了我们。等一等,我送给你一点礼物,……”她压低喉咙说,解开小包。“昨天我到助祭太太家里去,他们给我吃东西,……我就藏起一个留给你。……”老太婆向儿子伸出一只手去,手里拿着一块不大的薄荷饼干。……“您走开!”磨坊主人叫道,推开她的手。老太婆窘了,饼干从她手中掉下地,她慢腾腾地往水坝走去。……这个场面给人留下沉重的印象。姑且不谈修士们大叫一声,吓得摊开了手,就连喝醉酒的叶甫塞也楞住了,惊恐地呆望着他的主人。不知道是磨坊主人理解了修士们和工人脸上的表情呢,还是也许有一种沉睡已久的感情在他的胸膛里动了一下,总之,他脸上掠过一种类似惊吓的神情。……“妈妈!”他叫道。老太婆打了个哆嗦,回过头来看。磨坊主人匆匆地把手伸进衣袋,从那儿取出一个皮革制的大钱包。……“给您,……”他喃喃地说着,从钱包里取出一把钱来,有钞票,有银币。“您拿去吧!”他手里攥着那把钱,揉搓着,不知什么缘故转过头去看一眼修士们,然后又揉搓钞票和银币顺着手指缝里漏下去,一个个回到钱包里去了,结果手里只剩下一枚二十戈比银币。……磨坊主人把它细细看一遍,用手指头摩挲着,然后嗽一下喉咙,涨红脸,把它交给母亲了。1200字以上 六年级 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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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坊信札在很久以前,在法国的普罗旺斯,有一个流传至今的故事——这个故事的主人公,生活在普罗旺斯。是他把这个故事传下来的。那时,在普罗旺斯,面粉生意热闹极了,方圆几十里的农民都将麦子送到这里的磨坊磨成面粉……村子附近的山冈上到处可见磨坊的风车,无论向哪个方向看,举头就可发现风车的叶片在松树林上方随风转动;一队队小驴驮着口袋沿山间小道走来走去;平时每天都可以听见山冈上传来的鞭子声,叶片上帆布的转动声,以及磨坊雇工的劳动号子声,听见这热烈的声音,真舒服啊……一到周日,我们就成群结队来到磨坊。山冈上的磨坊主们用葡萄酒来招待我们,磨坊主妇们全都长得很美,像高贵的皇后一般,那镶着花边的头巾与纯金十字架首饰让她们看上去动人极了。我吹着短笛,大家跳起了法兰多拉舞,直跳到深夜时分。您看,这些磨坊为我们这一带送来了快乐和财富。很快,不幸来了,巴黎的法国人决定在达拉斯贡大道边修一座蒸汽动力面粉厂。人们开始把麦子送去面粉厂,风力磨坊只好关闭了。有段时间,风力磨坊还想跟面粉厂一决高下,但蒸汽的力量毕竟强大得多。就这样,所有的磨坊都被垮了……那些小驴队从此不见了……美丽的磨坊主妇们卖掉了她们的首饰……白葡萄酒也没的喝了!法兰多拉舞更没法跳了!西北风还是不停地吹着,可风车却再也转不动了……后来,有一天,镇上下令拆掉那些破磨坊,在原地种植葡萄和橄榄树。在这场灾难当中,唯有一间磨坊在顶着,在面粉厂的眼皮下,在一座小山岗上坚强地转动着。早晨,磨坊周围沐浴着阳光,白尾鸟乐队,还有山雀合唱团,在清晨雾霭的林间,快乐地鸣唱。中午,有蝉在枝间“咝咝”叫着,之后便是牧童们那悠扬的短笛声,葡萄园中传来褐发女园主爽朗的笑声……它便是高尔尼师傅的磨坊,就是这时我们在此说的这间磨坊。高尔尼师傅是个老磨工,干这一行当已有60年了,他对当时的事件十分气愤。蒸汽面粉厂开了张,把他都给气晕了。一星期内,他跑遍了全部村子,将大家都聚在自己周围,向大家呼吁,说有人想用面粉厂磨出的面来毒死普罗旺斯人:“都不要去那里磨面,那伙强盗,竟敢用蒸汽做面包,蒸汽是魔鬼发明的东西;而我靠西北风和北风磨面,那可是上帝吹的气呀……”这一类赞扬风力磨坊的话,他还可以说出很多来,但无人听他的。老汉这下可气坏了,把自己关在磨坊里不见人,好似一头孤独的困兽。他连孙女维特娜都赶走了,这孩子刚15岁,自从她父母去世后,她爷爷就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悲惨的小姑娘走投无路只好自己谋生,四处流浪打工,任何农活都干。她祖父内心仍然很爱她,他常顶着毒日头,走上十几里路去她干活的农庄看她。他看到她,就掉泪。一呆就是几个小时。在这一带,大家觉得老磨工是由于吝啬才将孙女赶走的,他孙女到一个又一个的农庄去干活,还要受农庄主的压迫,受尽无数苦难,这也让老汉丢尽了脸。更令人不能接受的是,像高尔尼师傅这样有声望的人,以前如此受人尊重,而现在竟赤着脚,戴顶破帽子,腰缠一条烂带子,在大街上乱逛,如同吉卜赛人……说实话,一到礼拜天,见他那样子进教堂做礼拜,我们这些人都为他感到难堪,高尔尼自己也意识到了,从此也就不再坐到教堂专座上了。他老是坐在教堂的最后面,靠近圣水缸,和穷人呆在一块。高尔尼师傅的生活中,有件事一直让人猜不透,村里已好长时间无人给他送麦子磨了,可他那磨坊的风车还是照常旋转着。黄昏时分,人们老在山间小道上遇见老磨工,他正赶着驴运面粉。“晚上好,高尔尼师傅!”农民们向他致意,“磨坊生意还行吧?”“不错,孩子们,”老汉欢快地说,“感谢上帝,我这里忙不过来哩。”这时,如有人问他从哪里接来这么多活,他就把手指放在嘴唇上,严肃地答道:“小声点!我这是在搞出口加工呢……”此外,人们就别想套出更多的话了。你要想走进他的磨坊,做梦吧,就连小维特娜都进不去……我们从他的磨坊走过时,那大门一直关闭着,而风车那巨大的叶片总在不歇地转动,那头老驴吃着地上的青草,一只干瘦的大猫在窗台上晒太阳,用凶恶的目光看着你。这一切都显得十分神秘,也引起许多闲话。每个人都依自己的想法去解释高尔尼师傅的秘密。过了一段时间,真相终于显现了,事情经过如下:一天,我的孩子在黄昏时分来到山上时,高尔尼师傅才走一会儿,大门锁了,可这老人出去时却把梯子放在磨坊外,孩子们一见这情况,立即动起了脑筋,决定钻进去,查一下这神秘的磨坊究竟在搞啥鬼……的确怪了!石磨的磨腔竟然空着……磨坊里并无口袋,无一粒麦子,墙壁上、蜘蛛_钢上半点面粉都没有,甚至闻不到磨面粉时散发出的那种香味……风车的传动轴上尽是灰尘,那只大瘦猫正躺在上面睡觉哩。楼下的那间房更是十分凄凉和荒芜:一张破床,几件破衣服,一块面包落在楼梯上,屋角处乱放着三四只破口袋,里面有些石灰渣与白灰洒了出来。这便是高尔尼师傅的秘密!为了维护磨坊的荣誉,让人认为磨坊一直在磨面,他每日黄昏在山间小道上搬来运去的却是一堆石灰渣!可悲的磨坊!可悲的高尔尼!面粉厂从他手中夺走最后一笔生意已是好久的事了,风车还在转动,但磨盘却在白转。孩子们回来后对我说了他们所看到的一切。听着他们的哭诉,我的心如刀割一样……我马上跑出去找乡亲,把事情的真相说给他们听,大家决定,必须当场将各家全部的存麦都送到高尔尼的磨坊……很快,全村人都上路了,我们赶着一支庞大的驴队来到山上,驴背上全驮着麦子,这可是真的麦子!磨坊的门大开……高尔尼师傅坐在门前一只装满石灰渣的口袋上,正焦虑万分。他刚进家门,察觉到有人趁他不在时进了磨坊,发现了他这可怜的秘密。“我真可悲啊!”他说,“现在我只有一死了之……磨坊这次可丢脸了。”他绝望地哭着,用各种名称呼唤他的磨坊,如同在与一个活人讲话似的。就在这时,驮着麦子的驴队到达了磨坊,我们大家高喊着,就像先前磨坊生意热闹时那样:“嘿!磨面的!喂!高尔尼师傅!”一边喊,一边把麦子堆放在门前,黄澄澄的麦粒撤在地上,撒在四处……高尔尼师傅睁大双眼,一把将麦子抓在他那粗糙的手里,笑道:“真是麦子啊!……上帝呀!好麦子呵!让我仔细看看。”接着转身对我说:“我就知道你们要来的……面粉厂商都是强盗。”我们想把他抬进村去庆祝一番,他却说:“不,孩子们,我要先喂喂我的磨盘,你们知道吧,这磨盘可有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见这可怜的老汉忙上忙下,我们人人眼中都含着泪水,他松开口袋,死死地盯着磨盘。麦粒磨碎了,很细的粉屑向顶棚飞去。我们大家都很感慨,从这天起,我们从没让老磨工断过活。后来,一天清晨,高尔尼师傅死了,我们这里最后一座风力磨坊的风车也停止了转动,高尔尼去了,无人继任他的工作。先生,这毫无办法!在这世上,旧事物总有结束的一天,风力磨坊的时代早已成为过去,犹如罗讷河上的拖船、大礼服以及大革命前的最高法院一样,彻底地消失了。1200字以上 六年级 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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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车窗边的纸风车,随着心的节拍,不停打转。风轻语,掀起纱帘,仿佛是要窥视房中熟睡女孩。“吱呀——”门被一双布满纹路的手轻轻推开。“外婆——”女孩兴奋地下床扑进老人的怀里。老人轻盈地抱起小女孩,动作仍是小心翼翼,生怕弄疼怀里揣着的宝贝。“小寞寞,这么快就醒了啊?”“因为寞寞想外婆了啊!”“呦,寞寞真乖!外婆煮了绿豆汤呢!”“外婆真好!寞寞最爱外婆了!”两人相视而笑。空气中弥漫着沁人的绿豆香,淡淡的,凉凉的……落叶平铺了世界。空气中隐约袭来一股寒劲儿,是秋天的味道么?天,想要哭泣。窗边的纸风车愈转愈快。风低吼,再次扯开纱帘的阻隔。天的眼泪也毫不留情地拍打着风车……白色纸风车被突如其来的泪点吞噬。天空,停止了哭泣,风,也没了声响。风车止住转动,依稀可见被雨鞭打的痕迹。风车是外婆送给寞寞的生日礼物,也是寞寞记事以来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她一直视为珍宝收藏。可风雨将它折腾成如此惨状,寞寞不禁哭了。外婆进屋来,见状后满是心疼,便答应寞寞,往后每年都会送她风车。寞寞这才止住了哭声,看着手中的风车,心竟抽搐了一下:这可是外婆送我的第一份礼物,我不会丢弃的。说完只是被包裹安放在床底。寞寞从此深记这个约定,外婆也从未忘记过,这个只属于她俩的约定。寞寞的爸妈终年奔波在外,没有时间照顾她。就托外婆帮忙看管。寞寞是个懂事的孩子。明白爸妈的苦衷,只是对于外婆的爱漫过对爸妈的爱。她只相信外婆,也只爱外婆一个。寞寞这样告诉自己,一直深信不疑。然而现实却连孩子都欺骗……一个不寻常的秋。天,出奇地冷。空气显得诡异,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扑袭而来,渐渐侵蚀了周围的氧气……“外婆!你没事吧?”寞寞一脸焦急。“没事儿,外婆休息会儿就好了。”外婆面容苍白,疲惫不堪的双目,感觉一下子老了许多。每讲一个字,都是要费好大的劲。不安把寞寞一步步推向黑暗,不由从背后生起一股凉意。她靠近了外婆,从疲倦的眼神中解读出外婆有话要讲,便侧耳倾听。“寞寞!咳咳…。咳咳…。。”外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坚持把话讲完。“你要好好爱你的爸爸妈妈!知道么?寞寞最听话了,咳咳…。。一定要记住!好好……爱……他们……”外婆的分贝渐渐转低,声音被拉扯得好长,一直萦绕在寞寞耳边。外婆闭上了眼睛,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外婆!!——”寞寞失声叫道,可惜外婆再也听不见了。爸爸妈妈冲进了病房,可还是晚到一步。寞寞看到那两个熟悉却又陌生的人,并没有多余的喜悦。眼泪是被冻结了么?有哭的冲动,眼里却没有液体溢出。窗外,梧桐婆娑作响。叶间摩擦激起的声花,跟随心的节奏,一遍遍拍打着脉搏……寞寞脑中一片空白,心跟着呼吸颤抖。失落和无助交织,蔓延在血脉中,如大脑缺氧般令人深感窒息。秒钟每转动一格,这种杂交的感觉便会形成一把隐形的锐刀,狠狠地刺进心脏,却没有血溢出,痛的滋味只有寞寞自己最清楚吧!……处理完外婆的后事,寞寞就被爸妈接走。心,变得空洞,找不回曾经的感觉,距离被拉得好远……夜间,寞寞总期盼与外婆在梦中相会,外婆也真的偶尔会赴约,寞寞便从梦中惊醒,没有外婆的夜,该如何入睡?被泪打湿的枕边,冰冷得哽咽。拉勾盖章的拇指还残留着外婆淡淡的体香。不是说过会永远陪在寞寞身边么?可为什么您不在了?床边的纸风车早已不知去向,仿佛寞寞的心也跟着一快儿消失了。爸爸妈妈对寞寞很好,也许是为了弥补着几年欠缺的关爱吧。可寞寞却无动于衷,虽然一直铭记外婆临终前的话,但她却不知该用何种方式去爱。天气的晴好都不关乎寞寞,她内心的一直是雨季!爸爸妈妈很重视寞寞的生日,特地停下手边的工作,为她举办了一场生日派对。可丰富的菜肴,美味的蛋糕,热闹的人群,在寞寞眼里都失去了色彩。记忆牵引着思绪,又回到了一年前的场景,和外婆一起度过一个两人的小型聚会。寞寞多么希望让时间停滞在那个美好瞬间,眼泪又在眼眶里徘徊。不知为何,记忆影象中的外婆面容变得模糊不堪,可寞寞依稀听到外婆在说“好好爱他们”。寞寞用思维告诉外婆她从未忘记过。“寞寞!”爸爸的呼喊又把寞寞拉回了现实。蛋糕已经插好蜡烛,只待寿星许愿。寞寞十指相扣,闭上眼,心中默念:我希望外婆能过得好,我会好好爱爸爸妈妈。“寞寞,打开看看!”妈妈递上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紫色的包装纸搭配白色小型蝴蝶结,不乏俏皮。寞寞拆了包装纸,打开了盒子。是一只白色纸风车,泛黄的纸面,班驳的黑点……外婆回来了!外婆真的没有离开过!寞寞哭了,唤醒了沉睡已久的眼泪。“妈妈!”寞寞扑进妈妈怀里抽泣。外婆,我想我是不会食言的。寞寞会心微笑。妈妈也会心的微笑,她和外婆有另一个约定。风,抿嘴一笑,风车又开始转动……1200字以上 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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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车“我一点也不骄傲!”它说,“不过我的里里外外都很明亮。太阳和月亮照在我的外面,也照着我的里面,我还有混合蜡烛鲸油烛和牛油烛。我敢说我是明亮的。我是一个有思想的人;我的构造很好,一看就叫人感到愉快。我的怀里有一块很好的磨石;我有四个翅膀——它们生在我的头上,恰恰在我的帽子底下。雀子只有两个翅膀,而且只生在背上。“我生出来就是一个荷兰人;这点可以从我的形状看得出来——‘一个飞行的荷兰人’我知道,大家把这种人叫做‘超自然’的东西,但是我却很自然。我的肚皮上围着一圈走廊,下面有一个住室——我的‘思想’就藏在这里面。别的‘思想’把我一个最强大的主导‘思想’叫做‘磨坊人’。他知道他的要求是什么,他管理面粉和麸子。他也有一个伴侣:名叫‘妈妈’。她是我真正的心。她并不傻里傻气地乱跑。她知道自己要求什么,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她像微风一样温和,像暴风雨一样强烈。她知道怎样应付事情,而且她总会达到自己的目的。她是我的温柔的一面,而‘爸爸’却是我的坚强的一面。他们是两个人,但也可以说是一个人。他们彼此称为‘我的老伴’。“这两个人还有小孩子——‘小思想’。这些‘小思想’也能长大成人。这些小家伙老是闹个不休!最近我曾经严肃地叫‘爸爸’和孩子们把我怀里的磨石和轮子检查一下。我希望知道这两件东西到底出了什么毛病,因为我的内部现在是有毛病了。一个人也应该把自己检查一下。这些小家伙又在闹出一阵可怕的声音来。对我这样一个高高立在山上的人说来,这的确是太不像样子了,一个人应该记住,自己是站在光天化日之下,而在光天化日之下,一个人的毛病是一下子就可以看出来的。“我刚才说过,这些小家伙闹出可怕的声音来。最小的那几个钻到我的帽子里乱叫,弄得我怪不舒服的。小‘思想’可以长大起来,这一点我知道得清清楚楚。外面也有别的‘思想’来访,不过他们不是属于我这个家族,因为据我看来,他们跟我没有共同之点。那么没有翅膀的屋子——你听不见他们磨石的声音——也有些‘思想’。他们来看我的‘思想’并且跟我的‘思想’闹起所谓恋爱来。这真是奇怪;的确,怪事也真多。“我的身上——或者身子里——最近起了某种变化:磨石的活动有些异样。我似乎觉得‘爸爸’换了一个‘老伴’:他似乎得到了一个脾气更温和、更热情的配偶——非常年轻和温柔。但人还是原来的人,只不过时间使她变得更可爱,更温柔罢了。不愉快的事情现在都没有了,一切都非常愉快。“日子过去了,新的日子又到来了。时间一天一天地接近光明和快乐,直到最后我的一切完了为止——但不是绝对地完了。我将被拆掉,好使我又能够变成一个新的、更好的磨坊。我将不再存在,但是我将继续活下去!我将变成另一个东西,但同时又没有变!这一点我却难得理解,不管我是被太阳、月亮、混合烛、兽烛和蜡烛照得怎样‘明亮’。我的旧木料和砖土将会又从地上立起来。“我希望我仍能保持住我的老‘思想’们:磨坊里的爸爸、妈妈、大孩和小孩——整个的家庭。我把他们大大小小都叫做‘思想的家属’,因为我没有他们是不成的。但是我也要保留住我自己——保留住我胸腔里的磨石,我头上的翅膀,我肚皮上的走廊,否则我就不会认识我自己,别人也不会认识我,同时会说:‘山上有一个磨坊,看起来倒是蛮了不起,但是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这是磨坊说的话。事实上,它说的比这还多,不过这是最重要的一部分罢了。日子来,日子去,而昨天是最后的一天。这个磨坊着了火。火焰升得很高。它向外面燎,也向里面燎。它舔着大梁和木板。结果这些东西就全被吃光了。磨坊倒下来了,它只剩下一堆火灰。燃过的地方还在冒着烟,但是风把它吹走了。磨坊里曾经活着过的东西,现在仍然活着,并没有因为这件意外而被毁掉。事实上它还因为这个意外事件而得到许多好处。磨坊主的一家——一个灵魂,许多“思想”,但仍然只是一个思想——又新建了一个新的、漂亮的磨坊。这个新的跟那个旧的没有任何区别,同样有用。人们说:“山上有一个磨坊,看起来很像个样儿!”不过这个磨坊的设备更好,比前一个更近代化,因为事情总归是进步的。那些旧的木料都被虫蛀了,潮湿了。现在它们变成了尘土。它起初想象的完全相反,磨坊的躯体并没有重新站起来。这是因为它太相信字面上的意义了,而人们是不应该从字面上看一切事情的意义的。1200字以上 五年级 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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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车山上有一个风车。它的样子很骄傲,它自己也真的感到很骄傲。“我一点也不骄傲!”它说,“不过我的里里外外都很明亮。太阳和月亮照在我的外面,也照着我的里面,我还有混合蜡烛(注:原文是stearinlys,即用兽油和蜡油混合做成的蜡烛。)鲸油烛和牛油烛。我敢说我是明亮(注:明亮(oplyst)在丹麦文里同时又有“开明”,“聪明”,“受过教育”等意思,因此这儿有双关的意义。)的。我是一个有思想的人;我的构造很好,一看就叫人感到愉快。我的怀里有一块很好的磨石;我有四个翅膀——它们生在我的头上,恰恰在我的帽子底下。雀子只有两个翅膀,而且只生在背上。“我生出来就是一个荷兰人(注:因为荷兰的风车最多。);这点可以从我的形状看得出来——‘一个飞行的荷兰人’我知道,大家把这种人叫做‘超自然’(注:这是原文Overnaturlige这个字的直译,它可以转化成为“神奇”,“鬼怪”的意思。)的东西,但是我却很自然。我的肚皮上围着一圈走廊,下面有一个住室——我的‘思想’就藏在这里面。别的‘思想’把我一个最强大的主导‘思想’叫做‘磨坊人’。他知道他的要求是什么,他管理面粉和麸子。他也有一个伴侣:名叫‘妈妈’。她是我真正的心。她并不傻里傻气地乱跑。她知道自己要求什么,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她像微风一样温和,像暴风雨一样强烈。她知道怎样应付事情,而且她总会达到自己的目的。她是我的温柔的一面,而‘爸爸’却是我的坚强的一面。他们是两个人,但也可以说是一个人。他们彼此称为‘我的老伴’。“这两个人还有小孩子——‘小思想’。这些‘小思想’也能长大成人。这些小家伙老是闹个不休!最近我曾经严肃地叫‘爸爸’和孩子们把我怀里的磨石和轮子检查一下。我希望知道这两件东西到底出了什么毛病,因为我的内部现在是有毛病了。一个人也应该把自己检查一下。这些小家伙又在闹出一阵可怕的声音来。对我这样一个高高立在山上的人说来,这的确是太不像样子了,一个人应该记住,自己是站在光天化日之下,而在光天化日之下,一个人的毛病是一下子就可以看出来的。“我刚才说过,这些小家伙闹出可怕的声音来。最小的那几个钻到我的帽子里乱叫,弄得我怪不舒服的。小‘思想’可以长大起来,这一点我知道得清清楚楚。外面也有别的‘思想’来访,不过他们不是属于我这个家族,因为据我看来,他们跟我没有共同之点。那么没有翅膀的屋子——你听不见他们磨石的声音——也有些‘思想’。他们来看我的‘思想’并且跟我的‘思想’闹起所谓恋爱来。这真是奇怪;的确,怪事也真多。“我的身上——或者身子里——最近起了某种变化:磨石的活动有些异样。我似乎觉得‘爸爸’换了一个‘老伴’:他似乎得到了一个脾气更温和、更热情的配偶——非常年轻和温柔。但人还是原来的人,只不过时间使她变得更可爱,更温柔罢了。不愉快的事情现在都没有了,一切都非常愉快。“日子过去了,新的日子又到来了。时间一天一天地接近光明和快乐,直到最后我的一切完了为止——但不是绝对地完了。我将被拆掉,好使我又能够变成一个新的、更好的磨坊。我将不再存在,但是我将继续活下去!我将变成另一个东西,但同时又没有变!这一点我却难得理解,不管我是被太阳、月亮、混合烛、兽烛和蜡烛照得怎样‘明亮’。我的旧木料和砖土将会又从地上立起来。“我希望我仍能保持住我的老‘思想’们:磨坊里的爸爸、妈妈、大孩和小孩——整个的家庭。我把他们大大小小都叫做‘思想的家属’,因为我没有他们是不成的。但是我也要保留住我自己——保留住我胸腔里的磨石,我头上的翅膀,我肚皮上的走廊,否则我就不会认识我自己,别人也不会认识我,同时会说:‘山上有一个磨坊,看起来倒是蛮了不起,但是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这是磨坊说的话。事实上,它说的比这还多,不过这是最重要的一部分罢了。日子来,日子去,而昨天是最后的一天。这个磨坊着了火。火焰升得很高。它向外面燎,也向里面燎。它舔着大梁和木板。结果这些东西就全被吃光了。磨坊倒下来了,它只剩下一堆火灰。燃过的地方还在冒着烟,但是风把它吹走了。磨坊里曾经活着过的东西,现在仍然活着,并没有因为这件意外而被毁掉。事实上它还因为这个意外事件而得到许多好处。磨坊主的一家——一个灵魂,许多“思想”,但仍然只是一个思想——又新建了一个新的、漂亮的磨坊。这个新的跟那个旧的没有任何区别,同样有用。人们说:“山上有一个磨坊,看起来很像个样儿!”不过这个磨坊的设备更好,比前一个更近代化,因为事情总归是进步的。那些旧的木料都被虫蛀了,潮湿了。现在它们变成了尘土。它起初想象的完全相反,磨坊的躯体并没有重新站起来。这是因为它太相信字面上的意义了,而人们是不应该从字面上看一切事情的意义的。1200字以上 一年级 抒情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