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

初夏的夜是极其寂静的，天灰蒙蒙的，柏油马路两旁的杨树林好像被这宁静的也覆盖了一层灰，没有一丝生气，好像等待着某些角色的出现。我和朋友走在回家的路上，一步步进入村庄。

转弯处就是我的家了，邻居家停着一辆面包车，那是他们去年买的。突然，一丝刺耳的摩擦路面的声音引起了一阵骚动。我跟随着呻吟声赶过去。一位老人昏迷的躺在路上，鞋掉了一直，头栽进了草丛里，地上流淌着一种黑红色的液体。很明显，这是一场车祸。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救人“旁边有车，快送医院。”好像没人听得见我说话。

肇事的摩托车司机企图逃跑，被一位老人揪住，人群中有的人指指点点，那位司机低下了头。老人将他交给我们看住，独自联系被害人家属去了。肇事司机长得不高，甚至称得上矮，如果我朋友不在这的话，我一样有把握“看住”他。离得更近些，微黄的灯光斜射在他的脸上，隐隐约约，看到了他的长相发型是斜斜的刘海，高高的鼻子，窄而长的眼。脸上呈现出死灰状，胳膊上碰破皮的地方不时地留血，似乎要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老人很快就带来了一群人，一名中年男子因情绪失控殴打肇事司机，隐名女子则趴在地上哭泣并混杂着叫骂声。

车仍停在那边，似乎希望能派上用场。

“别打我，对不起。我错了，别打我。”司机央求道

“不打你？你说，你说怎么办吧，我妈都这样了，你得赔多少？”中年男子厉声喊道。这时，我缓过神来，对，救人要紧。

“哎，快救人，车在。”朋友掐了我一下，小声嘟囔着“你傻呀你，这家人是铁了心要钱，你要救人，你的事就大了。”

我的脑袋突然紧绷了一下，思维怔住了，不再出声。

“对，救人要紧，先救人吧大哥。”司机再次哀求道。

“别假慈悲了，谁是你大哥？你赶紧说怎么办吧。”中年男子不依不饶。

“大哥你说吧，怎么办都行。”肇事司机这句话明显底气不足，活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中年男子好像要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那女人抢先了一步“少六十万不干。”“行，行。”。事后，司机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受害者“家属”确定无误之后，才准备救人。中年男子在的目光在那车上停留了一会，又拿起手机向“哥们”借车，“急速”的忙活了两个小时才向医院驶去。

清晨，金灿灿的阳光散在大地上，门口伴随着哀伤的音乐迎来了受害老人死去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