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相逢650字

再相逢

650字 初二

留在细沙上的脚印也会被海浪无情冲刷覆灭,但是那心尖上的人儿啊,终在你的心口。

形同陌路,这样的词眼当然谁都不愿用在亲人身上,即使套用上了,也不免有些悲凉。何况,对我而言,他是父亲。

对于父亲,记忆里似乎只有那几片太过零碎残破的记忆了,至于那片段,也要追溯到十年前。想来,从母亲与父亲离异后,便再也未见过他,他似是过得清闲,轻轻松松把抚养权扔给了母亲。自此,不管不顾不问。

关于他,我想过无数次重逢相见的画面,未奢求过双目含泪喜极而泣,也未设想平静融洽的促膝相谈。终究,还是太出预料了,与他的相见,竟是那样悲凉。

只是在路口的那一个擦肩。

未曾想过,只是一个转角路口便会相遇,对上眼神的那刻,我便深知他是我的父亲。那是我日夜在相片上琢磨的面容啊。可他好似不认得我了,——应该是不认得了吧,都说女大十八变啊。他与相片上相差无几,况且,骨子里的血脉是相连的,日日夜夜琢磨的相片不就是眼前模样吗?

只是那恍惚的一眼,我依旧能瞧见岁月攀上了他的容颜,熟悉的棱角也遍布上皱纹,不再挺拔的脊背,不再清亮的眼眸,都充盈着那一份熟悉的味道。许是他饱经风霜,许是岁月的无情历练……确切的是,那都不关乎我。

父亲,幸好幸好,十年后,我还见了你一面,不让你在我的脑海里消失得毫无痕迹。

许久时日过去,曾自信的以为自己可以全部释然于心,却在再一次撕开伤口的结痂时发现:那个地方,它还会痛,还会流血。即使会痛,即使会再一次流血,我相信终有一天,待伤口愈合,结痂,掉落。再次相遇的那瞬,即使已擦肩而过,我也会留于原地,不需要回眸,轻吐一句:

女已亭亭,你又可曾忆起过我?

遥远的眼神

900字 初二

“奶奶是不是去了一个看不见的地方呀?她还会回来看我吗?”

爷爷沉默着。他的眼、额、口、鼻都无端让我想起蜀中的雪地江南的春风,曾经一剪春水般的眸子流溢着年少的我无法读懂的悲凉与沧桑,好似刹那北风卷地,玉屑银末纷纷扬扬洒了他满身。

那时我方童稚之年,奶奶头七已过。爷爷携手大半生并肩度过最艰难岁月的伴侣,终是耗不过光阴消磨而入黄土。一生中最凄凉的时刻,我伴在他身边,却仍未见他落过一滴泪。只是双鬓一夜间染雪,那双清澈剔透的眼中刻骨的哀伤在映射出我稚嫩面容的同时勉强挤出几许温柔,顺着目光溢入我的瞳仁,莫名的让人安心。

而后的几年爷爷孑然一身却坚持着代替奶奶照顾我。

初春细雨霏霏的傍晚,透过教室透明的玻璃窗,一道眼神直直映入我心里,刹那便知晓爷爷,他来接我回家了。

盛夏灼热的日光从窗口的缝隙中溢入,从不擅长做家务的爷爷笨拙地清扫着,额角分明现出了密密麻麻细小的水珠。绣花围裙贴合着他算不上健硕的身躯常引我咯咯直笑,他便转身,那温润的眼眸映着我,牵扯着面上深如沟壑的皱纹浅浅地冲着我笑,眼神轻柔地拂过我的面颊好似温暖舒心的日光。

深秋踏着凹凸不平的青石板缓步前行,落叶铺满了来路。灿金的银杏火红的枫叶带着铺天盖地的绚烂色彩涌入眼眶,我靠在爷爷宽阔而微微佝偻的脊背上尽情欣赏着美景,夕阳斜斜地落在他的眸子里,跳跃着斑驳了时光。我眯起双眸聆听着凉风和着草木沙沙作响,爷爷柔声询问:“想吃冰糖葫芦吗,爷爷帮你去买。”不须凝视,我听得见他眼底沉淀的笑意,唇齿扫过的糖浆甜味四溢,将我溺在了温柔的深潭中。

冬日的阳光吝啬着她的明媚温暖,病床上已无法动弹的爷爷病入膏肓。但他注视我的眼神似水般缓缓流淌在我心上,融化了我澄澈心湖中冻结的千丈深冰。时过境迁光影荏苒,而今的我已不复当年纯真懵懂。我仿佛能理解当年他眼底读不懂的凄凉了,生死离别莫过于人生世上最痛心疾首的事罢。

他望着我。

尽管他的眼脸微肿几乎遮盖住了那双清浅的眼,但我仍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熟悉的眼神正轻轻地洒在我心里,似那碎碎的星光。

“我要去找你奶奶了。”

“你找到奶奶以后,会一起来看我的对不对?”我轻声问着。

他闭上双眸微微颔首。

躯体冰凉再没有呼吸。我来不及反应,喷涌而出的悲伤在我猝不及防之时陡然驾临。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他终是得以脱身这凡世喧嚣嘈杂,了无牵挂地去寻她了。

那温暖的眼神离我愈来愈远,只余下记忆尘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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