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谱第三章
吴不赊大惊,知道中了暗算。这时也看清了暗算他的人,乃是一个青袍老者,一张皱巴巴的老脸,大约五十六岁年纪,个子不高,头发半灰半白。如果不看他的眼睛,这张脸很平常,东镇街头一抓一大把,但吴不赊与他眼光一对,竟是在心里打一个寒颤。这老者的眼睛并不大,却是精芒电射,而且眼光特别冷,看人时,恍若冰风刮过,让人情不自禁地打个冷战。
“这老家伙是什么人?难道是汪奸派来的?这下可槽透了。”吴不赊正转着念头,青袍老者开口了:“你小子是飘风子的徒弟?”
吴不赊身子不能动,嘴巴还是能动的,应道:“是。”心中急转念头:“这老家伙知道我师父的名字?对了,师父威名赫赫,而且过世才几天,江湖上也没人知道,或许可以借师父的名头吓吓这老小子。”
他算盘还没打清爽,青袍老者忽地仰天狂笑起来,竟然眼泪都笑了出来。吴不赊莫名其妙,暗道:“做飘风子的徒弟很好笑吗?”
青袍老者笑了老半天才好不容易停下来,看着莫明其妙的吴不赊,道:“你小子难道不认识老夫?”
“难道是因为不认识你好笑?”吴不赊越发迷糊。他是农盲,麦苗韭菜从来分不清,可是这老家伙明明不是麦苗啊,难道是韭菜?就这张脸,那也太丢韭菜的人了,道:“不认识,敢问前辈是何方高人?”
“也是。”青袍老者点头,“飘风子竟然收了这样的徒弟,怕也是不敢对人说,估计更不敢放你到江湖上跑,所以也不给你介绍江湖人物。”他望着吴不赊道,“但老夫的名号,你师父应该跟你说过,老夫阴风煞。”
“什么?”吴不赊大吃一惊。
江湖上有两个摄风的高手,一个是飘风子,另一个就是阴风煞,所谓同行是冤家,两个玩风的人,天生便是死对头。阴风煞功力不在飘风子之下,两个斗了几十年,旗鼓相当,虽然飘风子死得太快,没有和吴不赊说及江湖人物和师门恩仇的事情,但两人的斗争在江湖上传得很广,可以说尽人皆知,所以吴不赊也知道。
知道前面得是阴风煞,吴不赊倒松了口气,阴风煞也是一流高手,虽和飘风子是鸡狗不到头的死冤家,但自重身份,不会把吴不赊怎么样。要找找师父,收拾人家徒弟不算本事,传到江湖上反招人笑话。
同时吴不赊也明白阴风煞为什么发笑了:阴风煞看飘风子什么都不顺眼,飘风子收了吴不赊这样的徒弟,一路追风手都打得半生不熟,他当然要笑了。可这怪不得吴不赊啊,他是照书自学的,飘风子根本没指点过他,他有什么办法?
“原来是阴风煞前辈,小子吴不赊有礼了。”吴不赊不是什么愣头青,虽然阴风煞是师父的死对头又笑得他有些恼火,但功夫不如人,他可不会像那些二愣子一样不顾一切地愤恨怒骂,生意人永远是最实际的,他面上虽然冷着,嘴里却不咸不淡地打了招呼。
“吴不赊?哈!名字也俗不可耐。”阴风煞冷笑着,冰风般的目光在吴不赊身上扫来扫去,突地脸色一变,叫道,“飘风子死了?”
“没有。”吴不赊吓了一大跳,冲口而出,“我师父好好的,你为什么咒他死?”
“敢骗老夫,信不信老夫拔出你的舌头?”阴风煞盯着吴不赊的眼睛,冷风似乎要刺进他心底去。
这种老魔头,说到做到,吴不赊可不敢犟嘴,只好闷心大发财,心中却是惊疑莫名,怎么阴风煞在他身上扫了两眼,就猜到飘风子死了呢?忽然想到背上的追风古剑,他霍地明白了,江湖中人,尤其是名门大派的弟子,都讲究剑在人在,剑亡人亡。飘风子收徒,会授剑给徒弟,但不会把自己的随身长剑给徒弟。要给,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徒弟极其优秀,师父为示奖励,以随身长剑相赠,这样的例子有,但吴不赊明显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另一个就是死亡,师父死了,随身长剑自然就由弟子继承了。
除了剑,还有追风囊。阴风煞和飘风子斗了一世,飘风子身上的东西阴风煞自然眼熟,如果说授剑还有例外,追风囊就无论如何说不过去了。追风囊只是个收藏东西的袋子,收个徒弟,师父把装东西的袋子都要给他,那身上穿的衣服是不是也要脱给他啊?那也太夸张了,绝无可能。追风囊到了吴不赊身上,只说明一点,飘风子再也用不着了。
“是。前辈眼光锐利,晚辈佩服,我师父确实已经过世了。”猜到自己身上的破绽,吴不赊只有老实承认。
“飘风子真的死了?”阴风煞倒好像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死瞪着吴不赊。
说飘风子死的是他,不愿意相信的也是他,吴不赊算明白了,这是一个老疯子,惹不起还躲不开,咱闭嘴行不?吴不赊闭紧嘴巴,装出悲痛的样子,一声不吭。
他只是装出悲痛的样子,没想要哭,阴风煞却哭上了,而且是嚎啕大哭,边哭还边猛捶胸膛。吴不赊这下可傻眼了,老对头死了他哭什么呢?后来阴风煞边哭边叫他才明白,阴风煞叫道:“飘风子啊,你这个老牛鼻子,你死了,我这辈子再也没有赢你的机会了啊!”
敢情是黄鼠狼哭鸡呢,吴不赊苦笑不得。
阴风煞哭了半天,忽地一停,瞪着吴不赊,左看右看,却又拍掌笑了:“飘风子死了没事,师父死了有徒弟呢!等老夫也去收个徒弟,赢了你小子,那就等于老夫赢了飘风子了。哈哈,这个主意好,太好了!”
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就如戏台子上老疯子唱戏,吴不赊被他逗乐了,强忍了笑,装出一脸正经地道:“那晚辈就等着了。不过还请前辈放了晚辈,晚辈还要练功夫呢!如果前辈老是不让晚辈练功夫,可就是作弊了,传到江湖上——”
话没说完,阴风煞已是怒喝出声:“放屁!对付你这种傻小子,老夫随便收个徒弟调教三个月就可以打得你满地找牙,还用得着作弊?”手一挥,一股寒风刺在吴不赊身上,他得身子立时就能动了。
“你小子等着,最多三个月,老夫的徒弟就会找上门来,挑了追风门。哈、哈、哈、哈!”声落,阴风煞已消失不见。
“这老疯子倒也有趣。”吴不赊摇摇头,也没心思练功了,转身回村。未出林子,身后忽地掠风声起,他急忙转身,却见阴风煞又回来了。吴不赊不知他回来做什么,心中奇怪,抱拳道:“老前辈——”
刚叫出这三个字,阴风煞已冲到面前,伸爪便抓,吴不赊没想到阴风煞会对他出手,一则无备,二则招法半生不熟,手格脚闪,样子做出来了,却哪里挡得住阴风煞,被一把扣住了脉门。脉门为人身大穴,脉门被扣,全身气息不流,身子立即麻木瘫软,再也挣动不得。
“老前辈,你这是做什么?”吴不赊又惊又疑又怒,“你想亲自对付我吗?你胜了我也没什么光彩啊!”
“老夫不是想要对付你,老夫是要收你为徒。”阴风煞嘿嘿笑道。
“你要收我为徒?”吴不赊不明白了,他是飘风子的徒弟,飘风子和阴风煞是死对头,阴风煞收他为徒做什么?
“是。”阴风煞点头,“老夫一生行事,最不喜与世俗雷同,尤其不愿和飘风子雷同。他收徒弟,我也收徒弟,然后我的徒弟打赢了他的徒弟,世人好像都是这么做,而且赢你也确实容易,江湖上说起来,要也确实是老夫赢了。可又有什么意思呢?没意思,老夫要特立独行,要难中求难,所以老夫想到个绝妙主意,同样收你为徒。收对手的徒弟为徒,首先这一点就是世人想不到的,江湖上从来没有过的事,这就比飘风子胜一筹了。然后让你同时练两门功夫,如果阴风门功夫能胜过追风门功夫,那说明什么?说明阴风门功夫强过追风门啊!说明老夫教徒弟的水平强过飘风子啊!老夫这样赢了,才赢得精彩,赢得有意思。”
他这想法实在有些疯狂,吴不赊脑子转了七八个弯子才算彻底明白他的意思:他不知道吴不赊是自学得,他嫌吴不赊太傻,收徒弟赢了吴不赊没意思,他要标新立异,要在吴不赊的身上赢了吴不赊,用这种怪异的方法去赢飘风子。
吴不赊又好笑又好气,本来有功夫学是好事,但跟这老疯子学,估计不是短十年阳寿,已经活过的这二十年只怕还要再找几年回去,还是不学的好。吴不赊眨巴眨巴眼睛,道:“老前辈这想法确实新奇,不过如果我不合作呢?我学了前辈的功夫却不练,只练追风门功夫,那最后输的还不是阴风门?”
“哈哈!”阴风煞狂笑道,“老夫当然有办法,你不练是不行的,老夫也不偏心。你练追风门功夫的时间和练阴风门功夫的时间绝对一样,绝不跟死人作弊,但你自己想偏心,却也休想,老夫的手段用出来,麻麻辣辣,包你过瘾。”
他脸上笑,盯着吴不赊的老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吴不赊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是啊,阴风煞既然想得到这样的主意,如何能容他耍鬼?这苦头有的吃了。
阴风煞大喝一声,带着吴不赊直飞起来。吴不赊感觉自己的身子像被一股冷雾包着,大热的天竟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阴风门所御阴风,与追风门的风确是全不相同。
“喂,你带我去哪里?”看着离村子越来越远,吴不赊急了。
“跟老夫回山,老夫传你功夫啊!”阴风煞冷哼一声,“而且你要记住了,不是喂,而是要叫师父。”左手凌空向吴不赊一点,一股寒风射向吴不赊,吴不赊感觉彷佛有一根冰针,生生刺进了他的身体深处,情不自禁惨叫出声。
“记住了吗?”
“记住了。”吴不赊慌忙点头,又补上一句,“师父。”阴风煞哈哈大笑,越飞越快。
吴不赊再不敢吱声,明天早上,越青青姐弟醒来找不到他要怎么办?他已经管不着了。是,做生意要守信,可他自身难保那就没办法了。自己老本都折了,还管得别人?现在能想的,是怎么保住自己的老本。跟阴风煞学功夫,好像也不错,虽然阴风煞是邪派,但吴不赊只是个生意人,生意人眼里唯一重要的就是利益,而利益是没有正邪之分的。难道银子还有正银子邪银子?那不成妖精了。对吴不赊这个奸商来说,现在老老实实听阴风煞的话,可以最大程度地保证自己的利益,其他的那就不必考虑了。
天明时分,进了一座山。一处小山谷里,有几间木房子,门前溪水潺潺,左近香花异草,环境倒是颇为清幽。不问主人姓名,还以为是哪个高人隐士的幽居之处,谁也不会和一个江湖邪魔扯上关系。
阴风煞把吴不赊丢在屋前的草地上,道:“你那一趟追风手打得笨死牛,但玄功却不弱,怎么回事,说清楚。”
“是。”吴不赊既然认定老实合作大家发财,便全无抗拒,将拜飘风子为师的全过程一字不漏地说了。
“原来如此!”阴风煞点头,冷眼看着吴不赊,“飘风子可以说是死在了你的手里,若非是带伤出手又余毒未消,华氏双雄那两条小蜈蚣岂能伤得了他?”
“是,都是我的错。”吴不赊装出一脸沉痛愧疚,心里却叫屈:“那个能怪我吗?他额头上又没写‘飘风子’三个字,说起来我还冒了大险呢。难得一回义薄云天,结果说云里放着王母娘娘的鸡蛋,那我有什么办法?”
阴风煞想了想,道:“我说了一定要赢得公平,但飘风子以聚风丹强行打通你小周天,本身就不公平的,如果我还一步一步地让你练,以你这笨死牛的小子,十年都打不通小周天。那不行,大家要比,就要站在同一个台子上。”
吴不赊奇了:“可我已经打通小周天了啊!”
阴风煞嘿嘿一笑:“你知道为什么老夫热天御的是冷风吗?因为我阴风门走的就是反阴阳的路子,乃是逆运周天。”
“逆运周天?”吴不赊张大嘴巴,愣了一下,道:“那不是气血倒流吗?”
“对。”阴风煞哈哈大笑,“此乃我阴风门创造的最大奇迹,顺者成凡逆者仙,佛祖也要颠三颠。哈哈哈哈……小子,你就好好学吧”说完从腰间一个袋子里掏出个玉瓶子,倒出一粒暗青色的丹丸,有大拇指大小,道:“这是阴风丸,老夫不占飘风子的便宜,但也绝不吃亏,也借这丹,打通你小周天,然后再学功。”
“又要死一次!”吴不赊魂飞魄散,但知道抗拒不得,逃不掉更打不过,只有认命,吞下阴风丹。
聚风丹入体是火烧,阴风丹入体却是冰冻,吴不赊霎时间被冻成一个冰人,从内到外,肌体血液,全部冻结,甚至脸上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你小子死不了。”一看吴不赊额前结冰,阴风煞一声冷叱,揪着吴不赊的头发一提一甩,将吴不赊身子甩上半空,自己跟着飞起,猛地一掌打在吴不赊丹田处。
吴不赊本来觉得全身都已冻成冰块,阴风煞这一掌,却好像把丹田处的冰块打散化掉了,化成一股寒流。冰冻了不知道痛,化成寒流可就知道痛了,那种滋味,像千刀在搅,却是叫不出声来——嘴巴被冻住了啊!
阴风煞一掌把吴不赊打上半空,到他落下来,复又一掌,这一掌却是打在吴不赊膻中穴处,把膻中穴处的冰冻也打化了,与肚中的寒流汇成一股。吴不赊身子再起再落,阴风煞下一掌,却是打在吴不赊额头神窍穴,冰再化,寒流再上,果然是逆行周天,然后是头顶百会,再从后背打下去,最后回到丹田。
最后一掌,阴风煞不是从下往上打,却是从上往下打,吴不赊的身子被打得从半空中急跌下来,“扑通”一声落在草地上,摔了个昏天黑地。但这一摔,先前的冰和痛都不见了,只觉一股寒流,从前往后,逆行周天,缓缓地运行着,虽是寒流,但却不冷,全身十万八千毛孔,是一种舒服到极点的凉爽。阴风煞站在他面前:“起来,装什么死!”
吴不赊慌忙爬起来,道:“不是装死,是觉得特别舒服,不想动。逆行周天,果然是夺天地之造化的盖世奇功。”
这马屁香,阴风煞哈哈大笑,一脸得意,道:“你再试着顺行周天看看,比一比,顺逆之间,哪一种更得劲儿。”
“是。”吴不赊应一声,将心神凝于丹田,运气追风诀,丹田一热,顺行周天。一周天下来,刚想说出两者对比之下的感觉,忽觉腹中一震,气分两股,一寒一热,寒往上走,上膻中,攀百会,顺背而下;热往下走,过会阴,经命门,沿背而上。两股气流在背后正中相撞,狭路相逢,谁也不肯相让,立时战作一团。吴不赊“啊”的一声叫,一个跟头栽倒,全身缩作一团,长声惨叫。
两股气流,就像两头斗牛,在身体里撞击搏斗。那种感觉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有兴趣的,自己去看看斗牛就知道了。
“怎么回事?”阴风煞一脸疑惑地看着吴不赊,看他不似作假,急忙伸手搭上他的脉门,运动一探,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可也就傻脸了,“怎么会这样呢?顺逆两股气斗上了,这可怎么办?”
“救……救我……”吴不赊嘶声惨叫,身子翻来滚去,把草地滚得像个斗牛场。
阴风煞呆立着不动,这样的怪事,他事先完全没想到。他不会医术,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发了半天呆,忽地狂笑起来:“这不就是比上了吗?”那就好好比一比,看看到底是我阴风门逆行周天强,还是追风门顺行周天强。妙啊,实在是妙啊!这样的比试,可说是千古未闻,无论输赢,老夫都是千古第一人。”
他竟然会这么想,吴不赊若爬得起来,铁定一黑砖拍死这千古第一人,可惜就是爬不起来,狂叫一声,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吴不赊睁开眼,面前现出阴风煞狂热的脸:“怎么样小子,谁赢了?”
吴不赊全身已再无丁点儿力道,不过感觉还是很清晰的,两股气不在背上斗了,可能是分不出输赢,各自回头,却又在丹田中斗上了,仍是分不出高下,便僵持着。吴不赊一个肚子胀得有六个月的孕妇那么高,更是坚硬如铁。
吴不赊睁着眼不答,阴风煞倒也不生气,猛拍额头:“啊,对了,飘风子教了你追风诀。那不行,有心法肯定要强一些。老夫教你阴风诀,你可运阴风诀驱气逆行,和顺行的追风诀好好斗一斗。”说着凝音把阴风诀送入吴不赊耳中,也不管他想不想听。
“记住了没有?啊,你小子脑瓜子不太聪明,老夫再多说两遍。”阴风煞又连着教了几遍,还细细解释,吴不赊不听也不行。他本来气愤到极点,这个老疯子,害得他这么惨却还拿他作乐,哪里还肯学他的阴风诀,但身体里实在难受,想着运一下阴风诀,让逆行的寒流赢了,或许就好了,便依诀运功。肚中寒流一动,逆行向上,要命的是,他明明没运追风诀,寒流一动,热流却也动了,顺行向下,两股气流又在后背撞在一起,这次更加猛烈,吴不赊直接昏了过去,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阴风煞端了一碗肉汤过来喂给吴不赊喝:“来,喝碗肉汤,有了力气继续斗。”
吴不赊恨不得吃他的肉,不过恨归恨,肉汤入口还是不拒绝的。这么折腾了半晚,也实在是饿极了,肉汤入肚,肚中气流受了刺激,也不知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又斗上了,吴不赊便应声昏迷。再醒来时,阴风煞兴致盎然地看着他:“这次输赢如何?”
那眼光,仿佛看斗鸡。吴不赊差点儿气死,咬牙嘶声道:“不分输赢!但我要死了,我死了,就是你输了。”
“死小子敢威胁老夫?”阴风煞暴怒,吴不赊回视着他,俩眼一眨也不眨,先前担心激怒阴风煞会杀了他,但这会儿自己就要死了,还怕个屁。
阴风煞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拿他无可奈何,两人斗鸡般瞪了半天眼,阴风煞却突然笑了:“臭小子,想死,没那么容易。”说完破空飞起,眨眼不见。吴不赊脑子一转就明白了:这老疯子给他找大夫去了。
真要找了大夫来也好,吴不赊疲乏到极点,眼前一黑就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天已经亮了,阴风煞却还没回来。先前吴不赊并不是空言恫吓,他是真的认为自己要死了,但睡了这一觉,精力好像又恢复了一点儿,肚子里仍是两气僵持,腹胀如鼓,其他地方则是虚得厉害。但多少有了点儿力气,勉强能爬起来,他觉得肚子又饿了,见桌子上瓦罐里有半只熟兔子,他昨晚喝的估计就是兔肉汤。
吴不赊也不管冷热,捞起来就吃,半只熟兔子下肚,腿脚力气又增加了些,阴风煞还没回来,吴不赊可就想到逃跑了。他出了门,往山口走。御风是别想了,一运功就得半死,他在路上找了根棍子撑着。出了小谷,眼前是一条山溪,说是溪,却足有两三丈宽,水量还极大,哗哗地流着,更不知深浅。但眼前只有这一条路,吴不赊一咬牙,拄着棍子试探着下水。走了几步,脚下突地一滑,一头栽进水中。
吴不赊小时候皮,上屋下河是常事,水性还不错,只是身上没力气,既然栽进水里爬不起来,索性就由得它往下冲。这时两股气又斗了起来,在水中翻翻滚滚,后来他又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吴不赊觉得身子颠簸,好像是在一辆车上,耳中听到一个声音:“总镖头,这人醒过来了。”
出声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随着他说话,一个人走过来。这人四十多岁年纪,紫脸浓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到吴不赊面前展颜一笑:“小哥醒了?”
吴不赊估计是这人救了自己,想出声道谢,却是虚得厉害,发出的声音连他自己都听不清。中年人一笑,道:“小哥先休息,不要担心。”
吴不赊勉强笑了一下,索性闭眼再睡一觉,醒来时,终于有了点力气,请那中年人过来说话,弄清了状况。中年人叫王虎山,是虎山镖局的总镖头,这会儿是交了镖往回赶。路边打尖时,王虎山的儿子王千烈河边喂马,看到半泡在水里的吴不赊,试了一下还有气,就把他救了上来。
王千烈二十岁左右,脸形和他爹很像,皮肤要白净些,英气勃勃,吴不赊致谢,他爽朗地笑道:“举手之劳而已,吴兄弟不必挂在心上。”
王虎山问起吴不赊的事,吴不赊想着这一路的事太复杂,说不清楚,就说自己出门来办点事,不想在河边饮水时突然发病,栽进了河里,希望王虎山能多带他一程,他愿意付银子。
河水里折腾半天,背上的追风剑早已无影无踪,但腰间的追风囊和钱袋子还在。奸商的钱袋,肯定系得结实。他的话也没什么破绽,王虎山并不怀疑,但说到银子,王虎山却连连摇头:“反正是空车,顺便而已,要什么银子,这话再也不要说。小哥的病情看来不轻,我那城里倒是有个名医,到家可以请他看一看。
这父子俩都是爽直的人,吴不赊也就不多说了,镖队一共有七八个人,三辆大车,吴不赊跟着走,时躺时坐,等于一个人占了一辆车,其他几个人挤在另两辆车上。吴不赊乃开店之人,最善于和人打交道,他又大方有钱,每到一地,总买了酒肉请镖队中人吃,一句话,救命之恩,银子不要,酒总要喝一杯的,因此和镖队混得烂熟。
先前吴不赊担心阴风煞会追来,过两天没事,也就不想了,倒是偶尔想一下越青青姐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不过想也白想,他自己还保不住自己呢,两股气仍在肚中僵持不下,子时阳生,阳气顺行,阴气立即逆行抢道,到后背恶战一场;午后阴气转盛,阴气逆行,阳气也立马应战,又是一场恶斗。不过每次的交战都是半个时辰左右,而且除了子午二时,其他时辰并不交战——当然,若吴不赊主动运功挑衅则又是另外一回事。
吴不赊每日苦忍两次,习惯了倒也能强撑下来,其他时辰和常人无异,手脚也渐渐有了力气,不过还赶不上往日。有时他自己想想,也是哭笑不得,先以为算盘打顺了,不但博了名还学了一身功夫,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学的功夫没用,还把自己弄成了个半死人,这阴阳二气相斗,世间只怕没什么大夫治得了,一直要纠缠他到老死为止了。古话说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说得就是他啊!
车行七八日,这日进了山区,近午时,感觉到两气又要开战,吴不赊先到车上躺着,镖队中人都知道他子午犯病,也不在意。行出一段,进了一段夹山道,吴不赊突然听到两边山上有响动,他体内两气僵持,不能运功,但功力还在,僵持的功力也是功力,听力视力远在常人之上。两边山上人不少,十之八九是山贼,他急忙要提醒王虎山,但这要命的时候,肚中两气偏偏就开战了,吴不赊强咬牙,嘶声叫道:“王总镖头,注意山贼!”
王虎山就在他前面一辆车上,闻言一愣,急忙往山上看去,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响箭射过来,他急忙举刀一拨,跳将起来。两边山上人影晃动,至少有四五十人,怪叫着扑下来。
王虎山又惊又怒,他经验老到,眼见没有讲交情的可能,当机立断,喝道:“镖车不要了!陆小四,背起吴小哥,大伙儿并肩冲过山道!”他只瞟了一眼就看出山贼中没什么好手,但这里地势狭窄,山贼人又多,对己方极其不利,只要冲过夹山道,他一把刀就足可断后。
陆小四就是吴不赊第一眼看见的年轻人,趟子手,活力十足,就是有些话多。他闻言背起吴不赊,王虎山在前,王千烈和另几名镖师分布左右,一起往前急冲。拉车的马要解下来要时间,而且在这山道上还不如人灵便,所以连马带车通通丢弃。王虎山刀势如风,接连劈翻数名山贼,但山贼人多,一拥而下,挡不住王虎山,却把其他人拦住了。尤其是陆小四,他本身功夫不怎么样,再背了个吴不赊,更是全无还手之力,只靠边上几名镖师护持。镖师要杀贼还要护人,哪里冲得动,有两名镖师先后中刀,虽无大碍,战力却又弱了两分。
王千烈护在最后,看情形不对,狂吼一声冲上来,大刀左右翻飞,接连砍翻数人,但山贼实在太多,竟是砍不散,慌急中陆小四腿上中了一刀,一个踉跄,勉强站稳,又有几把刀劈过来。王千烈急上一步,横刀一划,将几把刀一齐挡开,挥刀开路,但陆小四伤了腿,再背了人,根本跑不动。王千烈回头照顾他时,自己背上也挨了一刀。他急怒如狂,回刀反劈,把伤他的山贼一刀两段,复回身挡开几把刀,叫道:“小四,放下人,跟我冲。”
陆小四刚好一个踉跄,就手放开了吴不赊,吴不赊跌翻在地。陆小四略一犹豫,又有几把刀伸过来,他挡开一刀,左臂挨了一刀。另一刀却是王千烈给他挡开了,怒叫道:“快走!”
“吴兄,对不起。”陆小四一抱拳,跟着王千烈往前冲。吴不赊肚中有如千刀在搅,挣动不得分毫,眼见山贼乌压压上来,只有闭目待死。突闻一声虎吼,四围山贼纷纷中刀,却是王虎山返身杀了回来,手一扯,把吴不赊扯起来背到了背上。眼见王虎山竟又背上了吴不赊,王千烈又急又怒,嘶叫道:“爹,你背着他,一个人都走不了。”
“放屁!”王虎山?目怒吼,挥刀狂冲。但他背着人,身法可就慢了许多,而且没他开路,其他镖师也没有那么大的攻击力,眨眼又有两个镖师中刀。
“爹!”王千烈狂叫。
“啪!”却是王虎山伸手打了王千烈一个耳光。
王千烈想不到爹会打他,一张脸刹那间涨得通红,猛地狂吼一声,回身杀出,一把刀上下翻飞,如疯如狂。有他这疯虎开路,众人合力,竟然冲了出去。只有最后一个镖师被山贼围住,王千烈恍似疯了,又返身杀进,将那镖师救了出来。这时他已是全身是血,一把刀更砍得坑坑洼洼,有如一把锯子。山贼眼见他如此神勇,竟是不敢再追上来。
出了山口,王千烈忽地往地下一栽。边上镖师急忙扶他起来,发现他已经断了气,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多达数十处。
王千烈的死,对镖队所有人都是一个重大打击。晚上宿营,王虎山一个人抱了王千烈的遗体到小溪边清洗,不要任何人帮忙。
所有人都默默不语。吴不赊心里更像压着一座山,他起身往小溪边走,其实他也不知道该和王虎山说什么,只是心中愧疚,想要说点什么。
远远的,吴不赊看到王虎山已洗净了王千烈的遗体,正在给他穿衣服,吴不赊到不好就这么过去了,靠树站着。王虎山给王千烈穿好了衣服,却并没有抱着过来,而是坐在儿子身边发呆,平时笔挺的身子,一夜功夫竟就驼了下去。
“孩子,爹知道你怪我,爹不该打你,是爹的错。”王虎山的声音嘶哑苍老,恍似一下子老了十年。
王千烈的做法本身没有错,那种情形下,再背着一个人,实在不是明智的做法。牺牲一个,保存大伙儿,换成吴不赊,他也会这么做,何况吴不赊还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但有些话,爹还是要跟你说。为人处事,要有始有终,要么就不伸手,但如果伸了手。就不能中途放弃。记得那一年,城里饿死了几万人,我们也只能看着,那是没有办法的事,而你救了吴小哥,遇到危难的时候却又丢弃他,这叫什么?这叫不义啊!”王虎山长叹一声。“爹知道你听不见了,听见了也没有用,但我是你爹,这为人处世的道理,做爹的,必须要说给你听。”
吴不赊胸口如受重槌所击,一时间,竟是痴了。
“你是个苦孩子,不到一岁就没了娘,爹又是个粗汉子,不会带人。记得你娘才死那一个多月的时候,你夜夜哭,爹想尽了办法都不行,后来学着你娘的调子唱了个摇篮曲,你竟就不哭了。爹知道,你在想你娘,是在哭你娘啊——”他的声音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突然唱起了曲子,“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糖一包,果一包,吃一包,揣一包……”
他嘶哑的嗓音,断断续续,曲音飘过来,有一种直戳人心的悲凉。
吴不赊泪如雨下。
奇异的变化,对吴不赊而言是福是祸?吴不赊远走阳城看望越青青姐弟,却面临一个神秘可怕的敌人……
谁偷了我的松食
冬天快要到了,枯黄的树叶纷纷从树上飘落而下。小松鼠一家忙着采集松果,仓库里装满了许多小松鼠最爱吃的核桃,“哈哈”小松鼠一家高兴地说:“今年过冬咱们不用愁。”
一天早上,小松鼠来到仓库,想吃几颗核桃,可是它到仓库一看,所有的核桃都不见了,它连忙到处跑着喊:“不好啦,不好啦,核桃全被偷走了!”“真的吗?”“是谁偷的?”松鼠一家急的团团转。。。。。。。。。
记天后的早晨,小鸟径直飞到了松鼠的家,喘着粗气说到:“小松鼠,松鼠们,我知道是谁偷了你们的松果了,是一个来这儿的观光的游客拿的。”
当天晚上,松鼠一家围坐一个沙丘前,小松鼠说:“我们应该立即去要回松果!”“对,我们当然知道了,可是。。。。。。。”“可是什么,我们应该立刻想出办法,要回松果。并吸取这一次教训,我自有办法。”小松鼠抢着回答到。。。。。。
第二天,小松鼠直步向中国中央电视台直奔过去。几分钟后,小松鼠它们家的电话铃响起,松鼠妈妈急忙跑去接电话,电话中小松鼠高兴的说到:“妈妈,我们不久就会知道小偷是谁了!”说完小松鼠便挂断了电话。
果然,不出小松鼠所料,就在九天后,动物反映协会和森林公安局押着小偷来见松鼠一家,小偷不仅没吃成核桃反到赔了六箱核桃和两大箱松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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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谱第四章五日后,吴不赊随着虎山镖队回到镖局,便开始给王千烈发丧。王虎山还有一个比王千烈大一岁的女儿王小玉,看到弟弟的尸体,王小玉顿时就哭昏了过去,王虎山一夜白头。吴不赊心中充满歉疚,王千烈先救了他,遭袭后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拖累,镖队冲出去就会容易得多,王千烈也就不会死。但他不知道该跟王虎山说什么,于是一路沉默,倒是王虎山有一次注意到了他,说不要多想,跟他没关系,还嘱咐陆小四,回局里后立刻去为吴不赊请个大夫。王虎山那苍老的面容,嘶哑的嗓音,让吴不赊心中阵阵酸痛,想说点什么,却是开不了口,说谢谢吗?能说谢谢吗?吴不赊的爹以前救过一个人,也是个行商,叫肖有根,来来去去都住平安老店。有一回他却在店里病了,身上的钱也花光了,吴不赊他爹帮着请大夫,为他垫付所有食宿,还托人带信给肖家。一直过了差不多两个月,肖家才来人接他回去。肖有根走的时候,竟然没说一声谢谢。当时吴不赊有七八岁了,很生气,说这人真不懂道理,虽然把钱款结清了,好歹也照顾了他一两个月嘛,要换成其他店子,三天没钱就赶人了,还不早死了,更别说还帮他请大夫了,他却谢谢都不说一声,真是岂有此理!他爹却笑眯眯的,什么都没说。大约一年后,平安老店遭了一把火,店面烧了个精光,就剩吴不赊父子两个光杆掌柜,眼见是要讨饭了,肖有根突然赶了过来,竟然出钱在原地重建了平安老店。吴不赊目瞪口呆,但肖有根回去的时候,他爹也没有说一个谢字,吴不赊很奇怪,他爹就跟他说了一句话:大恩不言谢啊!大恩不言谢。王千烈救了他,王虎山为了要带上他,却使得王千烈死在了山贼手里。救命之恩,活命之恩,这个谢字,他说的出口吗?镖局所在地叫方城,地处通衢,人口密集。陆小四替吴不赊请来的是城中所谓的第一名医,但对吴不赊的怪病却也是束手无策。我不是本来就估计是这样的结果再有了大夫的证实,也就绝了治好的心。在虎山镖局养了五六天,他力气又足了些,只要不运功,差不多也算是个正常人了,就想告辞回东镇去。这时候,却发生了一件事。虎山镖局另外还有一路镖,由王虎山的大徒弟,同时也是他的女婿盖一仑押送。这天,盖一仑带镖队回来了,却是人人带伤。一见王虎山,盖一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虎山神情一变:“怎么回事?镖丢了?”“弟子无能。”盖一仑低下头。他二十五六岁年纪,方脸,高高大大,胸膛宽得像门板,平时该是一条十分威猛的汉子,这会儿却蔫得如一只斗败的公鸡。连遭重击,王虎山再也撑不住,头一晕,一个踉跄,王小玉忙伸手扶住他。“师父!”盖一仑也跳起来要扶他。“你怎么这么没用?”王小玉一把打开他的手,怒视着他。王小玉小乔秀气,性子却十分活泼,盖一仑被她叱得涨红了脸,呐呐难言,却一眼看到了王小玉鬓间的白花,变色道:“怎么回事?”左右一看,叫道:“二弟呢?”“爹他们回程的时候遇到了山贼,二弟他……”王小玉眼眶一红,说不下去了。“二弟!”盖一仑痛叫一声,冲进了屋里,哭倒在灵前。王虎山在一边陪着,老泪纵横。王小玉说了大致经过,盖一仑奇了起来,红着眼睛叫道:“不对啊,那一带好像没有什么成伙的山贼。”“爹也疑惑,但这会儿没心思去查。”王小玉点点头,看看盖一仑,“你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丢的镖?”“也是碰到了山贼。”盖一仑说到这里,忽地跳了起来,“不对!我遇劫的地方,本来也是没有什么成伙的山贼的,师父这边也是。可为什么会是这样?这里面有鬼,是张威武搞的鬼!他就是要逼我们联镖!”“对,一定是这样!”王小玉也叫了起来。“住口!”王虎山低喝一声,“没有证据,不要乱说。”“可……”盖一仑还要争辩。“不要说了。”王虎山喝住他,“先说丢镖的事。镖能找回来吗?”“怕是不行。”盖一仑摇头道,“丢镖后弟子拜会了那一带开山立柜的老大,他们也奇怪,都说不知道是谁做的。弟子还拜托他们查了一下,一点线索也没有。”“那只有赔了。”王虎山颓然摇头。“可要赔五千辆银子啊,怎么赔得出?”王小玉急了,瞪一眼盖一仑,“你怎么就那么没用!”“不要怪他了。”王虎山摇头道,“把房子押了吧,应该能凑出来。”吴不赊没有进大厅,但以他的功力,王虎山几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全落进了他耳朵里。他心中一动,五千两银子,他倒拿得出来,不过要回去才能带来,只是若明着说,王虎山只怕是不肯要。最好的办法,是同去拿了银子来,赎出典当的房产,到时王虎山不要也得要了。沉重的歉疚感一直压着吴不赊,能多少替王虎山出点儿力,他心头也能轻松一点儿,不过镖局刚出了事,他马上开口告辞,好像有点儿开不了口,等明天再说吧。下午,虎山镖局却又接了支镖,五口大箱子,挂着大铜锁,货主也没说明里面是什么,只声明保价是十万两银子。这是可以的,保镖,可以看货也可以不看货,随货主的意愿,只要货主给出货的价钱,然后照镖行规矩,逢十抽一。十万两的货,一万两的保费,哪怕是空箱子,只要货主出得起一万两的保费,镖局也照保不误,当然,万一丢了镖也是照赔。一万两的保费,先付了五千两,到地头再付五千两。有这五千两银子,立马就能赔了盖一仑丢失的那趟镖,虎山镖局就能翻过身来。吴不赊也替王虎山高兴。既然事情过去了,吴不赊还是想着第二天告辞。但第二天一早,他还没开口,镖局来了个人,四十来岁,师爷模样。其实他还真是师爷,盖一仑正从屋里出来,横身一拦,道:“张师爷,你来做什么?”张师爷一抱拳:“鄙人奉我家总镖头之命,求见王总镖头。”“我爹没空。”王小玉也出来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不过若是什么联镖的屁,那就不要放了,趁早滚蛋。”见她如此泼辣,张师爷皱了皱眉头,却也无可奈何,不甘心地道:“听说你们昨天接了支大镖?这样的大镖要是丢了,你们虎山镖局连人带房子全卖了只怕也赔不起啊!”“你说什么!”盖一仑勃然大怒,冲上去就要动手。“师哥!”王小玉一把拉住他,盯一眼张师爷,“滚!”张师爷“嘿嘿”冷笑两声,拂袖而去。“岂有此理!简直欺人太甚。”盖一仑愤愤然怒叫,一眼看到站在门洞外的王虎山,道:“师父,那张武威也太欺负人了,见我们接了支大镖,就想来啃一口。”王虎山却是一脸深思之色:“我们昨天才接的镖,价值十万两的货,货主肯定不会到处宣扬,那张武威是怎么知道的?”“对呀!”盖一仑也叫了起来,却还没醒悟,“姓张的是怎么知道的?”王小玉却已经想到了,惊叫道:“这是一个套子!”“什么?你是说这镖是张武威下的套子?”盖一仑还有些不相信,“可他要付一万两的保费啊!他舍得花一万两银子来设套?”“如果我们撑过去,这一万两银子他当然是白花了,可张武威既然下套子,又怎能让我们撑过去?”王虎山哼了一声,“既然我们撑不过,那就是我们赔十万两了,赔不出,虎山镖局也就完了。”“这老狗好毒。”盖一仑终于明白了,暴叫道,“我去和这老狗拼了!”“站住!”王虎山低声怒喝,“无凭无据的,你凭什么和别人拼命?”盖一仑不敢动,站在那里呼呼喘气。王小玉看着王虎山道:“那怎么办?难道看着是套子还往里钻?要不我们退了这镖?”“退镖要赔一成的保费。”王虎山摇头,“而且这样一来,虎山镖局的牌子也就算砸了。”“那怎么办?”王小玉完全没了主意。“嘿!”盖一仑猛地一拳砸在院中的大树上,砸得树叶簌簌而落。王虎山想了想,道:“舍着这五千两银子不要,我去请几个老朋友。这一关,虎山镖局一定要撑过去。”这一刻,他因丧子之痛而驼下去的背,突然又挺直了。吴不赊站在一边,所有的话都听在耳里,虽然还有些不明白,但现在走肯定是不合适了。他转了一圈,看到陆小四,便扯他出去喝洒。陆小四对吴不赊的感觉比较复杂,那天听王子烈的话丢下吴不赊,他觉得有点愧疚,但后来王千烈一死,他又觉得是受了吴不赊的拖累。两种感觉凑到一起,倒不知怎么和吴不赊打交道了。吴不赊是个处世非常圆滑的人,更是会说话,扯了他出去,两杯酒下肚,一切便都说开了,随即问起张武威的事。方城地处通衢,商旅众多,世道又不太平,保镖业便十分兴旺。一座城里,居然有七家镖局,其中以张武威的镖局最大。张武威是个野心勃勃的人,揽去了三分之一的生意,还觉得不够,想创一个七星联盟,七家镖局联手同进同退,共同抬价。这本来是件好事,其他五家镖局也在不断都同意了,惟有王虎山坚决不同意。一回事觉得张武威为人不地道,做事不择手段,因此不愿意和这样的人合作。王虎山坚决不同意加入,其他五家镖局也就犹犹豫豫,这让张武威很恼火,曾放言要对付虎山镖局,加上这两次遭遇山贼都比较奇怪,所以猜测是张武威搞的鬼。说到做生意,吴不赊是成精八百年的老怪,明白前因后果,他立即肯定,这铁定是张武威弄的鬼。两次山贼劫镖,只是小教训,这次才是真正的绝户计,吴不赊只盼王虎山能请几个高手帮镖。傍黑时分,王虎山才回来。王小玉迎上去道:“爹,怎么样?”王虎山黑着一张脸,摇摇头。“没碰到人?”王小玉不死心,“擎天剑文叔我昨天还看见了啊!双刀吕大胖子好像是要娶第八房小妾,应该也在家啊!”“都在家。”王虎山嘿嘿一笑,“不过有的卧床三日了,说是只剩了一口气;有的喝醉酒从马上摔下来,摔断了腿,哈哈哈。”说到后来,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脸上却是一脸悲愤之色。“他们都被张武威收买了。”王小玉明白了,一脸涨得通红,“怎么能这样呢?姓文的上次请爹爹帮忙,爹还替他挨了一刀;姓吕的……”“不要说了。”王虎山低喝。“都是一群不讲义气的王八蛋!”盖一仑怒骂。“那现在怎么办?”王小玉叫道,“要不舍着退一成的镖银,退了镖。”“难道白赔一千两银子?”盖一仑瞪着眼问。“那你说怎么办?”王小玉也瞪着他,“这明摆着就是个陷阱,姓张的就是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盖一仑呼呼喘气,拳头捏得格格响,却是毫无办法。王小玉看着王虎山道:“爹!”“别说我们拿不出一千两银子来退镖,就算拿得出,退了镖,虎山镖局的牌子也砸了。”王虎山眼中射出锐光,“明日起镖!”“起镖?”王小玉惊呼一声。盖一仑和边上的镖师也全都吃惊地看着王虎山。这明摆着是个陷阱,张武威肯定安排了人手在前路劫镖,怎么还能眼睁睁往里面跳呢?“起镖!”王虎山重复一句,眼光坚凝如山,“大家都到厅里来,我有话说。”吴不赊远远地站在月洞门口,所有的话都听在耳里,他也有些吃惊。看着王虎山迈步进厅,生满白发的头微微昂着,腰板如标枪般挺得笔直,吴不赊突然明白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可以叫我死,但休想让我屈服。虎山镖局不算大,镖师、趟子手全加起来也不到二十个人,所有人都被叫进厅中。王虎山给每个镖师发了三倍薪酬,一抱拳,道:“从今夜起,虎山镖局就没有了,没有诸位相帮,虎山镖局也走不到今天,我这里多谢了。”王虎山的意思很明白,这趟镖是个陷阱,他要面对着陷阱跳下去,但不会拖累其他人,虎山镖局从今夜起没有了,帐也和大家结清了,他王虎山的事,从此和别人无关,无论生,还是死。众镖师激情汹涌,一个镖师道:“总镖头……”王虎山猛地举手,拦住他的话头,缓缓看向众镖师,道:“大家要还看得起我王虎山,那就什么都不要说。”话说到这份儿上,众镖师还能说什么?大家黯然而退,随即纷纷离开。在与王虎山相遇之前,吴不赊出来不知道义气是个什么东西,他眼里只有利益,心里只装着一把算盘,无论任何事,都一定要先到算盘上拨一下,有赚才做,亏本不干。但这会儿,看着一众镖师纷纷离去,他却忍不住暗骂:“都是些没义气的王八蛋!”吴不赊更恨自己,顺逆两气一天斗两次,他能明显地感觉到,两股气的力量都在变粗增强,虽然他的身体吃了苦头,两股气却在战争中日渐强大,果然是苦练不如实战啊,如果两气不相斗,别说是二气合一,只要任一股气能顺利运转,他至少也能挤进三流高手之列。别说三流不是高手,三流玄功比二流武功还要管用得多,起码能御风而行。“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躺在床上,我不是暗暗发狠。子时到,阳气发动,他一咬牙,运起追风诀,强力助攻。在他运功催动之下,顺行的气奋力上攻,但逆行的气却也是死战不退。吴不赊不信这个邪,强忍着痛,不顾一切地催功猛冲,猛地一下大震,身子直弹起来,口喷鲜血,昏了过去。悠悠醒转后,吴不赊全身瘫痪欲死,肚中的情形也是一样,仍是顺逆对峙,互不相让。吴不赊彻底死了心,不知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被院中响动惊醒时,他睁开眼,天已经亮了,身上有了点儿力气。吴不赊爬起来,到外进院子里一看,盖一仑已把五口大箱子装在了一辆大车上,王小玉也换了劲装,在一边帮着绑绳子,显然也要跟去。镖若失,十万两银子,无论如何都是赔不起的,生不如死,那就父女夫妻死做一滩。王虎山在一边吸着一大杆烟锅,刀背在背上,转头看见吴不赊,他走过来,道:“吴小哥起来了啊?这些日子照顾不周,实在不好意思。”装好车,王虎山冲吴不赊一抱拳,喝声“起镖”,王小玉打开院门,却突然惊讶地叫了一声。院门外站着一群人,都是昨夜离开的镖师和趟子手,个个装束齐整,手执武器。王虎山跨上一步,叫道:“你们——”“总镖头,借你一句话。”最前面年纪最大的镖师一抱拳,“你若还看得起我们,那就什么话都不要说。”看着一众镖师坚定的眼神,王虎山嘴唇颤抖,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老镖师接过盖一仑手中的镖旗,高喝一声:“起镖!”众镖师齐声助威,镖车吱吱呀呀推了出去,忽听得一声叫:“等等我!”只见陆小四从街角飞步而来,到近前一把抢过老镖师手中的镖旗:“这可是我的活。”王虎山变了脸色,喝道:“小四!你是家中独子,还有老母要养,绝对不能去。”“总镖头,你看这里。”陆小四指着额头上的一个包,“这是我娘打的。昨夜我送银子回去,娘知道了原委,当头就给了我这一棍子。娘说,人无仁义,猪狗不如。这么多年来,总镖头一直关照我们,我没什么本事,总镖头却始终收留着我,让我能养家糊口。现在虎山镖局暂时有了困难,我若做缩头乌龟,娘说了,她会亲手打死我。”说到这里,脸突地一红,“而且我又后了,我媳妇昨夜跟我说,她又了身孕,总镖头昨夜又多给了那么多银子,我再也没什么可挂心的了。”“有种了啊,那就好!”老镖师暴喝一声,“把招子放亮了,前头趟路!”“好咧!”陆小四脆应一声,当先便行。镖队启动,慢慢远去,吴不赊站了好久,没力气了,又在门槛上坐下来。他手足稀软,心理却像烧开的谁,不停地翻滚。小时候读私塾,先生说过一句话: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独往也。吴不赊持之以鼻,顺口一改:利之所在,虽千万人,吾独抢也。把先生气得胡子翘到了头顶上。这么多年来,吴不赊一直这么想,也一直这么做,他人生的信条就是无利起早。但这会儿,所有的一切好像都颠倒了。这世间的每个人,心里一定都有一把算盘,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把所有的东西换成珠子放到算盘上,去随着利益得失而波动。在有些人心里,正义、热血、良心这些东西不能买卖。也许这样的人很少,但他们,确实这世间的脊梁。当黑暗笼罩一切,当厄运横来,就是这铁一样的脊梁,挺立于天地间,光芒万丈,指引着人类最后一丝良心的回归。吴不赊心里有一股热血在翻腾着,他只想跳起来,只想仰天狂啸,只想做点什么,但那该死的顺逆二气却死死地缠住了他,让他什么也不能做。午时,顺逆二气又发作了一次,恨极了吴不赊只想找把刀,一刀把自己剖开,把那两股气像揪泥鳅一样揪出来,斩成千万段。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真的眼睁睁看着这些人去死?吴不赊平日自负智计,但这会儿绞尽脑汁,却想不出半点儿办法。他无意识地拿出《追风谱》,胡乱往下翻,忽然看到一段话: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生天地间,阴阳二气而已,阴阳平衡,人身之常,然时分四季,天有寒暑,人身阴阳亦因时消长,此时当行补泄之法,以合天地之理……这段话后面,是补阴泄阳的各种方法,其中有一法,是以金针强行压制阴气或阳气,使过强的一气不动,以补足另一气。看到这个法子,吴不赊眼前一亮。顺为阳,逆为阴,他体内的顺逆二气,其实就是阴阳二气,二气争锋,所以他动弹不得。但如果压制住其中一气呢?想到这里,他一颗心怦怦狂跳。忙取出银针,依照谱中所说的穴位封住膻中穴,再运起追风诀,阳气顺行,下会阴转而上命门。阳气一动,阴气立动,冲到膻中穴处被封住了,冲不上去,阳气却一口气冲上来,过百汇一泄而下,到膻中穴一阻,便往六阳经中钻过,出左手,肩上背下,最后从右腿钻回来。但到腹中时,阳气被阴气所阻,过不去了,只能在左手右脚之间来回窜动。阳气一能动,追风诀立即就能用了,吴不赊直跳起来,却斜斜一栽。他这才发现,自己成了偏瘫,左手右脚的气流轰隆隆运转,充盈着无边的力道。但右手左脚却和两气僵持时一样,全无力气。偏瘫没关系,只要追风诀能用。吴不赊试着摄了一下风,一股风急掠而来,只是有些往左偏。得,风也成偏瘫了,他也不管,偏瘫的风总比无风好。不过有个烦人的地方,就是追风步不能用,成了单脚跳。他御风而起,一只脚在半空中乱跳,像个跳大神的神棍。左手使追风剑也不习惯,但再不习惯,哪怕是乱刺,灌注了玄功的剑招也不是一般人招架得住的。吴不赊现在等于是半个人,但这是拥有玄功道术的半个人,再不是先前的半死人。半死人只能看着王虎山一行人等死,拥有玄功道术的半个人却能助他们一臂之力。如果张武威找来劫道的人只是普通山贼的话,半个人都不用,半只手就够了。不过吴不赊没兴奋多久,被封住的阴气不肯罢休,在膻中穴处越聚越多,膻中穴鼓出老大的一团。吴不赊大约坚持了一刻钟的样子,如果再坚持下去的,不拔针让阴气上行,他怀疑引起会在膻中穴处爆炸。不过既然可以封阴气行阳气,同样也可以封阳气行阴气啊!吴不赊再用一支银针,反手封住后背大椎穴,截断顺行的阳气,左手右脚处的阳气如五根之水,断流立枯。然后拔出膻中穴的银针,阴气一畅,急速上行,到后背大椎穴处受阻,便往右手阴经中钻去,最后从左脚回到腹中,却被阳气所阻,于是吴不赊又变成了偏瘫。可惜这会儿瘫的是左手右脚,阴风诀能用,左脚跳,但右手剑却方便多了,不过也只能撑一刻钟左右。左一刻钟,右一刻钟,左右交换,每次半个人值班,吴不赊自己想想也觉好笑。拔了针,两气又在腹中僵持起来,又成了半死人,吴不赊却已信心十足。他出了门,到街上铁器铺子里买了把剑,估计张武威再猖狂,也不会在方城边上劫镖,那就不用着急。吴不赊便又回到镖局中来,天黑以后,用银针封住膻中穴,单脚跳起,沿官道御风而行。镖队一般行得不快,一天的脚程,不过百八十里,而吴不赊体内两气在恶斗了这些日子后,功力大大增强,御风而行的速度自也快了些。吴不赊在空中换了一次针,也就是将近两刻钟的样子,便在路边一间旅店的院子里,看到了虎山镖局的镖旗。吴不赊心下寻思:“我要是这么进去,说要跟着镖队走,王总镖头肯定要劝阻,有些事又不好说,不如悄悄跟着。”他打定主意,便不进去,索性前行一段,在路边看到一只兔子,顺手抓了。别看他单脚跳,四脚兔子还真跑不过他,把那兔子郁闷得想一头撞死。随后吴不赊在林子里生起火来,烤了兔子,饱餐一顿,倒头就睡,也懒得练功。他不用练啊,子午两时,两气自己发动,自己恶斗,功力就在恶斗中自然增长了,虽然身体吃了苦头,但也得到了好处。天明不久,镖队过来了。吴不赊也不出去,等镖队过去,才远远地在后面跟着。他现在的听力,可以远及数里之外,落后一里有余,前面的动静尽在耳中。就这么走了几天,渐入山区,屋宇渐稀,行旅也少了起来。这天晌午,前行的镖队突然停了。吴不赊心中一凝,急忙以针封住膻中穴,御风前掠,赶上镖队,钻进旁边林子里探头看去。镖队前面,大路中间,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盘膝而坐。这汉子个子不高,身子横壮,圆鼓鼓一张脸,坐在那里像个石墩,但两眼开合之际精光四射。吴不赊远远看到这汉子的目光,心中一凛:“张武威竟然请来了玄功高手对付虎山镖局!”遇上劫道的,镖局中人一般先有一番场面话,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但虎山镖局这一次的镖明显就是张武威的套,这中年汉子身怀玄功而学人劫镖,来历也不言自明,场面话就不必说了。王虎山一抱拳:“请问阁下是何方高人,也好让王某知道,虎山镖局是亡在谁的手里。”中年汉子扫他一眼,哼了一声:“不必废话,镖留下,人滚!”很显然,劫镖对他来说不是件很光彩的事情,他不愿留名。“贼子休要猖狂,看刀!”盖一仑暴怒,纵步上前,搂头一刀劈下。“小心!”王虎山低喝一声。声未落,中年汉子身子忽地蹿起,“叮”的医生脆响,盖一仑下劈的刀猛然侧飞,一只铁锤同时出现在他头顶,猛砸他顶心。中年汉子这一锤实在太快,盖一仑根本来不及躲,眼看一锤之下就要脑袋开花,他的身子却突然斜里飞了开去。原来是王虎山飞起一脚踢在他跨上,把他踢了出去。王虎山一脚踢飞盖一仑,手中刀同时猛劈。这时看清了中年汉子手中的兵器,除了右手的锤,左手中还有一把钢杆,那架势,活像个石匠。中年汉子一锤打空,大怒,左手钢杆一横,架开王虎山的大刀,右手锤迎头砸来。王虎山刀法可是老到多了,一刀无功,斜身错步,反削中年汉子手腕。被踢了一跟斗的盖一仑这时也翻身爬起,怒吼一声,挥刀猛劈。他刀法不如王虎山老练,但力大招沉,翁婿两人的两把刀踢着中年汉子左右翻飞,中年汉子全不放在眼里,左轩右锤,以一对二,反而攻多守少。“大家并肩子齐上!”王小玉一声尖叫,众镖师一齐冲了上去。“叮叮”两声,中年汉子架开王虎山翁婿的双刀,突地往后一纵,纵身跳到路边一堆山石上,斜眼看着王虎山一群人,冷哼一声道:“既然想死,那就成全你们。”脚在地下一跺,厉声喝道,“玄天石甲!”随着他一跺一喝,那一堆山石突地飞了起来,附在了中年汉子身上。中年汉子立刻成了一个石人,整个身子、头脸、四肢完全被山石罩盖,再无一点肌肤在外面,惟有两线眼光从石头缝里射出来。中年汉子本来矮矮墩墩,披了一身石头后,立时就成了一个巨人,比盖一仑还要高出一头,披满山石的手脚更是粗如水桶,而他的两只拳头则根本就是两块大山石,每块至少有上百斤重。“石敢当!”王虎山和吴不赊几乎同时惊呼出声。石敢当本来是个石匠,一日开山破石,偶尔撞进一个山洞里,得了一册名为《玄天石甲》的道术秘谱,照谱修习,竟练成了谱上的玄功玄天石甲。玄天石甲传说为兵家秘术,披石为甲,敌不能伤,力大无穷,挡着披靡。这门秘术在江湖上十分罕见,会的好像就只石敢当一个,所以石敢当一施展,王虎山和吴不赊就都认了出来。一见石敢当突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石人,一众镖师也齐齐惊呼出声。石敢当森然一笑,迈步向镖师群冲去,声音从石板后面传出来,嗡嗡的震人耳膜。石敢当披这一身石甲少说也有两三千斤,移动速度自然不快,但他离王虎山等人本来就近,巨大的步子迈动,几步就到了,石臂横扫,“叮叮当当”一阵响,刀剑乱飞,众镖师踉跄后退,有的直接被他扫翻在地。王虎山一刀劈在石敢当左臂上,恰就如劈在山石上,除了自己震痛的手臂,就只见一串火星乱溅。对石敢当却一点影响也没有,他不闪不避,一臂横扫过来。王虎山知道硬挡不得,急叫道:“大伙儿退,和他游斗!”反手揪起一个被扫倒的镖师,飞身后退。石敢当这玄天石甲刀枪不入,但披着一身石头过于笨重,王虎山看到了这一点,想到了和石敢当游斗的法子。任何道术玄功施展起来都是需要消耗功力的,石敢当披着几千斤石甲,不可能撑得太久。吴不赊之所以一直没有出手,也是看到了这一点,不过他眼光一转,却暗叫一声“不好”。王虎山和石敢当游斗,石敢当身法笨重,赶不上王虎山,再刀枪不入再力大无穷也没有用,但王虎山有个死穴,就是他的镖车。石敢当一见王虎山等不敢冲上来,立即明白了他的心思,便“嘿嘿”一笑,不再追杀众镖师,径直向镖车冲去。王虎山正庆幸得计,突见石敢当冲向镖车,立时脸色大变。石敢当砸不住他,但能砸到镖车啊!只要砸烂了几口大箱子,他这镖也就完了,石敢当根本不必再追杀他们,只要拍拍屁股走人,虎山镖局照旧完蛋。王虎山惊怒交集,急叫:“快推走镖车!”众镖师先前一拥而上围攻石敢当,镖车这边没人,这会儿想要推车,哪里来得及。王虎山一咬牙,狂吼一声:“我跟你拼了!”当头拦住,照着石敢当胸口就是一刀。石敢当不闪不避,硬挨了他一刀,一臂横扫,王虎山避无可避,横刀奋力一格,火光飞溅中,大刀断作两截,飞上半空,王虎山虎口震裂,踉跄后退。石敢当更不容情,迈上一步,巨大的石臂兜头一臂砸下来。“爹!”“师父!”王小玉和盖一仑齐声惊叫,却是救援不及,而王虎山退得两步,身子已靠到镖车上,即便他闪开,石敢当一臂砸烂镖车,他也是个死。左右是死,不如不躲,王虎山怒目圆睁,死盯着石敢当。1200字以上 初二 议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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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谱第一章天上有仙佛神祗,地上有瘴气乌烟。古来商道如天道,人如刍狗情如鞭。我生天地荒莽里,我行天地山河间。笑看妖魔鬼魅舞,冷眼横绝望苍天。招手风来成龙虎,金蝉济世担铁肩。阴阳顺逆生与死,呜咽如雨泪如渊。第一章奸商岁七月,火伏而金生。东镇奸商吴不赊踱出平安老店的店门,手搭凉棚往西天看了看,又转头往镇子东头的路口看了看,嘿嘿笑了两声。他转身进屋,抓起桌上的茶壶“滋溜”喝了一口,在门边躺椅上悠然自得地坐了下来。吴不赊年纪不大,算起来今年还不到二十,中等个子,圆头圆脸,小眼睛,不能笑,笑起来两眼就只剩一条缝了。偏偏他见人就笑嘻嘻的,初见面的人都会觉得这人和气,该是个厚道人,其实这小子骨子里就是一个奸商,说到做生意,整个东镇,没人比他更奸了。今儿一早就有个卖泥鳅的,吴不赊说要卖,但要晾干水。卖泥鳅的厚道,照做。吴不赊却又找个借口出门了,快晌午时回来,但晾着的泥鳅没水又晒了太阳,全死了。吴不赊可就变了脸,说死泥鳅没人吃。这话有理,卖泥鳅的心里那个堵啊,只想抱着死泥鳅一起跳河去。吴不赊却又做好人,超低价把死泥鳅全部买下,把卖泥鳅的人感动得眼泪鼻涕齐来。他以为吴不赊吃了大亏,却不知吴不赊转身把泥鳅一剖一炸,金黄透亮。死泥鳅怎么着?油炸了不臭反香,正是下饭的好菜,五文卖出三百文,吴不赊能不笑吗?太得意了。他刚躺下,远远的,两个小小的身影移了过来。吴不赊先没在意,小屁孩儿,不理,到两人在店前停了下来,吴不赊才斜眼扫了一下。来者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子,小女孩高一点点,大约十一二岁年纪,梳着三丫髻,瓜子脸,秀秀气气的;小男孩要小一些,大约七八岁的样子,虎头虎脑。两人背上都背着包袱,一脸的灰,好像是行远路的样子。“吃饭吗?”吴不赊问了一声。小女孩儿看向他:“住店。”小男孩儿加一句:“要吃饭。”又拉了小女孩儿,“姐,我饿了。”小屁孩身上刮不下几个钱,但能住店还不错,吴不赊也懒得起身,自有小二招呼。两个小家伙进去,果然就只要了两个便饭,小二应了一声,忽听小女孩“咦”的一声,叫了起来:“爹爹!”然后便是哭声。“怎么跑我店子里叫起爹来了?”吴不赊有些奇怪,回头看,只见小女孩儿带了小男孩离了座,却在神案前叩头,一面叩头还一面哭叫:“爹爹!”旅馆、客栈、酒楼之类,一般都在大堂里供着财神爷,吴不赊的平安老店当然也一样。不过这半个月来,神龛前多了个灵位,供的是铁血御史越明心。东镇属于后凉国,后凉王昏庸无道,信任奸臣,国政把持在以国丈汪士春为首的一班奸臣手中,弄得天怒人怨,民不聊生。一个月前,铁血御史越明心冒死上书,请求后凉王诛国丈汪士春以正朝纲,后凉王不听,反将越明心下狱。越明心当夜就死在狱中,说是自杀,但暗地里有传言说他是国丈汪士春派人害死的。消息传出,天下百姓骂声一片。吴不赊脑子特别灵,别人只是骂,吴不赊却在这一片骂声里看到了商机,脑子一转,就在店里供了越明心灵位。果然,来店中吃饭住宿的旅客一见灵位就激动起来,祭的祭,骂的骂——祭要有酒啊,骂得激动更要的酒菜助兴。吴不赊高兴了,跟着大骂特骂,酒菜大卖特卖,铜钱大进特进,名利双收。恐怕连财神爷都郁闷了,怎么就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御史抢了风头呢?可吴不赊不管,灵位一直供着。此时两个小家伙在神龛前叩头叫爹爹,财神爷肯定不是他们爹,那他们叫的是谁,不言自明。吴不赊“啊呀”一声跳起来,急步进去,还有点不信,道:“两位少爷、小姐,难道竟是越御史后人?”“是。”小女孩儿点头,拉了弟弟转身向吴不赊拜倒,“越青青、越小虎叩谢店东高义。”“啊呀,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吴不赊急忙扶姐弟两个起来,激动得全身哆嗦,两眼冒光。铁血御史的后人竟然到了他的店了里,他店子里竟然供有越御史灵位,越御史后人当场拜灵……这事要传出,那是多大的名声啊!以后这一条路上的旅人,但凡没住过平安老店的,都没脸说到过东镇,那是多少客人,又是多少银子!吴不赊两眼冒出的全是金光。请姐弟俩雅间就座,上最好的饭菜。小二、厨子统统乱激动,“扑通”,那是店小二不留神绊着了凳子;“哗啦”,那是厨子打翻了碗碟。通通不管,没事,全砸了明天买新的,吴不赊只咧了嘴傻笑,在一边莫名其妙地陪着。却又闻“啪”的一声,吴不赊嘴角抽了两下,继续傻笑。他有个习惯,特别激动而手足无措的时候,喜欢扳指头玩儿,刚才那一声就是扳的响指,不过有些重。消息传出去,一镇轰动,把平安老店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甚至年过七十的赵老秀才都来了。赵老秀才可不是一般人,虽然十六岁考到六十岁也没中举,但教出的弟子却很有几个当官的,乃是一镇之望。平日路上碰到,赵老秀才从来不拿正眼看吴不赊的,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所以士农工商,商人身份最低,清高士子当然不肯放下身份与商人结交,何况是名高德劭的赵老秀才。但这一次,赵老秀才狠狠地赞扬了吴不赊的义举,一个商人,竟然在自己店里供着铁血御史的灵位,这绝对不是一般的商人,绝对是商人中的另类,要大力表彰。赵老秀才发誓回去就要写一篇三万字的长文,彰此美德。越青青姐弟俩也跟着谢了一通,把个吴不赊乐得啊,彻底晕菜了,犯下了一个无法原谅的错误。当时赵老秀才问起姐弟俩为什么到了东镇,越青青答,朝廷把他姐弟俩当犯人家属,限他们在一个月内返回原籍。当赵老秀才得知他们姐弟两个没有其他大人跟随时,表示了严重的担心,乐晕了的吴不赊当即开口,表示愿意送越青青姐弟返乡。平安老店有一辆进货的牛车,明天他亲自挽车相送。于是赵老秀才又狠狠地赞扬了他一番,言道,三万字不够,要写五万字的,并表态明天会亲来相送。当时吴不赊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暗里对自己的英明佩服得不得了,千里送遗孤啊,比姐弟俩仅仅到店里打了一转,名声那要大多少倍?就算耽搁一个月生意又算什么?百倍的回报啊!明白过来,是因为第二天早上起前,送行的赵老秀才的一句话。赵老秀才说:“贤侄高义,必定名传青史。不过老朽担心,国丈汪士春不肯放手,中途只怕会对越御史遗孤不利,所以这一路上,还要请贤侄多多留意。老朽代天下百姓,重重拜托。”赵老秀才说着,深深作下揖去。他一个读书人,而且是有功名的秀才,给吴不赊这样一个商户作揖,若换做以前,吴不赊会乐得晕过去的,但这会儿他却傻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汪士春难道会眼睁睁看着越小虎姐弟回去,长大了再找他报仇吗?不可能啊,必定会中途下手,斩草除根。京师到东平郡这一带尽是平原,人烟又密集,所以两个小家伙一路走来平平安安,但出了东镇,慢慢地就进入了山区,那些地方山高林密,数十里不见人烟,别说两个小孩子,就杀一百个人,也像裹了狼腹一般,不会有半点消息传出来。“鸭子是怎么死的,那是笨死的啊!”吴不赊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二十个嘴巴,什么千里送遗孤,是千里送小命啊!可这会儿赶鸭子上架,已是抽身不得,眼见赵老秀才颤巍巍看着他,老眼里似乎露出了疑问,吴不赊忙一抱拳,昂然道:“老先生放心,奸贼不来便罢,若来时,我拼着一条命不要,也要护得忠臣遗孤周全。”“好,好,好!”赵老秀才连声赞叹,亲手敬了吴不赊一杯酒。一辆牛车,越青青姐弟坐车上,吴不赊当车夫,“驾”的一声,缓缓出镇,赵老秀才率一干乡老,一直送到镇口。先前当着众人的面,吴不赊鼓足了气势,昂头挺胸像只红冠子公鸡,这一不见了人,立马像霜打的茄子,蔫了。老牛拉慢车,也不要他管,他坐在位子上就是发呆。任他平日自负奸遍宇内无敌手,这会儿却再无半条奸计出来,无论如何都退身不得,当然,硬要退,把越青青姐弟往车下一赶,转身回镇,也没人能吃了他。可不吃人,口水沫子淹得死人啊!“阎王爷啊,送货的来了,不要钱,白送。什么?我阳寿没尽,是没尽,可我不想活了行不行啊?我就不活了,就赖你家了,不要我死我偏要死,怎么着吧你?”吴不赊自个儿发狠,咬牙切齿,后面越小虎听到了,以为他在磨牙,扯他衣袖子道:“吴大哥,你在磨牙啊?我娘说,那是肚子里有虫,到前面镇上你找个郎中,抓服打虫药,包你就不磨了。”“哦,原来是有虫啊!”吴不赊点,“回头一定抓一服吃。不,抓十服,打死这傻虫子。”行了一日,也有三五十里,倒是风不起浪不惊,找客店宿了。第二日一早起程,慢慢地进了山区。人烟渐少,吴不赊紧张起来,弄得拉车的老牛都神经兮兮的,但仍然没事。第三天,人烟更少,不过只要过了十里坡,下山有个大镇子。过午无事,眼见就要上坡,吴不赊把老牛屁股催两催,十里长坡一阵风,提着的心也慢慢顺了。前面突地人影一闪,跳出三个人来,吴不赊心中猛地一跳:“来了。”那三个人,最前面一条黑脸大汉,五大三粗,粗壮有力的样子,后面两个熊点儿,一瘦一胖,手中都提了大刀片子。那黑脸大汉舞个刀花,扬声道:“此路是我开,收费发横财。敢说一个不,管杀不管埋。”“只是仨剪径的?”吴不赊心中疑惑,缩着身子不敢动。黑脸大汉三人见他缩成一团,后面车上就两个小屁孩儿,也懒得发威了,直通通走过来。胖子把大刀片在吴不赊脖子上一架,黑脸大汉两人就去车上乱翻。越青青搂着越小虎缩在车角,自然也不敢动。越御史是清官,越家姐弟自然没什么钱,越青青包袱里就几件衣服,越小虎包袱里却是几本书,那是越御史的遗物。瘦子是个好赌之人,没翻到钱却翻到书,“书”与“输”同音啊,便连呸两声:“呸,呸!晦气!”抓起书就扔。越小虎急了,一把抱住他手:“我爹留给我的,不准扔!”“小崽子,想死啊!”瘦子大刀片一扬,越青青吓一跳,忙抱住越小虎:“小虎,不要动。”她声音娇嫩,瘦子斜眼去她脸上一瞅,嘿嘿一笑,对黑脸大汉道:“大哥,这妞还有两分姿色呢,卖到窑子里,至少也要二十两。”“嗯。”黑脸大汉点头,“咱哥仨不能白跑一趟,这次的酒钱就着落在这小丫头身上了。带走!”“好嘞。”瘦子伸手去扯越青青,“小妞,跟大爷走,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夜夜做新娘,快活得很呢。”“不要!”越青青死命诤扎。“不许碰我姐姐!”越小虎人小,倒有两份虎气,又踢又打。吴不赊缩在一边,一直在心里暗拨算盘:“好像真是三个劫道的,要钱不要命,这是规矩,失点财没关系。不过这仨毛贼一身土气,乡下土匪,没见过世面,说不定不守规矩,财也要命也要呢?那怎么办?撒腿就跑?回去就说碰上了汪国丈派出的杀手,越家姐弟都遇害了,我是死里逃生?赵老秀才肯定信,最多痛骂奸臣,倒成全了我的名声——”吴不赊左右没想清楚,不料仨劫匪搜不到钱也不要命却要把越青青抓了卖窑子里去,眼见越青青人小力弱,给瘦子扯着手臂拖出了车子,哭叫挣扎,清秀的小脸涨得通红,可怜巴巴的眼光正向吴不赊望过来。四目一对,吴不赊脑子里突然就昏了一下。什么叫昏了一下呢?要承认,吴不赊已经足够精明、足够卑鄙、足够无耻,脸皮足够厚了,反正平安老店厨下的大菜锅也不敢和他比厚度,但吴不赊有一个无法克服的毛病,偶尔会黑血上头,冲动,不理智。这是年轻人固有的幼稚病,他自己也知道,也下决心要改,但每每事到临头,却又忘了。这一回又是这样,头一涨脑一昏,幼稚病犯了,忽地一指:“有老虎!?”他幼稚,那胖子却是个傻胖子,竟还信了真,吓了一大跳:“哪里?”扭头乱看。吴不赊随身带了一把短匕,逮着这机会,反手抽出,猛地和身往胖子身上一扑,叫道:“在那边!”他左手搂着胖子脖子,右手短匕正对着胖子心脏,借着扑下的势头,一刀捅了进去,直没至柄。胖子“啊”的一声叫,踉跄后退。吴不赊左手始终死死搂着他,随着他的身子往黑脸大汉靠去。黑脸大汉和瘦子也被吴不赊那一声吓住了,原来早几年这十里坡确有一头老虎,这两年虽说不见了,但虎名在外,所以三贼都信了吴不赊的话。黑脸大汉和瘦子正往四周乱看,吴不赊带着胖子撞到了黑脸大汉身上,抽出短匕,一刀捅进了黑脸大汉的心窝里。黑脸大汉吃痛,“啊”的一声狂叫,看清是吴不赊捣鬼,顿时死不甘心,急怒上头,手一扬,举起大刀就要劈下来。他这临死一刀,若真砍中了,吴不赊便只好和阎王爷做生意了。吴不赊当然不会那么傻,一刀刺入,他身子一矮,就势抽刀,然后从黑脸大汉肋下钻了过去。瘦子先前在车边拖人,在黑脸大汉前面,是斜对着黑脸大汉的,黑脸大汉这一叫,他便回过头。因为是斜着身子,他没看到黑脸大汉胸前射出的污血,不知老大中了刀,还以为是看到了老虎,猛吃一惊,退一步,眼睛顺着黑脸大汉面对的方向去看,全没注意从黑脸大汉肋下钻出来的吴不赊。他迷糊,吴不赊可不客气,矮着身也不直腰,一扑,一刀就从瘦子胯下捅了进去,再就势一滚,远远滚了开去。为啥?怕瘦子临死前给他一刀啊!胖子早没了气,黑脸大汉还有三分气,瘦子倒是气足,长声惨叫,但再追杀吴不赊是不可能了。黑脸大汉后倒,瘦子前栽,盗兄匪弟,死了还抱团,颇有义气的样子。吴不赊先前血上头,真杀了人,可就全身发抖,软坐在地,人仿佛抽干了,再无半丝力气。越青青姐弟吓坏了,越青青抱着弟弟缩在车角,不敢看地上的死尸。倒是越小虎胆大些,老半天不闻劫匪出声,从越青青怀里探出头来一看,顿时大叫:“吴大哥,他们都死了,都被你杀死了!你真了不起!”吴不赊歇了一会儿,有了点力气,先前还不敢应声,确信三贼都死透了,这才站起来,心中可又噼里啪啦拨开了算盘珠子。他先前缩成一团,形象太差,要解释两句啊!拍拍手道:“这有什么,三个小蝥贼而己。本来我也不想杀人的,如果只是要钱,给他们拿几个也算了,大家都是辛苦人嘛,可他们居然存心不良,想卖良为娼,这就过分了。老虎不发威,他当我是病猫,哼哼!”刚开口声音还有些颤,到这哼哼两句,已是气势十足,立刻换来越小虎的满脸崇拜之色。“多谢吴大哥救命之恩。”越青青致谢。“小事一桩,不用客气。”吴不赊嘴里谦虚心里发飘,越小虎还满口崇敬地追问神功绝技,他便又谦虚一通。谦虚到后来,吴不赊几乎要飘起来了,反正上牛车是飘上去的。其实最镇定的是老黄牛,不管你哭哭叫叫打生打死,它自顾吃草,老牛吃嫩草,那叫一个爽。吴不赊却要开路了,大声喝叱,一迭声的“驾、驾、驾”。老宾主了,吴不赊是什么人,老牛最清楚,就看不得那小人得志的嘴脸,驾什么驾?牛眼一翻白,鄙视他。下山到了镇子里,吴不赊本想要报官,千里送遗孤,路遇山贼,为护遗孤奋身搏杀,这事传出去,“吴不赊”这三个字可就名满天下了。不过吴不赊在心里反复拨了两遍,还是算了,名声传出了,汪奸的人也引来了。名声诚可贵,小命价更高,还是闷声大发财吧。光抱着脑袋还保不了命,还得另有手段。找店子住下后,吴不赊让越青青姐弟不要出来,自己到镇里走了一圈,找了家铁匠铺,想要买把弩。世道不太平,匪多贼多,加上又是山区,铁匠铺里一般都有有兵器卖,这不稀奇。让吴不赊喜出望外的是,铁匠铺里居然有一把现成的手弩,小小巧巧,可安三支无尾铁箭。手弩比大弩方便得多,不过威力没有大驽强,一般没现货,要临时定做,那可不是三五天的事,吴不赊居然瞎猫碰到死耗子,当即花高价买了下来。从铁匠铺出来,他又碰上个捉蛇的,提着一条五步倒,要到药铺子里去卖。吴不赊又起个念头,把蛇也买下来带回店里。到自己房中,他捉了蛇头,把铁匠配给他的六支无尾箭逐一送到蛇嘴里。那蛇好端端的出来逮只老鼠吃却被人捉了,正自郁闷,便逮住谁咬谁,送到嘴里的就是一口,咬住了拼命地放毒,全不知道正中了吴不赊的诡计。吴不赊把六个箭头全染得蓝汪汪的,小心翼翼地用双层油纸包了,再用细绳子密密扎好,这样放入革囊,既不会不小心划着手让自己中毒,而箭射出时,强劲的箭头自能穿破油纸,也不会减低毒性。弄完后,吴不赊叫来店小二,让做一锅蛇肉羹,那蛇卖力工作了半天,还以为能饶它一命,结果蛇毒尽,蛇肉烹,郁闷得没等进锅就一命呜呼了。第二天继续上路,吴不赊杀过人试过了手,信心暴增,再加上有手弩毒箭,更是胆壮,连老牛也似乎受到了感染,脚步轻快了许多,一晌就赶了十来里地。越青青老家在阳城,约有八百多里,吴不赊算了一下,要是照这个速度,一个月左右就能打个来回。“对付两个小屁孩儿,汪奸该不会派什么高手,昨天三条大汉给我三刀斩了,汪奸派出的低手难道比三贼加起来还强?就算强个一分半分,我有毒箭手弩呢,扮猪吃虎,不信就射不死他。而且汪奸要斩草除根的话也只是猜测,说不定人家宰相肚里能撑船,根本就没把两个小屁孩儿放眼里呢?低手不屑派,就没有手,那可太爽了,一个月后回来,吴不赊名满天下,平安老店要扩张了,店面至少再增大一倍,不,两倍,可就发财了,哈哈……”吴不赊正做美梦,突然见前面大松树底下好像坐着个人。没错,是个人,一个老道,搞不清是六十岁还是七十岁,极瘦,估计个把月没捞着香火钱了,脸上不见一丝肉,骨头都快要从皮子上戳出来了,闭目坐在那里,可能饿昏了头,也不知有气没气。吴不赊这会儿心情好,包里带有干粮,想:“这老道,可怜见的,施舍他个馒头吧,说不定就救了老道一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一个馒头七级浮屠,太划得来了。”车到近前,吴不赊刚要开口,那老道突然睁开眼睛,那眼光亮得就像划过两道闪电,刺得他身子一缩,到嘴边的话全吞了下去,心中怦怦狂跳:“妖道。”想反手去抓手弩,那手却好像不听指挥了。还好,老道并没有暴起发难,只是看了一眼,又闭上了眼睛。老牛也镇静,迈着轻快的牛车,很快就越过老道,渐行渐远,吴不赊一颗心才慢慢爬回到腔子里,心下嘀咕:“那妖道绝不是一般的老道貌岸然,莫非是汪奸派来的?这样的高手出来杀两个小屁孩儿,太丢人了吧!而且他为什么不动手呢?”吴不赊也想不清楚,但这会儿手能动了,他先把手弩端手里,箭是早己上好的。牛车慢慢而行,慢慢地看不见老道了。难道真不是冲着越青青姐弟来的?吴不赊这个念头才兴起,心中猛地一跳,在前面一棵树下,他又看见了那老道。那张脸,像十二月里风干了的腊肉,绝对不可能认错。“妖道会飞。”吴不赊的心像发春的兔子,死命地往嗓子眼儿蹦,“先前可能没认准人,这会儿是真的要动手了。妖道能飞,会妖法,手弩威力太小,明里放箭绝对射不到他。这下死了,死定了!”不知死活的老牛拉着牛车英勇向前,吴不赊恨不得一刀从牛屁股里捅进去。这么近的距离,妖道又是能飞会妖法的妖道,就算他舍下面子跳下牛车转身就跑,妖道也绝不会放过他。难道会留他一个活口去宣扬汪奸杀人灭口的事?不可能,妖道铁定先灭了他的口。但奇怪的是,妖道却没有出手。难道给老牛英勇无畏的气势镇住了?吴不赊心下打鼓,反复思量,突地想到一句话:“猫戏老鼠。”“这妖道是要吓破了我们的胆,他才动手,一定是这样。”吴不赊心中思量着,害怕中又有些恼火,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要命拿去就是,这么逗着人玩,什么意思啊?“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老子拼了!”吴不赊暗暗咬牙,脑中一转,已有主意,回头看妖道已在十余丈外闭眼坐着,转头凑到越小虎耳边道:“你们不要开口,听我说,路边坐的那个妖道是国丈汪士春派来的,我们用计杀了他。”越家姐弟也看到了妖道,听说是汪士春派来的,姐弟俩脸色大变,但听说要用计杀贼,越小虎眼里立时放起光来,连连点头,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越青青的眼光却要复杂得多,既畏惧,又感激,还有几分疑惑。吴不赊道:“小虎,你躺下,我用席子盖上你,你要一动不动。”越小虎莫明其妙,却听话地点了点头,果然一头就躺下了。车上有一床席子,晚上吴不赊打地铺用的,他盖在越小虎身上,再把衣包解开撒两件衣服堆上去。越小虎身子小,再有衣服掩饰,乍眼看上去,看不出席子底下有个人。吴不赊又对越青青道:“你配合一下,我一叫,你也叫,就叫‘小虎,小虎怎么不见了啊’,这样的话,明白吗?”越青青也点点头。两姐弟做好准备,吴不赊回头看,离老道已有二十丈,于是手按了按胸,猛地大叫:“咦,小虎哪儿去了?小虎?”听得他叫,越青青也叫了起来:“小虎,小虎,怎么小虎不见了啊!”一开口,吴不赊就勒住了牛车,跳下车,转身装做往车里看,手弩藏在背后,全部心神都放在妖道身上。只见眼角余交光一闪,老道突地就出现在车上,速度之快,便如疾风刮过。吴不赊吓得退了一步,老道的妖法还远在他想象之外,他几乎就要转身而逃。如此妖法,他哪里还有信心。但老道蹲在车车上往车里看,背心正对着吴不赊,近在咫尺,这么好的机会,如何能不搏一下?吴不赊胆气倏起,猛地扬手,几乎是贴着老道的背心扣动了扳机。机括一响,老道闷哼一声,身子往前一蹿,倏地不见了,只在车棚后尾厢上留下一个大洞。手指一扣动扳机,吴不赊立即松手下蹲钻进了牛车底下,再一滚,滚到了路边。结果妖道并没有追杀他,耳听得越小虎欢呼出声:“妖道逃走了,妖道逃走了。”吴不赊大喜,一步上车,先叫一声“驾”,催动老牛,再俯身捡起手弩,一面狂催老牛,一面装弩。这一路狂奔,直奔出了四五里地,看到了前面的一个小村子,吴不赊才缓下来。老牛奔得气喘吁吁,赶车的吴不赊也是气喘吁吁,兄弟俩大眼瞪小眼。吴不赊一脸兴奋,老牛却是莫明其妙,眼光里大有鄙视之色:知道你是奸商,也用不着这么奸啊,这不是压榨牛力吗?不能怪吴不赊兴奋,他这一条计策,其实颇为冒险,以老道的眼力,又有妖法,就算刚才他没睁眼,十有八九也知道越小虎在车上,仅仅离得二十丈远便说越小虎突然不见了,妖道貌岸然怎么可能相信,但生意场上,风险与机遇并存,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要试一下。吴不赊赌的就是妖道心中万一的疑惑,只要妖道有一丝的信心不足,就能成功,而他真就成功了。虽然一扣扳机他就开逃,但还是亲眼看到三支铁箭全都射进了妖道后心。三支铁箭在这么近的距离内射入后心,箭头上还带了蛇毒,哪怕妖道妖法通天,也是必死无疑。昨天只杀了三个蟊贼,今天干掉的可是会飞的妖道,太有成就感了,他能不兴奋吗?“哈哈,哈哈哈!滴答,滴答答,呼呀嘿呀哈——”吴不赊手舞足蹈,哼起了怪腔。越小虎听得有趣,道;“吴大哥,你这哼的什么啊?”吴不赊哼的其实什么也不是,就是大脑抽疯出怪腔,每每算计得手,坑人成功,就会来这么一出。听得越小虎问,他摆个架子,道:“这叫打花调,好听吧?好听跟我学。”于是越小虎也跟着一路滴滴答,哈哈哈,嘿呀嘿呀,听得老牛全身发痒,冲路边的母猪哞的一声,弄得那母猪大费思量:牛哥哥难道爱上俺了?这个……这个……在村子里打了尖,再又上路。走出十余里,始终不见妖道现身,估计死在哪个乱葬岗子了,吴不赊心中打算盘:“妖道这样的高手,汪奸绝不可能派两个出来。这一次的生意,本来是赶鸭子上架,结果赶鸭子上架变凤凰,看来真是赚大发了。”说来也怪,吴不赊平日打算盘,九拔十响,从不落空,但今日一拔算盘,就出妖怪,只听一声怪响,黑影一闪,一股风直扑过来。吴不赊大吃一惊,还好,他虽然算定妖道必死无疑,但总是多留了一分心,本能地往车底下一栽,再一滚,从车厢底下滚了出去。身子一停,他急回头看,只见两个黑衣汉子,都是三四十岁年纪,一前一后堵住了牛车。扑击吴不赊的是前面的执刀汉子,一击不中,“咦”了一声,望向吴不赊,显然不服气,想要再追杀他。后面的执剑汉子道:“先料理正主儿。”说着一挥手打在车棚上,车棚远远飞出去。越青青“啊”的一声惊叫,紧紧地抱住越小虎。越小虎却担心吴不赊,喊:“吴大哥!”执刀汉子放弃追杀吴不赊的打算,往车上看,道:“小崽子一刀杀了,小妞长得不错,咱哥儿俩先玩玩。”手一伸,抓着越青青手臂把她拖开,扬手一刀就照越小虎脑袋砍去。越青青虽然死命挣扎,却像虎嘴中的绵羊,莫想挣得分毫,只能骇声尖叫:“小虎!”吴不赊这会儿刚站稳身子,但他站稳了也没用,因为手弩挂在车座板上,没拿在手里。赤手空拳往上冲?他知道自己是什么菜,豆芽菜是不能和黄瓜扳腕子的,心中低叫:“小虎,青青,不是我吴不赊不顾你们,我也实在是尽了力了,谁想到奸贼会派这么多高手来杀你们呢?”吴不赊脑中转着念头,转身就往林子里钻,救不了越家姐弟,那就尽量保住自己的命吧。他刚要转身,眼角忽然有人影一闪,随即便闻得“叮叮当当”一阵响,眼前刀光剑影,完全看不清人。打斗忽停,吴不赊这才看清,一时却是又惊又疑。中了他毒箭的妖道竟然没死,这时就站在车前,却是横挡在越青青姐弟前面,手上一把松纹古剑,横在胸前。越青青不知是妖道从执刀汉子手中救出还是自己挣脱的,跑回车上又抱住了越小虎,姐弟两个缩在车子一角,惊恐地往这边看。越小虎一眼看到了吴不赊,眼光还惊喜地亮了一下。两条黑衣汉子并肩站在一起,离车子有十余步,各执刀剑,紧张地盯着妖道。执剑汉子惊叫一声:“飘风子?”“飘风子?”吴不赊心中猛地一跳。车、船、店、脚、牙,这五类地方,消息最为灵通。吴不赊是开店的,南来北往的消息,自然知道得多,江湖典故、仙道魔妖中的成名人物,也是耳熟能详。飘风子,仙道高人,传说早在数十年前,天庭便已在地仙榜中列下他的名字,他乃追风门的掌门人。不过追风门规矩古怪,每代只传一名弟子,飘风子掌的其实就是自己一个人的门。虽然人单势孤,但追风门在江湖上却是大名鼎鼎,因风成道,独门的摄风术在江湖上自成一派,任何人不敢小觑。“他是飘风子?那岂不大错特错了?”飘风子乃是正道中人,绝不可能是汪士春派出来杀越家姐弟的,看现在的情形也正是这样,吴不赊一时间目瞪口呆。“正是贫道。识相的自己滚吧。”飘风子哼了一声,冷眼斜视,显然没将这两名汉子放在眼里。两名黑衣汉子对视一眼,执剑汉子抱拳道:“华氏双雄,华龙、华虎见过飘风真人!既是飘风真人出手,我兄弟俩这点小把式,自然不敢出来现丑。告辞!”两人说着转身就走。“这就吓走了?”吴不赊狂喜,还真是人的名树的影啊。这华氏双雄他好像也听说过,名头当然不如飘风子响亮,大鱼吃小鱼,大名吓小名,这真是管用。“飘风子绝不是来杀越家姐弟的,而是来保护他们的,可我却射了他三箭,而且还是毒箭,这下可怎么好?”吴不赊一时有些抓狂了。手足无措之际,华氏兄弟双雄替他解了围。两兄弟走出数步,忽地齐齐扬手,各往天上抛出一物,却是两个葫芦。两个葫芦各射出一道黑气,黑气中各有一条蜈蚣,长约尺余,色为赤红,在黑气中张牙舞爪,嘴中嘶嘶做声。华氏双雄同时转身,各捏一诀,向飘风子一指,齐喝一声:“疾!”两条蜈蚣立时恶狠狠地向飘风子扑去,华氏双雄同时扑上,左刀右剑,夹攻飘风子。1200字以上 初二 议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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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谱“差不多个把月了,越青青姐弟不知到家没有,做生意讲究个诚信,得去看看。”吴不赊心下寻思,便往北飞,越家在阳城,距方城也有五六百里。吴不赊一面御风而行,一面寻思这些日子的经历:先想赚,借势扬名发大财,结果汪国丈派杀手,眼见要亏,突然碰上飘风子,大赚,却又碰上发神经的阴风煞,差一点血本无归,再又受王虎山仁义所感,头一次讲一把义气,结果又大赚了。“这一趟生意,还真是惊险百出。”想着想着,他忍不住大笑起来。有一只夜鸟,先见他在天上飞,以为是个伴,虽然看上去像个人,无所谓,这世间鸟人多着呢,不管,跟着。谁知他突然怪笑,夜鸟就吓了一大跳,“嘎嘎”两声抗议:这鸟人,走夜路你鬼笑什么?不知道鸟吓鸟,也能吓死鸟吗?夜鸟拍拍翅膀,转头飞去,不跟他做伴了。太阳出来不多久,吴不赊便看到了阳城,远远地落下。世间修道之人成千上万,真正成道的万中无一,御风飞行,内行人知道是刚入门径,但普通百姓是不知道的。他若是直接在城里落下,可就要给人围着看了,或许有人叫神仙,但万一有人叫妖怪,当头给他一臭鸡蛋呢?那也太划不来了,亏本的生意,吴不赊从来都不做的。吴不赊进城之后,肚子饿了,别看是在天上飞,也是个体力活。他先找间酒楼填饱了肚子,顺便问起越家的事。越家姐弟还真平安无事地回来了,到家已有十来天,名头大,店家也知道。听得越青青姐弟平安到家,吴不赊心中松了口气,这一趟生意圆满完成,终于可以结账了。放下了心,吴不赊想了想,还是决定到越家看看。国丈当权,越家姐弟虽然回来了,不一定就没有麻烦,若能帮得上忙的,当然就要伸手帮一把,没麻烦,那就见面聊一聊,把自己中途失踪的事解释一下,这里送遗孤的美名也就圆了。奸商永远是奸商,吴不赊偶尔热血上头,不代表改了奸商性子,就好比黄鼠狼偶尔不偷鸡只拖个萝卜走,并不表示黄鼠狼就改行吃素了。越家在城北,是一座小小宅子,院角有一株老槐树,也不知有多少年岁了,枯皮虬干,却是老当益壮,亭亭如盖,撑起满院的翠绿。吴不赊耳朵尖,远远的就听到院中有说话声,其中一个声音就是越小虎的。他脑中现出越小虎那张虎头虎脑的脸,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这时院门开了,一个青年男子走了出来,还带着个童子。这青年男子二十四五岁年纪,长脸,面色有些苍白,但两道眉毛却很浓,儒生打扮,估计是个读书人,还有可能是个秀才。吴不赊最看不起秀才,包括赵老秀才在内。为什么?因为他爹打小要他读书赶考做官,第一个目标就是考上秀才,结果棍子打断八十根,私塾先生换了四十个,吴不赊愣是是考不上,越考不上他就越看不起秀才:秀才算个屁啊,穷酸!当然,这话他只敢背地里说,至少当着赵老秀才的面是不敢说的。秀才身后,越青青姐弟跟了出来,秀才看来是到越家做客的,越青青姐弟送客。吴不赊远远地看着,个把月不见,越小虎好像又长高了一截,越青青倒瘦了些,一个小女孩儿要撑一个家,看来不是那么容易。吴不赊想等那秀才走了再过去,眼角却突然看到人影一晃。他一扭头,对街一个拐角处,几个脑袋探了出来,其中一个手中竟然端着一把弩,弩尖正对着那秀才的背。吴不赊吃了一惊,不及多想,纵身过去,耳中只听“铮”的一声,一点箭影急射那秀才后背。吴不赊虽然讨厌秀才,但越家的客人就另说了。他眼睛盯着箭头,反手拔剑,一剑劈在箭头上,弩箭给一劈两断,跌落在地。“吴大哥!”一眼看到吴不赊,越小虎顿时兴奋得大叫起来。比他更“兴奋”的是那几个杀手,眼见十拿九稳的一箭,竟被不知哪里钻出来的吴不赊劈落了,顿时“哇哇”叫着冲了出来。一共三个人,手中都高举着明晃晃的长刀。今日的吴不赊,可不是刚护送越家姐弟上路时的吴不赊了。最初那一次,三个山贼吓他个半死,这会儿却是气定神闲,先冲着越青青笑了笑,还夸了越小虎一句:“小虎好像长高些了呢!”最夸张的是,他居然把剑插回了背上,因为他从三个杀手的脚步中听出,这三个家伙功夫平常得很,最多只是三流货色,对付这种三流货色若还要用剑,那也太丢面子了。“吴大哥小心!”见杀手冲到背后了吴不赊还在装酷,越青青担心了,惊叫一声。叫声未落,她眼里突然失去了吴不赊的身影,急忙眨眼,定睛再看时,三个杀手已躺在地上,吴不赊却在那儿懒洋洋地拍手。那情形,仿似刚搬了两个破麻袋,拍手上的灰。“吴大哥你真厉害!”越小虎早已欢叫着冲过去,拉住了吴不赊的胳膊,喜滋滋地道,“吴大哥,你是不是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们?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吧?哈哈,我姐姐早就猜到了,后来我也猜到了。”原来吴不赊被阴风煞抓走后,他姐弟俩以为吴不赊是在暗中保护他们呢。这借口好啊,比被阴风煞抓走什么的要光彩多了,吴不赊多机灵一个人,立刻就跳上了这顺风船,笑眯眯地夸越小虎:“这样都猜得到,小虎真聪明。”他一夸,小家伙越发高兴了,小嘴笑得咧开有烧饼大,对那秀才道:“高叔叔,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吴不赊吴大哥,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们的。”又对吴不赊道:“吴大哥,这位高叔叔是新任的阳城县令,知道我们回来了,特地来看我们的。”不是秀才,是县令!县太爷啊!奸商本来是三分矜持的笑,立刻换成九分热情的笑。不过不等他开口,那高县令已先上前施礼:“高秋远多谢吴壮士援手之德。”“哪里哪里,高县令客气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吴不赊忙还礼,正要和这县太爷聊几句,拉点儿交情,忽听得“嗖嗖嗖”连响,是弩箭破空声。“小心!”吴不赊急叫一声,转身跨前一步,将越青青姐弟还有高秋远几个都拦在身后。但那弩箭既不是射高秋远,也不是射他或越青青姐弟,而是射那躺在地下的三个杀手。这箭射得极具准头,三个杀手一齐中箭,长声惨叫中,嘴中齐齐喷出黑血,几乎同时断了气。中了箭会出血,但喷血就没道理了,而且喷的是黑血。吴不赊刹那间就明白了:“毒箭。”他脚一点,身子如一只贴地飞行的雨燕般滑了出去,他就不信那放箭的杀手在他眼皮底下能跑得了,但他失算了,那杀手根本就没跑。他越过拐角,就见靠墙坐着一个汉子,眼睛还大睁着,却已经死了,嘴角渗着黑血。显然是服毒自杀,手边放着一具三发的连弩。这些杀手功夫不高,却都是死士。吴不赊心中有些发冷:“这县太爷得罪的是什么人啊?心够黑的。”提了那汉子过去丢到地下,道,“这家伙服毒自杀了。”看着高秋远,却不再吱声。高秋远或许知道这些杀手的来历,但吴不赊是个有眼色的人,高秋远若自己不说,他是不会问的。高秋远本来有些苍白的脸这会儿更白了,但明显不是吓的,他浓眉紧锁,眼中隐含怒意。越青青倒是有些怕,紧紧拉住越小虎的手。越小虎两眼却大瞪着,忽道:“吴大哥,我们到家了,不再要你保护了,高叔叔是好官,你帮帮他吧。”给县太爷帮忙,这生意不赖,吴不赊心中“怦”地跳了一下。不过俗话说,上赶着不是买卖,吴不赊心中火一样热,面上却不露出来,只是微以眼光瞄着高秋远。见高秋远眉毛一动,吴不赊便知有意,心中一喜,静等高秋远开口,却见高秋远双手平抱,重重一揖:“阳城令高秋远,以阳城数万冤魂之名,请吴壮士援手。”他这礼重,说的话也让吴不除听不懂,什么叫以“阳城数万冤魂之名”?吴不赊忙伸手相扶,道:“高大人礼重了,却不知数万冤魂是何意?”高秋远浓眉竖起,牙齿咬得格格响,说了原委。阳城是个大县,地势平,多良田,人口密集,但这两年天降灾祸,前年巡了水灾,去年却又遭了蝗灾,赤野百里,颗粒无收,上报郡里,下拨了一百万石救灾粮。一百万石粮食虽然少了点,若真的能全部发到灾民手中,倒也勉强能熬过春荒去,但运粮的船队进人阳城县境时,突然遭劫,一百万石粮食全被劫走。没了救灾粮,阳城数十万百姓顿时陷入绝望之中,走得动的逃荒去了,走不动的只能以草根树皮充饥,后来草根树皮也吃光了,只能干等着挨饿。数月间,阳城饿死的人多达四五万,原任县令遭参罢职。但原任县令上头有人,拍拍屁股走了,高秋远上任后却得到密报,劫粮的不是什么山贼劫匪,而是本地豪富周有财暗中派人干的。周有财是阳城第一大户,家财亿万,还有个小女儿嫁给襄南侯,财雄势大,一直以来都是目无法纪,气焰嚣张。他早屯集了无数的粮食,救灾粮来了,他的粮便卖不起高价,黑心一起,竟劫了救灾粮,再高价卖出。他发足了黑心财,却生生害死了数万百姓。高秋远得到密报后,着手调查,惊动了周有财。周有财先送好处拉拢,高秋远不理,又以言语威胁,高秋远也不怕,今日竟胆大到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刺杀了。周有财如此无法无天,不会只刺杀这一次就算了,必然还有后手。高秋远要揪他出来,要替阳城数万饿死的灾民伸冤,只有请吴不赊出手相助,所以才行此大礼。竟然劫了救灾粮卖高价!如此黑心,如此大胆,吴不赊听了,也是既震惊又愤怒,怒道:“这周有财也太歹毒了!高大人,你放心,你只管往下查,拿到切实的证据,活剐了这黑心狼。至于你的安全,包在我身上。”“吴壮士云天高义,有吴壮士相助,必能查到周有财劫粮的铁证,将他绳之以法。”高秋远又施礼,面上却有几分犹豫之色。吴不赊看出他似乎还有话说,道:“高大人莫非还有什么担心,尽管明言。”“确实还有个不情之请。”高秋远略一犹豫,开口道,“要查案,靠我一个人肯定查不了,还要依靠下面的衙役。但周有财在阳城财雄势大,县中衙役都有些怕他,我竟是支使不动,一个月内连免了两个都头,都是一样,所以……”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有些为难地看着吴不赊,吴不赊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竟想要他当捕快都头,心中大喜,面上却不动声色,道:“高大人的意思,莫非是想要我做捕快都头?”“实在是不好意思。”高秋远一脸歉疚,“要吴壮士屈就一个小小的捕快都头,确实有些不好开口。但如果吴壮士没有官身,就不好支使衙役,而支使不动衙役,这案子就查不下去。所以……”高秋远以为,让吴不赊当一个县衙的捕快都头,是委屈了吴不赊,他却不知道,吴不赊是个见了衙役都要点头哈腰陪笑脸,还要塞点好处的小生意人,现在居然能当上捕快都头,实是生平从未有过的风光。捕快都头虽然只是隶属于县令的役吏,不在朝廷官制之内,但好歹也是官面上的人,最重要的,很着县太爷混,说不定能有个出身。在后凉国,要做官,有四种途径:一是荫庇,从三品以上的官,子孙可以自动荫庇一个出来做官。二是考,考上了也能当官,这可能是最公平的一种,士农工商,人人可考,只要你读得起书,然后还能考得起就行。吴不赊他爹做梦都想吴不赊能中举当官,脱去商人的身份,可惜吴不赊做生意是天才,读书却是蠢才。三是军功,后凉国开国时军功最重,不过这会儿重文轻武,军功已不受人看重,但好歹也是个出身。四是恩赏特荐。平头百姓,若是能立下特别的功劳博下特别的名声,例如献个祥瑞什么的得到后凉王的赏识,养个女儿妹子做了后凉王的妃子,再或者跟随上官立下极大的功劳,后凉王恩赏,上官推荐,也能得个小官。前三者,吴不赊是没份儿的,但如果能跟着高秋远做事,立下功劳,高秋远赏识他,到高秋远再升几级,做到太守或者州牧,就可以给他个小官当当,然后自己再慢慢往上爬。当然,再怎么爬,大官也是当不了的,什么封侯拜相是不可能的,能做到了太守都要老天爷打瞌睡,指头缝里漏他过去,否则别想。但对吴不赊来说,别说太守,只要能做到个县令,那都是祖坟上冒烟了。不过吴不赊是个精明透顶的人,心中狂喜,脸上不会露出来,只是装出一脸正义的样子:“什么屈就不屈就,只要能把周有财这黑心狼绳之以法,做什么都无所谓。”高秋远果然就一脸感动,越青青姐弟也是敬佩得两眼发光。这时已有几个衙役得信赶来,抬走尸体。吴不赊便跟高秋远回县衙,高秋远叫书办给吴不赊记了档,发了腰牌和一套公服,又召集所有衙役礼见上司。衙役有十七八个人,都是些歪瓜劣枣,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不过吴不赊倒是看了欢喜,好歹是咱的兵嘛。高秋远介绍了吴不赊,又发了一通官威,严令大家都要听吴都头调派,若敢故意刁难,大板子伺候云云,随后自去公干。高秋远说得没错,这些衙役都是本地人,了解周有财的势力,也多少得过一点好处,知道是要对付周有财的,都有点出工不出力,尤其是对吴不赊这天上掉下来的都头,更是没什么好感。高秋远在无人吱声,高秋远一走,轰一下就炸了锅,三五成堆,唧唧喳喳,斜眼的斜眼,歪嘴的歪嘴,把吴不赊当街上的猴子看,就没一个人过来跟他搭话。若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这种场面就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可是吴不赊朝迎三江客,暮聚四海财,两眼赛夹剪,一舌通鬼神,什么人没见过,什么场面没经过?更何况此时身具玄功,更不把这种小场面放在眼里。他拿眼朝场中一瞧,立刻有了主意:这会儿换了身份,和气生财行不通,得换煞气来立威。于是他打个哈哈:“诸位,是不是不服气啊?”“不服气怎么着?”左面一条大汉斜着眼睛道。这大汉一脸络腮胡满脸横刀肉,刚才高秋远着意介绍过,叫做焦三,是最先一任都头,一身蛮力,凶横粗野。“不服气就给本都头跪到服气为止。”吴不赊笑嘻嘻,身子一晃,焦三只觉眼前一花肩上一痛,仿似一座大山压在了肩上,双膝不由自主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随即身子麻木,手脚四肢好像不是自己的,再不能动弹分毫。一下制住焦三,吴不赊抬眼四顾,依旧笑嘻嘻的:“还有谁不服气?”“呀!”旁边一条大汉突地冲上来,毛拳带风,猛击吴不赊的脑袋。这大汉叫孟四,是焦三死党,也是做了好几天都头被革了的。与焦三不同,焦三只是一脸毛,这家伙却是一身毛,甚至每个指节上都生了一撮毛,所有说他打出的是毛拳。毛拳看上去威风,其实不堪,吴不赊冷眼看得分明,伸指在孟四拳上一弹,孟四“啊”的一声惨叫,急忙缩手,生似给火烫了一下,还没来得及退,肩上又挨了一下,立刻并排和焦三跪在了一起。“还有谁?”吴不赊笑嘻嘻,一一看过去,这会儿众衙役再无人敢跟他对视。脸上是笑,怎么那么疹人呢?阴风惨惨,每个人都缩了缩脖子。杀鸡儆猴的效果收到了,吴不赊“嘿嘿”笑道:“本都头要上街看看,买点被铺衣盖,哪位愿意陪本都头走一遭啊?”他斜眼瞟向一个瘦巴汉子,那汉子与他眼光一对,吓了一哆嗦,忙就赔下笑脸来:“小人王麻子奉承都头走一趟。”“王麻子啊?”吴不赊点点头,“你那一脸麻子生得还行,匀称,本都头看了喜欢。这银子是赏你的带路钱,本都头若开心了,还有赏。”说着一挥手,一块碎银子飞出去,落在王麻子面前。麻子竟然还有生得匀称一说,因为生得匀称竟然还有赏,王麻子都乐傻了,先前他说带路是被恐吓的,这会儿可是真心的了,一把捞起银子,点头哈腰在前面奉承:“都头您老人家请!”其他衙役也都傻了,看着吴不赊身影消失,只留下一院呆鸡。吴不赊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打一个巴掌再给个甜枣,不信这些家伙不服。果然,到吴不赊逛街回来,众衙役全改了脸色,一齐围上来,人人呢赔笑个个奉承,唾沫与马屁齐飞,口臭共巴结同色,焦三、孟四也早跪软了,眼泪、鼻涕齐下,哭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都头且饶小的贱命,小的一定惟都头之命是从。”服了就好,吴不赊笑嘻嘻放两人起来。两人带头,伙了众人要给吴不赊接风。还真是贱啊,不打翻天,打了上供,吴不赊自然应允。做奸商有四大要素,一要眼尖,是阎王是鬼,一眼要能认七分;二要心活,心中没个弯弯绕,那就难发滚滚财;三要皮厚,黑心,没良心,银子到手就安心;四要舌滑,活人说死不算本事,死人给说得活转来,那才叫功夫。吴不赊是真正的奸商,无论心机、口才、眼色,都是麻溜当行,而这些衙役更不是什么好鸟,一顿酒下来,都觉相逢恨晚,个个拍胸脯表忠心:“只要都头一句话,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吴不赊自然也表态:“只要大家齐心,帮高县令立下这一次大功,好处自然大大的。”于是皆大欢喜,铁板一块。第二天高秋远升堂,一帮牛头马面杀气腾腾,竟是面目一新。高秋远大喜,对吴不赊又高看三分。劫一百万石粮食,一个人是做不下来的,要一大群帮手才行。周有财财雄势大,直接抓他不可能,只有先抓边上的人,拿到了铁证,最后才能动周有财。先前衙役出工不出力,高秋远虽得密报,拿不了几个人,尤其核心人物一个拿不到,这会儿吴不赊带队,几天之内拿了上百人,报信的望风的劫船的运粮的屯仓的代销的,一根根线摸过去,根根扯到周有财,证据已是堆积如山。这日高秋远与吴不赊商量,证据已经够了,定好次日动手。当天晚上,吴不赊正在院子里纳凉,心中忽生异感,扭头看去,院墙上现出一个脑袋,随即跃进一个人来。此人是一个老道士,五十来岁年纪,枯皮脸,山羊胡,看人眯着眼,却是精光如电,手中一支拂尘,却不是用来赶灰的,乃是追魂夺命的利器。吴不赊这些日子带队拿人,虽然也隔三岔五碰上个拼命的,但玄功高手却一个没见。周有财也派出过几帮杀手,同样没一个高手,吴不赊倒怀疑,周有财袋子里是不是全是假钞,请不来高手?但此刻与这老道眼光一对,吴不赊心下便暗叫一声:“来了!”吴不赊慢慢起身,看着老道,四目对视,老道眼中精光大盛:“你就是阳城新来的都头吴不赊?”“没错。”吴不赊点头,心中得意,“既然知道本都头名号,一百杀威棒的见面礼就算了。报名吧,本都头手底不拿无名之辈。”老道气极反笑:“本真人一尘子!记好了,见了阎王记得报本真人道号,阎王爷或许会高看你一眼。”“一尘子?”吴不赊微微一惊,一尘子他听说过,名头虽不如阴风煞响亮,也是邪道中的成名人物。他本身功力一般,但据说练有一只木精,颇为厉害,想不到竟被周有财请了来。“小子知道本真人名号?”看到吴不赊脸上微露的惊讶之色,一尘子一脸得意,轻捋山羊胡,“识相的,自己了断吧,本真人留你个全尸。”“全尸啊?那可多谢了!你老人家既然如此大方,那我就识相一点,自我了断了吧。”吴不赊口中叫,脚下向前挪了两步,右掌举起,反掌拍向自己顶心,堪堪碰到头顶,忽地往前一纵,一掌向一尘子胸口拍去。一尘子老江湖了,当然没这么容易上当,冷叱一声:“找死!”拂尘一扬,兜头砸下,尘丝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吴不赊身子却是滑溜至极,掌到中途,人早已滑到一尘子身侧,阳掌变阴掌,无声无息抹向一尘子左肋。这一掌虽无声,但绵劲内蓄,真若被他打上了,一尘子只怕就要改名喷红子了,吐血喷红。一尘子当然不会被他打上,拂尘斜划,吴不赊却又已滑开。吴不赊出来纳凉,没带剑在身边,最重要的,他自家知自家事,所有功夫都是自学的,而且习练不久,不但精微之处揣摩不到,甚至手法都有些半生不熟,唯一有点自信的,就是追风步。追风步本来精妙,再阴阳变换,更是诡异难测,借追风步游斗,即便不胜,也绝输不了,这就是吴不赊的打算。他的应对是正确的,一尘子虽然不是什么一流高手,但久历江湖,一根拂尘不但招法阴毒,打斗的经验更是炉火纯青,吴不赊若是见招拆招,只怕二十招都撑不住,但他只跟一尘子缠斗,就像烂泥潭里的老泥鳅,滑不留手,一尘子拿他半点儿办法也没有。一尘子也是个有眼光的,只斗了数招便看出了吴不赊的师门来历:“追风手?你小子是飘风子的徒弟?”一尘子并不知道飘风子己经死了,飘风子可不好惹,是他的徒弟,下手可就要有分寸了。但话一出口,一尘子马上又觉出了不对,吴不赊的掌法招式,确实是追风手,但力道却不同,一阴二阳,时阴时阳,变换不定。掌法也罢了,追风门的劲力到底是不是阴阳不定,一尘子没和飘风子动过手,也不能确定,吴不赊的步法就太怪了,追风步虽然变化多端,飘逸轻灵,但走的是直线,而吴不赊的每步都是斜着滑出去的,走的是弧线,这个就绝对不是追风步。一尘子心中没把握,拂尘猛地一划,将吴不赊逼开,喝道:“且住!小子,报上你的师门来。”吴不赊“嘻嘻”一笑:“你不是知道了吗?”“你真是飘风子的徒弟?”他虽然承认,但一脸奸笑,一尘子反而更没把握了。“动手就动手,问那么清楚干什么?”斗得这么十几招,吴不赊对自己有信心了,便上了瘾,声落掌出,竟是中宫直入,直击一尘子前胸。“猖狂!”一尘子大怒,拂尘一抖,软软的佛尘尖忽地扬得笔直,如无数个锋锐的枪尖,直刺吴不赊手掌。吴不赊当然不会直撞上去,掌到中途,早已变招滑开,两人复斗在一起,翻翻滚滚数十招,却没有一招接实的,但吴不赊的招法却是越来越熟练。不过也就是熟练而已,真若想和一尘子拆招,风险估计还是比较大,奸商做生意,有暴利绝对敢于冒险,但这种没什么利润的生意,他是不会冒险的,脚下便越发得滑了。一尘子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子估计是躲师娘床底下学出来的,招法都半生不熟,纯是拿他练手。可看出来也没用,吴不赊身法实在过于滑溜,又不肯拆招放对,招法再精妙,碰上个只围着你打转的,你有什么办法?偏偏那身法快速绝伦,想截都截不住,唯一的办法,或许只能仗着功力深厚,慢慢拖,拖到这小子力竭了,或可有机会。本来这是个主意,但一尘子拉不下这脸,他好歹也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和一个无名小子真要拖上个千儿八百招,最终赢了,传出去也丢人。武功上是拿吴不赊没办法了,一尘子一咬牙,探手从怀中摸出个葫芦。那葫芦有拳头大小,色作紫红,他拂尘一划,将吴不赊逼开一步,顺手拔了葫芦塞子,一道青光从葫芦中射出来,约有两三丈高下,其粗如柱。其实他一摸葫芦出来,吴不赊就在往后退了:一尘子摸葫芦绝不是打着打着嘴馋了,要摸粒蚕豆出来吃吃,必然是放法宝助力。想到法宝,吴不赊情不自禁就要唉声叹气了,除了济世金蝉,师父大人什么也没留给他,想哭啊!叹着气,他一滑,退开数丈,瞪大了眼睛。他想看看一尘子放的到底是什么法宝,莫非是传言中的木精?好的灵物难觅,即便觅得灵物,想练个法宝出来也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极少有人能拥有两件法宝的,当然,像追风囊这样的没什么大用的法器不能算。所以一尘子放出来的,十有八九就是仗以横行江湖的木精。光柱一出,一尘子厉叱道:“木老现身!”随着他的叱声,葫芦中飘出一个人来,开始只有拇指大小,见风即长,刹那间长成一个五短身材的老者,立在青光中,看不出多大年纪,一身青衫短褂,头上包一块四方巾,也是青色的,右手握一把手斧,左手横持一物,细一看,好像是把凿子。吴不赊倒奇了,看这身行头,好像是个老水匠啊!吴不赊现在可以确定了,这老木匠必然就是木精,暗里凝神,看那木精如何动作。木精对着一尘子虚抱一拳:“见过真人,请真人法旨。”一尘子向吴不赊一指:“拿了这小子!”“遵令!”木精一躬身,眼光向吴不赊扫过来,身子一纵,跃出青光,闪电般向吴不赊扑来。身到中途,手斧扬起,兜头急劈,身法之速,劲力之强,竟似不在一尘子之下。难怪江湖传言一尘子练的木精了得,果然名不虚传。”吴不赊心下暗凛,急步滑开。木精一斧不中,左手凿子跟着急刺,吴不赊再闪,木精右手斧反手又劈了过来。吴不赊不敢近身,索性只围着木精游斗,一面还要提防一尘子。一尘子好像觉得动用法宝对付吴不赊已丢了身份,倒没有上前夹攻,只是立在一边观战。吴不赊心中倒奇了:这木精功力不弱,招式也古怪,但若说强过一尘子去,却也不至于;一尘子拿吴不赊无可奈何,这木精既不比一尘子强,那同样也对付不了吴不赊,一尘子放他出来做什么?吴不赊心中奇怪,脚下不停。木精一斧斜劈,吴不赊一滑,到了木精侧后,眼前忽地一花,那木精背后竟又生出一只手来,却拿着一把锯子,照着吴不赊脖子便锯过来,仿佛吴不赊的脖子是根烂木头。吴不赊碎不及防,急往后一闪,还以为自己眼花了,这木精怎么会有三只手呢?细看,确实是三只手。三只手不是小偷吗?吴不赊刚要笑,木精右肩又生出一只手来,这回拿的是个刨子,照着吴不赊脑袋就刨。脑袋又不是木头,刨什么刨?吴不赊郁闷,急闪,只听“吱吱”声响,木精肩头又生出两只手,一手持墨斗,一手执角尺,全是木匠的家伙。生手还不算,另外还多生两个脑袋来,竟是三头六臂。这下无论吴不赊往哪边闪,木精都能看见,更不需要转身,六只手抡着全副的木匠家伙,劈头盖脸打来。这木精竟是如此玄异,吴不赊再也近身不得,也无法再像先前般游斗。往哪儿游啊,人家到处是手,往左闪左边兜过来,往右滑右边人家正等着,除了转身逃跑,再无办法。“果然是好宝贝。”到这会儿,吴不赊终于明白一尘子为什么把木精放出来后自己就不插手了,以木精这三头六臂的身手,又哪还用得着他插手?这架没法打,两只手怎么和六只手打?吴不赊转身就跑。他可以肯定,木精哪怕再生出六只脚,想追上他却是没有可能。他又错了,木精根本没追,嘴里“呀”的一声叫,那持凿的手突地暴长,一长十余丈,,跟着吴不赊身影,闪电般戳过来。吴不赊一直没用摄风术放风虎,风虎威力虽强,但道术不是法宝,消耗的纯是本身的功力,他功力又不是很浑厚,若不能一击而中,那就输定了,所以他要找一个机会。本想着闪身而逃是个机会,他逃,木精和一尘子必然要追,以他身法之滑溜,无论木精还是一尘子,必然都追不上他,被他拖疲了,就可借机下手。他却想不到木精还有这一手,手臂会突然变长。吴不赊猝不及防,避无可避,眼见木精一凿就要在他后心上凿一个透明窟窿,却听一尘子喝道:“不要伤他性命!”木精手中的凿子堪堪刺到吴不赊后心,闻言手腕一转,倒转凿柄,重重戳在吴不赊的大椎穴上。1200字以上 初二 议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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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悚第三章润暗正一个人待在家里面,遥望着窗外的天空。天气灰蒙蒙的,玻璃上已经结起了寒霜,风呼啸着吹在他的面颊上,似乎还夹杂着些许雨水。今天晚上……那个人会死……润暗很清楚这一点。但为何要像润丽一样,想办法去阻止呢?这样又能够改变什么?他只希望和妹妹一起过平静的生活,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已经三年,几乎都没有什么熟人,因为他知道,也许某一天,又要和她搬到哪里去。甚至连和所有亲戚的联络都断了,不想再和过去的生活有任何牵扯。保留下来的,唯有名字……和那段无法磨灭的黑暗记忆。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刚回过头,就见门迅被打开,润丽和一个陌生女子走进房间来,她迅地关上门,连鞋子都没有换就冲到自己面前,张口就问:“哥哥……你是不是也有预感能力?告诉我!”润暗顿时感觉到非常突兀,接着又看向那个陌生女子。“初次见面,伊先生。我叫任静,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突兀,但是,家父嘱咐我来找你,并且,我也必须来找你。”润暗此刻完全是被弄得莫名其妙,理了理思绪说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两个把话说清楚,我完全不明白!”润丽看了看窗外,太阳还没有下山,于是,整理了一下今天的经历,然后简明扼要地把情况都告诉了润暗。听完以后,润暗冷冷地看着任静,接着快步走到她面前,立即作了一个手势,表示逐客:“任小姐……我和我妹妹的生活都很平静,并不希望受人打扰。无论你有什么事情,都与我们兄妹无关,我们对你也更没有任何义务。请你立即离开,以后也不要来找我们兄妹!”润丽此刻只关心着哥哥是否隐瞒着她关于预知能力的事情,现在见他要赶走任静这个如此重要的线索人物,连忙拦住他,说:“哥哥……听我说,我想知道原因!七年来我们一直在逃避那不可名状的存在,连父母的葬礼都没有参加过!我的生活始终充满阴影,怎么能说是平静?至少,至少我想知道爸爸妈妈是为什么而死的!”就在这个当口,任静说出一句关键的话来。“我父亲知道很多事情,他也告诉了我一件事情。那件事情,应该能实现你心中最深层的愿望。伊润暗先生,即便如此,你还是要把我给赶走吗?”润暗的心猛得一震,他凝视着任静,呆滞了几十秒,才稳定心神问道:“你知道我的愿望?”“是的……我父亲没有不知道的事情。如果你怀疑,今晚我可以证实给你看。”润暗的脑子飞动着,昔日的恐惧一幕再现于脑海中,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刻,一个似乎可以看透他的内心的声音传入耳际。“告诉我,第二个人……叫什么名字?”润暗不知道为什么,仿佛受到诱惑一般,嘴唇不由自主地张开,脑海中一直盘旋着的信息吐出了唇际。“他叫张军。”张军是个很爱好聚会的在校大学生,不过因为家住得距离学校太远,所以只有走读。今天晚上,哥们的女友举行生日聚会,他当然也凑了一脚。大家在一起疯啊闹啊,又是打扑克,又是唱卡拉ok,到了快要十点钟的时候,聚会才散去。和两三个要好同学一起离开的时候,他还问道:“我是走读没关系啦……你们几个回去,寝室会不会已经关门了?”“怕啥?翻窗进去就行了,你真以为舍监管得有多严哪?好了,你小子也早点找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让我们羡慕羡慕吧!”张军哈哈大笑着,道:“好啊!对了,生物系的那个梳辫子的看起来就不错,我不如去追追看,大家要不要赌一顿饭?”“赌就赌……”东拉西扯了半天,终于到了分手的时候。告别了那几个同学,张军坐巴士回到自己家附近,抄了一条小路回去,路上还不时打着饱嗝。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感到想上厕所,看来啤酒喝太多了,他想起前面巷子口有个公共厕所,于是立刻跑过去,走进了那间厕所。解决完以后,他来到公厕门口,却现门打不开了。“怎么回事啊?”张军用力推了推门,却是纹丝不动。难道是坏了不成?这时候,厕所内的灯突然就暗了下来,周围顿时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张军平时就喜欢和别人侃一些灵异怪谈,现在这个环境,很难让他不心生恐惧。张军没办法,只好对着外面大喊:“有人吗?来人啊!我被困在里面了!”可是没有任何反应。这条巷子本来就很深,经过的人不多,他心中实在后悔,早知道干脆忍一忍回家解决算了,何必到这公厕来,结果被困在这里。张军对着门狠狠又踢上一脚,接着又用身体去撞,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可这门就是不开。他想,不妨找找看有没有是什么工具,可以把门砸开,否则自己岂不是要在公厕里过夜了。不过这里实在太暗了,恐怕有人在自己面前都未必能看得到,只好摸着黑,沿着墙壁慢慢地走。“查到了。阵耀大学化学系一班的学生。”润丽是记者,信息来源广,而这所大学在市内又是很有名的大学,许多理科的学生都参加过市内的竞赛,这个张军也曾经在一次化学知识问答竞赛中有过参赛记录。润暗的确有着预感能力。和润丽不同的是,他的能力是可以在脑海中浮现即将遭遇到死亡宿命的那人的容貌和名字。这个能力,是在父母死去不久后拥有的,这点和润丽是一样的。他在这之前,就看到了张军的长相,同时也看到他背后有着阵耀大学的标志性雕塑,才能那么快就找到。在阵耀大学的校务处查到资料的时候,正是张军刚刚从朋友家出来的十点多。润丽因为是记者,以想采访曾参加过化学竞赛的他为名义索取资料,也还好校务处的老师比较通情达理,还给了他们几个张军好友的联系方式。联系到他朋友的时候,对方说今天随同他一起去参加生日聚会,在距离学校比较近的一个街口分手的,那里是他要回家需要乘的巴士站附近,估计他现在已经到家了。“得立即去找他!”润丽三人坐上车,迅赶往他家,还好校务处有登记他的住址,还拿到了他的手机号码。在坐上车后,由润暗来开车,而润丽则话给张军。厕所内被困的张军立即接到了电话,他顿时暗骂自己笨,怎么没想到手机,于是拿出来接听,却现是个陌生号码,:“喂,是谁?”“张军吗?嗯……一时很难解释清楚,我叫伊润丽,是报社的记者,想要采访一下你,你现在在家吗?”“不,不是……”坐在后座的任静一把抢过手机,接着就说:“你在哪里?是不是遭遇到了危险?”“啊……危险?我……”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声音停住了。因为……他听到了黑暗深处,传来一声浓重的喘息。而那喘息,连电话那头的任静也听到了。他吓了一大跳,问:“谁?”然而黑暗中没有任何回答。他想,刚才进来的时候,应该就自己一个人才对啊,单间的便池并没有关门,很明显没人。这个公厕除了他不可能有别人。此刻,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也不管电话那头是谁,急促地说:“救……救我啊!我现在在弓封路靠近北田小区的一小巷的一个公厕里,门不知道为何打不开……嗯,到了这里你们可以问路人……”说到这里,那喘息声再度传来,而这次……似乎比刚才更近了……就在这时,手机传来了悠扬的旋律,这是……关机提示音!难道没电了?他把手机屏幕拿到眼前一看,果然是关机了。天,怎么在这种时候没电?不对啊,今天明明是充足了电才出门的啊……顿时,他几乎是全身凝固住一般,一步也不敢挪动,就怕撞上什么东西。这公厕实在太暗,连一扇窗户也没有,现在整个室内全然没有光亮,若非张军此刻就靠在墙边,他恐怕早就全身瘫软了。“谁……谁啊……别……别吓我了好不好?”他此刻浑身颤抖得如同筛糠一般,声音完全没了底气。难道世界上真的有鬼吗?喘息声又传了过来,只是这次相当清晰,因为……那声音就在耳旁!张军顿时惨叫一声就没有目标地狂奔起来。他完全丧失了方向感,只想找到那该死的门,然后打破它离开这里!然而更恐怖的事情生了。这个公厕总共也就几十平方米,他已经笔直狂奔了将近五分钟,居然都没有跑到尽头!天,这怎么可能?他因为不爱抽烟,身上连打火机或者火柴也没有,在这个充斥黑暗的厕所内,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弄出丝毫光亮来……不,也许看不见是件好事……张军那边的联络断开以后,润暗听任静说了地址,又猛踩下油门,捏着方向盘的手已经全是汗珠。他不知道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到底是何身份,但她能够知道连润丽也不知情的自己的预知能力,那么……绝对不是平凡人物。她说有能力实现自己的愿望,那是真的吗?总之,先去救那个叫张军的人,然后再详细问问她。任静此刻则不停看着手腕上的表,虽然不知道张军在什么时候会如同预感一样死去,但是……恐怕时间不多了……张军的后背已经彻底被冷汗浸湿了,他已经从各个方向跑了将近十分钟,周围什么也触碰不到,哪怕是一面冰冷的墙壁也没有。他登时后悔离开墙壁那里,然而他也感觉奇怪,电灯灭掉已经那么长时间了,可是现在,周围依旧还是伸手不见五指,就好像他的眼睛瞎了一般,这种情况下……即使有人面对面地站在他前面,只要不出声息,他也绝对没有办法知道。“救命……救命啊!不要,不管你是谁,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啊……”张军此刻连站都站不稳了,他只能够在地上爬行,四周寂静到毫无声息,在如此空旷的地带,他居然根本听不到他出的喊叫的回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当声音真的出现的时候,他顿时屏住了呼吸,连手指都不敢动一下。似乎就在他身后不远处,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行蠕动,而且似乎越来越近。他的腿抖得更厉害了,只能慢慢地朝前爬,只怕自己一有大动作,那个东西就会扑过来……润暗的车已经开到了弓封路,那条小巷倒是找到了,但是太狭窄,车子开不进去。于是润暗对车上的二人说:“你们留在这里,我去看看情况。”张军的手脚都开始麻,后面那东西似乎越来越近了,他现在思维几乎都已经停滞住,周围的空气似乎在急地减少,也不知道这是错觉还是什么。就在他又向前伸出手撑住地板的时候,却现自己按住了一只冰冷的手!“哇啊啊啊啊啊啊——”张军不明白为何那东西到了他的前面,手机从口袋里掉出,居然自动开机了,而屏幕正对着他的前方……久违的光芒出现了,然而张军所看到的是……终于找到了那个公厕,润暗本打算撞开门,谁知道,门把手一拧就开了。走进去一看,就是一个普通的公厕,里面有一条便沟和三个单间,以及一个盥洗台,旁边放着一个拖把,拖把旁则是一团盘绕起来的橡皮水管。润暗将单间的门开,却都是没人。这里看起来就是一个极度正常的公厕。“哥哥!”他回过头一看,润丽和任静也进来了,顿时皱眉道:“我不是让你们等着吗?”“对不起哥哥……”而任静则是左右环顾着厕所,接着走到润暗身边,说:“看来……没能来得及。”“你到底是谁?究竟……你都知道些什么?”润暗那如同利剑的质疑目光抛向任静,而她却依旧很平静地回答道:“好吧。我全部告诉你。现在回到车上去吧。”初二:5710023331200字以上 初二 写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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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的第三天今天,已经是运动会的第三天了。虽然说,今天有阵雨,但是,同学们,特别是运动健儿们在和大雨作者顽强的斗争,在雨中费力的跑著。在不知不觉中,雨停了,太阳也露出了半边笑脸,也到了的迎面接力赛,我们都怀著必胜的信心接力赛,当然对手也不示弱。随著“砰——”的一声枪响,4个班的同学的第一个人拿著接力棒努力的跑,水平几乎差不多。可等到几个同学跑过后,我们班显然有些落后了。“喂,接好快跑呀!”“加油,加油,跑快一点呀……”一声声的叫喊成為全场的高潮。该汪煦同学跑了,他跑得很吃力,大步的向前跨著,眼看著就要追赶上了,可是,脚下一滑,突然被什麼东西给绊倒了,一下子就摔了一跤,两隻手上的批斗擦破了一大快,血顿时就流了下来。可是,他并没有气馁,依旧是坚强的站起来,拿起接力棒继续跑向终点,在将棒小心翼翼递给下一位同学。比赛结束了,老师、几位同学把他送进医务室,将手上的伤口清理后包扎起来了,让人看了都觉得可怜。虽然说,我们班是最后一名,但是,我们不能归其中的每一位运动健儿们,因為,他们,付出了、努力了、坚持了,都是最棒的,都是最美的。!400字 初二 记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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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学院:第十三章再说说黑武士他们吧。黑武士他们被传送到了一个十分黑暗的房间里,更奇怪的是黑武士及四大名将的魔法也都消失了。这时传来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哈哈!黑武士你还记得我吗?”黑武士不禁纳闷:“你是谁啊?”那个人有冷笑了一声:“哼!你竟然记不起我了。我是黑帝。”黑武士听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啊!你真的是黑帝?”那个人说:“当然,只不过我和你一样,也被格里芬这个老东西封印在元空间里了,唉!”黑武士站了起来献殷勤的说:“黑帝大人,那怎么看不见你啊?”“你们之所以看不见我,是因为;我现在的能量还没恢复过来,所以是无形的。对了你怎么出来了?”黑武士得意地说:“你忘了,你送给我一个黑晶石。那颗晶石威力无比,我们就是用那颗黑晶石逃了出来。”“哦!原来!你们怎么来到了这里?”黑武士叹气的说:“说来话长……”350字 六年级 议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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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者昌俗话说:“顺天者昌,逆天者亡。”这当然不乏一定道理,然而纵观我国历史可以发现,其中有一大部分诠释了“逆天者昌”这个道理。从成汤灭桀到武王伐纣,从刘邦等人的起义成功到李渊推翻隋朝、建立唐朝……一个又一个朝代的建立和兴起,几乎都伴随着“逆天者昌”这一规律。每一个朝代的建立者讨伐的对象自然是前朝的皇帝——被称为天子的人。“天子”顾名思义就是天的儿子,讨伐皇帝在百姓眼中就是“反天”,他们也就都是“逆天者”。大部分朝代都有兴盛的时期,所以逆天者终是会昌的。但是,“逆天者昌”的关键不在“逆天者”,而在于那摇摇欲坠的“天”。秦朝末年,昏君当道,百姓不堪其苦。陈胜、吴广、刘邦、项羽先后起义,最终,刘邦进入咸阳,秦朝灭亡。隋末起义的李渊在昏庸的隋炀帝杨广在江都被部将杀死后进入长安,建立唐朝。如果没有这位逆天者,百姓不知还要忍受多久的压迫,就不会有后来的贞观之治、开元盛世了吧,中国的历史可能就此改写。中国的革命先驱——孙中山先生创建同盟会,掀起辛亥革命,建立中华民国……他所做的一切目的就是推翻满清政府,推翻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帝制,建立真正的民主共和国。逆境能让有些人忍受不住压迫,开始站起来反抗统治阶级,最终一定有人会成功,而这些人一定会名载史册,后代也会昌盛起来。相反在任何处境中都“顺天”的人,很容易会被埋没在历史之中。我国改革开放总工程师邓小平同志曾被毛泽东主席列为资产阶级,几次撤销职务、党籍,但他还是和毛泽东走相反路线。毛泽东死后,他引导中国走上改革开放道路。他说的“不管是黑猫白猫,只要能抓到耗子的就是好猫”。深深地留在人们脑海里。总而言之,顺天者昌,逆天者更昌。650字 议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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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者昌俗话说:“顺天者昌,逆天者亡。”这当然不乏一定道理,然而纵观我国历史可以发现,其中有一大部分诠释了“逆天者昌”这个道理。从成汤灭桀到武王伐纣,从刘邦等人的起义成功到李渊推翻隋朝、建立唐朝……一个又一个朝代的建立和兴起,几乎都伴随着“逆天者昌”这一规律。每一个朝代的建立者讨伐的对象自然是前朝的皇帝——被称为天子的人。“天子”顾名思义就是天的儿子,讨伐皇帝在百姓眼中就是“反天”,他们也就都是“逆天者”。大部分朝代都有兴盛的时期,所以逆天者终是会昌的。但是,“逆天者昌”的关键不在“逆天者”,而在于那摇摇欲坠的“天”。秦朝末年,昏君当道,百姓不堪其苦。陈胜、吴广、刘邦、项羽先后起义,最终,刘邦进入咸阳,秦朝灭亡。隋末起义的李渊在昏庸的隋炀帝杨广在江都被部将杀死后进入长安,建立唐朝。如果没有这位逆天者,百姓不知还要忍受多久的压迫,就不会有后来的贞观之治、开元盛世了吧,中国的历史可能就此改写。中国的革命先驱——孙中山先生创建同盟会,掀起辛亥革命,建立中华民国……他所做的一切目的就是推翻满清政府,推翻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帝制,建立真正的民主共和国。逆境能让有些人忍受不住压迫,开始站起来反抗统治阶级,最终一定有人会成功,而这些人一定会名载史册,后代也会昌盛起来。相反在任何处境中都“顺天”的人,很容易会被埋没在历史之中。我国改革开放总工程师邓小平同志曾被毛泽东主席列为资产阶级,几次撤销职务、党籍,但他还是和毛泽东走相反路线。毛泽东死后,他引导中国走上改革开放道路。他说的“不管是黑猫白猫,只要能抓到耗子的就是好猫”。深深地留在人们脑海里。总而言之,顺天者昌,逆天者更昌。600字 初一 议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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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二世元年七月,”陈胜吴广“造反”抗秦,“攻大泽乡,牧而攻蕲”。615年5月,李渊拥兵自立,起兵反隋。1387年,朱元璋率红巾军攻陷元都,灭元建明。1945年,抗日战争结束,共产党携“匪军”与国民党正规部队斗争。对于上面的史实,也许你认为这是应该的,因为这些统治者是那么的残暴,如果起义者不推翻他们的政权,难道就要让老百姓永远的被奴役吗?天真!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因为这些“造反者”胜利了,所以史书上记载的全是他们的光辉面。可这些在今天看来理所应当的史实,在那时的统治者眼里无疑是大逆不道的,甚至说当时的贫苦百姓也会是这么认为的:这群“逆臣贼子”竟敢违抗天命,真的是不想活了嚒?这是多么地不可思议,对吧?也许你会对我的说法嗤之以鼻。可你想像一下,这就好像我们正快乐的生活,突然有一天,有一支自称“起义军”的队伍说要替天行道,想要推翻共产党的领导,我们也会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假使他们真的胜利了,而且建立了一个更加富强的社会,过了那么几百年后,那时的人们也会觉得起义是当然的事了。可笑对不对,可事实就是如此。当然了,这个比喻有点不恰当,呵呵。而现在的我们,又不得不承认,假若没有陈胜吴广的起义,广大的劳苦百姓也许还只能被贵族恣意欺凌;没有李渊起义,就不会有之后的“贞观之治”;假如没有朱元璋的起义,就不会有后来的“永乐盛世”;而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假如当时没有共产党的领导,或许我们到现在还没混上饭吃呢。讲到这里,我就想起了日本。说实话,对于日本的天皇制度来说,我是十分鄙夷的。因为在日本人民心中,天皇就如同是神一般的存在,无论是天皇多么的昏庸无能,也不能夺取天皇的宝座。所以当初的幕府将军仅仅是控制了天皇,却不敢取而代之,这不是血统歧视吗?看看我们,早在2000多年前就发出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感叹了。说了这么多,我的目的其实是想让大家明白一个道理:并不是所以的“逆”都是坏的。有时候,墨守成规对我们的危害更大。为什么中国出不了爱迪生?为什么中国没有爱因斯坦?自从儒学大盛以来,我们中国人就学会了一个“尊”字。因为尊敬长辈,所以家长的话不得不从;因为尊敬老师,所以老师的随便一句话,我们就要忙活到半夜12点。千年来,我们的思想早已经禁锢了,所以,我们对新的事物总是抱有一种近乎恐惧的心理,当年的照相机传入中国的时候,不是有人认为那是什么摄魂术吗?在这种环境下,中国哪怕出现爱因斯坦,也多半会被扼杀在摇篮里面。期盼几十年后的国人,再从历史上看到中国的现状时,会从心底感到惊讶,因为当他们惊讶的时候,也就是逆的心理在他们心中生根发芽的时候。1000字 初三 议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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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我看着窗外的万物,它们都很安静,青翠的树木,偌大的房子,它们都纹丝不动,还有草地上的鸟儿,似乎打起了瞌睡。看着,想着,忽然窗外传来了施工的声响,原来是小区外的道路在施工,我继续观察,看见鸟儿原来在悄悄地觅食而不是睡觉,树木枝干上深绿的枝叶前有几缕嫩绿的新枝,它平静的外表内必定隐藏着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来万物是这么生机盎然,他们都争分夺秒,寻求进步。我带上那已尘封了许久的自行车来到小区外,自行车的轮胎没气了,我是带它来打气的。天气可真是热,才走了不远的我额头上已冒出了汗滴。茂密的芒果树下正有一个蹲着的中年人,他正修理着一辆自行车,地上摆放着一个长方形的,满是划痕的工具箱。我跨过坎坷不平的地,走到他的面前,有些害羞地向他打了个招呼,他抬起了那黝黑的面庞,给了我一个微笑。我告诉他我需要他帮修理我的自行车,看看是不是车胎破了漏气,他点了点头,伸出一只被青筋覆盖着的强壮手臂,把我的自行车拽了过去,在轮胎上洒了些肥皂水,接着他边等边跟我聊了些家常,他问我上初几了,问我学习是否紧张,问我是否经常出来玩……呵,真像个和蔼的喋喋不休的老人!我忍不住想多看他几眼。我看见他打了补丁的淡蓝色衣服上满是汗水,领口和袖口上有些不整齐的地方。不一会,他找出了漏气的地方,然后他用熟练的动作将自行车前轮“解剖”,从工具箱里取出一块类似创可贴的东西粘在了漏气处,拍了两下后又把轮胎装了上去。身旁的大道上一辆又一辆货柜车奔驰着,呼啸而过卷起漫漫黄沙,还有汽笛刺耳地鸣叫着。忙了半天,他告诉我修好了,我掏出了2元硬币递给了他,他欣慰地收下了一个并将另一个还给了我,我执意要给他,他却说这点小事意思下就好了,我只好作罢,与他道别,然后离去,听见背后的他说了声“拜拜”,我可以想像他那慈祥的面孔。回到家,我边看电视边思考着,这样艰苦的条件下,这样一个人居然能如此快乐地工作,如此有信心地与生活的不幸不易竞争,真是怪事,但想着早上窗外的所见所闻,我忽然有股恍然大悟的感觉——生活无时无刻不在向前迈进,处在顺境中的人们一如既往地向前走,逆境中的人们也拿出自己的一切,与残酷的命运进行抗争。比起顺境中的人,他们更低调却更值得我们关注。是“逆”字让生活更精彩。事实确实如此,球迷们看篮球赛可以忽略前面47分钟,而最后1分钟才是显示球星真正水平的时刻,逆境造就英雄,不利的局势下能力挽狂澜的人才是真正的英雄。欧洲的文艺复兴运动,启蒙运动推翻了教会数百年来对人们的残酷统治,迎来了一片光明;美国独立战争让北美大陆的雄鹰腾飞;辛亥革命让中国人摆脱封建思想的束缚;万众一心的抗日战争让新中国崛起……这一个又一个令人震撼的历史不都源于一个‘逆’字么?历史因有“逆”而绚烂,生活因有“逆”而精彩。1000字 初二 议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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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谱第三章混沌谱第一卷火神临凡第三章联手第三章联手自从发现百慕大的海底传送阵之后,岳枫在这些年搜集了大量有关传送阵的资料,已经基本明白了传送阵的原理,只是缺少开启传送阵的神晶,在西方神界封闭之后,在地球上已经很难见到这种能够供超大型传送阵使用的神晶了,能够开启这种巨型传送阵的材料,即使是在西方神界也不多见,这也是启动传送阵最大的困难。岳枫觉得既然这个魔神是来自另外一个空间,那绝对不会不给自己留条退路,如果地球不适合他生存,或者是遇到强敌围攻,至少还可以逃回到自己的空间,这样一来,修复海底的传送阵就是很有必要的了,刚才那名魔神在来到地球后没有随即离开,应该就是为了修复已经损坏的传送阵。事情的发展与岳枫最想看到的情况一样,即使炽天使亮出了郎基努斯长枪,这名魔神也丝毫没有露出惧意,反而像绝大多数天使和魔鬼对阵的情况一样,狂吼着冲了上去,只是他的身体仍隐藏在那团魔气中,连岳枫的天眼也看不清楚他使用的是什么武器,不过岳枫对这些也不感兴趣,一见战斗开始,随即就小心翼翼的向传送阵飞去,现在即使是炽天使和魔神发现他的存在,估计也不敢分心去阻截他了。岳枫中途没有受到任何阻挠,就直接落到了传送阵的中心位置,从那四名力天使的速度来看,他们如果想要赶到传送阵,至少还需要十多分钟,这段时间足够岳枫开启传送阵了。传送阵的情况,果然与岳枫推测的相同,传送阵的六个角上,都多出了一块颜色各不相同的神晶,这无疑代表着那个魔神在地球上的传送阵缺乏神晶的情况下,强行用神通强行开启了地球的入口,然后才将早就准备好的神晶安装在传送阵上,调试完毕后才离开海底,准备潜入地球了解一下情况,为将来的大举入侵做准备。刚开始岳枫还觉得,之所以只有一个炽天使和十四名天使出现,可能是这些天使也是像他一样,仅仅是依靠神器的帮助才来到了人界,在地球上根本不会有西方神界的大队人马,在落到传送阵后才意识到,这名炽天使出现的时机也实在太巧了。从传送阵出来一名魔神,空中就随着出现了一个与魔神同级的炽天使,手中还有西方神界的顶级神器郎基努斯长枪,同时出现的还有十四名天使,准备封闭已经可以使用的星际传送阵,那如果从传送阵出现两名以上的魔神,或者是魔神率领的大批属下呢?如果是这样的话,炽天使即使能力再强,也无法阻挡大批魔头的攻击,仅仅是这一个魔神就足以缠住她了,如果炽天使失败的话,那她手中的郎基努斯长枪不就落到魔神手中了吗?行事向来不择手段的西方神界,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唯一的解释就是西方神界这么做根本就是有持无恐,哪怕是从传送阵出来两名以上的魔神和大队人马,也绝对占不了什么便宜,之所以现在没对这名神秘魔神展开围攻,而是派遣其他天使借助海水的掩护向传送阵靠近,恐怕并不是想要毁掉传送阵,而是为了控制住这个可以通向另外一个世界的入口,好在天庭尚不知情的时候,对魔神原本所在的世界展开入侵。西方神界在切断了与人界的联系之后,肯定秘密研究出了突破空间裂缝的方法,或者是早就安装好了连接两界的传送阵,始终与人界保留着联系,必要时甚至可以派出大批人员进出人界,但却始终瞒着天庭,不过他们也不敢公开活动,即使是在远离大陆的马尾藻海也是一样。像炽天使这种西方神界的高级神明出现在人界,如果这种情况被天庭发现,那后果就严重了,被天庭发现的代价,是西方神界根本承受不起的,道门和佛门早就盼着能找到一个借口,打破目前的桎梏了,所以他们在出动一名炽天使之后,没有必要是绝对不会再出动其他高手的,只要能完全控制局势就可以了。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岳枫就更不敢怠慢了,这已经是他的最后一个机会,哪怕在传送阵的另一端有等待入侵地球的魔界大队人马,他也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硬闯出去,以他的修为,想来从没有见识过道术的魔界队伍,应该还是有脱险机会的。关于西方传送阵的情况,他已经背得滚瓜烂熟,急忙向魔神刚安装上的光系神晶上输出能量,那块外部被魔气笼罩,丝毫光芒都无法泻出的光系神晶随即就亮了起来,接着一道光芒从神晶上射出,向着传送阵另外一侧的暗系神晶射去,被激活的暗系神晶又将光芒转移到另一侧的火系神晶上,接着水系、土系和风系神晶依次亮起,每块神晶射出的光芒都会变幻颜色,转眼整个传送阵就变成了一个散发着光芒的六芒星,传送阵被启动了。这种由西方神界发明的传送阵,原理就是通过属性不同的极品神晶,将单纯的能量转换成六种不同的能量,光明、黑暗、地、水、风、火六种元素,通过将六种元素暂时融合,释放出来的巨大能量,就可以在传送阵的控制下,形成一道连接不同空间的通道,使人在短时间内到达另外一个空间。从这个巨型传送阵的规模来说,肯定是用于星际传送的,能将人或者物质直接传送到遥远空间外的另一个星球,岳枫虽然明白传送阵的原理,可惜制造传送阵的材料一直被西方神界严密控制着,他在地球上寻找了几年,别说是找到这些极品神晶了,连集齐六块不同属性的小块神晶都做不到。传送阵的开启,顿时引起了那些潜伏在远处高空的天使注意,方才他们已经确定,这个魔神在离开后已经关闭了传送阵,所以都将注意力集中在炽天使和魔神的战场上,根本就没想到刚刚过了几分钟,传送阵竟然再次开启了,还以为魔神的援军到了,大惊之下再也顾不得隐藏气息,匆忙向传送阵冲了过来。几十道强大的气势破空而落,看来那些隐藏的天使在发现传送阵启动后,生恐还有其他的魔神出现,准备抢先将传送阵控制在手中,但即使是反应最迅速的十四个天使,也仅仅是看见在传送阵中有道光芒一闪而逝,别说阻拦,就连岳枫的身影都没看清楚。岳枫的行动也间接救了那名魔神一命,隐藏在附近空气中的天使一展开行动,正在战斗的魔神才发现,自己已经落入了天使的陷阱,仰天狂吼一声,再也顾不得恋战,在硬挨了炽天使一枪之后,原本笼罩着魔神身体的浓密魔气,像爆炸一样激射而出,其威力连炽天使也不敢硬挡,只能用郎基努斯长枪护住身体以求自保,失去魔气保护的魔神利用这个机会,犹如流星一般激射而下,疯狂的向传送阵冲去,想要趁着天使尚未合围的时候逃出生天。由于潜藏的大半天使为了避免别魔神发现,潜伏的位置至少都在几百公里之外,直到魔神与炽天使动手后才向传送阵潜行过来,距离传送阵的位置尚远,根本就来不及阻止。潜伏在海水中的天使因为不善于在水中行动,加上海水中密集的马尾藻,视线和速度都受到了很大影响,除了与魔神战斗的炽天使之外,其他天使想赶到传送阵,至少也需要十几分钟的时间,连阻挡魔神一下也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魔神消失在传送阵中。魔神逃离战场之后,手持朗基努斯长枪的炽天使也是一声呼啸,紧跟着魔神冲入了海中,显然是不甘心被魔神就此逃脱,做为西方神界中的高级人物之一,加上手中又有郎基努斯长枪这件顶级神器,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被魔神逃走,脸上也实在有些挂不住。这次行动对西方神界而言关系重大,如果被魔神就此逃脱的话,事后肯定会受到处分,这名魔神的能力她已经见识过了,如今又受了伤,绝对不是她的对手,所以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可惜在水中炽天使的速度受到了一定影响,在炽天使进入海中之后,速度立即就慢了下来,海水中密集的马尾藻也对她的行动构成了一定限制,越接近海底,马尾藻的密度越大,还没等她落到海底,魔神已经利用这宝贵的几十秒钟,顺利启动传送阵,逃回了原来的空间。炽天使愤怒的望着停止运转的传送阵,这个结果是她绝对无法接受的,如果她不追上去,只要魔神在回到原来的空间后,毁掉另一侧的传送阵,那她这次行动就算是彻底失败了,即使追上去很有可能会遇到伏击,她只要坚持几分钟,隐藏的天使就可以顺利赶到,所以炽天使在思考了几分钟后,最终还是恨恨的一跺脚,咬牙启动了传送阵迅速冲了进去,消失在传送阵中。岳枫终于如愿以偿的来到了另外一个空间,幸好传送阵的另一端并没有岳枫担心的大批魔神手下,不仅没有任何魔族的队伍,甚至连生物存在的迹象也没有,让岳枫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从环境来看,暂时还不清楚这个世界与地球多大不同,至少呼吸的空气与地球没有多大区别,从这一点来看,在这个世界中,应该是有生命存在的。传送阵附近的空间很大,直径至少在一百公里以上,周围的空间中能量波动十分混乱,即使是岳枫的天眼,也观察不到这个空间的边界,不过这个空间却明显是处在地下,潮湿的空气显得异常阴冷,只是不知道外面的环境,究竟是什么样的状况。空间顶层隐藏在黑暗中,一时也无法断定是土层还是岩层,空间中的气息显得异常紊乱,地面和岩壁上生长着一层散发着微光的苔藓类植物,使得空间中的景象依稀可见。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后,岳枫随即醒悟过来,他的麻烦还没有结束,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彻底毁去传送阵,这样不管是打开传送阵的魔神,还是那些隐藏在百慕大的天使,都会被隔在地球上,再也别想回到这个空间中,否则即使他现在逃走,也根本逃不了多远。岳枫心里很清楚,他的出现肯定会引起天使的注意,而传送阵又是谁都可以启动的,如果不毁掉传送阵的话,即使过来几个力天使,也不是他所能对抗的,更不用说是魔神和炽天使的追杀了。尽管岳枫的行动很快,但却没想到魔神的行动更快,还没有等岳枫破坏传送阵,那个魔神就已经出现在传送阵中,吓得岳枫再也顾不上其他的转身就走,刚取出火钤剑准备御剑逃走,却听到脑内传来一个声音:“不管你是谁,马上回来帮我毁掉传送阵,否则就来不及啦!传送阵已经启动,那个炽天使很快就会出现,等到天使大军一到,我们都得死,只要你帮我这个忙,我澜殇魔神不但不会追究,还要重重的酬谢你,你快回来……!我已经受了重伤,快要坚持不住了!”岳枫心中一震,这才注意到传送阵又亮了起来,随即转身御剑返回,这个澜殇魔神想的跟他一样,如果被天使大军冲过来的话,暂且不说他这次能不能逃过追杀,就算是能逃过又怎么样,天庭根本就不知道传送阵的存在,只要传送阵不毁,天使大军恐怕很快就到,到那时候他还能躲到哪里去,何况连比他高几个层次的澜殇魔神都受了重伤,即使他现在逃走,也未必能逃过大队天使的追杀,心念电转之下再不犹豫,随即又折了回来。魔神尽管向来信誉不高,但这次澜殇魔神确实没有说谎,当魔气散去之后,岳枫一眼就看到澜殇魔神那鳞片密布的左胸上,有一道巨大的伤口,可怕的是在那道伤口上仍然闪着白光,显然他已经在刚才的战斗中受了重创,难怪连狂傲的澜殇魔神也要向岳枫求救了。郎基努斯长枪是用耶稣鲜血祭练过的神器,对于地狱生物来说简直就是噩梦,即使是以**恢复见长的地狱魔神受到伤害之后,短时间内战斗力也会下降一半以上,这样一来岳枫也不担心澜殇魔神会翻脸了,即使受伤的澜殇魔神也不是他所能对抗的,若是岳枫想要逃走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你负责拦截追兵,传送阵交给我了!”1200字以上 六年级 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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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逆 第三章 测试王卓对于眼前的景象,也是怔在当场,许久后才缓过神,内心傲气不知觉的收敛了很多。此时,又有几道长虹剑光临至,每道剑光消散后,都会现出恒岳派弟子,在他们的身边,毫无例外跟着几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这些人有男有女,在落下的一刻均都是如王林三人般,呆呆的望着眼前的景物,脸上表情不一。带众人来此的恒岳派弟子零散的站在不远处,相互交谈打量这些少年。又等了一会,最终所有被推荐到此地的少年都来齐,此时黑衣中年人扫了一眼众人,声音不含任何感情,说道:“你们之中,只有极少的几个会被选中成为我恒岳派弟子。”众少年寒蝉若惊,王林更是内心忐忑,他数了下,测试的一共48人。“修仙,首重天资,接下来第一项测试,就是看你们灵根是否充足。现在我点到谁,谁就到我近前来。”中年人面无表情,随意的点了一个少年。少年双腿微颤,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中年人手按在少年头顶,淡然道:“不合格,到左面站好。”少年似乎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神情黯淡,眼带茫然的走到左边,沉默不语。接着又一个少年被点中,忐忑不安的上前。“不合格。”“不合格。”“不合格。”连续十多个人。均都不合格。中年人地右边。到现在为止一个人都没有。王卓被点中。他脸上傲气尽收。面sè有些苍白。走上前。中年人手放在王卓头上后。忽然面露喜sè。语气温和。说道:“你叫什么名字?”王卓连忙恭敬道:“回禀上仙,小子王卓。”中年人点头,笑道:“原来你就是道虚师叔提到过的王卓,恩,到右边站好。”王卓大喜,在所有人的羡慕目光中,走到右边,眼中傲气又现,轻蔑的望着众人,神情不可一世。“妈的,他是走狗屎运了。”王浩撇了撇嘴,对王林低声道。王林内心更加紧张,他眼前浮现父母期待的目光,握紧了拳头。“不错,你也去右边站好。”中年人惊喜的声音传来,在他面前是一个少女。时间过去不长,大部分少年都被测试完,可站在中年人右边的,只有两人。接下来,王浩被点中。王浩一路小跑,站在中年人面前,还没等对方测试,立刻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大声道:“上仙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小子王浩,您测试这么多人,一定很辛苦,要不您休息一会?我不着急,没事。”中年人哑然失笑,测试了这么多人,均都是一脸紧张,惟独眼前这个少年虎头虎脑,最为机灵,居然还拍起了马屁。按在王浩头上,他摇头说道:“资质差些,不……”王浩一听说自己资质不行,内心立刻跌至低谷,还没等对方说完,立刻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盒,双手交上,机灵的说道:“上仙,这是家父偶然间在山中得到,尝试多次都打不开,小子特地从家里带来,献给上仙您。”中年人轻笑摇头,正要拒绝,但一扫玉盒,忽然瞳孔一阵收缩,抓起仔细一看,顿时面露喜sè,说道:“不错,居然是一株有300年的灵芝,看这玉盒样子,应是被修真者封印在内,难怪你父亲打不开。”他语气一顿,略微沉吟,含笑道:“我身边缺个炼丹的小童,我看你比较机灵,可愿意做我小童?”王浩立即惊喜起来,跌宕起伏的差异,让他激动不已,大声说道:“愿意,上仙,我愿意。”中年人含笑点头,说道:“做我药童,也不会亏待你,可与其他弟子一样修炼门内仙术,你站在右边吧。”王浩内心兴奋,跑到右边,得意洋洋的瞪了王卓一眼。所有的失败者,均都面露惺惺之sè,一个个催头丧气,更有甚者,已经泪流满面,哭泣不已。中年人眉头一皱,喝道:“哭泣者,直接送走!”站在不远处的恒岳派弟子,立即走出几人,抓起几个啼哭者,漫不经心的踏着剑光迅速消失。中年人随手一指,点中王林。王林深吸口气,紧张万分的走到中年人身边,他脑中一片空白,心里默默祈祷,眼前禁不住回想起父母期望的目光。“我一定能被选中!”王林坚定的想到。对方手一按,面无表情吐出三个让王林如坠冰窟的字。“不合格!”王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左面队伍中,他只感觉耳边仿佛chūn雷般轰轰作响,回荡起伏间,尽是缭绕那三个字。不大一会,所有人都被测试完,站在右边的,只有三个人,这三个人,在失败者眼中,犹如天之骄子一般,高大无比。王卓更是轻蔑的望着王林,目中讥讽之意表露无疑。“修仙,资质虽然重要,但毅力更为关键,你们这些资质平凡的少年,若是具备毅力,倒也可以成为记名弟子!这第二项测试,就是毅力!”中年人面无表情,顿了一下,又道:“顺着此处阶梯上去,达到顶端者,算合格,若第三天仍未完成,就是失败,失败者会被送回你们各自的家族。如果半途坚持不住或者遇到危险,就大声呼喊放弃,自会有人把你们带走。”完,中年人含笑望着右边的三人,说道:“你们随我去见掌门,到时候会安排师父,王浩,你就不要去了,随我去丹房,熟悉一下cāo作。”中年人吩咐完,便带着三个天之骄子踏上山峰,消失匿迹。王林深吸口气,目光坚定,毫不犹豫踏步向石阶走去,进行第二项测试,毅力。除去三个天之骄子以及六个因哭泣被送走的少年外,还剩下39人。这39人中有催头丧气者,也有神情坚毅者,更有犹豫害怕者,彼此前后不一,渐渐踏上阶梯,走出各自不同的未来。六年级:511536601200字以上 四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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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逆第五章回程十一个人,最终没有一个合格,除了王林外,还有一个少女也同样踏入到两米处,但结果依然。当天测试完,众少年就被遣散到山下,被恒岳派弟子一一送走,送王林回家族的,还是带他们来此地的那个张姓青年,在他的身边,跟着王卓与王浩。“王卓师弟,恭喜你成为道虚师叔的弟子,以后前途不可限量。”青年含笑,抱拳道。王卓脸上露出不可一世的表情,傲然道:“那是自然,师父已经说了,只待我这次回家处理完俗事,便传我修仙法术。”王浩在一旁撇嘴,说道:“我从小就看不上你那副小人得志的表情,不就是有师父么,算什么大不了的,小爷还会炼丹呢。”王卓轻蔑的看了眼王浩,没理会他,而是目光转动,望着一旁沉默不语的王林,轻笑道:“铁柱,怎么样,之前我就和你说了,你没那块料,你和你爹都不信,现在知道结果了吧。”王林抬头,淡淡的看了眼王卓,对恒岳派青年说道:“上仙,我父母都在等我,还请您快些把我送回去吧。”王卓看见王林居然不理会自己,再次冷笑道:“土包子,这辈子就待在村子里像你爹一样当木匠吧。”青年脸中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了看眼前的三个少年,也没说话,袖子一卷,带着三人消失在恒岳派山门。回去地路上。罡风依旧。可王林地心绪。却是天地之别。来时期望。回时绝望。时间不长。王氏家族大宅子目光可及。王林睁开双眼。远远望去只见大宅子内人头怂恿。热闹似锦。一桌桌档次远远超过他爹前几rì招待亲戚地宴席。把整个大院子都铺满。王氏家族所有人。甚至连那些在外地采购木料地族人也都回来。齐聚一堂相互庆祝。觥筹交错。熙来攘往。这次宴席地主角是三个人。王天水地大哥。王天水。以及他地三弟。在这三个人身边。所有地亲戚都相互上前庆祝。场面热闹非凡。他们眼中毫无例外都是露出羡慕之sè。口中更是阿谀奉承。尽挑好词。尤其是对王林地父亲。更是磋叹不已。唏嘘往事。“二哥。这次你家小子一定会被选中。以后你就不用干木匠活了。家里谁看见你不得叫一声二爷啊。”王林父亲地六弟。一个大腹便便地中年人。大声赞道。“老二,当年我就看出你这辈子绝对不一般,怎么样,让我看对了吧,你这辈子应在铁柱身上了,铁柱成为仙人,你这当爹的,那可就了不得了。”王天水的五叔,眯个小眼睛,坐在王林父亲身边,举杯阿谀说道。“二哥,你家铁柱和我家小子,这次都能被选中,咱哥俩有十几年没见了,这次说什么也要不醉不归。”王浩的父亲,王天水的三弟,端着酒杯来到面前,一脸的笑意,大声说道。铁柱父亲望着四周这些之前瞧不起他的亲戚们,颇感扬眉吐气,风光无限,多年的yīn郁一扫而空,不过却始终有一块大石压在心头。“铁柱啊,一定要被选中!”“二嫂,你跟着我二哥这辈子算是享福了,有了铁柱这孩子,以后咱们十里八村的,谁不认识你啊。”“就是,二嫂,你家娃娃可比我家小子有本事,铁柱这孩子从小就明聪,真是个好孩子啊。”“铁柱娘,咱们虽说是同族,但现今同族通婚的多了去,我家闺女也到了年纪,铁柱这孩子仪表堂堂,我从小就喜欢,不如咱们两家结个亲家?”与铁柱父亲一样,铁柱母亲身边也围绕着一群女眷,相互热情的唠着乡间家常。铁柱的大哥,冷眼望着这一切,内心暗道等着吧,等仙人把孩子送回来,就知道结果了,到时候若是铁柱没被选中,看老二你如何收场。想到这里,他面上哈哈一笑,端起酒杯与身边夸奖他家孩子的亲戚,应承了几句。场面沸沸扬扬,繁闹不已。就在这时,忽然一道长虹从天际划过,落在大院子中,露出四人。四周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王氏族人都兢兢战战,不敢说话。恒岳派青年目光一扫,暗自感叹,他当rì被恒岳派收为弟子时,家乡人也是这样庆祝,一时之间颇为感慨,回头深深的看了眼王林,他知道这少年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是成年人都无法承受的。“大道无情……”青年摇头,身体一动,架起剑光离开此地。“修道者不能有俗世牵挂,你们各自处理好,三天后,我再来接你们。”远远的,传来他的声音。铁柱父亲的大哥,一看到仙人离开,立即走出激动的望着自己儿子,问道:“道虚上仙可收你为徒?”王卓一脸自得之色,傲道:“那是自然,师父说我十年内,将会成为恒岳派弟子中的翘楚。”王卓父亲大喜,重重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开怀道:“好!王卓你以后就是仙人了,咱们王家,有仙人了,哈哈。”王浩的父亲,此时也是一脸焦急之色,盯着王浩,正要询问,王浩打了个哈欠,得意道:“爹,不用问了,你儿子已经是恒岳派弟子了。”王浩父亲狂喜,拿起酒杯狠狠的喝了一口,王卓目露轻蔑之sè,yīn阳怪调的说道:“三叔,你生了个好儿子,把我们王家的脸都丢光了,当着所有人面大拍仙人马屁,最后又送礼,这才勉强获得一个药童的资格。”王浩眉毛一挑,讥讽道:“我乐意,怎么的,到时候看看谁的仙法厉害就知道谁给王家丢脸了。”铁柱的父亲,一直望着自家娃,他从铁柱脸上看到一丝没落,内心一颤,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铁柱,你……你怎么样?”铁柱他娘,满怀期望的问道。1200字以上 六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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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第三章已是九月,东吴园的空气中开始有了丝丝凉意。周文独自躺在东吴大学钟楼前的草地上,两眼望着天发呆。周文是苏州首富苏州商会会长大丝绸商周继先的独子。周老太爷四十得子,本为大喜,但夫人却不幸因难产而亡。夫妻情深的周老太爷此后一直独身。众人本以为他对周文这独苗一定倍加宠爱,却不料周老太爷自小对周文就管束极严,而且说来也奇怪,周老太爷虽然为人极为正统,却从小就让周文在私塾之外接受了西式教育。这在民国初年来说,简直太令人难以置信了!让私塾老师和周老太爷特地请来教授周文西学的留美学生大为吃惊的是,周文不但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广泛涉猎经史子集,对西学的领悟更是让人叹为观止,连续换了好几位老师都不能满足他的需要。最后教授英文时只好直接请来了个美国人。美国人教了两年以后深感再教下去凭自己的本事简直就是误人子弟所以极力向周老太爷建议让周文去美国留学,而且保证以周文的资质肯定可以进入耶鲁大学。16岁的周文并未如周老太爷所愿出国留学,而是自作主张考入了苏州本地的东吴大学法学院,年龄和成绩均创造了当年东吴大学入学的记录。东吴大学法学院的学制比较特殊,必须先在苏州东吴大学的本部文学院学习三年,再转入上海的东吴大学法学院继续学习法律三年,但毕业后可以获得文学和法学双学士学位。也许是对从小严厉管教的一种补偿,周老太爷对周文自己的选择并未做过多干涉。周文正发着呆,刘远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刘远的父亲刘康也是丝绸商,不过刘家的丝绸生意比起周家就差远了。俗话说,同行是冤家,周继先虽然从来没有把刘康当成竞争对手——其实说实话是没把刘康的生意看在眼里——但刘康却真切地感受到了周继先生意的强大。由自卑产生的强烈排斥感使得刘康心里极不情愿和周家来往,不过刘家二少爷刘远却碰巧和周家少爷周文同一年考入东吴大学,而且同在文学院,所以,近两年两家在面子上也就经常来往了。不过刘远读得本就是文学院,而不像周文那样是文学院的“客人”。由于女生较多,所以文学院的男生天生对其他学院学生怀有敌意,连对在文学院上课的法学院学生都不例外。所以作为将来法学院一员的周文刚进文学院时并没有几个朋友。不过让文学院男生极为郁闷的是,这个客串文学院学生的法学院学生文学功底居然比几乎所有的正宗文学院学生都要好,当然,刘远就是那几乎以外的人了。刘远年龄仅比周文大两个月,入学成绩更是仅次于周文,要不是周文,东吴大学的校史上好歹也该有他一笔。刘远入学后不久就进入了东吴大学文学院学生综合能力最佳体现的舞台——东吴剧社,而且没过多久就在社长换届选举中以压倒优势击败前任社长成为东吴剧社历史上第一个新生社长!所以在被文学院学生公推出来对抗周文后,刘远也确实有称称周文斤两的打算。经过几次纯文学上的对决后,两人虽然不分伯仲,但刘远却开始对周文刮目相看了。因为周文不但文史不比刘远差,理学更是专攻文学的刘远所无法企及的。知道周文从小就接受了西式教育后,刘远对周文的国文功底惊讶之后就只剩下佩服了——人家那才叫学贯中西啊!所以文学院学生郁闷归郁闷,但在公认的才子刘远都亲近周文之后,大家也就只好认同周文的地位了。好在周文虽然在文学院地位超然,女生也大多对他欣赏爱慕,周文自己却是全没将她们看在眼里。于是文学院的女生们送了周文一个“木头”的称号。文学院的男生们闻之在欣喜之余不免也有些酸溜溜。刘远就不一样了,身为东吴剧社社长的他,身边从来不缺献殷勤的女生,他也都是来者不拒,不过难得的是,刘远虽然年少风流,却非下作之人,和女生喝茶聊天、编排剧目、出版文学小报等等是有的,却没有一丝绯闻传出。令文学院众男生大为敬佩更是心生感激。周文虽然眼界高,对这样一个人物倒也很是欣赏,所以这样的两个人自然是惺惺相惜了。刘远呵呵笑了几声后说道:“早知道你肯定躲在这里。”说完刘远学着周文的样子躺下,睁大双眼望着天,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究竟看到天上有什么好东西?我怎么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到?”周文失笑道:“谁告诉你我在看天上的东西?难道你连我在发呆都看不出来?”刘远立刻起身,对着周文竖起大拇指说:“周大才子果然是不同凡响!连发呆都用这么有前途的方法!”周文叹道:“你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要求我了?”刘远立刻说:“瞧你说的,别把我想得那么功利好不好?”周文看了刘远一眼,撇撇嘴,继续看天,不再说话。刘远蹲下身,盯着周文的双眼。良久,终于叹了口气。周文嘴角动了动,说:“快放!”刘远故作吃惊,说:“你怎知我要大放厥词?”周文笑笑说:“我从来都没有认为你是要大放厥词——因为我认为你是要放屁!”刘远为之气结,不过转念一想,说道:“不过你可以试着猜猜我今天找你有什么事,这次你要是能猜到,我就彻底服了你了!”周文看着刘远,直看到刘远心中发毛,才悠悠地说:“早就听说你们东吴剧社最近在招新人……”刘远立刻打断他的话说:“Stop!是我们东吴剧社!别忘了你也是剧社的特约编剧!”周文说:“好好好,我们东吴剧社。恐怕你这次找我就是特地为告诉我你们新招了一个极优秀的女生吧!”刘远愣住了,傻傻地说:“你怎么知道?”周文撇撇嘴说:“你自己想想好了,你们……我们东吴剧社前两次招新人有哪一次你没有在我面前吹嘘?”刘远抓了抓头,说:“看你说的,真有这种事?”周文看着天边,说:“你自己说呢?”刘远想想笑了,说:“好像还真是的。不过这次不一样,她真是个极优秀极优秀的女生……不多说了,今天就让你见见她,怎样?”周文摇摇头不再理他,继续发呆。刘远说:“你不信啊?今天礼拜四,又没有课,不如跟我们剧社几个人一起游虎丘去?”周文的回答很简单:“不去。”刘远嘿嘿冷笑数声说:“真不去?”周文叹了口气,说:“一看你这表情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想出卖我了!”刘远抚掌,大笑着说:“周大才子果然识趣!今天你如果真敢不跟我们出去,我立刻就去告诉密斯曹你今天没课,以后你也别再想有剧社的人来帮你!”周文苦笑:“交友不慎!我去就是了!”刘远大笑:“是最难消受美人恩!还不快走?”周文长叹口气,极不情愿地挪动身体站了起来跟着刘远向校门口走去。由于是教会大学,东吴大学里除了中国文学系的课程外,其他都是用的外国人写的英文课本,上课外国老师也是用英语讲课,所以需要对学生的英文进行特别加强。密斯曹就是周文他们的英文老师,名叫曹莹,二十来岁,倒也算得上是美女,据说还曾留学英伦。这女人是否留学英国周文不知道,但却清楚地知道她说得一口蹩脚英文——除非英国人都是这么说英文的——却又偏喜欢卖弄,不但要求学生不能叫她中文名,只能叫她“MissCao”——当然,学生们音译的密斯曹还是可以接受的——平时说话还不时夹着英文,还强调是因为自己在国外住得太久了,不习惯说中文。有一次周文实在忍不住了,于是在课上对她说:“MissCao,youreallyspeakwonderfulEnglish!(密斯曹,你英文说得太好了!)”见到文学院公认的才子认同自己的英文密斯曹当然欣喜万分,于是诱导道:“那你倒说说哪里wonderful了?”周文于是用中文一本正经地说:“我们本来都不知道密斯曹是哪里人,但听密斯曹说过英文之后我们就知道了密斯曹肯定是常州人!”(绝无轻视常州人之意!)全班大笑,密斯曹的脸也立刻变成了人类进化之前的那种动物某个部位的颜色。不过令人吃惊的是从那以后密斯曹不但没有为难周文反而天天打着交流英文的口号找周文,没办法,整个东吴大学都知道周文入学时英文考了满分。刚开始周文还随口应付几句,可后来发现密斯曹看她的眼神已经开始有绿光才知道不对。幸好第二年周文就已经改修德文,不用再上英文课了,才不至于跟密斯曹经常见面,但就是这样密斯曹还是隔三叉五地找他,还好有刘远的东吴剧社暗中帮忙,经常有人在密斯曹找到他的同时有“要紧事”找他。东吴剧社学生的演技简直炉火纯青,密斯曹虽然疑惑于他们找周文的时机之巧,但实在看不出破绽也就只好经常眼睁睁看着他离去了。对此,周文还是非常承刘远的情的,所以帮东吴剧社写了不少剧本,所以也就稀里糊涂地成了东吴剧社的特约编剧。冲着周文和刘远的双重面子,近两年东吴剧社每次招新人都是美女如云,自然引得东吴园内须眉学子竞折腰了。快到校门口,果然远远看见几个东吴剧社的熟人还有一个陌生的女孩在那等着,边上还有一辆马车,估计是刘远雇好的。周文低声对刘远说:“那个我没见过的女生就是你说的新人吗?”刘远夸张地说:“好眼力!她叫萧雅,南京人——绝对的才女啊!”周文笑道:“看来你对她还真是不错,连我们这个小圈子都让她参加!”刘远笑着说:“看看,以貌取人了不是?她绝对有资格的!”周文只好苦笑,“女人长得漂亮的确有很多优势。”待他们走近,众人已迎了上来。周文已经可以看清那个陌生女孩了。她大约十六七岁年纪,穿着普通的学生服,长相在美女如云的东吴剧社算不上出众,但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却使得周文格外注意,因为他从中发现了睿智的眼神。萧雅居然主动走向周文,停在他面前说:“如果没猜错,你就是周文学长吧?我叫萧雅,你可以叫我小雅!”刘远又夸张地说:“萧雅可是我们东吴剧社的未来!”看见周文似笑非笑的表情刘远赶紧又说:“当然,我们的周大才子也是剧社的中坚。”萧雅微笑着说:“社长笑话小雅了。倒是周学长的剧本小雅都看过,文采斐然,感人至深!”周文也笑笑,说:“见笑了。听说你是南京人?”萧雅,这是一个典型的女子名字。而且,不可否认,这女孩的确很讨人喜欢。但周文也有点奇怪,既然萧雅是南京人为什么不去读南京的金陵女子大学,却跑到苏州来读东吴大学?要知道,东吴大学是私立大学,即使说不上贵族学校家中也是要有点经济实力的,而且东吴大学在民国一十八年即授予了女生学士学位,对女学生入学的要求可是比专门的女子大学要高。萧雅似乎看出了周文的疑惑,说:“小雅身为女子,故知男女平等之难得。既要谈男女平等,自然该男女同学,而且小雅也被东吴大学的精神所吸引。据小雅所知,东吴大学于光绪二十七年由美国基督教监理会创建,民国一十六年始即由华人杨永清先生任校长,开教会大学由华人担任校长之先河!民国一十七年开始招收女生,民国一十八年即授予女生学士学位,开民国教育之先。而且,我记得东吴校训是‘UntoaFull-grownMan!’正合古人教育之旨,‘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新民,在止于至善’!”周文心中一动,说道:“你不认为校训中只用Man是对女子的不敬吗?”萧雅微笑着说:“学长是要考小雅吗?”周文微笑着说:“说来听听?”萧雅说:“英文里Man并不是专指男人,也可泛指人类。如美国的《独立宣言》里就说:‘allmenarecreatedequal’,我们不是解释为‘人人生而平等’而不是‘男人生而平等’吗?而且,我们东吴的中文校训不是‘养天地正气,法古今完人’吗?并未指出男女有别啊!”周文虽然脸上不露声色,心中却是非常吃惊。这些话语若是出自刘远之口,他是一点也不会觉得意外的,但对一个生活在男尊女卑数千年,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国家,而且刚入大学的女子来说,就很不简单了。而且,她居然听说过《独立宣言》,知识也算得广博了。刘远看了周文一眼,扬了扬眉,周文知道他要说的是:“我没说错吧?这女子多有内涵?”周文微笑着说:“看来是我多虑了。”萧雅一笑,调皮地说:“学长没有多虑,看来学长对男女平等肯定很支持!改天我们的女权讲演学长可一定要赏脸参加啊!”周文苦笑,嗯嗯连声,深为自己多言而后悔。刘远咳嗽一声,忍住笑说:“今天我们可是说好要去虎丘的,看你们说得兴高采烈的,要不我们先走,你们两个就在这儿继续深入探讨如何?”萧雅含笑看着周文,似乎等着周文拿主意。周文只好又苦笑,挥挥手说:“东坡先生有云,‘到苏州而不游虎丘乃是憾事’,不能让客人失望的,走吧。”萧雅笑着说:“学长这可错了,小雅既进东吴园,即是东吴人,‘客人’之语,从何说起?”周文一时语塞,众人不禁莞尔。心中转的都是同一个念头:“总算有人能制住你了!”刘远虽然心中暗乐,但也立刻解围道:“那就众主人同游虎丘吧!”众人相视一笑,依次上了马车。一路行来,但见青草依依,流水淙淙,偶有鸟鸣,不觉令人心旷神怡。一路行去,已近虎丘山门,遥见“海涌潮辉”四字。因天气宜人,游人如织。刘远于是向萧雅解说虎丘的来历:“虎丘原名海涌山,远古时这儿是一片汪洋,当时的海涌山就是个岛。吴王阖闾死后,葬于此山,随葬宝剑三千于墓中。世传下葬三日之后,有一白虎蹲于海涌山上,疑为吴王霸气凝聚而成。从那以后,便有了虎丘的称谓。”萧雅微微颔首对刘远的解说表示感激。看得剧社的其他几个人直翻眼,而剧社的几个女生更是气恼。下了马车,众人进了山门,在刘远的引领之下,一路经过海涌桥、断梁殿、憨憨泉、试剑石,又经泉亭、冷香阁、致爽阁入云岩寺。在路上,刘远不停地对萧雅讲解,看得众人几乎都开始鄙视他了。1200字以上 初三 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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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城第三章太阳城 第三章 第三章 森林密堡 “ 光明,有敌人追来了”龙达对开车的青年说道。是的,在后面有两个黑点在逐渐靠近。“看我的,大家坐稳了”光明刚应道,车子就冲进了右边的峡谷中。敌人的两辆飞车也尾随着进了峡谷。光明驾车一路蛇形,敌人的炮弹都打在崖壁上。转过一条山谷,“轰”的一声光明将左边上方的一块巨石用电磁炮击落。巨石落下,在前面追击的敌车躲避不及撞在巨石上,轰的一声化作一团烟火坠落在山谷中。后面一辆车略微规避了一下,没有迟疑就追了上来。光明从车尾部放出了烟幕弹,径直向前方的崖壁冲了过去。仰头,拉高,光明将车子贴着崖壁垂直拉升到空中。“轰隆”一阵气浪从涯下冲了上来,敌人的飞车撞在崖壁上。“龙叔叔,我还行吧”光明得意的对龙达说。 龙达微笑的说:“行啊,不过昨天“图鹰”号也是你驾驶的哦。”光明委屈的大声说到:“龙叔叔,昨天可是三架先进的fx-2型“空中掠夺者”啊!速度比咱们快多了,况且咱们的飞船是去偷袭敌人基地的,只挂了两枚对空的“红眼”导弹,其他都是对地的集能炸弹,就这样我还击落一架敌机呢,要是我在咱们的“近卫者”战机上,我要他们好看。” 龙达嘿嘿一笑道:“我说什么了吗?我可什么也没说啊。”“龙叔叔,我下次也称呼您龙叔叔行吗?”我对龙达说到。“王子殿下,这… …”“龙叔叔,说好了就这样定了啊”我抢着说道。“龙叔叔,我们现在去哪。”“哦,去我们在迷雾森林里的基地,殿下。”这是,车子钻进了森林,在参天的古木中穿行。一会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山洞前,在门口进行了身份识别。“龙达将军,欢迎回家”系统发出了允许进入的指令。中心电脑发出了控制车子的请求,光明允许中心电脑控制。车子低速前行了一会在二十号停机坪降落。“殿下,我带你去见首领”“行,龙叔叔”“光明和我一起去,其他人回营地休息”龙达吩咐道“是,将军”其他人敬礼后道别离去。我们上了一辆穿梭车,输入了要去的地方,穿梭车进入了自动寻的行驶程序,一会到了一圆形建筑前,下车后跟随龙达进入里面。“哈哈,龙将军你可回来了”一大约四十五岁左右的中年人迎了出来。他中等身材,身体略瘦但能看得出来很结实,眼中闪现出坚定和刚毅的目光。“首领,我没完成任务,请您责罚。”“不怪你,现在才知道敌人改进了雷达,有了“电离场相位控制阵”雷达,咱们的隐身技术在他们面前已经没用了,能回来就好。”龙达转身对我说道:“殿下,来见见我们的首领棵多将军。”我走到前面,“这是咱们国王的儿子魏加王子”龙达向颗多介绍道。“您好,棵多将军。”“啊!王子殿下,快让我看看,嗯!长高了,壮实了,长成英俊的少年了。还记得我吗?我是你棵叔叔啊!”“棵叔叔,父王常和我说起你”父王倒是常和我说起他那些天南地北的朋友,我那有功夫记得了那么多。棵多问了我一些王国里的情况然后让我熟悉一下这里的情况。“光明,你带王子去熟悉一下这里的情况。”“是,将军。”我和光明出了屋子上了一辆穿梭车,在基地里缓缓行使。这里的空间非常开阔,有的停机坪上停了上百加战机,有的停了一些大型飞船,还有的停了巨大的航空母舰。“光明,占领太阳城的机器人是哪里来的。”“大约在五年前,太阳城上空出现了一艘巨大的飞船,飞船里出来无数的战机,我们没有防备,他们瞬间就占领了全城,我们就退到了现在的这个战略基地里。”“现在怎么不赶他们会老家”“他们有称为‘铁幕’的电击防护场的保护,我们只要大规模进攻,在铁幕范围内的部队都会受到强电流的攻击,瞬间就会被摧毁。”“没办法战胜他们吗?”“那必须要找到‘太阳石’,启动超级激光炮里才能远程摧毁放电中心,使‘铁幕’瘫痪,那时才能大规模进攻。”“太阳石是什么 ?”“就是一种高能量聚能体,有了它激光炮才能发挥超强的威力,我们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光明,我想组织一个寻找太阳石的小分队,亲自寻找你看行吗?”“棵叔叔未必会同意啊!毕竟你是王子,但我相信你能行。”“棵叔叔哪我来搞定,你一定要参加,再帮我找几个人啊”“放心,交给我好了。”1200字以上 三年级 叙事